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朝夕收回視線，翻開書本，卻發覺注意力更散了。
午休後，蔣朝夕和邱秋去食堂吃飯，吃到一半，邱秋接了一通電話，掛斷電話笑了一會兒後就開始加快進餐速度。蔣朝夕茫然地看著她，開口詢問：“邱秋，誰找你有事嗎？”
“嗯嗯！我哥他——”邱秋突然停住，接著放下勺子，和蔣朝夕商量：“夕夕，那個……我等下突然有事情要離開，不能陪你去音教室練古箏了。你自己去好不好？”
“好。”雖然有些好奇邱秋突然停下的話，但蔣朝夕隻是點點頭，對邱秋說：“你去忙吧。”
從這次午休開始，蔣朝夕可以免費使用音教室古箏練習，直到午休結束。原本午休時邱秋會陪她一起去，但剛剛午飯後，邱秋就立刻一臉期待的跑走了，蔣朝夕隻能自己朝音教室走。
音教室在華商高中的東北角，與教學樓活動區隔了一小片的榆樹林，位置偏僻，平時除了上課和特長生訓練時間外，幾乎沒什麽人來。午休時間更沒有人在。一個人來時，還是有些害怕。這也是邱秋自告奮勇來陪蔣朝夕的原因。
蔣朝夕倒不太在意，做少女家長的這些年，蔣朝夕跟著林立國四處打工，膽子已經不算小。走了一路，沒有碰到什麽人，蔣朝夕反而放鬆不少。走進音教室，想著之前邱秋提到的教室，蔣朝夕走進了位於二樓盡頭的大教室。
這間教室屬於演示課專用，有一半是學生用的課桌椅，隻有教室前的展示台放著一架古箏。她從後門推門進入，順著課桌走下台階，越走向演示台越能看清那上麵擺放的物件。
視線落在演示台角落，古箏邊上時，蔣朝夕微微一頓，加快步子走下了階梯，到了演示台。她離得近了，也確定自己並沒有看錯，這裏確實擺放著一瓶大白梨，還有一張淡黃色的便利貼紙貼在玻璃瓶身上。蔣朝夕早就想到了是誰做的，垂眼撕開便利貼紙，打開。
——一瓶大白梨換一次原諒，好不好？
這樣的小字後還畫了一個噘嘴求饒的簡筆畫小人。模樣栩栩如生，看的蔣朝夕嘴角微微揚起。
微涼的瓶身握在手心，蔣朝夕低頭看著，因為出格話題產生的羞惱在漸漸消失。隻是還有些不甘，蔣朝夕努力抿著唇繃住表情。
“還在氣？”一旁傳來隋彧的聲音，蔣朝夕抬頭，發現隋彧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進來，此時倚靠在音教室前門的牆壁邊看著她。
隋彧走到她身邊，表情少有的緊張，輕呼出氣，正色道：“以後我不會再那樣逗你了。原諒我一次。好嗎？”
蔣朝夕低頭晃了晃玻璃瓶。隋彧於是雙腿微微半彎，將視線與蔣朝夕放平，倏地湊近她，壓著聲問：“一瓶換不來原諒的話……這些夠不夠？”
蔣朝夕看向隋彧，見他修長白皙的手上還拎著一個大塑料袋，裏麵裝滿了各色瓶身的大白梨。此時正因為隋彧彎腰看她的動作四處擺動，發出叮當的聲響。
見她抬起頭，隋彧更湊近了一些，眉梢微微揚起，唇角勾出一道漂亮的弧線，朝蔣朝夕懶懶地一笑，嗓音暗啞又曖昧，喉結滾動間含混出了一聲低問：“原諒我？嗯？”
尾音合著氣息聲一起半卷而出，像是誘惑的低語。蔣朝夕一愣，瞬間眼角臉側都發燙，沒了剛剛刻意板起的冷淡，手指微扣著衣角，輕聲“嗯”了下。
隋彧板正身靠在案台邊，視線在女生緋紅的臉頰一掃，垂眼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
忘了說，隋彧表哥顧北驍和小嫂子施星姚也是以後要寫的。嘿。
下本接檔文是《可愛是必選項》女主顧鍾情就是隋彧的表姐啦。
很可愛的一本文，做設定的時候我一直在笑。
預收文案過段時間會放出來，大家可以關注下。
【顧家】是一個係列文，我會努力把它寫好。
下本開始，是從頭到尾日更了。
第34章
兩個人話說開後，蔣朝夕坐在台案前，開始調弦。她有很久沒有碰過古箏，此時坐下來，整個人都有些恍惚，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媽媽還清醒的時候。那時候她家境優渥，父母關係也融洽，是她最幸福的一段日子。直到後來叔叔蔣橋從老家來投奔，一切都變了樣。
壓在心底刻意忽視的往事又湧現出來，蔣朝夕的心在讀隱隱下墜。她輕輕吸著氣，嚐試調整自己的呼吸。
“你怎麽了？”隋彧的聲音從案台邊傳來。
蔣朝夕回過神，下意識要擺出笑來回應。剛抬頭看向對麵，臉頰就被隋彧伸出的手指輕輕戳碰了一下，也因此，那個刻意又僵硬的笑被戳破。
“不要勉強自己笑。”隋彧收回手，垂眼看著她，語氣玩味卻又暗藏認真，“哭出來也沒關係，我不嫌你醜。”
蔣朝夕愣愣地看著隋彧，半晌才緩過神，有些尷尬又有些感動。但不可否認，她也因隋彧的幹擾放鬆，從過去中跳出。
蔣朝夕意識到午休時間已經過了一半，此時不是可以放任情緒的時候。於是她調整狀態，認真地開始練習。
見蔣朝夕狀態回升，隋彧步子放輕走到第一排靠牆的位置，杵在桌案前，靜靜地看著教室中央的人。
音教室的窗戶很大，陽光可以很好地透進來，正好將教室中央的蔣朝夕包含在其中，好像發絲都閃著光。隋彧眯眼看著，沉浸在其中。握著手機的手指漸漸收緊，隋彧拿起手機，他想要記錄下讓他心動的時刻。
直到曲子中第一小節結束蔣朝夕才回過神，手指的酸澀提醒著她，時間應該過了一大半。她側頭看向斜對麵，見隋彧似乎在擺弄手機，她突然意識到剛剛練曲時，隋彧似乎沒有發出任何動靜。
蔣朝夕抿唇想了下，對著隋彧開口道：“隋彧，我練曲挺無聊的，你不用陪我的。”
蔣朝夕話音剛落，就發現隋彧手指一顫，手機險些掉落。像是悄悄做了什麽被抓到似的。這樣慌亂失條的狀態出現在隋彧身上讓蔣朝夕訝異不已，沒有繼續出聲，靜靜地看著對麵。
隋彧手握成拳在嘴邊，輕咳了一下：“音教室有些偏，而且現在幾乎沒有人在，一個人的話可能不太舒服。等會兒我和你一起出去。”
“你是擔心我一個人從這離開時會害怕嗎？”蔣朝夕以為隋彧是被邱秋喊來陪她，立刻道，“其實沒關係，我不害怕的。”
隋彧偏頭看蔣朝夕，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害怕。所以等下就拜托你帶我出去了。”
“……”
隋彧的意思蔣朝夕明白，所以她沒再多言，開始專注練曲。半小時後，下午課的預備鈴聲響起，蔣朝夕從座位站起，神色有些疲憊。
隋彧收了手機，走到蔣朝夕身邊，低頭查看她的臉色，低聲問：“還好嗎？”
“嗯。”蔣朝夕點頭，語氣毫無疲倦，甚至有些興奮，“好久沒練過，手有點生，不過碰到古箏弦開始就覺得以前的記憶都回來了。”
最初因為陷入不好的回憶低落以後，蔣朝夕就開始徹底享受彈奏帶來的樂趣。特別是想到以前練曲時，張嵐陪她一起的時刻，那是她最幸福的時刻，於是整個人都變得活潑了很多。
兩個人收拾好音教室後朝外走，蔣朝夕總是會朝身邊高她很多的隋彧瞧。
察覺到蔣朝夕的注視，隋彧側頭對著她挑眉，“怎麽？”
“隋彧——”
“謝謝你？”隋彧接過蔣朝夕的話，似笑非笑地歎了聲，“你總說這句。”
自從熟悉以來，自己確實總是在道謝，蔣朝夕也覺得有點傻氣，於是她笑著搖頭，澄清道：“這次不是這句。我就是覺得我很幸運，可以和你們變親近。”
此時的蔣朝夕沒有了之前的克製，像是邱秋一般，露出小女生的坦率。說話的時候，也毫不避諱，始終看著隋彧。
被蔣朝夕一瞬不瞬地看著，隋彧似乎心情很好，低聲笑了下，含混地說了句：“看來朱琳娜也算做了好事。”
隋彧的聲音很低，蔣朝夕沒聽到。兩個人走出音教室，走進桂花樹下的甬道時隋彧突然放緩了腳步，與蔣朝夕錯開了一些。
察覺到他的動作，蔣朝夕停下來，發現隋彧正緊盯著不遠處的拐角。
她不由得輕聲問道：“隋彧，怎麽了？”
眼前似乎閃過一道光亮，隋彧的臉色變得陰沉，壓低聲回蔣朝夕：“有人在拍。”
作者有話要說：
孫小衫：同學們好久不見，我是你們下線很久的班主任孫小衫。大家一定很想老師吧，所以這節課給大家時間，可以隨意提問老師問題。
蔣朝夕：今天這章為什麽這麽短？
陳舟寒：今天這章為什麽沒有我？
邱秋：今天這章為什麽這麽短？
簡修：沒什麽興趣提問。
隋彧：同上、
孫小衫【…。】：同學們，是向我提問啊我啊我！
孫小衫【…。】：好吧，據可靠消息稱，作者大春今天5點起床參加活動，跑了一整天，所以精力不足沒撐到一章。
孫小衫【…。】：她說明天會多更，補上今天的份。
孫小衫【期待】：同學們現在可以向老師提問啦！
蔣朝夕、隋彧、陳舟寒、簡修、邱秋【轉身】：老師再見。
第35章
有人在拍？蔣朝夕想到之前偷拍的照片，眉頭皺起來。她想順著隋彧的視線看過去，卻被對方製止。
蔣朝夕抬頭看著阻擋在麵前的隋彧，有些茫然地眨著眼，就見對方勾唇笑了笑，又彎腰湊近她，低聲道：“配合我一下。”
“配——”
詢問的話還沒來得及出口，蔣朝夕下意識地收了聲。剛剛貼近她說話的男生在下一秒突然地貼近，腰側也被雙手輕輕環住，不用想就知道，這個姿勢有多麽的曖昧。
絲絲的熱度順著背脊皮膚傳達臉頰，蔣朝夕完全忘記做出反應，隻能盡量低垂視線，唇角崩的很直，緊張的整個人都發僵。
像是漫長地過了一個世紀後，扣搭在她腰側的手突然收回，蔣朝夕隱約中聽到隋彧說了聲“看見了”，再之後就見他突然起步跑了出去。蔣朝夕愣了片刻才回過神，紅著臉跟在隋彧身後跑了過去。
等她走到牆角另一頭，遠遠就見隋彧拽著一個人的手臂停在那，她輕籲扣氣，調整好氣息後快步走過去，隨著距離的接近，對麵人的麵目變得清晰。
當蔣朝夕走到隋彧身邊，視線與對方交匯後她突然頓住腳，似意外又似了然地對著對方輕聲道：“李嫻？原來偷拍的人是你。”
直到下了晚自習，邱秋和陳舟寒都一直在感慨偷拍對象。“我一直覺得周蔚和李嫻是那種塑料姐妹情，誰能想到原來她們是真的朋友。”邱秋撇撇嘴，“雖然三觀和人品都不正。”
陳舟寒跟著點點頭，“以前看李嫻膽子挺小的吧，看見阿彧都是小心翼翼的樣子，沒想到為了周蔚可以做出偷拍威脅的事情。”說著他轉頭看向邱秋，“你們女生還真是個複雜的存在。”
“雖然周蔚和李嫻確實討人厭，但是也許對於她們彼此來說，對方就是善良可愛的人。這和是不是女生沒關係好嗎！”邱秋說完又感慨了起來，“看來人都是複雜多麵的，也許壞人也會在麵對某些人的時候露出好的一麵吧。”
“也許就像很多書裏說的，這世上也沒有絕對的惡吧……”邱秋說完，陳舟寒也很讚同地點點頭。
兩個一向單純的人似乎又有了一些深沉的領悟。蔣朝夕走在邊上靜靜聽著，在陳舟寒話說完後她垂下眼，斂下了眼底的暗色。
誰說沒有絕對的惡呢？
蔣朝夕立刻想起讓她家淪落至此的人——她的叔叔蔣橋。她克製不住地輕哼了一聲，心頭的壓抑似乎也漸漸湧出。
蔣朝夕攥緊衣角，全副身心地去努力克製這股沒來由的躁怒，下一刻就被人雙手輕按著帶離了原位。事情發生的突然，蔣朝夕完全來不及反應，隻能任由著對方動作。也因此，突來的負麵情緒瞬間消散。
意識到自己被帶離到了另一邊，蔣朝夕回過神看向一側，就見隋彧慢悠悠地收回手，指了指她身後一側，慢條斯理地開口：“不用謝。”
蔣朝夕回頭去看，剛剛自己的方位前正好立著一盞路燈。如果隋彧剛剛不出現的話，她似乎真的會撞個正著。
邱秋三人也注意到了他們的動靜，邱秋跑過來牽著她的手，嘴裏念著“幸好沒事”的話。蔣朝夕臉頰微熱，抬眼看著隋彧認真道謝。
隋彧雙手抱肘，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還是喜歡走著路就發呆。”
隋彧的話像是之前就見過她這個樣子，這讓蔣朝夕有些錯愕，她突然又想起初遇那天在公交車上，隋彧見她第一麵時露出的那種“是你啊”的神色。仔細想想，隋彧似乎總是會表現出了解她的樣子。
除開小時候邱秋生日會的見麵，他們之前還有見過嗎？蔣朝夕突然有了這樣的猜測，她想要去問隋彧，但是在說出那句模棱兩可的話後，隋彧就走回到陳舟寒和簡修身邊，蔣朝夕始終沒找到機會和隋彧單獨問話。
幾個人沒再出聲，短暫的沉默裏，簡修的手機鈴聲響起。片刻後，簡修掛斷電話，有意走到隋彧身邊，神色有些複雜，低聲道：“剛剛姚星姐打來電話，她說之前你拜托她查的事情有了些眉目，不過現在還沒有證據。”
隋彧看了眼簡修：“你臉色有些難看，姚星姐查到的事情很讓人難堪？”
午休後，蔣朝夕和邱秋去食堂吃飯，吃到一半，邱秋接了一通電話，掛斷電話笑了一會兒後就開始加快進餐速度。蔣朝夕茫然地看著她，開口詢問：“邱秋，誰找你有事嗎？”
“嗯嗯！我哥他——”邱秋突然停住，接著放下勺子，和蔣朝夕商量：“夕夕，那個……我等下突然有事情要離開，不能陪你去音教室練古箏了。你自己去好不好？”
“好。”雖然有些好奇邱秋突然停下的話，但蔣朝夕隻是點點頭，對邱秋說：“你去忙吧。”
從這次午休開始，蔣朝夕可以免費使用音教室古箏練習，直到午休結束。原本午休時邱秋會陪她一起去，但剛剛午飯後，邱秋就立刻一臉期待的跑走了，蔣朝夕隻能自己朝音教室走。
音教室在華商高中的東北角，與教學樓活動區隔了一小片的榆樹林，位置偏僻，平時除了上課和特長生訓練時間外，幾乎沒什麽人來。午休時間更沒有人在。一個人來時，還是有些害怕。這也是邱秋自告奮勇來陪蔣朝夕的原因。
蔣朝夕倒不太在意，做少女家長的這些年，蔣朝夕跟著林立國四處打工，膽子已經不算小。走了一路，沒有碰到什麽人，蔣朝夕反而放鬆不少。走進音教室，想著之前邱秋提到的教室，蔣朝夕走進了位於二樓盡頭的大教室。
這間教室屬於演示課專用，有一半是學生用的課桌椅，隻有教室前的展示台放著一架古箏。她從後門推門進入，順著課桌走下台階，越走向演示台越能看清那上麵擺放的物件。
視線落在演示台角落，古箏邊上時，蔣朝夕微微一頓，加快步子走下了階梯，到了演示台。她離得近了，也確定自己並沒有看錯，這裏確實擺放著一瓶大白梨，還有一張淡黃色的便利貼紙貼在玻璃瓶身上。蔣朝夕早就想到了是誰做的，垂眼撕開便利貼紙，打開。
——一瓶大白梨換一次原諒，好不好？
這樣的小字後還畫了一個噘嘴求饒的簡筆畫小人。模樣栩栩如生，看的蔣朝夕嘴角微微揚起。
微涼的瓶身握在手心，蔣朝夕低頭看著，因為出格話題產生的羞惱在漸漸消失。隻是還有些不甘，蔣朝夕努力抿著唇繃住表情。
“還在氣？”一旁傳來隋彧的聲音，蔣朝夕抬頭，發現隋彧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進來，此時倚靠在音教室前門的牆壁邊看著她。
隋彧走到她身邊，表情少有的緊張，輕呼出氣，正色道：“以後我不會再那樣逗你了。原諒我一次。好嗎？”
蔣朝夕低頭晃了晃玻璃瓶。隋彧於是雙腿微微半彎，將視線與蔣朝夕放平，倏地湊近她，壓著聲問：“一瓶換不來原諒的話……這些夠不夠？”
蔣朝夕看向隋彧，見他修長白皙的手上還拎著一個大塑料袋，裏麵裝滿了各色瓶身的大白梨。此時正因為隋彧彎腰看她的動作四處擺動，發出叮當的聲響。
見她抬起頭，隋彧更湊近了一些，眉梢微微揚起，唇角勾出一道漂亮的弧線，朝蔣朝夕懶懶地一笑，嗓音暗啞又曖昧，喉結滾動間含混出了一聲低問：“原諒我？嗯？”
尾音合著氣息聲一起半卷而出，像是誘惑的低語。蔣朝夕一愣，瞬間眼角臉側都發燙，沒了剛剛刻意板起的冷淡，手指微扣著衣角，輕聲“嗯”了下。
隋彧板正身靠在案台邊，視線在女生緋紅的臉頰一掃，垂眼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
忘了說，隋彧表哥顧北驍和小嫂子施星姚也是以後要寫的。嘿。
下本接檔文是《可愛是必選項》女主顧鍾情就是隋彧的表姐啦。
很可愛的一本文，做設定的時候我一直在笑。
預收文案過段時間會放出來，大家可以關注下。
【顧家】是一個係列文，我會努力把它寫好。
下本開始，是從頭到尾日更了。
第34章
兩個人話說開後，蔣朝夕坐在台案前，開始調弦。她有很久沒有碰過古箏，此時坐下來，整個人都有些恍惚，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媽媽還清醒的時候。那時候她家境優渥，父母關係也融洽，是她最幸福的一段日子。直到後來叔叔蔣橋從老家來投奔，一切都變了樣。
壓在心底刻意忽視的往事又湧現出來，蔣朝夕的心在讀隱隱下墜。她輕輕吸著氣，嚐試調整自己的呼吸。
“你怎麽了？”隋彧的聲音從案台邊傳來。
蔣朝夕回過神，下意識要擺出笑來回應。剛抬頭看向對麵，臉頰就被隋彧伸出的手指輕輕戳碰了一下，也因此，那個刻意又僵硬的笑被戳破。
“不要勉強自己笑。”隋彧收回手，垂眼看著她，語氣玩味卻又暗藏認真，“哭出來也沒關係，我不嫌你醜。”
蔣朝夕愣愣地看著隋彧，半晌才緩過神，有些尷尬又有些感動。但不可否認，她也因隋彧的幹擾放鬆，從過去中跳出。
蔣朝夕意識到午休時間已經過了一半，此時不是可以放任情緒的時候。於是她調整狀態，認真地開始練習。
見蔣朝夕狀態回升，隋彧步子放輕走到第一排靠牆的位置，杵在桌案前，靜靜地看著教室中央的人。
音教室的窗戶很大，陽光可以很好地透進來，正好將教室中央的蔣朝夕包含在其中，好像發絲都閃著光。隋彧眯眼看著，沉浸在其中。握著手機的手指漸漸收緊，隋彧拿起手機，他想要記錄下讓他心動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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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朝夕抿唇想了下，對著隋彧開口道：“隋彧，我練曲挺無聊的，你不用陪我的。”
蔣朝夕話音剛落，就發現隋彧手指一顫，手機險些掉落。像是悄悄做了什麽被抓到似的。這樣慌亂失條的狀態出現在隋彧身上讓蔣朝夕訝異不已，沒有繼續出聲，靜靜地看著對麵。
隋彧手握成拳在嘴邊，輕咳了一下：“音教室有些偏，而且現在幾乎沒有人在，一個人的話可能不太舒服。等會兒我和你一起出去。”
“你是擔心我一個人從這離開時會害怕嗎？”蔣朝夕以為隋彧是被邱秋喊來陪她，立刻道，“其實沒關係，我不害怕的。”
隋彧偏頭看蔣朝夕，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害怕。所以等下就拜托你帶我出去了。”
“……”
隋彧的意思蔣朝夕明白，所以她沒再多言，開始專注練曲。半小時後，下午課的預備鈴聲響起，蔣朝夕從座位站起，神色有些疲憊。
隋彧收了手機，走到蔣朝夕身邊，低頭查看她的臉色，低聲問：“還好嗎？”
“嗯。”蔣朝夕點頭，語氣毫無疲倦，甚至有些興奮，“好久沒練過，手有點生，不過碰到古箏弦開始就覺得以前的記憶都回來了。”
最初因為陷入不好的回憶低落以後，蔣朝夕就開始徹底享受彈奏帶來的樂趣。特別是想到以前練曲時，張嵐陪她一起的時刻，那是她最幸福的時刻，於是整個人都變得活潑了很多。
兩個人收拾好音教室後朝外走，蔣朝夕總是會朝身邊高她很多的隋彧瞧。
察覺到蔣朝夕的注視，隋彧側頭對著她挑眉，“怎麽？”
“隋彧——”
“謝謝你？”隋彧接過蔣朝夕的話，似笑非笑地歎了聲，“你總說這句。”
自從熟悉以來，自己確實總是在道謝，蔣朝夕也覺得有點傻氣，於是她笑著搖頭，澄清道：“這次不是這句。我就是覺得我很幸運，可以和你們變親近。”
此時的蔣朝夕沒有了之前的克製，像是邱秋一般，露出小女生的坦率。說話的時候，也毫不避諱，始終看著隋彧。
被蔣朝夕一瞬不瞬地看著，隋彧似乎心情很好，低聲笑了下，含混地說了句：“看來朱琳娜也算做了好事。”
隋彧的聲音很低，蔣朝夕沒聽到。兩個人走出音教室，走進桂花樹下的甬道時隋彧突然放緩了腳步，與蔣朝夕錯開了一些。
察覺到他的動作，蔣朝夕停下來，發現隋彧正緊盯著不遠處的拐角。
她不由得輕聲問道：“隋彧，怎麽了？”
眼前似乎閃過一道光亮，隋彧的臉色變得陰沉，壓低聲回蔣朝夕：“有人在拍。”
作者有話要說：
孫小衫：同學們好久不見，我是你們下線很久的班主任孫小衫。大家一定很想老師吧，所以這節課給大家時間，可以隨意提問老師問題。
蔣朝夕：今天這章為什麽這麽短？
陳舟寒：今天這章為什麽沒有我？
邱秋：今天這章為什麽這麽短？
簡修：沒什麽興趣提問。
隋彧：同上、
孫小衫【…。】：同學們，是向我提問啊我啊我！
孫小衫【…。】：好吧，據可靠消息稱，作者大春今天5點起床參加活動，跑了一整天，所以精力不足沒撐到一章。
孫小衫【…。】：她說明天會多更，補上今天的份。
孫小衫【期待】：同學們現在可以向老師提問啦！
蔣朝夕、隋彧、陳舟寒、簡修、邱秋【轉身】：老師再見。
第35章
有人在拍？蔣朝夕想到之前偷拍的照片，眉頭皺起來。她想順著隋彧的視線看過去，卻被對方製止。
蔣朝夕抬頭看著阻擋在麵前的隋彧，有些茫然地眨著眼，就見對方勾唇笑了笑，又彎腰湊近她，低聲道：“配合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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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絲的熱度順著背脊皮膚傳達臉頰，蔣朝夕完全忘記做出反應，隻能盡量低垂視線，唇角崩的很直，緊張的整個人都發僵。
像是漫長地過了一個世紀後，扣搭在她腰側的手突然收回，蔣朝夕隱約中聽到隋彧說了聲“看見了”，再之後就見他突然起步跑了出去。蔣朝夕愣了片刻才回過神，紅著臉跟在隋彧身後跑了過去。
等她走到牆角另一頭，遠遠就見隋彧拽著一個人的手臂停在那，她輕籲扣氣，調整好氣息後快步走過去，隨著距離的接近，對麵人的麵目變得清晰。
當蔣朝夕走到隋彧身邊，視線與對方交匯後她突然頓住腳，似意外又似了然地對著對方輕聲道：“李嫻？原來偷拍的人是你。”
直到下了晚自習，邱秋和陳舟寒都一直在感慨偷拍對象。“我一直覺得周蔚和李嫻是那種塑料姐妹情，誰能想到原來她們是真的朋友。”邱秋撇撇嘴，“雖然三觀和人品都不正。”
陳舟寒跟著點點頭，“以前看李嫻膽子挺小的吧，看見阿彧都是小心翼翼的樣子，沒想到為了周蔚可以做出偷拍威脅的事情。”說著他轉頭看向邱秋，“你們女生還真是個複雜的存在。”
“雖然周蔚和李嫻確實討人厭，但是也許對於她們彼此來說，對方就是善良可愛的人。這和是不是女生沒關係好嗎！”邱秋說完又感慨了起來，“看來人都是複雜多麵的，也許壞人也會在麵對某些人的時候露出好的一麵吧。”
“也許就像很多書裏說的，這世上也沒有絕對的惡吧……”邱秋說完，陳舟寒也很讚同地點點頭。
兩個一向單純的人似乎又有了一些深沉的領悟。蔣朝夕走在邊上靜靜聽著，在陳舟寒話說完後她垂下眼，斂下了眼底的暗色。
誰說沒有絕對的惡呢？
蔣朝夕立刻想起讓她家淪落至此的人——她的叔叔蔣橋。她克製不住地輕哼了一聲，心頭的壓抑似乎也漸漸湧出。
蔣朝夕攥緊衣角，全副身心地去努力克製這股沒來由的躁怒，下一刻就被人雙手輕按著帶離了原位。事情發生的突然，蔣朝夕完全來不及反應，隻能任由著對方動作。也因此，突來的負麵情緒瞬間消散。
意識到自己被帶離到了另一邊，蔣朝夕回過神看向一側，就見隋彧慢悠悠地收回手，指了指她身後一側，慢條斯理地開口：“不用謝。”
蔣朝夕回頭去看，剛剛自己的方位前正好立著一盞路燈。如果隋彧剛剛不出現的話，她似乎真的會撞個正著。
邱秋三人也注意到了他們的動靜，邱秋跑過來牽著她的手，嘴裏念著“幸好沒事”的話。蔣朝夕臉頰微熱，抬眼看著隋彧認真道謝。
隋彧雙手抱肘，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還是喜歡走著路就發呆。”
隋彧的話像是之前就見過她這個樣子，這讓蔣朝夕有些錯愕，她突然又想起初遇那天在公交車上，隋彧見她第一麵時露出的那種“是你啊”的神色。仔細想想，隋彧似乎總是會表現出了解她的樣子。
除開小時候邱秋生日會的見麵，他們之前還有見過嗎？蔣朝夕突然有了這樣的猜測，她想要去問隋彧，但是在說出那句模棱兩可的話後，隋彧就走回到陳舟寒和簡修身邊，蔣朝夕始終沒找到機會和隋彧單獨問話。
幾個人沒再出聲，短暫的沉默裏，簡修的手機鈴聲響起。片刻後，簡修掛斷電話，有意走到隋彧身邊，神色有些複雜，低聲道：“剛剛姚星姐打來電話，她說之前你拜托她查的事情有了些眉目，不過現在還沒有證據。”
隋彧看了眼簡修：“你臉色有些難看，姚星姐查到的事情很讓人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