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出殼那會看什麽都想吃,破壞力還極大,不給吃的就吃人,為了不讓她沾染無辜的罪孽,姒熙特意跑了一趟鳥王國求少昊做了一條鎖妖繩,能困住她卻不會傷害到她的本體。


    “帶著。”和他有關的東西她都有好好的留著。


    祝竜從空間裏翻出了那根有些磨損的鎖妖繩,上麵的兩根鳳羽依舊鮮豔如火,閃著明亮的光澤。


    “唰。”


    她拽著繩子的一頭,將繩子往後一扔,套在了鬼麵男身上,然後往前一拽,鬼麵男就飛到了她身前。


    祝竜對著他呲來呲牙,鬼麵男心中閃過一個不好的預感,下一刻,後頸一疼,整個人就不省人事了。


    “大人,我們跟你們一起去,人多力量大,也能將這些孩子的魂魄早日送回體內。”


    “行,來吧。”多做點好事有助於收集新的信仰,祝竜並不反對。


    秋洺跟了上來,臨走前將那個大鼎收進了空間。


    ……


    渝市,中心醫院內的一間高級病房中。


    一個穿著貴氣的女子坐在病床前,看著瘦骨嶙峋的兒子,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老公,醫生說要我們給寶寶準備後事。”


    越說,她的眼淚掉的越凶,最後直接撲在了孩子身上,“我們寶寶年紀還這麽小,怎麽就要死了呢。”


    “我不信。”她摸了摸孩子冰冷的小臉,“我要給寶寶轉院,去帝都。”


    那裏是華夏的首都,有全國最厲害的醫生和設備,肯定能查出寶寶是得了什麽病,並找到方法醫治的。


    “好,我們這就帶著寶寶去帝都。”病房內響起一道沙啞的男聲,男人倚在牆上,神色憔悴,青色的胡渣布滿了半張臉,白襯衫上更是起了好幾層褶皺。


    這在往常是絕不可能發生的。


    “咚咚。”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男人站直了身子,打開了門。


    “你是?”


    門外站著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姑娘,容貌清麗,氣質柔和,正禮貌的對著他微笑。


    “你好,我叫秋洺。”秋洺聲音溫軟,帶著治愈的氣息,男人焦躁的心平靜了些許,“有什麽事嗎?”


    秋洺:“我是來救你們孩子的。”


    男人神色頓時變了。


    “可以讓一讓嗎?他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男人定定的看著對方,“你真的能救我們的孩子?”


    秋洺點了點頭,“不信你等一會就知道了。”


    “快,請進。”屋子裏的女人聽到後立馬跑了出來,看到來人後,直覺性的,她覺得寶寶有救了。


    這類似的一幕在好幾家醫院上演,有的像女人一樣出於直覺將人請了進去;有點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半信半疑的將人請了進去,半步不離,生怕對方有什麽奇怪的舉動方便第一時間阻止;有的不信任對方將人拒之門外。


    前兩種還好說,最後一種直接被來妖簡單直接的重塑了一遍三觀。


    等將所有的孩子的魂魄都送回到他們體內後,天已經黑了。


    幾個非人生物回到了範崇峻的家裏。


    “怎麽樣,沒遇上什麽阻礙吧。”林景淮已經將範思遠的魂魄送回了他的體內,隻是他年紀小,魂魄離體的時間又有些長,所以他又給他念了一遍安魂咒。


    現在那孩子正在樓上熟睡。


    “當然沒有。”祝竜不以為意的道,那些攔她的人都被施了定身法親身體驗了一把非科學,不信也信了。


    後麵自然她說什麽就是什麽。


    而且孩子也確實好了起來,他們就更加崇敬她了。


    隻是又多了一些信仰,比較煩人。


    “我也沒有。”秋洺柔柔的說道。


    可能是職業的關係,親和力比較高,那些人見到她後即便心中有所懷疑也沒攔住她。


    “我也沒有。”乘黃舉起了爪子,說道。


    他雖然是妖,卻也是神使,氣場和主人相近,自然也沒人攔著他。


    林景淮:“那就好。”


    “那麽我們現在就來解決一下那個鬼麵男的事情吧。”


    林景淮帶人上了二樓,打開早就布好陣法的空間,鬼麵男正站在陣法的中央,掙紮著想要逃跑。


    見到他們進來後,麵具下的眼睛裏閃過一絲陰騭,“你們究竟是什麽人?哪個門派的?”


    “這話應該我們問你吧。”祝竜看著他臉上的麵具,手有些癢癢,“藏頭露尾,該不是見不得人吧。”


    說著,她的人已經進入了陣法,來到了鬼麵男身邊,在對方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一把揭下了他的麵具。


    “爾敢!”


    鬼麵男看到她的動作後心中一慌,想阻止身上的鎖妖繩卻捆的越緊,“撲通。”


    他被勒的摔在了地上,仰麵朝上,露出了藏在麵具下的容顏。


    “也沒什麽特別的。”祝竜看了他一眼,一個鼻子兩隻眼,既沒有多出什麽,也沒有少什麽,扔人堆裏都不一定能注意到他。


    “所以你到底在藏什麽?”


    鬼麵男見他們看到自己的容貌後並沒有露出太過驚訝的神色,稍稍鬆了口氣之餘又有些不甘。


    難道我的名氣已經下降的這麽嚴重了嗎。


    現在的年輕人都不知道他了。


    “哢嚓。”


    輕微的響聲打斷了他的思緒,他看著一個容貌清雋的青年拿著手機對著他的臉拍了兩下,後背一寒,心中湧出一股強烈的不安。


    “你在幹什麽?”


    林景淮一邊將照片發送出去,一邊編輯文字,“當然是找個認識你的人問一下。”


    藏頭露尾,要麽是怕人認出他,要麽容貌太醜不能見人。


    很顯然,對方是前一種。


    第138章 指鹿為馬


    消息發出沒多久,陸明深就給他回了信息。


    ——“玄陽子,一百零八歲,玄陽觀第十七代傳人,正道魁首,玄門宗師。”


    “現在的人都黑白不分了嗎?”祝竜瞥見手機上的信息,指著躺在地上的玄陽子道,“這樣的人都能是正道魁首,特管局的人是瞎嗎。”


    林景淮歎了口氣,“所以才戴著麵具啊。”


    “那他到底是要臉還是不要臉?”


    戴著麵具不想讓人認出來說明還有一點羞恥之心,可若有羞恥之心又怎麽會做出這麽喪心病狂的事?


    所以他戴麵具完全是為了隱藏身份更好的做壞事吧。


    祝竜用一種看穿了一切的眼神看著玄陽子,鄙視的“哼”了一聲。


    “臭不要臉!”


    玄陽子被揭穿了身份也不再繼續裝下去,一雙眼睛細細的眯起,像毒蛇似的看著祝竜,“既然知道了我是誰,那就趕緊放了我,不然我就讓你們在玄門中混不下去。”


    祝竜:“……”


    片刻後,她眼神驚奇的看著玄陽子,“你覺得我們是傻子嗎?”


    玄陽子皺眉,“什麽意思?”


    祝竜:“確定了,是你腦子有病。”


    玄陽子:“……”


    “你濫殺無辜,我們抓了你不將你繩之以法,還要裝作沒看見一樣將你放了?這不是傻子才做的事嗎。”


    他們又不傻。


    “而且。”祝竜上前一步,一腳踩在他胸口,微微俯身,“現在你是階下囚,應該想想怎麽求著我們放了你,而不是你在這裏發放厥詞危言聳聽。”


    “連這點事情都看不明白,果然腦子有坑。”


    玄陽子被她踩住胸口,也不知是氣的還是憋的,差點一口氣沒上來,臉上青青紅紅,“搞不清狀況的是你們。我在玄門中地位超然,擁躉者眾多,你們幾個籍籍無名之輩,又怎麽能和我相提並論?”


    “說我濫殺無辜亂用邪術害人性命,我還說你們是妖呢。”玄陽子看著他們,陰森森的的道,“你說那些人是信我還是信你們呢。”


    秋洺被他的無恥驚訝到了,從空間裏取出那個裝著不知名液體的大鼎,“我們有物證,還有人證。”


    “你們是妖孽,想要栽贓嫁禍於我,至於那些人證不是被鬼麵男抓的嗎?”


    “可你就是鬼麵男。”


    “誰能證明?”


    “我,他,他,還有大人,我們都看到了。”秋洺氣的身子亂顫,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乘黃、林景淮和祝竜。


    玄陽子死抓住一點不放,“你們是妖,不足為信。”


    秋洺:“這也隻是你的一麵之詞!”


    玄陽子陰冷一笑,“誰讓我地位高呢。”


    指鹿為馬,顛倒黑白,他說她們是妖,他們就是妖。


    秋洺:“……”


    “大人。”秋洺被氣的眼眶泛紅,“他不要臉!”


    “確實不要臉。”祝竜肯定的說,“不過他也沒說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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