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驚又急的拉斐爾直接搶白道:“您說他的心不能——”


    [對啊,很容易就融化啊。]耶和華繼續抖腿,[你以為呢,我又不是用什麽萬古玄冰做的心,我是隨便把冰塊團吧團吧直接塞進去的——你不都看到了嗎。]


    拉斐爾:“……您囑咐我照顧好他!您說如果冰融化的話——”


    耶和華換了一隻腿抖動,其語氣與頹廢待業青年有蜜汁相似:[哎呀。在完全融化之前換一顆不就可以了嘛。反正隻要是冰塊都可以塞進去。]


    他還欣慰道:[你看,這孩子自己就會換心啊,而且就地取材,多厲害。]


    [誒嘿~以後抓緊完全融化之前,定期替換就可以。但是減少情緒波動可以增加一顆心的使用壽命嘛。]


    拉斐爾:“……”


    虧勞資還忐忑難過擔憂了那麽久!您老人家聖戰結束之後好像皮飛了啊!小心皮斷腿啊!“誒嘿”你個大頭鬼!


    就在這時,小天使拉拉他的袖子。


    “毛茸茸。”


    他指了指端坐在神座上的耶和華,又用詢問的眼神注視拉斐爾,“扯?”


    拉斐爾沉默了一會兒。他很快就做出決定——


    “上吧。”


    作者有話要說:


    所以我說了不會虐啊quq你們想想天使先生這種家夥怎麽可能屈服於一個淒美設定!他可是從小淩虐周圍天使到大的!本來用冰做的東西就很容易融化啊!而且我本來覺得這是個甜梗啦,冰封的心因為某個人一點點融化什麽的……


    還發那麽評論想刀我,嚶嚶嚶!(啊但是一到有點虐梗的地方你們就發這麽多評論搞得我蠢蠢欲動)


    那些說交營養液的,交出來!!!交出來!!!說好的!!!


    ——我不會搞虐啦。蠢作者本人就是看虐文莫名戳中笑點的沙雕啊。


    第38章 當世界級吃貨決定齋戒是怎樣的恐怖


    “……開始有融化的跡象?”


    拉斐爾剛剛結束演唱會的彩排, 在電話裏氣喘籲籲的——這位天使長常年待在伊甸園裏奶孩子,體力也就比癱瘓在水晶天圖書館的烏列好一點點,“這不應該啊, 你現在用的這顆是十幾年前新換的, 而且的確也是從巨人族那裏采來的萬古玄冰……你最近遇到了什麽大事嗎?沒有控製好情感波動?”


    天使先生斜倚在陽台上和他通電話,聞言,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係著圍裙在廚房裏忙碌的室友。


    “也許吧。”他說,“可能從前段時間就開始融化了, 這幾天尤為明顯而已。”


    在勞拉家時是他第一次聽見水滴聲;而前段時間室友穿著正式禮服走出房間,微紅著臉問他是否好看時——那是第二次。


    那之後,水滴聲就像無法消散的鬼魂縈繞在他耳邊。


    “你這幾天幹什麽了啊?”拉斐爾咕噥, “以前那種普通的凝縮冰還能支撐幾十年, 這次換成萬古玄冰卻化的那麽快?”


    天使先生對自己情感的掌控是在拉斐爾見證下一點點趨於完美的——說實在的,近幾十年來, 他基本都沒有失控導致“心”融化的跡象。


    就像米迦勒所認為的那樣——即便大天使長並不清楚“心”的隱情——這隻天使的眼睛是透明的,像一隻影子,整個遊離在世界之外。


    誰讓他的心是冰做的呢。


    拉斐爾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對方的心突然加速融化的原因, 他吐槽道:“難不成你和雌性滾床單了?”


    天使先生:“滾床單是什麽意思?”


    拉斐爾:“……交|配。生殖活動。”


    “哦。”天使先生有些微的疑惑, “為什麽交|配會帶來無法控製的情感波動?”


    拉斐爾幽幽的回答:“你這個渣男。”


    如果這家夥在床上還是那副麵癱冷淡的樣子,大概會被女方錘死吧。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天使先生重新帶回話題,“什麽時候去你那裏拿更換的‘心’?”


    電話那邊似乎是有人在喊拉斐爾。他模糊的回應了一聲。


    “如你所見, 我現在很忙。演唱會後來找我吧, 現在還有排練……”


    天使先生從背景音裏分辨出了不少熟悉的天使嗓音。他們似乎在討論舞步,正十分投入的準備那場演唱會:“嗯。我會來看演唱會的。”


    “你當然要來。”拉斐爾不以為意,“不是早就定下計劃嗎, 我們來引出伽羅,你來逮捕他。”


    “那可是曾導致無數生靈塗炭的伽羅啊, 米迦勒這幾天急的頭發都掉了。”


    天使先生:“……”


    半晌,他鎮定的合上電話。


    哦,伽羅已經被黑色狀態的我抹殺殆盡——好像是忘了告訴他們這件事來著。


    剛剛斬除伽羅,就陷入“白色狀態傷重必須隱藏”“室友變小了要帶她去地獄拿藥”“拿藥時似乎發現了一場陰謀”“和貝利亞幹了一架”“思考老鴨煲的配菜”等等重量級連環事件——天使先生早就把伽羅那渣都不剩的淒慘死狀遺忘了。


    至於剛開始被叫來治傷的拉斐爾?他已經稀鬆平常了,不知為何,天使先生一旦發生“黑色狀態暴露在別人眼前”的情況,就一定會伴隨著流血衝突和慘重傷勢。他隻是很平常的來幫天使先生處理傷勢,並沒有詢問原因。當一件事成為了百年來的常規,一切就沒有什麽探尋的欲望了。


    總歸,這位病人從不在乎他自己受傷。


    天使先生抽出一秒左右的時間,稍微愧疚了一下“讓熾天使們白忙活一場”的事實。


    一秒後他就果斷將其拋之腦後,嗯。


    天使先生收起手機,拉開陽台的拉門,重新回到客廳。室友正把第三道菜端上桌——天使先生驚喜的發現那正是搭配白蘿卜和白豆腐的老鴨煲。


    “和誰通電話,在外麵聊那麽久?”


    惡魔小姐在圍裙上揩揩手,假裝不經意的詢問。


    “是拉斐爾。”天使先生誠實的說,“我和他在討論更換心的問題。”


    呼。


    暗搓搓鬆了一口氣的惡魔小姐撇嘴:“能別玩《機械心》的老梗嗎?還是說《快樂王子》?不好意思,論多愁善感和唯美煽情,你跟這兩個是不能比的。”


    哪有天使的心會用冰做啊,還定期更換,這人糊弄小孩嗎。


    天使先生隻是沉浸在老鴨煲裏,並沒有進一步解釋。他的室友一向是個認真愛操心的姑娘,沒必要讓她為了上帝惡劣的玩笑而擔憂。


    “你是說喬治?”他順著惡魔小姐“根據虛構故事所開的玩笑”思路講下去,不著痕跡的帶過了話題,“他是有點多愁善感,但現在和燕子過得挺好的。”


    “哦,他們倆經常因為‘腰部是保持古老柔軟的黃金還是時代新產品鈦合金’所吵架。燕子總大吼著說希望他拿橡皮泥做腰——夫妻之間的事真難懂啊。”


    惡魔小姐:“……”


    艸,忘了《快樂王子》的童話結尾是:


    【把城市裏最珍貴的兩件東西給我拿來,”上帝對他的一位天使說。於是天使就把鉛心和死鳥給上帝帶了回來。


    “你的選擇對極了,”上帝說,


    “因為在我這天堂的花園裏,小鳥可以永遠地放聲歌唱,而在我那黃金的城堡中,快樂王子可以盡情地讚美我。”】


    “這則童話是真的?”她有點好奇,“我還以為是人類杜撰的。”


    “是啊。雖然那個作者的描寫有點過於唯美誇張……但故事梗概沒錯。”天使先生開始嚼泡在湯裏的鍋巴,“當年把他們帶回來的天使就是我。”


    惡魔小姐:“……”


    她不知道應該說什麽,於是幹巴巴的道:“哇哦。”


    啊,不知道全世界有多少童話書的最後一頁印上了“端莊美麗而聖潔的天使降臨”呢。


    “端莊美麗而聖潔”的天使嚼完了鍋巴,拿筷子撕扯鴨肉吃。但是筷子一戳就開,燉在湯裏的鴨肉都熟爛了——他毫不遲疑的放下筷子,直接用手抄起鴨腿,啃。


    惡魔小姐捂住臉,又一次開始質疑為什麽會喜歡上一隻飯桶。


    天使先生從百忙之中抽出空來讚美她:“你太厲害了,這道菜應該加入國宴,或者開全球連鎖店。”


    “嗯,咳,那什麽,多吃點。……還要嗎?鍋裏還有湯。”


    天使先生剛要雀躍的說“再來一碗”,喝湯啃鴨腿的動作卻猛地一頓。


    嘀嗒。


    ……嘖,忘了現在這顆在緩慢融化來著。


    他頗為遺憾的放下湯碗:“不用了。我可能……最近要控製飲食。”


    食物從來是能引起他波動最大的情緒來源。


    惡魔小姐聞言,震驚的手中湯勺都掉了。天使先生眼疾手快的接住。


    “控製飲食??你??控製飲食??”


    她的聲音不可自控的越拔越高:“你要減肥?!”


    天使先生誠實回答:“不,我怕再吃下去,心會化的。”


    惡魔小姐覺得自己被敷衍了,十分生氣:“這種時候就不要玩梗了啊!認真點!你到底為什麽要控製飲食,說實話!”


    天使先生看著她氣鼓鼓的表情,沉默半晌。然後他道:“嗯,我要減肥。”


    “我就知道!”


    我的仿佛離開食物就活不下去的吃貨室友,突然表示他要控製飲食。


    這是怎樣的古怪?天堂要淪陷了?世界要毀滅了?不不不一定是比世界毀滅還要可怕的事發生了吧!!


    ——最可怕的還是,他真的做到了。


    惡魔小姐眼睜睜看著那隻總癱在沙發上要吃的天使,開始變得勤奮起來。不,倒也不是說他以前不勤奮——拖地,洗衣服,擦窗戶,洗窗簾——這些事倒也和以前一樣在做——隻不過,他以前幹活的時候總會含著什麽吃的。


    好比pocky,好比泡泡糖,好比薯片……嘴裏叼著零食,手上勤快幹活的麵無表情天使——那簡直是他們家裏一道獨特的風景線。


    最神奇的是,也不知道這個吃貨怎麽修煉的,他拆零食包裝袋從來不需要用到兩根手指以上,而且吃膨化食品時從不往外掉渣。所以他可以肆無忌憚的“哢吱哢吱”嚼零食,還將地掃得幹幹淨淨。


    戴芙來過好幾次都撞到過這場麵,她當時一邊驚歎著一邊舉起手機拍照。小幻魘興奮的說這張發在朋友圈裏一定能讓她漲好幾百個粉絲,但惡魔小姐發現後,在她的強烈要求(勒索)下,戴芙隻好不情不願的給發出的照片打了碼。


    哦,不是臉上打碼,是那種全身碼。慘不忍睹糊成一坨白色馬賽克,但偏偏能看清拖把和嘴裏叼著的巧克力棒的那種馬賽克。


    據說該照片放出後,戴芙的朋友圈長粉的數目遠遠超出了她的預期——一幫莫名其妙的人類在這張莫名其妙的照片下發出各種莫名其妙的評論。


    惡魔小姐後來偷偷摸摸窺過頻,發現那些評論盡是些:


    “所以他是不是沒穿衣服”


    “他穿了衣服嗎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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