“人馬真是不少。”劉元真心實意地稱讚一句。


    “左賢王覺得有這麽多的兵馬就一定能殺了我?”劉元敢進來自有成算,這些人既然想要劉元露上一手,劉元也不能吝嗇了。


    一腳踢在一位匈奴人的腿上,再一把奪了他的刀,在他們都沒有反應過來之時,劉元將奪過的刀架在了左賢王的麵前,“在殺我之前,你也得有被我殺死的覺悟,你當真願意為了你的兄弟,冒頓單於報仇而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


    劉元問得很是客氣,反正左賢王也聽得懂雅言,還會說,劉元還是想用雅言跟他說話的。


    左賢王稱讚道:“公主殿下真是好身手啊,難怪敢在這個時侯到匈奴來。”


    “沒有本事寸步難得,這個道理誰都明白。左賢王對我的試探是不是該結束了?”劉元揚起了眉,她感覺不到一絲殺氣,所以左賢王並不是真的想殺劉元,隻是想要試探劉元罷了。


    “公主殿下很聰明。”左賢王再一次稱讚了劉元,劉元搖了搖頭道:“差得遠了,差得遠了。這樣聰明的左賢王能活到現在才是真聰明。”


    這麽相互奉承的,這會兒左賢王已經一揮手,手下的人即退了出去,劉元也收了手中的刀,精準的將刀收入那位的刀鞘之內,瞧著她秀的這一把,更是讓人心下感歎她的本事之高。


    “兩位請坐。”試探到此算是結束了,劉元的表現也證明她敢來就做好了一切的準備,別指望從劉元的這裏占得什麽便宜。


    “謝左賢王。”劉元和張良都一同道謝,客氣在什麽時候都是需要的。


    “殿下此來的目的如今可以說了?”試也試完了,看來大家好像都對試探結果挺滿意的,那就說正事。


    第181章 心意


    “單於之位,左賢王想要嗎?”確實也到了說正事的時候,劉元開門見山地直問,驚得左賢王瞠目結舌地看向劉元。


    “殿下難道還想插手我們匈奴之事?”左賢王想到了劉元殺了一個冒頓單於,冒頓的人提起劉元都是恨得咬牙切齒的,要是劉元入了匈奴的事傳出扶持,冒頓的人必會群起而攻之。


    而想要冒頓死的人,那也不會感激劉元的啊,就好像他。


    劉元道:“我一直都在插手。”


    答得十分的理所當然,左賢王的嘴角止不住地抽搐,都有些拿不準劉元說的真的還是假的?


    若是真的,劉元道自己一直都在插手匈奴的事,匈奴現在各部爭鬥不休,打得都顧不上找大漢的麻煩,按理來說沒什麽事值得劉元插手?


    若不是真的,劉元為何又要說出這樣的話來?


    左賢王百思不得其解,或許是因為一閃而過有些念頭,他不敢深思。最後還是決定不要糾結於此,而是衝著劉元道:“殿下憑什麽覺得我想要這個單於之位就能幫我得到?”


    “冒頓的屍體,還有匈奴現在最缺的糧食。”劉元將這兩樣丟了出來,左賢王也不是一個傻子,一下子就明白了劉元的用意,也知道劉元所謂的讓他當上匈奴的單於絕對說得出,做得到。


    “殿下有什麽條件?”左賢王知道這兩樣東西的份量,但是劉元為什麽要幫他呢?


    “我們可以交換,我的糧食用來換你們的馬匹。”劉元道破自己要的東西,大漢的糧食劉元是擠出來拿來換馬的,養好了馬,將來國力強盛了,大漢才有實力和匈奴一戰。


    左賢王也知道劉元要馬做什麽,微微一笑地道:“先前大漢也要了馬。”


    “那也是我要的。”劉元並不怕左賢王知道先前大漢與匈奴的交易,那一批糧食和馬匹都是劉元的。


    糧食是劉元從先前的存糧裏拿出來用來換的,馬匹換到了也全都收入了劉元封地裏。劉邦覺得馬匹要是落在他的手裏他還得分出去,糧食既然是劉元私出的,馬匹都歸了劉元,那就歸了吧。


    劉元就這樣得了不少的馬。但是還是不夠,這不又要換起來。


    “殿下上一次換了不少,這一次再想換,你覺得匈奴還能拿得出你要的馬匹?”匈奴也是有難處的,否則的話冒頓也不會帶著兵馬去攻打大漢,還不是因為匈奴內部的事情不少,為了將矛盾轉移出去,他們隻能讓大漢不得安寧。


    “就好像我手裏的糧食,難道大漢的糧食就很多?可是我還能拿得出來,那麽匈奴一樣也可以。”劉元指出這東西不在於有還是沒有,隻在於有心或是無心。


    “殿下要多少?”左賢王沉吟了半響終究還是問出這話,劉元便知道左賢王已經想好了,那便好啊,劉元亮出了手指,叫他看清楚了。


    “這是殿下的糧食還是殿下要的馬?”左賢王眼中閃過期待,劉元答道:“我的糧食。”


    左賢王一下子站了起來,這份數量比起先前他國議和大漢據說能拿出來的翻了一番。


    “若沒有這樣的數量,怎麽敢來與左賢王商量?”劉元笑笑地衝著左賢王,左賢王道:“冒頓的屍體?”


    劉元有那麽多的糧食得要多少馬匹來換,都已經有了先例左賢王當然是清楚的,他在思量要如何才能湊齊劉元要馬匹。


    但是還有另外一件事,冒頓的屍體,劉元打算怎麽換?


    “糧食換馬,冒頓的屍體我會命人送給左賢王,就當是我們之間合作的開始,我的誠意。”劉元算盤打得精的很,冒頓的屍體留在大漢也沒什麽用,但是匈奴的人誰要是能搶回冒頓的屍體,這可是立下大功的事,不知有多少人盼著。


    “這……”劉元這樣的好說話,左賢王有些拿不準。


    “唯願兩國永無刀兵再見。”劉元將自己大方的原因半真半假的說來,左賢王輕輕地一歎,“殿下是知道的,這件事並不由我。”


    “隻要成為新單於的你願意盡自己一份心,我也會記得你這份情。”安撫人心,收為己用,劉元頗是擅長,張良從頭到尾都不需要說話,隻需要聽著劉元怎麽說服左賢王。


    “我會盡力。”左賢王還算是清楚匈奴人對大漢的向往,他們並不是第一次興兵進犯,早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們就已經習慣了從東而取他們想要的東西,雖然他們也曾被驅逐過,但是他們總會回來。


    “那麽左賢王什麽時候來取糧?”既然左賢王已經想好了,他是真想當這個單於,那就好說啊,劉元反正也是選定了他,幫他一把讓他盡快上位挺好。


    “越快越好。”匈奴的糧食剩下不多了,如果不能盡快以馬為換回糧食,匈奴要麽發兵大漢,要麽隻能自相殘殺地爭奪糧食。


    “那我等左賢王的消息。這是我的令牌,左賢王準備好了馬匹,我們約定好交易地方,連同冒頓的屍體,我都會一並交到你的手裏。”劉元鄭重的承諾,左賢王大喜過望。


    “多謝公主殿下。”左賢王站了起來朝著劉元行了匈奴最高的禮節,對劉元的感激發自內心。


    “我們各取所需,左賢王無須如此客氣。”劉元對左賢王這一份感激不以為然。


    如今的左賢王會感謝劉元,將來就未必了。


    “殿下,我們該走了。”並沒有插嘴的張良這個時候卻提醒了劉元一句,劉元也正好順著話道:“左賢王,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左賢王並不能留劉元,而且他們之間的交往,也是不能露在人前的。


    劉元與張良都站了起來,這便準備離開了,左賢王親自送了他們離帳,劉元和張良騎他們的馬很快消失在人前。


    “殿下果真覺得這位左賢王當了單於不會再跟大漢興兵?”一騎走遠了,一直沒有說話的張良這樣問了劉元,劉元搖了搖頭道:“留侯說告辭很是及時,所謂的感謝聽聽也就罷了,還能當了真不成?”


    劉元一點都不傻,也不會隨便叫人灌得了迷魂湯。


    “我們後麵有人。”張良再提醒劉元,劉元驚歎地道:“留侯是怎麽發現的?”


    劉元發現後麵有人是正常的,沒想到張良竟然也發現了,劉元為此驚歎。


    “多謝殿下教導。”本來張良是真不太清楚,但是先前劉元把自己為什麽知道後麵有沒有人跟著的辦法教給了張良,張良是個聰明人,樣樣都是一點就通的,自然也學會了。


    “教會了徒弟會餓死師傅嗎?”劉元俏皮的詢問。


    “殿下並不需要靠這些辦法養活自己。”實事求是地回答,劉元搖了搖頭,“那留侯說我們該怎麽把後麵的人甩了?”


    “何必甩,殿下還要去旁的地方?”一路和劉元出入匈奴,該去的都去完了,左賢王是最後一站,他們這會兒該想的是打道回府。


    劉元道:“未知敵人,還是先看看,我隻怕給我們的新盟友惹了麻煩。”


    不管怎麽說劉元還是殺害冒頓的凶手,想讓左賢王成為匈奴的單於,那就不能傳出左賢王和劉元有什麽密切來往的事。


    “前麵有條山溝,我們到那裏等著他。”張良指了前麵不遠的地方,走過的路張良都記得清楚,正好進去藏在裏頭,便能看到追趕來的究竟是什麽人。


    “好。”劉元一點意見都沒有,說話間已經到了山溝,劉元和張良在一個錯位的地方下了馬,同時將馬兒安撫好藏到了一處溝下,這樣上麵追來的人便看不到他們。


    慢慢的馬蹄聲越來越近,突然叫停,劉元和張良都抬起頭看了過去,見是一個四十來歲的婦人,劉元和張良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不認識的意思,劉元將馬繩交到張良手裏,“我去會一會好她。”


    “小心。”張良自知武力值不如劉元的,便不去爭著出頭,且由著劉元去,他隻顧著自己和馬兒。


    婦人四下張望,盼著能將劉元他們找出來,劉元突然的出現,劍架在女人的脖子,“閣下追了我們一路頗是辛苦,不知有何貴幹?”


    本來婦人正在四下尋找劉元和張良,劉元突然的出現,劍還直接架在了婦人的脖子上,婦人道:“始元公主殿下。”


    “哦,竟然認識我?”劉元確定自己不認識這一位的,但是這一位看起來很了解她。


    這可就不太好了,她對人一無所知,自己倒是被人知道得一清二楚。


    “公主殿下英勇善戰,更是為了大漢的安寧和親匈奴,天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婦人這般地答來,劉元道:“那麽你跟著我們有何貴幹?”


    “殿下是打算扶持左賢王為新一任的單於?可是你不覺得現在就讓匈奴恢複平靜,這對大漢並沒有好處。況且,殿下費盡心思合貴族之力才將匈奴攪得一團亂,這麽快就把亂給平了,你豈不是讓大家白忙活了?”


    “原來你是貴族的人,哪一家的?”一聽婦人提起利益,劉元即知這人的身份了,貴族的人啊!


    “家中不甚上得了台麵,便不告訴殿下了。”婦人聽著劉元那麽一問而答之,劉元皺著眉頭並不高興地道:“現在是我問你答,並不是由你決定要不要與我說。”


    這婦人沒點自覺啊,劉元隻好把話說清楚了,婦人麵對沉下臉的劉元笑意更深,“殿下何必動怒,你想知道我告訴你就是了。”


    哄孩子一般的語氣更讓劉元不喜歡,但劉元同時警惕著,此婦人知道的事情不少,而且圖的更是不少,被劉元用劍架在脖子上了她不見絲毫的慌亂,要麽是不怕死,要麽她自問本事不在劉元之下,能從劉元的劍下逃脫了。


    比起前者來劉元更相信是後者,已經將劍再移進了幾寸,確保在這婦人動起來之前,劉元能取了她的性命。


    “殿下不必心急,我的武功並不及殿下,也無意要傷害殿下,所以殿下的劍能否離我遠一些,我怕殿下的手一抖,我的小命就沒有了。”人皆求生,這位婦人也不想死,劉元的劍越來越近了,再不說一說,沒準真要丟了小命。


    “你看起來不像是怕死的樣。”劉元上下打量了人一圈,如此答了一句。


    “看起來不像的人才是最怕死。我就是因為不想死才會來的匈奴,殿下,請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傷害殿下的意思。”再三重申自己絕對不想傷及劉元的。


    可是劉元卻還是不信,搖了搖頭,“連家族姓名都不肯告訴我的人,你說的這些話讓我怎麽相信?”


    “殿下,一個人若是不想告訴你她的來曆,你非逼著她說,你確定她說的就是真的?”往日劉元沒少忽悠人,感覺今天是遇上對手了。


    “很想殺了你。”劉元將此刻心裏浮起的想法道破,她是真動了殺意。


    “殿下,殿下!”一聽劉元竟然還想動手,婦人這回是真著急了,人要是死了就什麽都沒有了,劉元的劍很快,她真不是對手。


    劉元昂起頭道:“你得讓我相信你才行,否則你今天隻怕真要把小命丟在這裏了。”


    十分認真地說話,婦人嘴角抽抽地看向劉元,“殿下,我要是告訴你,我是呂家的人呢?”


    呂家是什麽人自不用說了,劉元的外祖家,比起一窮二白的劉家,呂家是絕對的大戶,這麽多年就算搬了不少的家,家底也是越來越多。


    “說是呂家,那就讓我相信你。”劉元還是那一句,別管你說什麽,至少你得證明你自己說的是事實。


    “殿下當初借呂家的糧食知道的人很少,殿下還回去的糧食知道的僅太公一人而已。”婦人見劉元是認真的,那再也不敢開玩笑啊,趕緊的說起這一件劉元知道的事。


    “你說。”便是要聽這人報個數,若是報得對了劉元就信她,若是報得不對,劉元的劍必將落下。


    婦人立刻將數字報了上來,劉元一聽還真是,便將劍收了回來,心裏止不住地犯嘀咕啊,呂家的事劉元一向少管,也不問呂太公到底哪裏來那麽多的錢財和糧食,人活於亂世能夠活得好好的都是有自己的本事的,追根究底隻會對自己不利。


    劉元一向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反正隻要呂家不犯到劉元的手裏,劉元除了會提醒呂太公幾句讓他該收手時收手,別成了眾矢之的,不會想想插手呂家的事。


    沒想到啊,在大漢沒有呂家的人不長眼的撞到劉元的手裏,出了大漢,到了匈奴卻碰上了呂家人。


    “殿下。”張良在下麵看著劉元跟一開始連劍都亮出來了,最後卻又收了劍,劉元更不高興。


    張良看了半響還是決定出來問問情況,劉元道:“呂家的人。”


    這是劉元的外祖家啊!張良當然也是知道的,因著呂太公在劉邦與項羽相爭時也算助力不少,因此劉邦在得了天下之後也封了呂太公呂文一個臨泗侯,也是一個侯位啊。


    張良頗是覺得自己不該出來,這種關係呂家的事,這是外戚的事,無論什麽事張良都不該知道。


    “留侯先去那邊歇歇吧。”劉元還能不知道張良是什麽樣的人,就張良一向不喜歡惹事性子,知道是呂家的事是恨不得自己從來沒有出現過。


    但是人既然來了,他要是刻意的避開並不妥當,而劉元開口卻是變得理所當然了。


    感於劉元為他著想的心意,張良朝著劉元作一揖往一邊去,在劉元沒有跟這婦人談好之前,他一定不會再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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