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樹仙:“脈象有力,玉盤之狀,這不正是喜脈?”


    老白:“喜脈為何?竟不知老仙師,居然還懂得察看脈象?”


    眼見老白臉上湧起一陣敬佩之色,舍子頓時發覺,此事……或許不太妙哉,不就是多吃了一些杏子嗎?脈象怎麽了?


    洗脈?


    冥界有“洗花”一說,這則說法,則是為冥界上下,把鬼門關外一切有靈力的冥花,全部洗掉!


    因為冥花的生長,除了受冥界鬼地因素,而生長出冥花之外,還有一種可以生長出冥花的原因。


    那便是,忘川河的魂魄,和魔族人死後的魂魄若不肯進入鬼門關,流落在鬼門關外,長期以往留在弱水鬼地,便形成了冥花。


    但“洗花”之說,無非就是出現了冥花化魂作亂,才會有此一說,不然,陰使也不會閑來無事,在鬼門關外非要滅除那些無關緊要的冥花。


    說白了,就是關進鬼門關,違抗者滅除性命,這叫洗花。


    可是,沒聽說過喜脈呀!


    莫非,這杏子也是殺人於無形的殺手?


    吃進腹中了,便要把她給暗地裏洗了?


    “杏子味酸,她偏偏食了這麽多,脈象與此事剛好吻合,這不是喜脈是什麽?哎呀!君王又有孫係了呀!快快快,快把南辰叫回來。”


    老樹仙邊說著,邊催促老白。


    老白站在那兒,還懵懵懂懂,喜脈還沒弄明白怎麽回事兒呢?怎麽又跟君王的孫係扯上關係了?


    為什麽又把太子殿下叫回來?他可滿腹疑問。


    不隻是他,舍子也不明白。


    “快去呀!”老樹仙略不耐煩,把他手裏那根木頭手杖,朝老白屁、股上打了一下。


    老白往日裏受他管著,老樹仙這一催促,老白也不敢猶豫了,應了個聲,凝訣便消失不見了。


    舍子惡心的難受,腹中陣陣惡感一陣陣往上湧來,喉嚨又疼,半個字都不想說。


    拋去老樹仙口中的疑惑不提,隻知老樹仙讓老白去找南辰了,但願南辰回來,能盡快幫她解了此種難受。


    可同時,又擔心他回來,會不會因此又大發脾氣,把她趕回冥界呢?


    唉!眼巴巴望著藍藍的天,獨自歎了口氣。


    覓陀曾言:“船到橋頭自然直,花到土裏自然開。”


    暫且就往開了想,順其自然吧!


    老樹仙支了兩個年輕小樹妖,合力把舍子扶到了南辰的居處。


    這一路上,在後麵不斷叮囑著,“小心小心,一定要小心,可千萬不能顛著,民間的大夫可說了,頭三個月可是最輕視不得的。”


    舍子幾番想問,“我不就是吃了幾顆杏子嗎?我這三個月會怎麽樣?”


    聽此,更加難受了,還指望著南辰回來,立馬幫她解了此種難受。


    難不成,要難受三個月!


    我滴個乖乖~


    第24章 驚喜是驚嚇


    南辰沒用多久便匆匆忙忙回來了。


    舍子乍看見他時,恍惚,竟發覺他那臉色似鬼魂那般烏青。


    心道:“莫不是跟鬼打架了?”


    老樹仙在旁捏著笑,“驚喜啊!”


    笑的樹褶子都開了花兒。


    南辰臉上寒霜更重,“老仙,對我而言乃是驚嚇!”


    見他朝這走來,舍子心裏又高興又害怕。


    “與我說說,這是吃了什麽東西了?”他莫不在乎,提衣朝榻沿一坐,另舍子心裏打了個寒顫。


    “杏子。”舍子剛想回話呢,老白在一旁道。


    誰知,那南辰竟慢聲慢語的回了一句,“我知道。”


    舍子:“你知道還問?我都要難受死了!”


    “活該,你不難受誰難受。”


    這是人說的話嗎?


    好歹也難受成這個樣子了,居然連關心都不關心一下,憐憫一下總可以吧!


    還是老樹仙麵慈心善,聽不得這狐狸小子言語,當即責怪:“怎麽說話呢?孩兒上了身定是要受些罪的,難不成就因為她貪吃吃了幾顆杏子,你就要這般責怪了。”


    舍子認為,老樹仙教訓的極對,隻是不知那“孩兒”究竟是何意思?


    莫非,是那樹上結的杏子?


    還有另一個別名叫“孩兒”?


    若要如此的話,這得多少孩兒在體內似火球般的蹦噠呀!


    不管如何,還是老樹仙和老白貼心,南辰這人,果真是不通情達理的。


    心思狹隘。


    舍子暗地裏啐言:“狐狸精!”


    “你說什麽?”他驟然轉過頭來,舍子嚇了一跳。


    怎的在心裏說話,他還能聽得見?難道這就是得道成仙的最高境界!


    先不管他到底如何聽見,暫且是還要活命的,便勉強擠了個笑,道:“我是說,我的心壺裏,住了一個火妖精,在燒我……”


    “我問你,你究竟吃了多少杏子?”


    舍子比劃了一個小圈。


    南辰:“……”


    舍子略心虛,又把那個小圈擴大了些。


    南辰:“…………”


    舍子不由自主的,把那個小圈又擴大了些。


    才看到他丟來一個冷冰冰的眼神。


    半闔著眼,朦朧中恍惚看到他使了個法術,也不知是做何,很快,一種寒涼的氣息滲入體內。


    頓時好多了。


    這可是又犯錯子了,未免被他趕回冥界,舍子仍然病怏怏的直了直身子,軟綿綿道了兩個字:“謝謝。”


    說完,又躺了回去,其實,也是能起來的。


    望著那黃木房頂,唉聲歎氣的道:“可算是舒服了,可我剛才吐的太多了,實在沒有力氣,我覺得,我可能要躺上十天半個月不能動彈。”


    “你們說話,能不能大點聲,老夫聽不見呀?”


    老樹仙愁憂在旁,舍子也是無可奈何,如果此時起來蹦躂,那南辰還不得把她立馬揪回冥界!


    “老仙不必擔憂,她沒事了,隻不過就是杏子吃多了,與孩兒無關,更沒有胎兒之事,老仙多慮了。”南辰起了身,對老樹仙說道。


    舍子聽此才明白,原來杏子與孩兒並沒有關係。


    老樹仙更是睜大了眼睛,瞠目結舌,“啥,不是孩兒?”


    南辰早就憋了一肚子話,想要對他言明,可一看見老樹仙,便愁了容,歎了口氣作罷,隨口道了兩個字:“不是。”


    老樹仙:“不對呀,我去凡間問過大夫,他們明明跟我說,女子若身懷有孕,必然是脈滑如珠有力,喜酸有吐…………”


    “老仙居然去凡間了解這等事情了!一大把年紀了,還能對此事有所學悟,真是難得!”


    “…………”


    老樹仙眨巴了下眼睛,沉思不語了。


    南辰沒呆多久就走了,這事兒一出,他居然沒有細問。


    的確是在意料之外,舍子也便心知了,他的確是有事在身,要不然,也不會如此就走了,若是閑著,勢必也得揪回冥界的半道上。


    “丫頭,我問你,你們兩個到底有沒有……”


    老樹仙這人好生奇怪,說著說著又不說了,又開始戳手指。


    舍子:“造娃娃?”


    老樹仙如枯樹逢春,笑著連連點頭。


    舍子:“我都不懂什麽是造娃娃,更不知道我們兩個有沒有造過娃娃?孩兒又是誰?我吃個杏子而已。”


    老樹仙又伸了兩根手指,緊緊對在一起,“就是這樣,很親密的~”


    說完,拍了拍榻沿。


    舍子瞬間領會了,這才過去多久的事情,怎麽可能會忘呢?


    立即坐起來,大聲道:“有啊,那天夜裏我喝酒了,在客店,我們兩個就是這樣……很親密的,然後在榻上,後來我睡過去了,兩天沒下得了榻!”


    “嗬……”


    這兩個人,怎麽會發出這種聲音呢?


    又為何同時倒吸一口涼氣?


    莫非,造的太過厲害?


    ※※※


    這一整日,陽光大好。


    舍子在房中躺了一會兒,覺得太悶,體內也好了許多,就走到外麵,在一個石桌旁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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