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穆主編很忙,這樣的事情一般都是我們助理來跑腿。”


    “那什麽樣的事情才值得他親自跑一趟呢?”


    “這個……我也不清楚。”


    舒曼那雙嫵媚的眼睛眼波流轉,突然湧起一抹狡黠的神情,她湊到葉挽瓷麵前笑得有點惡劣,“那如果我說他不來,這個合同我就不簽呢?”


    “……”葉挽瓷被她的問題打的措手不及,“這樣不太好吧,您是有什麽事找穆主編嗎?”


    “有啊,我就是想見他,他總是躲著我。”舒曼挑了挑眉毛說,“我還不是為了幫他,才推了別的雜誌社的約,結果他居然都不親自來感謝我,太可恨了。”


    葉挽瓷隱隱嗅到了八卦的痕跡,但是她今天不把合同搞好帶回去,恐怕又是一通罵,“這個嘛,您的這個要求我會轉達給穆主編的,但是今天,咱先把合同簽了吧。”


    舒曼將文件一扔,向沙發上一靠,兩條長腿交疊起來翹起了二郎腿,腳上的那隻深藍色的澡堂款拖鞋一晃一晃地蕩漾在她的腳尖。


    她揚了揚下巴說道:“現在就轉達。”


    “嗯?”


    “給他打電話,說他不來我就不簽。”


    葉挽瓷真是一個頭兩個大,想到穆則那張黑臉,她就發怵,“要不……您給他打?”


    “他總是不接我電話,你來。”


    葉挽瓷無奈,隻好掏出手機撥通了穆則的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了,穆則嚴肅的聲音從電話中響起,“什麽事?”


    “穆主編,舒小姐說必須您來她才肯簽合同。”


    “我沒時間。”


    “我跟她講過了。”


    “這是你的工作,你自己想辦法。”


    “可是……”


    “可是什麽,如果什麽事都要我親自出麵,那我招你這個助理是吃閑飯的嗎?還是你覺得我這裏是慈善機構?”


    “沒有……”


    “那就把工作做好。”


    在接通的時候舒曼就把耳朵湊到了電話跟前,聽到了穆則的這段話,她吐了吐舌頭說:“果然還是這麽凶,不好意思啊,害你挨罵了。”


    葉挽瓷雙手合十,指尖抵住額頭說:“既然您都聽見了,拜托就當可憐可憐我,把合同簽了吧,不然我回去肯定還要再接受一次洗禮。”


    “那好吧。”舒曼雖然有些不情願,但是到底還是比較心軟的,她摳了摳睡衣上的那個兔子頭上的破洞,撅了撅嘴小聲罵了一句,“臭男人。”


    話音剛落,她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她拿起來一看,頓時喜笑顏開了,對著葉挽瓷說道:“我接個電話,你隨便看看,那裏有飲水機,冰箱有飲料,你隨便喝。”


    說完也不等葉挽瓷回複,就跑到陽台上去接電話了。


    葉挽瓷本來還不明白為什麽突然這麽客氣,等她坐了半個小時以後才知道,她這個電話打起來像是沒玩沒了了。


    她枯坐著也是無聊,於是站起來幫她把地上的東西都收拾了一下。


    將雜誌摞好堆在桌角,地上的衣服和包包撿起來放到衣架上,散落一地的照片一張一張撿起來擺整齊放在茶幾上,這下終於有了可以走動的地方。


    她走到飲水機前,拿出個一次性的杯子,想喝點水,可是抬頭的時候看到了飲水機的頂部還有幾張照片,她拿起來看了看。


    這幾張照片是跟她地上扔的那些完全不同的風格。


    最上麵的一張是烏雲密布的天空,黑壓壓的一片,充斥了整張照片,看著就壓抑的讓人喘不上氣,第二張是如血的殘陽即將墜入地平線,第三張則是一隻斷了腿的貓,那雙圓溜溜的瞳孔裏似乎還充滿了驚慌與迷茫。


    葉挽瓷皺了皺眉頭,感覺有些不舒服,這時,舒曼終於打完了電話回來了。


    “哇,你幫我收拾屋子了?”舒曼高興地說道,“你人好好哦。”


    看到她站在飲水機前擰著眉看這些照片,走過去從她手裏抽走翻了翻說:“看得很不舒服吧,那就不要看了。”


    “這些是你拍的嗎?似乎跟你以往的風格並不相像。”葉挽瓷問道。


    她剛收拾舒曼地上的那些照片的時候看到的大多是充滿了正能量的,看起來使人非常溫暖的類型,比如一個街頭賣花的老太太,天橋下抱著一隻流浪狗的流浪漢的笑容或者捧著西瓜吃的滿臉都是的小孩天真的笑容。


    “這些當然不是我拍的咯。”舒曼手裏拿著那幾張照片當成小扇子在臉前扇了扇,“拍出這樣照片的人肯定是個厭世、陰暗的心理變態。”


    “那這些到底是誰拍的呢?”葉挽瓷追問道。


    舒曼停下了手裏呼扇呼扇的動作,臉上的笑容也斂了起來。


    “是傅景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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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章 懇求


    驟然從一個陌生人嘴裏聽到傅景朝的名字,葉挽瓷愣了一下,下意識地反駁道:“怎麽可能!”


    舒曼聳了聳肩道:“你愛信不信,這是有一次我出去旅遊采風時和他偶然相遇,因為我們兩個相機品牌一模一樣,所以我不小心拿錯了,那時候我還不認識他,後來才知道他就是那個很出名的傅景朝。”


    “那後來呢?”關於傅景朝的一切,葉挽瓷都想了解,她急切地追問道。


    “後來我就開始注意他,因為比較好奇嘛,但是他這個人很神秘,也查不到什麽資料,於是就沒再關注了,偶爾會看看他的新作品。”


    “這樣啊。”葉挽瓷並沒有得到什麽有價值的信息感覺有點失望,語氣也不由自主地低沉了下來。


    舒曼看著她的樣子,眨了眨眼睛說:“我剛才在電話裏聽穆則說現在是你在負責傅景朝的事情。”


    “嗯。”


    舒曼拍了拍她的肩膀,語氣認真起來,“雖然我們第一次見麵,但是看在你幫我收拾屋子的份上,姐姐給你一句忠告。”


    “什麽?”


    “雖然傅景朝長得確實很不錯,哪個女人第一眼看到他都會被驚豔到,但是,你最好離這個男人遠一點。”


    “為什麽?”


    “小時候老師沒有教過你嗎?越是漂亮的蘑菇,越是毒的厲害。”舒曼從那疊照片中抽出另外兩張,錯開攤在葉挽瓷麵前,“他,絕對是個非常危險的男人。”


    葉挽瓷在回公司的路上還一直想著舒曼說的話。


    短短兩天的時間,已經有兩個人告誡她離傅景朝遠一點了。


    她的表現有那麽明顯嗎?


    從背包裏掏出那個隨身攜帶的小圓鏡,看了看自己的表情並沒有看出來什麽,於是將鏡子收了起來。


    回到雜誌社,她將合同交給負責這件事的湯應雪,讓她先檢查一下。


    “湯姐,你看看這個合同有沒有問題。”


    湯應雪接過來翻了幾頁需要簽名的地方,點了點頭說:“很好,沒什麽問題。”


    “那我就放心了。”葉挽瓷拍了拍胸口說,“我去接杯咖啡,你需要嗎?我幫你接。”


    “一起去吧,好不容易苟總監不在,正好放鬆一下,坐久了腰疼。”湯應雪站起來拿起一旁的咖啡杯說道。


    “好。”


    兩個人站在茶水間,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來閑話。


    “小瓷你今天去舒曼家裏有沒有碰到什麽麻煩?”


    “倒也不算什麽麻煩,就是剛開始舒曼非要叫穆主編親自去,不然她不簽合同。”


    “我就知道。”湯應雪笑了笑吹了吹杯子裏的咖啡。


    “你也認識她?”


    “是啊,去年的時候她還天天來這裏找穆主編,後來被穆主編義正言辭地教訓了一通,讓她沒事不要來他工作的地方,影響別人。”


    “唔……她在倒追穆主編?”葉挽瓷好奇地問道。


    “應該是吧。”湯應雪回答道。


    “嘖嘖。”葉挽瓷砸了砸嘴說道,“那她可真有勇氣啊,穆主編這樣的她都吃得下……”


    “誰說不是呢哈哈哈。”


    兩個人笑作一團,冷不丁地聽到一個男低音傳來。


    “我什麽樣?嗯?”


    葉挽瓷和湯應雪齊刷刷地轉過頭去,看到了端著咖啡杯站在茶水間門口的穆則。


    他沒有穿西裝外套,身上是一件白色的襯衣和一件銀灰色的腹扣馬甲,袖口稍微卷起,露出手腕上一塊江詩丹頓的表,整個人看起來整齊且嚴謹。


    可是他的臉色實在嚇人,葉挽瓷和湯應雪齊齊尷尬地笑了一聲,湯應雪搶先開口道:“我去錄入合同,先走了。”


    葉挽瓷失去先機,隻好裝傻道:“穆主編,我來幫您沏咖啡吧,等下我給您端過去。”


    “不必了。”穆則開口回絕了她,自己剪開一袋速溶咖啡倒進杯子裏一邊接水一邊問道,“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嗯?”


    “我這樣的她都吃的下?我什麽樣?”


    葉挽瓷真想原地去世,可是這當然是不可能的,於是她摸了摸後腦勺說:“我的意思是,您……嗯……您……”


    她支支吾吾半天想不到借口,隻好苦著臉說道:“就是覺得您厲害了點,感覺跟您談戀愛的話,一定很……拘束,或者像老師和學生那樣每天被您教訓。”


    穆則吹了吹邊緣的咖啡,淺啜了一口說道:“哦?為什麽這樣想?你想試試嗎?”


    “不不不。”葉挽瓷慌忙擺了擺手,“我不該在背後說您的閑話,我跟您道歉。”


    “如果你們每天都能把工作做好我又怎麽挑的出問題教訓你們。”


    “是是,穆主編說的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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