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劉元反而笑了,“你忘了我提的價格,五倍。就算限量這樣的價格難道不比你大量售賣更劃算?而且你要知道這樣的布料不是一般人能穿得起,布料也算是一種身份,穿來彰顯身份難道不是你們貴族最喜歡做的事?”


    笑笑提起這一點,公孫原看向了劉元,劉元對貴族的了解比他們自己更甚,公孫原就算從前明白這個道理,到了如今更能體會。


    “往後有許多地方需要與你合作共贏,你清楚我這想要掙錢,你們公孫家行商賈之事,你家中的長輩能不能答應?”劉元詢問著,公孫原趕緊的道:“自然答應。公孫家原還是能做主的。”


    與劉元說得十分肯定,劉元道:“你我有言在先,與我合作大家是為共贏,你若是做得不好我會另擇旁人,你們的家人也不能拖我的後腿。”


    這是警告,公孫原在想自己家裏最近有沒有做出什麽事惹了劉元不高興,否則劉元怎麽會出言警告。


    “殿下放心,我是公孫家的家主,讓公孫家繁榮是我應該做的事。自然,管好公孫家的人也是我的分內事。”公孫原急切地表態,急急地朝著劉元作揖。


    劉元道:“那麽這種布料限量以售,各地不用多,一州就那麽幾匹,你給出的價格自然會有人幫著你炒得更高。”


    一句話定下布料的價格,公孫原道:“殿下是要賣布料的方子還是分紅得利?”


    價格是定下了,但是他們合作的方式也得問清楚,公孫原心知這些事都是劉元說了算,劉元既然想要發展,一定也想好要拿多少利。


    因著與劉元合作了幾年,劉元一向開價公道,公孫原便不擔心劉元獅子大開口讓他破財。


    “分紅。現在雖說限量,將來還會有更好更漂亮的布料出來,量要限,卻沒有一開始這麽苛刻。”劉元也是提醒公孫原布料的生意她插了手,自然不會隻這一次而已,相反後麵還會有更多的布。


    公孫原明白,劉元先前心思在於為國謀利,接下來卻是開始興國富民了。


    “國無兵不強,國無商不富。你雖為貴族,錢的重要不必我提醒你,你也是懂的對吧?”詢問的語氣,公孫原豈敢說不對。


    與劉元作一揖道:“殿下放心,我明白。”


    “生意當然不能由你一家來做。”劉元可不想自己扶持起一個大頭來,商業的壟斷實為大忌,無論如何劉元都會將一些東西放出去,不僅公孫家有,接下來還會有別的人有。


    公孫原沒想到劉元想得那麽遠,他們還什麽事都還沒做,劉元卻已經想到了很長遠的事。


    “殿下打算扶持幾家?”獨家的生意不可能由他來做,公孫原雖然驚訝卻也明白事情沒有轉寰的餘地,劉元並非與他在商量,而隻是告知於他,他可以選擇做與不做,卻攔不住劉元。


    “殿下所言原明白,原並無壟斷各家生意之意。”朝著劉元作一揖而答之,劉元很是滿意他的態度,確實如公孫原是劉元第一個想要長期合作的人。


    “放心,暫時還會是你一個人,各方勢力講究一個平衡,那對你對朝廷都是好事,這一點我們各自明白也就不需要多說。”劉元稱讚著公孫原,公孫原稱著是。


    “布料的事情分成是五五,你出售,貨由我供。”劉元心裏有另外的思量,故而將生產捉在手裏。


    公孫原一頓,劉元道:“放心,布料的生產我不會一直都把持,隻是暫時,為期便為一年吧。一年之後我會將生產方式告訴你,接下來的事會由你完全把控。”


    “多謝殿下。”與劉元說話不必猜,而且劉元很擅長把握尺度,既讓自己得利同樣也不會讓人反感。


    公孫原越是與劉元接觸越得承認的說,劉元委實厲害,讓人生不起與之對抗的心思,實在是……


    劉元再開口道:“希望我們以後還能像以前一樣合作愉快。”


    “會的。”劉元不貪,她雖為賺錢而做生意,卻從來不會貪圖一切都為她所得。就算立下一些規矩,所謂的規矩也並非一成不變,她會爭取讓大家雙贏。


    利人利己兩不誤,公孫原若是不喜歡這樣的人都難。


    “殿下,太後派人請殿下進宮。”菱青小步地走進來,劉元剛回了府裏沒能喘口氣公孫原就尋上門來了,本來想收拾一下即進宮去見呂雉還有劉盈,現在好了,呂雉直接派人來催了。


    想當初劉元一回長安便會進宮,呂雉雖知劉元會照顧好自己,沒有親眼見到人還是不太放心,左等右等還是沒能等到人,隻好派人來催催了。


    公孫原十分識趣地道:“殿下,原先告退。”


    要不是料子太好,想要快點將生意定下上手,公孫原也不會急成這樣的往劉元的公主府來,呂雉都派人來請了,他得識趣的退下。


    “具體事宜改日我們再談,不過店麵你可以讓人準備,比起比前的店,有多高檔你就裝得多高檔。”


    一眼掃過劉元,劉元很認真地衝站公孫原點頭,“不要忘了我們的價格。”


    提起價格,公孫原在想劉元定下的這個價格,到時候會不會叫人搶得頭破血流?


    額,貴是貴,可是物以稀為貴,劉元方才已經說了限量,就字麵上的意思並不難猜。


    公孫原告退,所謂的改日再商量,他也不著急,人都親眼見著劉元,劉元說改日肯定會記著這件事。


    劉元收拾好了趕緊的進宮,本來是想往未央宮去的,倒是前來請劉元進宮的人衝著劉元道:“陛下已經在長樂宮與太後一道等著殿下。”


    行,省了她還要兩邊跑,不過剛進長樂宮卻讓劉元覺得有些不對,氣氛很是不對。呂雉和劉盈的臉色都很難看,不過見著劉元還是不約而同地擠出了笑容。


    “阿姐。”一年不見劉盈又長高了,比劉元都高了半個頭了。劉元與呂雉見禮,“阿娘,陛下。”


    一道見著禮,叫對麵的劉盈直接上前拉著劉元的袖子道:“阿姐怎麽又瘦了。”


    劉元一直聽著他們說自己瘦了,摸了一把臉道:“沒瘦吧,我覺得挺好的。”


    “還不瘦,看看你的衣裳穿得都寬了多少了。”別管呂雉和劉盈生的什麽氣,看著劉元都是不約而同的心疼,怎麽瘦成這般模樣了,臉色也越發的不好。


    劉元道:“一路奔波,好在一直沒有不適,倒是挺好的。”


    可不是,奔波了許久都沒有生病感冒,劉元同樣驚奇,難不成老天還都看著她盡心盡力為大漢做事,沒舍得她死得太早?


    那麽冒起來的念頭就一閃而過,劉元對誰都沒說。


    呂雉拉過劉元的手,“往後你就在長安呆著,什麽事都交給旁人去辦,你得養著。”


    天下再重不過是因為那是呂雉需要用來護著兩個孩子的辦法,可是用劉盈和劉元來換一個江山,呂雉卻不願意。


    “行,盼著大漢能太平和樂,我也能少操心。”該準備的事劉元一路收兵權再一路的回長安,要做的都已經做好,若是北邊再無戰事,確實不需要她再離開長安。


    “阿姐好生厲害。”劉盈想到了長沙國的事,還有各路諸侯手裏的兵馬,都是劉元收回來的,不費一兵一卒,隻是劉元往他們的麵前那麽一站,人竟然全都乖乖的把兵權交了出來。


    “當年雍齒的為人最是讓人仇恨,沒想到如今卻有這樣的作用。”呂雉感慨著,引得劉元笑出聲來。


    “阿娘你這個比喻我得來說?雍齒與我們確實有仇,他妒忌阿爹,不顧同鄉之誼想要賣我們一家而得榮華富貴,最後什麽都沒成,差點把小命給丟了,這樣的人,當年再見的時候我是真想把人殺了。”


    叛徒是沒有人會喜歡的,可是架不住容下一個叛徒能收獲天下人心,所謂的決擇,劉邦都懂得,劉元當然也懂。


    “你父親為了寬慰眾人之心給雍齒封了一個侯,天下人都知道我們恨雍齒,再恨還是容下了這樣的人,自然也沒有我們容不下的,天下也才變成了劉家的。”呂雉點破局勢。


    劉元點頭道:“阿娘說得極好,理就是這麽一個理。卻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做到,故而父皇能得這天下也不是偶然。”


    誠然劉邦得天下有幾分運氣,可是收攏人心,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同樣也是劉邦的本事。


    劉元細細的說起了這一年在外發生的事,長安城裏有呂雉看著,倒也沒人能欺負得了劉盈。


    “淮陰侯已經痊愈了。”劉盈提起此事,劉元抬起頭看向劉盈,她已告訴過劉盈韓信是裝瘋的,主意還是劉元給韓信出的。


    此時劉盈說著痊愈兩個字,劉元疑惑地看了過去,劉盈道:“說來也是幸運,淮陰侯從秋千上掉了下來再一次撞到了頭,這樣竟然就痊愈,隻能說是大幸。”


    這件事劉元確實沒有聽說,如此劇本在一個裝瘋的人想好的情況下完全可用。


    “是什麽時候的事?”劉元好奇地問起來。她竟然沒有聽說,想來也就這幾天才發生的事吧。


    “前兩日。”劉盈對這件事倒是挺清楚的,回答了劉元,劉元眨了眨眼睛道:“看來出了宮我得去看看淮陰侯。”


    兩家相臨,雖說在長安的日子劉元也曾看過韓信,但是那會兒的韓信是個傻子,不管劉元說什麽做什麽,韓信表現得不能太機靈。


    時常是劉元看一眼韓信,吃的用的穿的,劉元都給人備好,卻沒有旁的話多說。


    劉盈這樣的表情叫劉元看得隻是不斷地想想,這位莫不是去看過韓信,韓信還會與劉盈說些什麽不成?


    心裏是那麽想的,劉元也就問出來,“陛下去見過淮陰侯?”


    對此劉盈誠實點頭道:“確實去過。”


    劉元一頓,很是想問問劉盈去見韓信都與韓信說了什麽,怎麽就讓一個裝瘋得劉元幾次明示暗示他是不是可以恢複正常的人都沒有直接回答的主兒願意恢複正常了呢?


    但是眼前這位是皇帝,不再僅僅是她的弟弟,君臣有別。


    劉元哪怕心中有疑問,還是沒有直接地問出來,劉盈道:“阿姐明明想問我很多的問題,為什麽又不問?”


    “陛下做事不需要人追根究底問個明白,陛下有自己的思量,那並不是我該問的。”  劉元坦蕩地告訴劉盈她的想法,她記得劉盈是皇帝,一直都記得,並不會因為劉盈還喚著她一聲阿姐而覺得劉盈真的僅僅隻是她的弟弟而已。


    劉盈頓了半響,“若是人人都能像阿姐一樣記得我是皇帝,也不是劉盈而已就好了。”


    突然的感慨叫劉元微怔,同時看向呂雉,呂雉皺起了眉頭,臉色並不好。


    “阿姐外出辛苦一年,吃了多少苦又受了多少罪阿姐從來不說,可卻有許多的人做的沒有阿姐多,心裏也沒有我這個皇帝,卻處處都想邀功,連皇後之位也想要。”呂雉雖然不說話,可是劉盈卻把話都說出來。


    劉盈心裏是有委屈的,若不是委屈絕對不會把話說出來。


    “我才剛回來,陛下與阿娘先各退一步,莫生各自的氣可好?”顯然在劉元回來之前他們就已經吵過了,怕是誰都不肯退一步,這才會鬧到現在這般。


    劉元小聲地提出一句,引得呂雉和劉盈都放下了心中的警惕,其實他們都怕劉元問下去,隻要劉元一問,剛剛平息的他們又要再吵起來。


    “你累了,公事說完了就說說家裏的事。孝期已過了,你是不是應該讓留侯回來了?”呂雉操心來操心去,最後最擔心的還是劉元與劉盈。


    劉盈聽不進呂雉的話,不想聽呂雉的話,呂雉便放棄了,可是劉元最是貼心,而且張良待劉元一直都很好,以後一定也會更好的。


    “不忙,雲中還得讓留侯坐鎮。”劉元不著急的開口,呂雉皺起眉頭,“你那麽些日子沒見著留侯了,難道一點都不想留侯?”


    “想的啊,記在心裏想著就是,又不是非要與留侯時時在一起。”劉元溫和的答著,倒是與從前的語氣並無二樣,但呂雉卻盯著劉元總覺得劉元不太對。


    “阿娘看著我怎麽了,我變得醜了?不好看了?”劉元撫過臉而問。


    劉盈卻搶先一步地道:“誰若是敢說阿姐不好看就是眼瞎了。”


    劉元道:“這話我愛聽,雖說臉不重要,但我一個看臉的人也不希望幾年不見卻醜得見不得人。”


    劉盈肯定地道:“阿姐最是好看,誰都比不上。”


    分外真誠地朝著劉元說著,劉元輕輕笑出聲來,“陛下倒是會哄人。”


    劉盈與劉元問起江東的情況,還有虞誠,以及跟著虞誠一道回長安來的幾萬江東兵馬,劉元是想把人放在長安還是放到北境去。


    “還是放到北境吧,虞誠在那邊長大,那裏的人與他相熟,想要騙他做一些事也沒那麽容易。幾萬兵馬放到北境去,倒也不怕他們作亂。”人生地不熟的,地盤又還是劉元的,有人盯著他們,他們再想搞事情也沒那麽容易。


    劉盈不掌兵權,又不懂得行軍打仗,劉元全心全意地為他,他便隻管聽劉元的就是。


    “好。就依阿姐的。”先前劉元也提過此事,劉盈卻沒有正式地下令將此事辦好,眼下得了劉元肯定的準話,自然要將事情安排妥當。


    再細細地說起其他一些枝末小事,雖然都是朝事,但一家子都是參政的人,各抒己見,倒也沒什麽不妥。


    “尤鈞的事阿姐要插手嗎?”尤鈞被人告殺人,還是先奸後殺,人一直都關廷尉府裏,明明徐莊已經證明了尤鈞並非殺人凶手,可是還有人捉著尤鈞對人不軌的事實不放,因而案子到現在都沒結。


    人都死了,雖然不是尤鈞所殺,卻也死了,想要查清楚尤鈞到底有沒有對人做了什麽,難啊!


    劉盈和呂雉雖然有心偏袒想把尤鈞放出來,貴族們同聲同氣不答應,還吵吵著案子有證有據,沒有立刻讓讓劉盈直接判了尤鈞的罪名已經是劉盈和呂雉一直頂著。


    “我會去看看。”尤鈞為什麽會落得貴死盯著不放也要置他於死地的下場,正是因為他為劉元推行了平價鹽,總不能人家剛幫她做好事情,她就不管不顧。


    本以為徐莊會把這件事做成,不料事情倒是複雜,劉元又有其他的事情得辦好才能回長安,尤鈞也就一直都在廷尉府關到現在。


    “阿姐一回來,總覺得什麽事都不用怕了。”某位可愛的小弟弟衝著劉元如是說,劉元頗是哭笑不得,與之認真地道:“陛下什麽時候可以讓我有這樣的感覺就好了。”


    劉盈沒有一點不好意思地道:“阿姐還是算了,別指望我了,我確實不好指望。”


    ……認得那麽快,劉元能說什麽,什麽都不能說。


    “太後,陛下,膳準備好了。”一家人在一起吃個飯,氣氛還是極好的,吃完了劉盈便走了,隻是臨走前回頭衝著劉元道:“阿姐與阿娘說完話去一趟未央宮,我等著阿姐。”


    劉元笑著應了一聲是,別以為她看不出來呂雉顯然有滿腹的話想跟劉元說,似乎就等著劉盈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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