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矚目中,劉海潮端起酒杯,走向了審刑院最大的頭頭,知事官跟前。


    “翟大人剛正不阿,審刑院在您的帶領下,將正義帶給大周朝廷上下!敬您!”


    劉海潮雖然是樞密使之子,但是麵對一個從二品的官員,還是要老老實實的。


    隻是,他給審刑院的知事官敬酒,說明一點,那就是樞密使不認可刑部重新獲得權力,也就是說,刑部的事情還沒有徹底下定論。


    這就有的看了!


    聰明人都知道,現在大周朝堂到了一個分叉口,刑部是否複權會直接影響道路的方向。


    此時,一些後悔沒有選擇刑部的貢士也有些心安,對於大多數人來說,火中取栗並不可取,還不如穩穩當當的做官。


    進入刑部,一旦刑部複權,大家自然是雞犬升天,可要是不複權,這些貢士該怎麽辦?到時候還有人敢要他們嗎?最後估計隻能找個清水衙門,過一輩子了。


    最後,大家將目光投向了理論上實力最強的道種張煥平。


    張煥平是張家人,也就是國教國師的後人,他的選擇其實並不重要。


    張煥平不管選擇哪個部門,都不會久待,因為國師之位會世襲,而且是張家人世襲,所以張煥平最後的歸宿,大概率是承襲國師之位,統領大周道門。


    但是,既然參加了科舉,那肯定是要縣做官的,而且是實權官。


    可張煥平就在下麵喝酒,完全不理會上麵的文武官員。


    大概過了十幾個呼吸,也不見張煥平挪一下屁股。


    最後,兵部的判兵部事鄭海起身說道:“今晚在洛陽城不要擅動,如若不然,後果自負!”


    說完之後,就看見文武官員起身,在宰執二人的帶領下離開金戈亭,隻留下一眾貢士。


    一些不太清楚流程的貢士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但是知道一點,今晚不要離開洛陽。


    所以,大家也都明白,今晚就是洗精伐髓的時候。


    一些沒有被選中的貢士此刻也是喜上眉梢,做官隻是一部分,但是洗精伐髓可是大周對貢士的獎勵,如果得到了好處,就算沒有去到實權衙門,也不會太虧。


    “諸位,沒吃飽不如出去吃,我做東!”


    韓墨大氣的走到林凡幾人麵前,發出邀請。


    “恭敬不如從命!”紮那連忙答應下來,他隻要有飯吃就願意蹭,林凡也是無奈。


    當然,韓墨剛才也邀請了幾個被計省預定的幾個貢士,包括幾個兩個女貢士也在其中。


    林凡這邊加上寒心五個人,計省那邊五個人,總計十個人,就在韓墨的攢局下,一起離開金戈亭。


    離開金戈亭,迎麵撲來的是陣陣熱浪,這時候其實快入秋了,隻是秋老虎的實力著實撩人。


    十個人跟著韓墨而行。


    大家在內城的一處頗為優雅的酒樓停下,林凡幾人下馬的下馬,下車的下車。


    “諸位請!”


    酒樓足足三層,一樓基本是謝堂食,喧鬧不堪,而來基本是雅間包廂,基本是有頭有臉的人才會在這類開個包。


    三樓隻有三個包間,韓墨定的是最好的包間。


    由於酒樓很高,也很通風,倒也不覺得悶熱,本身大家也是比較耐熱的。


    包間的桌子是圓桌,倒也能坐下十個人,隻是裏麵有兩個女貢士,倒是讓幾位男貢士拘謹了些。


    按照以往的規矩,女子是不能與男子同桌,現在可不一樣,大家明白天子的意思,不會做一些反女權的行為,不然就是嫌棄自己的官路太坦途了。


    哪怕是心裏有不同意見,在大人物沒有表態之前,他們也隻能壓著。


    再說,做東的是韓墨,他們何苦操那個心。


    “坐吧,我等就不要考慮那些繁文縟節,這一次那男女同科,已經是破了慣例,索性就隨意些!”


    韓墨倒也直白,本來十個人就不好安排座位,一般的桌子要麽是安排八個人坐,要麽就是十個,如今十個人總不能讓兩個人端著碗在一邊的桌子吃,好在桌子很大,多放兩個椅子也不顯得擠。


    “韓兄客氣了,倒是不知道諸位兄弟怎麽看刑部與審刑院的事情?”


    此時,一個女貢士倒是直接開了頭炮,大家不是不想說這個問題,隻是這個問題有些敏感。


    這個發問的女貢士一臉好奇,顯然涉世未深,對於官場的敏感問題沒有政治敏銳。


    看到桌子上一片安靜,大家也是不知道該如何說。


    “我......”


    這時候,這個女貢士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臉色漲紅,不知所措。


    “無事的,這件事講講也無妨,但是不要說對錯即可!不如我局開口說兩句吧!”


    韓墨在一旁為女貢士解圍,看來也是尋到了由頭。


    女貢士也是一臉感激的看著韓墨。


    “這件事上頭是與想法讓刑部複權,但也看得出,也有人不希望刑部複權,大體就是這個情況,具體實情,我也是不知,不過看諸位大人的表情,這件事似乎在高層有談論過!”


    韓墨的這一番解釋,林凡點點頭,但是沒有說更多。


    “林兄要是入我計省就好了,那就不會有這些糟心的事!”


    韓墨有些可惜,他非常希望林凡與自己在一個衙門做事,因為林凡是個聰明人,他願意和聰明人做事。


    “哼!與大周審刑院掰手腕,是不是太嫩了點?”


    一聲譏諷從樓下傳來,本來不應該聽到聲音,很明顯,對方也是有意為之,林凡幾人在包間內的談話雖然沒有刻意隔音,可也不是普通人就能聽清楚的。


    再說,他們也不是討論什麽大逆不道的事情,沒必要躲著人,如果幾個年輕貢士在包間內竊竊私語,更容易被人詬病。


    劉海潮這人,林凡在大王府就知道有些喜歡鶴立雞群,同時不甘屈居人下。


    “劉海潮,你這話怕不是為時過早?”韓墨也不甘示弱,畢竟自己今天做東,被人這樣駁了臉麵,如何能保持冷靜。


    正所謂年輕氣盛,大家都是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他劉海潮固然天賦不錯,但是在官場上的結局,誰能說得定,所以他自然不怕。


    “是嗎,走著瞧吧,一個小小私生子,也敢評論朝廷大事,先把你帳算好!”


    劉海潮尾音微微提起,用屁股聽都知道這是在侮辱人,韓墨就要起身下去,被林凡一把按住。


    韓墨臉色異常陰沉,看來已經是怒不可遏,但卻掙脫不了林凡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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