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針後,許是覺得氣氛太過沉悶,司藥打著哈哈笑道“那蚌子精呢,浮鋆冊也該收回來了吧,畢竟是你的靈器,竟然拿來逗弄蚌子精,也太暴殄天物了吧”


    不明白為何自己提了蚌子精後那兩冰塊臉周身寒氣更甚,司藥偷偷朝宸煜瞄了眼,用嘴型問道“怎麽了?”


    結果人家壓根就不理他,司藥那個氣悶啊,恨自己沒出息上趕著來這吃冷臉。


    “司藥…”


    那人突然開口,惹得司藥受寵若驚的忙應了聲。


    就聽他低咳著繼續道“驅寒的藥物…日後…送去司卯府…”


    那不是蚌子精的藥嗎,送司卯府上作何?


    司藥微愣了下,想開口問緣由就聽宸煜朝自己說道“仙君這幾日總犯暈眩”


    這還是宸煜那日見他為蚌子精虛耗修為後他自己去膳房倒藥才發現的。


    “暈眩!?”不會啊,他診的脈象裏並無血虛暈眩之症!


    司藥不放心的又診了遍,見脈象並無異常,忍不住問道“暈眩的厲害嗎?”


    凔屺蹙眉低歎道“不大能久站…”


    “不得久站!?”


    見那人點頭,司藥受驚不小。久站之下便會起暈眩之症,他現在就怕那人當初在下界失過精血,倘若那精血被用在……


    “何時開始的症狀?”他記得這人剛回界時身子雖未恢複,卻並無暈眩之症。


    “自瘟眼探觀回來…便如此了”


    司藥急忙起身朝他交代道“你近日安心臥榻靜養,我去趟雲殿同天君稟明此事,瘟數之際臨近,萬不能出了岔子”


    宸煜聽了這話就不高興,冷聲道“司藥仙君此話何意?”


    司藥微微一噎,他說錯什麽了嗎?難道是他提及瘟數之際萬不得出了岔子,所以這小冰塊就覺得他不顧其主子的安危了?司藥莫名就泛起酸來,也未搭他這話,直接出府朝雲殿去了。


    見主子又在隔空探那蚌子精的靈性,宸煜不解道“仙君當真要讓浮鋆冊幫那蚌子精修煉嗎?”


    良久才聽那人低啞道“不,本君是要將浮鋆冊交給她…”


    聞言,宸煜那萬年不變的冰塊臉上滿是震驚神色。


    ……


    作者有話要說:  司卯如果喜歡蚌蚌的話以後單相思多可憐啊,我要讓他們每個都幸福,所以姑且讓他這般酸著仙君吧哈哈~


    第五十八章


    “小蚌精你怎麽不吃啊”


    若凝看著對麵那大快朵頤的司卯, 忍不住問道“司卯…”


    剛開口就被啶了腦袋“你眼下是本君府上的仙侍,要尊本君一聲仙君”


    這會兒倒是會擺架子, 若凝也不在意,朝他繼續問道“你修為這麽低是如何升到仙君品階的?”


    倒不是故意揭人短,實在是這司卯仙君的修為瞧著比她也高不到哪兒去, 每每她餓了時那司卯必然已先她一步在啃靈鴿了。


    司卯狠狠瞪了她一眼,皺眉道“你再不吃就冷了,到時候就不美味了”


    若凝低低歎了聲,不是她不想吃, 盡管她吃膩了靈鴿尤其是司卯府上的靈鴿, 可她眼下確實是餓了,隻是……


    抬手剛要去拿那鴿腿,就見靈筆飛來硬是抵在她掌心裏, 而後那浮鋆冊便出現在她眼前擋著視線逼她去看所浮字符, 大有一副不抄完就不準吃的架勢。


    司卯嘖聲道“你到底怎麽惹著那瘟神了, 連膳食都不讓你用,這也太過分了”


    若凝看著他這般義憤填膺的說著又拿起她麵前的靈鴿一並啃了起來,不高興的抿了抿唇,起身朝屋裏走去。


    還能怎麽惹著,無非是她不願再在司瘟府上待著了才惹得那人不悅, 想到之前自己不過是不曾記住宸煜仙侍所交代的藥量, 那人寧願忍著不適也不說到底要服用幾顆丹藥,甚至還動怒將她振飛了出去,當真是脾氣壞得很!


    浮鋆冊和靈筆環繞在她身側跟著她一同進到屋內, 若凝端坐在桌前看著那靈筆和冊子,到底是執起靈筆默默抄了起來。


    直到那藥罐飛來給她灌藥,若凝才真的火了,吹了泡泡將它們統統困住,直接帶著飛去了司瘟府。隻是她雖入得了結界卻開不了司瘟府的大門,偏偏上界不似凡間那般隨意便能飛入府中,無論進出皆要經過府門。


    氣悶的看著身側被自己困在氣泡中的浮鋆冊和藥罐,若凝抬腿朝府門上踹了腳,掃了眼一旁的院牆,既然不能飛,爬過去便是,反正還了東西就走,以後再不要理他!


    不少仙君仙侍們見著動靜都圍在司瘟府外看熱鬧,便是顏玥也聽到消息自雲殿趕來,她倒要看看這蚌子精搞什麽鬼,難不成想求著那人回他府上嗎!?


    不在意旁人如何圍觀她爬牆,若凝很是吃力的朝上爬著,每次都在快到頂部要翻過去時被一道勁風給拂掉下來。


    若凝握拳穩了穩心神,直接施術將困了物件的氣泡緊貼在門上,隻可惜她修為低淺,那氣泡根本就貼不住,倒是平白鬧了笑話。


    “自己多大點能耐沒數嗎,還妄想以此吸引司瘟的注意,當真是愚不可及!”顏玥說著譏諷的勾了勾唇。


    往常這樣的話語若凝一般是不會搭理的,可她眼下心裏窩著火,當即便抬眸冷聲道“這話…等你先入了結界再說!”


    顏玥怒得直接施術朝她攻去,她雖入不了這結界,可此結界隻攔人身形卻不攔術法攻擊,想要滅她隻蚌子精還是可以的。


    若凝自知避不過仍揮袖去擋,卻不想在顏玥所施的術法要攻到她時身後那道府門突然打開竟是將她給吸了進去。


    隻一瞬間,司瘟府外又恢複了寧靜,眾人看著那又閉合上的府門,皆各自散了去,唯有顏玥暗暗握緊了拳頭。


    若凝早已習慣那瘟神亂摔人的性子,顧不得拍打身上的灰塵,抬眸朝廊下站著的身影看去,直接將困住浮鋆冊和藥罐的氣泡揮去他麵前,淡淡道了句“還你”


    說罷也不等他回應直接轉身離開,沒走兩步就被那人吸至身前定住。


    “凔屺!”若凝沒有耐心同他這般耗著。


    “抄完了?”那人掃了眼浮鋆冊,微微蹙了眉。


    明知故問!若凝想扭頭不理他,奈何自己被施了定術,根本動不了,隻得這般氣鼓鼓的瞪著他。


    凔屺攤開手掌,浮鋆冊頓時就呈在他掌上,蹙眉探了下浮鋆冊所蘊那蚌子精的靈氣,忍不住掩唇低咳,竟是這般不成器!


    若凝見那人突然咳嗽,臉上頓時就染了擔憂神色,本以為那人會一直定著自己,卻不想他直接拂袖給自己解了定,而後轉身回了屋內。不知道為什麽,若凝總覺著他身形不是很穩,見他這般,心裏多少有些不放心,抬腿便跟著走了進去,果然見那人扶額倚在榻上,另隻手虛虛搭在心口,隻可惜那張臉冷峻的很,不然倒是會惹人憐惜。


    “宸煜仙侍不在府上嗎?”若凝朝那人低問道,不是說不能放他一個人獨處的嗎。


    若凝不知那人躺著胸悶坐著腰疼站著又暈身上哪哪都不舒服,加之見她這般不爭氣更是氣悶得很,此刻沒將她振出去就不錯了,哪裏會想要搭理她。


    見他不語,若凝倒是沒丟他一人不管,想著等宸煜仙侍回來再離開,於是又拎了矮凳坐到榻旁守著,一片寂靜中就聽她肚子咕嚕響了聲。


    凔屺緩緩抬眸掃了眼那麵色微囧的蚌子精,指尖微動施出術法。


    見著榻旁突然冒出的脆皮乳鴿,若凝眼前一亮,沒等她示弱喚一聲“仙君”就見那人抬手撚了塊鴿肉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偏偏那乳鴿今日瞧著尤為的香脆!


    若凝咽了咽口水,很有誌氣的扭頭不看他,奈何身體太過誠實,肚子裏不斷的傳出聲響,她抬手捂都捂不住。


    “蚌精…”


    聽見那人低喚,若凝負氣道“仙君,若凝是有名字的!”


    凔屺不在意的挑了挑眉,淡聲道“餓了麽”


    廢話!若凝扭著腦袋壓根不理他,結果那香噴噴的鴿腿直接在她眼前飛了圈又落到那人手裏。


    若凝生氣的吹了泡泡將他榻旁的那盤乳鴿給困住,就見他很是輕鬆的將手穿進泡泡裏又撚了塊肉出來。


    “仙君既然無恙,若凝便先回司卯府了,告辭”若凝可沒那自虐興致,在這盯他吃香噴噴的脆皮乳鴿還不如回司卯府上吃紅燒的靈鴿呢,味道雖差了些,但至少頂飽!


    凔屺也不理她,任她起身離開,很快就見那蚌子精囧著臉回來朝自己說道“可否勞駕仙君開下府門”


    不待那人回答,就聽司卯突然施了傳音術來“小蚌精,你怎麽跑司瘟府上爬牆去了,快點回來,有貴客要見你”


    “司卯…”


    “都告訴你入到本君府中就得同旁的仙侍一般尊稱一聲仙君”


    不知是不是錯覺,若凝覺得在司卯說這話的時候榻上那人臉上閃過一絲不悅。


    “司卯仙君,我眼下出不了司瘟府”若凝懶得同他計較什麽稱呼,隻如實稟明情況。


    “這簡單,你再將那瘟神惹毛了讓他把你振飛出來”


    若凝很想結束跟司卯的對話,可惜她不但施不了傳音術更不會將其給斷了。


    那端司卯顯然也沒閑工夫搭理她,聽著像是在給誰獻殷勤呢,沒說兩句就匆匆結束了。


    若凝行至榻旁站到那人身前,她覺得自己臉上都刻著:快來振飛我吧。


    結果那人眼都未抬,隻漫不經心道了句“本君今日不想振誰出府,尤其是…蚌子精”


    “……”


    若凝氣得不行,見他吃力的側身躺下也未上前幫忙扶著,沒一會兒就見那人躺不住般撫著心口坐起來些,沒坐多久又按著腰側稍稍起身站立而後又倚回榻上。


    知他身上不好受,若凝取來軟枕給他墊到腰下,扶他坐起些又取來白色那個瓷瓶倒了顆丹藥遞去他嘴邊,上次未將這人照顧好,她之後有跟宸煜仙侍問過具體如何侍藥,也都用心去記了,隻是這人難伺候的很,她實在懶得再搭理,反正也不用在司瘟府上待著了,難不難伺候都與她無關了。


    凔屺很是自然的張嘴將藥吃了,而後按著心口朝她挑眉道“吹個泡泡替本君抵著”


    “蚌子精今日不想吹泡泡,尤其是…給瘟神!”


    ……


    第五十九章


    宸煜看著手中主子所傳的暗信, 雖不明白主子為何他不讓回府,但還是聽從指令又回到瘟眼處守著。想了想不放心其一人在府上待著, 給司藥傳音讓他去司瘟府上看顧一番,就聽司藥興致勃勃的朝他說那被傳得到處是的蚌子精爬牆一事,所以現在那蚌子精在司瘟府上!?宸煜頓時就鬱悶了, 主子這是嫌他礙眼了!?


    司藥說得盡興,冷不丁被卸了傳音術還未察覺,畢竟往日裏傳音也都他在說那小冰塊最多也就“嗯”一聲,故而當他發現自己被強行卸了傳音術後, 憋屈的直想罵人!


    較之他們, 司瘟府上倒是略顯平靜些,凔屺望著那趴矮幾上熟睡的身影,再掃了眼她身側那空了的碗碟, 頓時嫌棄的蹙了眉, 這蚌子精修為得多低才會餓到連吃了三隻乳鴿才夠, 這還是他暗自施術給她添的,結果這丫頭吃飽就趴著睡了,資質這般差還不勤勉,當真是……


    撫了撫窒悶不適的胸口,揮袖要將人振醒, 卻在看到她發上那根竹簪時停了動作, 攤開手掌將發簪吸入掌中,垂眸望著那被熔漿粘合的斷裂處,見她此番將熔漿控得至少不會燒禿了腦袋, 凔屺微挑了挑眉,倒是順手將這斷簪給拚合了,不知為何心裏突然起了異樣,額角又痛了起來,之前也是將這發簪拿手上惹得頭痛還犯了舊疾。


    不耐的將發簪丟回那蚌子精頭上,凔屺按著額角閉眸忍著不適,想著此刻那蚌子精睡得香甜,竟是沒忍住揮袖將她身下的矮幾給振飛了。


    冷不丁的摔到地上,若凝緩了會兒才明白發生了什麽,抬眸朝榻上那人瞪去,見他閉眸懶理自己,若凝也知自己真打起來不是他的對手,起身理了理裙擺朝屋外走去。


    站在院中深深吐了口濁氣,若凝覺得自己一刻也不想在司瘟府上待著了,這般想著也不願再等宸煜回府,打算進屋將那人惹毛了讓他把自己振出府去,剛轉身就見著之前那泛暖的靈池,若凝幻作真身想要像之前那般沉入水底暖著,結果險些被靈池的寒意給凍到。


    皺眉盯著那靈池,莫不是這司瘟府上的靈池忽冷忽熱?


    正想著就見那藥罐又朝自己飛了來,若凝不高興的撇開臉,卻還是被強製性灌了藥,沒錯,眼下在上界她連隻藥罐都躲不過,著實…氣人的很!


    嘴裏泛著苦,若凝抬腿朝屋內走去,卻猛地頓住身形。回頭望著那冰冷的靈池,思緒一片清明,她好像很久沒有被體內的寒氣折騰了,自從每日裏被逼著喝藥,她的手已經漸漸有了溫度,還有那日泡在這靈池中,那之後她夜裏很少再被凍醒,可這靈池分明是冷的,泛暖應是要耗不少靈力修為吧,難怪身子總不見好…


    去膳房替那人將他的藥倒出來端去屋裏,見那人按著額角輕蹙了眉,若凝開始回想宸煜可曾交代過若是仙君頭痛了該怎麽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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