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極度抱歉我竟然又坑了這麽久


    實在是因為去年七月份突然遭遇了自己身體和家庭和事業的三重重大變故,所有事情都趕到一塊去了,過了實在很糟糕的半年。到今年一月份才安頓下一個新家來,本來也不想再寫東西了,但是最近沒法出門了,突然想起還有這篇文的存在,就來想還是寫完吧


    隔得太久自己把情節忘幹淨了,就順便重修了一遍,改了一些bug,加了一些小情節


    因為這麽一篇小短文寫了一年,感覺真的很抱歉追文的小天使,所以我也不想申v什麽的了,希望大家能看的開心


    第42章 結局(下) ...


    甫懷之這一覺便到了天黑,阿笙中間出來去吃了頓飯,他竟也沒察覺。


    終於睡好了坐起身,正要叫人,就見阿笙從屏風後麵探頭過來。甫懷之招了招手,阿笙便顛顛跑過去,撲了個滿懷。


    她穿著一身厚厚的大氅,銀白的毛幾乎要把她整個人淹沒了,甫懷之仔細理了理,才找到她的手,握上去掌心暖烘烘的。


    “阿笙不是不喜歡這件?”


    “二林說的,這裏很冷,不要生病,阿笙很乖的。”


    雖說離得不算遠,但穀安府的氣候和中都城有些不一樣,因為四周都沒有山,冬日裏比中都城要更冷一些,風也更大一些。


    小傻子邊說話邊點頭,肩上的長毛戳到她的嘴中,她“呸”了一口。


    甫懷之抱著她顛了顛又揉了揉,然後才去為她解開係帶。他留下這件大氅,是因為覺著阿笙穿著可愛,像一隻小熊。要隻是論保暖,有些比這件更輕便合體的。


    “若是不喜歡就不要穿了。”甫懷之道,“換一件。”


    “阿笙不喜歡。”小傻子道,“但是阿笙很乖的。”


    甫懷之把大氅為阿笙完全脫下來,他眉頭皺起來,意識到近幾日阿笙有些不對頭,她總在強調自己很乖。


    甫懷之將阿笙抱到自己腿上,細細巡視她的神情:“阿笙不需要很乖,阿笙想做什麽便做什麽。”


    “真的?”阿笙高興地反問道。


    “除了我的話,旁人的你都不必聽,也不必要乖。”甫懷之為剛剛自己說的話先打了個補丁,接著柔聲哄她,“是有人與你說過什麽?誰讓你要乖的?”


    阿笙歪著腦袋想了會兒,她有些想不起來,隻是隱隱記得那樣一句話,於是說:“我很乖,不會給安之添麻煩的。”


    “阿笙不會給我添麻煩。”甫懷之道。他有些想到了,在阿笙身邊,還能給她灌輸這樣想法的,大概隻有杏雨了。


    “為阿笙做的所有事,都是我高興做的。”


    小傻子低下頭沒說話,她本想回一句“真的?”,但話到嘴邊卻咽了回去,不知為何不想這麽說出來,她又開始咯咯笑起來。和安之在一起,不必去找甲蟲看月亮,她也總是想笑的,真是奇怪。


    “阿笙也很高興!”小傻子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阿笙天天都很高興!”


    甫懷之忍不住去親吻阿笙眼睛。


    “那是最好不過的了……”他說,後麵的字都淹沒在了兩人的唇齒間。


    沒了早朝要上,甫懷之的作息不急著調整,過了幾天黑白顛倒的日子,拉著阿笙一起與他歪在床上吃喝然後睡覺,間或做些床上或者床下的二人活動。


    新帝的使臣在正月初十這天到了穀安府。甫懷之原本是打算妥帖周旋一圈,拖到胡孟人也派了使節過來,再與兩邊施壓,這便是他來穀安府的目的。


    但使節來的那天,他沒能起得來床,把人晾在大堂小半天。


    甫懷之把這歸結為穀安府太冷了,屋子裏熏的太暖了,懷裏的阿笙太可愛了,所以使人不得不憊懶任性。


    他在朝堂積威甚重,使臣空等兩個多時辰,也不敢有怨言,恭恭敬敬將新帝的信呈上。


    新帝的疑心與怒火,懷化大將軍想要將他斬超除根的意圖,這些都在甫懷之的意料之內計劃之中,他想帶著阿笙離開喧囂,卻不能失掉他自身製造喧囂的能力。


    “草民惶恐。”甫懷之對使臣拱手,“擔不起陛下如此厚愛。”


    他麵上是和煦笑意,看不出什麽惶恐,倒是一聲“草民”將使臣驚的惶恐夠嗆,險些忘了新帝與懷化大將軍交代。


    等把自己舌頭找回了,再想勸說些什麽,甫懷之攔了他的話頭。


    “馬上到中午了,大人不妨留頓飯。今日是草民怠慢了大人,等吃完後再詳談。”


    使臣不敢留,怕這頓飯吃完,要將他嚇得積食,推脫著回了落腳的府尹家,約好明日再來拜訪。


    甫懷之打著哈欠回了臥房,床上的阿笙還在睡,腦袋埋在枕頭間,身子蜷成一隻小蝦米。甫懷之上前去,猛地將阿笙被子掀開。


    “阿笙,起床了。”


    小傻子迷糊著,揉了揉眼睛,遲鈍地“啊”了一聲。


    甫懷之將她打橫抱起來,上下晃了晃。


    “阿笙不可再睡了,晚上會睡不著。明日要早起。”


    小傻子又遲遲鈍鈍地問:“為何要早起……”


    “因為我要早起。”甫懷之道。


    “安之要早起。”阿笙緩慢地複述了一遍,終於漸漸清醒過來,她思考了一下,又迷茫地看著甫懷之,“安之要早起,為什麽阿笙也要早起?”


    “安之早起後要疊被子,阿笙沒了被子蓋睡覺會著涼,所以阿笙也要早起。”


    小傻子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了,她感覺甫懷之說的好像哪裏不對,但是早起之後要疊被子是沒錯的,沒有被子睡覺要著涼也是沒錯的,小傻子蹙著眉頭好半天,終於點點頭,接受了“阿笙要早起”這件事。


    元寶在外麵聽得一愣一愣的,二林看了他眼,道:“你在外麵時候多,不知道大人私下就是這樣的性子,很和氣的。”


    說完轉身進去伺候了,元寶看著二林的背影有些一言難盡,這哪裏是“和氣”,分明是……愛戲耍人。


    愛戲耍人的草民甫懷之第二日還是沒能早起的來,也沒有掀了自己的小傻子夫人的被子。那位使臣大概也長了頭一日的記性,比前一日晚來了一個時辰。


    而就在這一個時辰的空檔裏,甫懷之衣冠不整地接待了另一位“使臣”。


    甫懷之也沒有想到,胡孟部落裏那位異軍突起的新領袖哈爾巴拉會親自上門來訪。


    彼時他正在哄著阿笙少吃些肉,阿笙雖然不挑食,但對甜食和肉食的偏愛總會讓她吃起東西來有些不節製。


    哈爾巴拉是個樣貌十分不起眼的年輕人,個子也不算高,但臂膀很厚實。


    他上門拜訪,第一句話便是:“先生若是能來我豈顏部,我可許先生高官厚祿,美人美酒無數。”


    甫懷之麵上笑意淺淡,道:“草民對這些無甚興趣,大王請回。”


    “先生如若對此無所求,又為何從南到了縉,又到穀安府來?”


    甫懷之又道:“那大王為什麽要殺長兄,搶占姐夫的草場地,今日又來了穀安府?”


    哈爾巴拉大笑起來,“先生果然名副其實,是個聰明人。”


    “大王謬讚。”甫懷之拱手。


    “我明日回豈顏,請先生同往。”


    甫懷之回到後院時,阿笙正在與那個她挑選出來的兒子一起玩耍,甫懷之給他重新取了名,單字一個“仁”。沒有冠自己的姓,冠了阿笙的姓氏,邵。


    他沒有讓邵仁喊他和阿笙爹娘,也不提買他回來是因為什麽。隻告訴他阿笙需要照顧,不過三歲的小孩便記在了心上,與阿笙玩耍時十分謙讓,倒很是契合他的名字。


    “阿笙。”甫懷之喚道,一麵張開雙臂。


    小傻子抬起頭,見他回來了,丟下手中雪球撲到他懷中。


    “安之,我和阿仁做了雪球球呢。”


    “阿笙喜歡雪?”


    “喜歡喜歡!”阿笙使勁兒點頭。


    “那明日帶阿笙去看更大的雪如何?”


    “比這裏還大?”


    “比這裏大,也更冷,除了我,沒有你熟悉的東西。”


    “那還回來嗎?”


    “也許會回來,也許不會。”


    聽起來又誘人又可怖,小傻子陷入了糾結,回頭看了眼自己堆的小雪球,終是下定決心似的:“阿笙要去。”


    甫懷之親了親她的鼻尖,喟歎著:“阿笙啊……”


    哈爾巴拉是絕不同於南朝小皇帝和大縉先皇新帝中任何一位,他是真正的帝王,是真正的首領,是未來的大勢所趨。若是在他治下甫懷之是無法像在大縉一樣舞弄權勢的。


    甫懷之如今不想投靠任何一方,同時還要在亂世中保全自己。他可以和新帝打太極,卻不能和哈爾巴拉來這一套,這個年輕人會使懷柔之策,也慣愛屠戮手段。所以他要賭這一場,從哈爾巴拉手中食肉啖血,又不被他斬斷翅膀。


    考慮到阿笙,甫懷之現今許多謀劃都十分保守,但性子裏的激進是難消的,在朝廷上這麽多年,這種對峙難免會讓他興奮。


    他把選擇權交給了阿笙,而阿笙卻選擇了他更想要的那個選擇。


    晝夜還是沒有完全倒明白,天黑的沒有一絲光,而熱血難消的甫懷之抵著眼睛瞪的老大的阿笙,咬著她軟軟的唇,“怎麽不睡。”


    “睡不著。”阿笙細聲細氣地說。


    “這樣啊……”


    “安之……這樣更、更睡不著……”阿笙嗓音開始抖起來。


    “先這樣,”甫懷之低聲道,聲音越來越含混,“一會兒就睡著了。”


    果然之後阿笙睡死過去,連自己什麽時候上了馬車都不知道。


    因著阿笙,甫懷之安排了穩當的馬車,行得緩慢,第二日傍晚才到了邊關。開城門的是個三十上下的漢子,霞光裏沉默的側臉有些眼熟。


    “你可是姓柳?”甫懷之遞過自己文牒。


    那衛兵一愣,點頭道:“我是姓柳,名山。”


    “家中有位做過奶娘的母親和一個弟弟?”


    “是,我娘生我弟弟後做過一陣奶娘。”柳山麵上猶疑,“你是如何得知的,可是我家中有什麽事情?”


    “你家中沒什麽事,”甫懷之頓了下,“隻是我夫人曾受過你母親一些幫助,我見你與她長得像,聽她說起過長子在軍中,於是一問。”


    柳山麵上露出喜意,“是了,我娘親是個熱心腸,你也不用掛在心上,她助你夫人一定是你的夫人值得幫助。我娘親她身體還好嗎?還有我的妻子,她也還好嗎?”


    “你母親身體很好,你弟弟做了大生意,帶她回了皖南。你的妻子……我不清楚,沒有見過。”


    “真好。”柳山笑著,“真好,謝謝你。我送了好幾封信回去,一直沒收到回信,我還怕是家裏出了什麽事。所以說要做善事,我母親幫助了你夫人,你為我帶來家中的消息。”


    甫懷之回到馬車裏,阿笙趴在毛毯上,好奇地掀開車簾向外打量:“你在外麵說什麽呢?”


    “在說要做善事。”


    “這個我知道,好人會有好報!”阿笙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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