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我不想立後


    “夫妻敦倫之禮本為歡喜,不僅是你歡喜,也得讓她歡喜。與之相交,情到濃時自然水到渠成,你瞧著歡喜之人因你而情動,自也情動。”


    得,劉元的話音落下,張良已經絮絮道起,而裏麵的嬌喘聲也越來越烈,劉盈看得眼睛都不眨。


    “旁人的手段未必適合你用,你隻需記得問問她歡喜,也告訴她你的歡喜,便算學會了。”劉元雖然看不到前麵,卻能聽到聲音,也能看到張良,偏偏講解的人一本正經,好似說的是再正經不過的事。


    “這原本就是再正經不過的事。”似乎知道劉元在想什麽,張良已經朝著劉元地開口,真是一眼就看穿劉元的想法。


    “是是是,夫妻敦倫,繁衍子嗣是這世上最正經不過的事了。”劉元附和地說一句。


    張良卻道:“繁衍子嗣並非根本,色之,食之,性也。人性所喜,強而改之,有違人倫。男人有欲,女人同樣也有,當以己而思人,也莫要以為女人活著就應該為了一個死人而放棄她的欲。”


    咦,這是認同呂雉找男寵的事?是劉元想的那樣?


    劉元眨著眼睛半響沒有說話,倒是張良目光灼灼地看著劉盈,“你有你的欲,眼下你動了欲。”


    劉元差點沒笑噴了,倒是想看看劉盈是怎麽叫張良看出來他動了欲的,可惜張良一步不讓地攔著劉元,“不許看,縱是你的弟弟也不許你看。”


    誰要看了?都知道是她弟弟了,她怎麽會想看自家弟弟出糗的樣子。


    不過,劉元側過頭問了問,“要不要給你找個女郎?”


    劉盈叫劉元問上一句,差點都要瘋了,趕緊開口地道:“阿姐你瘋了?”


    聽得一旁的管事一下子看向劉元,敢情不是當兄長的帶著弟弟來教坊看現場的春宮圖,而是當姐姐的帶弟弟來,另一個還是姐夫?


    管事隻管當作什麽都沒聽見,而張良一本正經地道:“人與禽、獸之異,獸不能自控而人可以,你可以什麽都做不到,至少不能為欲所驅使,若是有了第一次的驅使,就會有第二次,也會有第三次,你想敗嗎?”


    本來就算起了一點心思的劉盈叫張良帶著冷清的聲音問著,那也是完全不想的。


    他總不以能認了自己是禽、獸,或是禽、獸不如吧。


    “姐夫的教導我都記下了,定會好好地做到。”劉盈忍啊忍,他想啊,不就是欲嗎,有什麽不能控製的,身邊的兩個人都是過來人也能忍著,還能說得條條是道,他沒理由控製不住。


    閉上眼睛不想再看前麵的景象,不料張良卻開口道:“你要看,你要看一個男人如何攻城掠地,如何讓一個女人丟盔卸甲,這也是一個戰場。”


    劉元差點要笑岔了,可是想到劉盈還在,她不能笑,要是笑得太過了,把人一嚇著了,還以為張良說得不對,她還要與劉盈再解釋一回?


    不不不,張良解釋得挺好的,沒想到喝醉的張良雖少了幾分仙氣,多了幾分煙火,卻也讓人更歡喜。


    劉盈能怎麽辦,是他說了自己想來看的,現在如他所願,沒理由隻才看這麽一小會兒他就頂不住了,那豈不是太沒用了。


    想到這裏隻能睜大眼睛看著,旁邊的張良開始講起細節來,劉盈耳邊兩重聲音,至於身上的痛,那種隱忍,劉元都有些擔心將來劉盈會不會不舉?


    好在一個時辰後裏麵的人終於累得歇下了,張良道:“男子初次未必持久,不必在意。”


    這下劉元再也忍不住了,掉頭往外麵去,大笑不止,在屋裏還沒走出去的劉盈也好,張良也罷,隻是對視了一眼,劉盈臉上的表情是複雜的,可是張良卻是淡定的,他沒有說錯啊!


    “姐夫請,請。”劉盈收到張良表情發出來的信息,因而沒什麽可說的,隻是請著張良出去,一旁的管事也算是生平第一回 遇上有人把春宮圖說得好似國之大事一般正經的,但是看張良的樣子,確實是大事。


    “盈兒啊,你要不要歇歇?”劉元控製自己的眼神,不想讓自己往劉盈的身上飄,但是還是關心地詢問起劉盈來。


    引得劉盈差點沒跳起來,“不,不用,我們回家吧,回家。”


    他這身上難受極了,隻想去衝個涼,張良道:“盈兒難受,不如回府讓他沐浴更衣。”


    劉盈的臉一僵,因為張良說中了!


    “好,我們回府,今晚的事有勞你了。”讓人安排開了後門可以觀賞現場版的春宮圖,雖說在另外的屏風上未必沒有其他的人,畢竟教坊裏出來的女郎,也得學會這些手段,否則如何立足。


    “郎君客氣了。”雖說眼前的劉元是女扮男裝的,卻也還得裝糊塗,誰讓人家出手闊綽,而且彬彬有禮,雖然出了錢請人幫忙,卻也沒有認為自己高高在上理所當然需要人幫忙的樣子。


    “不會有人知道我們來過,做過什麽的對吧?”劉元笑笑地問起管事,管事連忙地道:“自然,自然。”


    像他們這樣的地方,這裏的人,再是明白不過,不會泄露旁人不想泄露的事,瞧著劉元的氣度,人家雖然客氣,卻並非常人,必是有能力也有本事的人,若是到她這教坊的事為人所知,她隻怕討不了好。


    “你的主家也別說,最好是別提,若是讓我知道你提了,後果很嚴重的哦。”如這樣的教坊背後都有人,劉元提到了主家,引得管事不受控製地抬起頭看了劉元一眼,劉元的目光好似將人看透,但她的意思表露得清楚,她可不是在開玩笑的哦!


    連她身後人都曉知道是誰,管事頓了頓,還是老實地應了一聲是。


    她自己都不知道身後的人是誰,可是劉元卻似乎胸有成竹,管事不得不怕,因而衝著劉元更是恭敬。


    劉元帶著心痛身也痛的劉盈回公主府,劉元道:“我已經派人進宮與阿娘說了你今晚跟我出去,你想回宮可以回,若是不想回也能不回。”


    “那我還是不回去了。”劉盈恨不得把自己縮成一團,他現在隻想一個人冷靜冷靜。


    劉元道:“帶陛下去休息。”


    公主府大得很,劉盈想住下可以隨便住,等劉盈一走,倒是張良一把將劉元抱住了,劉元不解地問道:“我們留侯酒醒了嗎?”


    “我想殿下得緊。”張良在劉元的耳吹著氣說話,劉元道:“方才是誰說要學會自製的?”


    “對於旁人需要自製,心悅之人,我的妻子,不需要自製。”張良與劉元說著十分不要臉的話。


    引得劉元再一次笑出聲來,“留侯啊留侯,我既是你的妻,且讓我見識留侯如何攻城掠地,叫我丟盔卸甲?”


    用的都是張良方才與劉盈說的話,張良將劉元抱起,“殿下想聽哪一本書?我與殿下說書可好?不知博覽群書的殿下有沒有聽過紅槍頭。”


    禁欲的人要跟你說小黃文,還要實施在你的身上,劉元覺得自己要瘋了!


    可憐的劉盈沐浴之後想到今天看的一切,再一次覺得渾身燥熱,一夜都沒睡好,天沒亮也不與劉元告辭便回了宮。


    劉元與張良都是不用上朝的人,一個是沒有人願意在朝堂上看到她,一個早已經辭官,隻有一個爵位,雖說代劉元而掌北境幾年,回了長安也無意再當回官,隻管自在地陪著劉元。


    隻是喝醉的張良鬧得厲害,或許該說忍了許久的人終於放開的吃,若不是最後劉元撐不住了,某人還會繼續。


    故而劉元醒來時看到精神抖擻的張良,張良迎麵問一句,“還想讓我喝醉嗎?”


    “等我身體養得再好一些,再讓你喝。”喝醉鬧事,反正也是跟她鬧,劉元又不怕他鬧。


    “那就等殿下的身體好了再說。”衝著劉元點點頭,昨天鬧得太狠了,張良醒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為劉元上藥。


    想著當年他們成親的時候劉元雖然身體好,可是劉元年紀尚幼,張良得要節製,後來等著劉元守完了孝,終於可以盡興,卻不料再生變故。


    劉元抬頭看著張良道:“總不能讓留侯一輩子都忍著。”


    “不忍。與心悅之人行魚水之歡,那才是真正的歡喜。”自製如張良,一向明白自己要什麽,也從來不後悔自己的選擇。


    於他而言劉元比任何東西都要重要。在沒有遇到劉元之前,他一個人過得極好,將來隻會越過越好。


    “我們留侯真是會哄人。”張良的表白叫劉元聽得甚是歡喜,伸手撫過張良的臉,再一次說起劉盈的事來。


    “這一下盈兒回宮應該會想選美人了吧。不過他先前的意思並不想立後,現在不知會不會改變主意。”


    想劉盈那個時候提出來選幾個女郎生幾個孩子,全都交給劉元來教,等人教得差不多便二話不說地退位讓賢,著急不想當皇帝的人怕是也隻有劉盈了。


    張良輕輕一歎,“陛下自小有人護著,你與太後都護著他,自然養得他事事都依賴你們。雖明大局,但總是不足以撐起大漢的天下。”


    “我也想讓他自己立起來,他不願意。”最重要的是劉盈不願意,當皇帝似乎於劉盈是件痛苦的事,痛苦得劉盈恨不得立刻能不當。


    張良搖了搖頭,“有些事殿下還是趁早與太後說清楚的好。宮中的事太後說了算,前朝內宮都由太後把持,陛下雖然看似什麽都不管,但事事記在心裏,都是有數的人,太後凡事也該與陛下商量。”


    劉元道:“因為審其食的事,倒是讓陛下找到了借口把心中的不喜說出來。”


    “怕是有人想挑撥陛下與太後之間的感情。”雖然這樣的事劉元一眼就能看出來,張良還是提醒一句。


    劉元認真地道:“這樣的道理我們都能明白,隻有陛下不明白。父皇在阿娘活著的時候就養那麽多的女人,怎麽他卻覺得阿娘在父皇死後養一個男人他便不喜,他是兒子又不是丈夫,管得也太寬了。”


    感慨著說完,張良哭笑不得的道:“是殿下的心太寬了,你是什麽事都不想管,隻要求太後與陛下安康。”


    “人與人之間有要求,但也應該想想自己給過那個人什麽才有資格提要求吧。用著兒子的身份管這兒管哪兒,怎麽不說他一個當兒子的還不想讓阿娘管。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人就是自私。”


    顯然對劉盈管著呂雉與審其食的事甚是不滿,張良再一次沒能忍住地笑出聲來,“或許在陛下的眼裏,殿下的這些理由都是假的,從頭到尾都是因為你偏著太後。”


    “所以我才想帶他去長長見識,讓他明白男人和女人本質上是一樣的,沒理由男人可以有欲,卻不許女人有欲,哪有這樣的道理。”劉元就是不想讓劉盈覺得自己偏著呂雉,因而認為她處處幫著呂雉而起了間隙,所以才會著想出帶劉盈去看現場春宮圖的心。


    “這個時辰了,盈兒回宮上朝了沒?”終於想起來一件極重要的事,兩個都不上朝的人也趕緊的起身穿衣。


    “菱青。”劉元趕緊的喊,早在外麵侯著的人走了進來,菱青連忙開口地道:“陛下早就回宮了,如今已經在朝會上。”


    好吧,不用人操心,劉元暗鬆一口氣,張良道:“殿下再休息休息。”


    “怕是不能休息了,姨母家的阿伉要來了,還有書樓和學宮的事,件件都等著我。”這幾天這些事沒有尋上劉元來,都是因為沒到時候,她這該見的人都見完了,自然人也會尋到她的頭上來,全跟她要主意。


    張良輕輕一歎,“事情既然交給他們去辦,就讓他們自辦好,何必事事請問殿下。”


    “人還沒有長起來,過個十年左右,我們要管的事就少得多了。”劉元說得隨意,張良卻擰起眉來,“十年之後,日子還遠著。”


    “事是我挑起的頭,自然得我自己來處理,難道你還以為我能全部丟出去由著他們亂來?”劉元笑笑起打趣。


    張良伸手撫過劉元的頭,隻是心疼劉元而已。從認識劉元到現在,劉元就沒有閑過,就算傷了身子,也還得為了大漢,為了劉盈不得不往前線去,雖然劉元的出現確實可以最平定天下,讓大漢歸於寧靜,但張良最盼的還是劉元可以安安靜靜的歇一歇,不必這麽累。


    “留侯心疼我就幫我多做一些。”挽過張良的手,劉元衝著張良打趣,張良連想都沒想地答道:“好!”


    為她做什麽事都好!


    劉元與張良收拾好了,用完早膳果不其然劉元方才點名的人都到齊了,樊伉一馬當先的在前頭,“阿姐你看我看我,我是不是長高了許多。”


    一晃都一年多不見人了,樊伉長高了大半截,討賞地問著劉元,劉元點頭道:“不錯,確實長高了許多,武功練得怎麽樣?”


    長高不算什麽,還是看武功練得怎麽樣了。


    “阿姐要試試嗎?可以讓阿姐試一試。”樊伉滿是期待,張良道:“菱青,你與小侯爺試試。”


    作為樊噲的兒子,樊噲早就請封其為世子了,張良喚的一聲小侯爺倒也不是喚錯的。


    “留侯莫要喚我小侯爺,你喚我小侯爺感覺就像阿姐喚我小侯爺準備揍我的時候,你叫我阿伉,阿伉。”動物的直覺甚是驚人,看看人家的反應有多快。


    “小子,很聰明啊!”劉元伸手揉了樊伉的頭。樊伉衝著劉元笑得燦爛,“那是!”


    “去,讓菱青和你過過招,我看看你有沒有進步。”有沒有進步不是樊伉說了算,而是劉元。


    剛叫劉元順了毛的人乍然一聽立刻抬起頭道:“好。”


    菱青算是劉元身邊本事相對差的人了,劉元讓她來試他有沒有進步已經是手下留情,樊伉一個小少年以劉元為目標,想要成為像劉元這樣的將帥,武功必須要學好了。


    “小侯爺請。”菱青早就已經站出,張良叫喚的時候她就動了,劉元吩咐她當然更得乖乖的聽話。


    樊伉和人打了起來,劉元問起一旁的劉家人,一個個經過一年的曆練越來越成熟了,紛紛將這些日子劉元不在長安發生的事告訴劉元。


    劉元還沒來得及開口,張良已經道:“不管是學宮還是書樓既然交給你們打理,隻要情況越好你們隻管放開去做,不必事事稟於殿下。”


    雖然這是劉元的夫婿,是他們的堂姐夫,但是與張良並無過多的往來,雖然聞名已久,知道這位的本事不比劉元差,可是突然表示讓他們全權處理事情。劉元的意思?


    目光詢問地看向劉元,劉元道:“留侯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


    某人真是急於把劉元手裏的事全都交出去讓人做,也罷也罷,不放手讓人去做怎麽知道他們能還是不能。


    “你們這一年做得就不錯,我都聽完了,往後你們隻需要繼續做下去就好。”劉元肯定他們這些日子的所做所為,知他們是有能力的人,有機會還是應該讓他們擔起事來,否則還真讓她一直管著不成?


    “可是阿姐,我們還有很多地方做得不夠好。”突然被劉元將大權交給他們,他們也怕,怕自己擔不起來,辜負劉元的信任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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