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鬱頓時就歇了火,有點兒緊張的問:“我要不回避一下?”


    “回避做什麽?遲早要見麵,以後說不定還要讓你傳信,總歸還是要認認臉才是。”祁錚現在哪裏還會讓舒鬱回避,如今隻有讓舒鬱參與到自己所做的事情中來,她才會有歸屬感和被認同感,這就叫循序漸進,溫水煮青蛙。


    “這個就是五皇子宣珩,這是南侯家的小兒子羅遠,這是宣城,你們上次見過的。”祁錚見舒鬱有點緊張,也不逼迫,拉著舒鬱坐在自己身邊,示意那三人坐在對麵。


    “你現在倒是舒服,城中亂作一團,更亂的時候,我們就要渾水摸魚了。宣淵和蔣南依的婚事也在籌備了,那個賬本也就要派上用場了,到時候可就是一出好戲了。”宣城倒了杯熱茶,拿在手上晃蕩。


    “說的倒是輕巧,你難道忘記祁錚差點就送了命?”羅遠到現在還覺得心有餘悸,若不是祁錚命大,現在隻怕是全麵暴露了。


    “那倒是,我說,現在怎麽都秘密養著高手?果然是做了虧心事,心虛的很啊。”


    “我和讓成書給四九傳過信了,到時候直接把消息遞給你。我這裏不好傳消息出去,反倒會延誤了時機。”祁錚現在就想做個甩手掌櫃,什麽事都不想管,安安靜靜養傷,順便和舒鬱培養培養感情。


    “你這就是鐵了心在這裏當閑人?”


    “你日日過的和個閑人有什麽差別?”祁錚沒什麽客氣的,直接就是懟。


    “行,我們今天也就是過來看看你有沒有死掉,既然沒死,我們也就不多留了,免得打擾你們休息。”宣城曖昧的看了舒鬱一眼。


    不知怎麽,舒鬱剛好抬頭,二人眼神撞了個正著。舒鬱哪裏像他們這般說話口無遮攔,隻消一瞬,臉就紅了個徹底。


    “去你的,好好說話。”祁錚見了,往宣城那邊踢了一腳,可是卻高估了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


    “你幹嘛啊,傷口又裂開了怎麽辦?”這會兒舒鬱也顧不上害羞,滿心都是祁錚的傷。


    宣珩倒是有點明白祁錚,深深看了眼裝疼的祁錚,招呼其他兩人都退了出來,把空間留給祁錚表演。


    “別惱,我們平常都渾慣了,你別往心裏去。”


    “我沒往心裏去,反倒是你,動作這麽大做什麽,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是個傷患,能不能在乎一點自己的身體。”


    祁錚自覺的很,脫了上衣,讓舒鬱給自己檢查傷口。


    舒鬱現在已經能毫無心裏負擔的給祁錚上藥了。想著之前給祁錚上藥,見到祁錚裸、著的上身,會羞到臉通紅,如今早就看淡了,畢竟看的多了,也就沒什麽好稀奇的。


    舒鬱給祁錚換上了幹淨的寢衣,兩個人一同去了側室洗漱,隨意的聊著天,不至於冷場。


    “我聽說你想要放掉那窩兔子?”狀似不經意,實則在期待著舒鬱的回答。


    “嗯,它們本來就是屬於外麵的,禁錮它們的天性反倒是有點殘忍了。”


    “那等我傷口結痂,我陪你去放生吧。”祁錚想的很好,這樣這件事也算得上是兩個人共同的一段回憶了。


    “可以啊。”舒鬱覺得無所謂,沒覺得祁錚這個提議有什麽與眾不同的。


    “等參加完兄長的婚禮,我們一起去蘇城?我打算親自過去查這件案子,借著這個機會也能帶你出門看看。我見你特別喜歡遊記,想來應該也是想要到處走走看看吧?”


    這個事情是前幾天出門商量出來的,本來是羅遠去,但是祁錚主動提出來,自己打算假借與舒鬱出門遊玩的名義,暗中尋訪蘇城,與四九他們會和。


    “是因為你需要出城才會帶上我嗎?”舒鬱是有點失落的,她不希望自己和祁錚出門遊玩隻是一個借口。


    “主要是想帶你出去看看,不然我沒必要接下這個活兒,誰去都一樣。若是你不願意去,那我自己去也是一樣的。”祁錚沒弄懂舒鬱在意的點,卻又誤打誤撞說到了舒鬱的心尖尖上。


    “我想去的。”因為我不想和你分開,最後這句舒鬱也隻敢在心裏說說而已。


    她說不清楚到底是怕分開的這段時間會出事,還是單純舍不得祁錚。自從回到十六歲之後,舒鬱的注意點基本就都放在祁錚身上了,心裏眼裏都是他。她已經分不清楚,這麽久相處下來,自己對祁錚是感激和欣賞,還是喜歡與依賴。


    “到時候不帶人,就讓成墨和成虛跟著就行。對了,成虛我早就已經安排給你了,你平常出門他基本都跟著,沒有監視你的意思,就是為了確保你的安全。”


    “我不會多想的。”


    就算是監視我的也沒關係,因為我根本就不會背叛你啊。


    第18章 嫁給他的第十八天


    三月初,已經是春天了,雖然不是很暖和,但也沒了寒冬的凜冽,宣淵和蔣南依的婚禮如期舉行了。


    舒鬱和祁錚依舊待在莊子上沒回來,祁錚傷勢剛愈合沒多久,本就對那兩家沒什麽好感,倒是沒必要特意趕回來。祁錚是二月初受的傷,本應該早就好了,但是放生那窩兔子的時候,祁錚突然又受傷了。


    幾人都猜測是宣淵做的,又聽說城裏依舊在排查,哪怕用了右相兒子做幌子,卻也沒有打消他們對祁錚的懷疑。祁錚覺得宣淵肯定派人在莊子外麵蹲點了,這才能在自己一出門就動手。但幸好那天帶的人多,祁錚隻是把傷口崩開了,卻也沒受到多大傷害,隻是惱恨沒能抓到活口。


    “這都一個月了,什麽時候才能擺脫這個湯藥?”


    “大夫說的總不會害了你,你這身體如今已是一身傷,現在年輕還看不來什麽,老了有你好受的。”舒鬱就坐在一邊盯著祁錚喝藥。


    之前一直不敢大張旗鼓的找大夫,這次是直接請了太醫院的人過來,世子遇襲,這事可大可小,一時間到也沒人說閑話,隻是幕後黑手會怎麽想就說不定了。


    王爺成婚,自然是比世子的排場大。很多人都把這場婚禮和去年冬月舒鬱與祁錚的婚禮做對比,顯然宣淵略勝一籌,畢竟他還有皇帝親自書寫的祝福信用來表達不能到場的遺憾。


    隻是很多人覺得不合常理,這太子都還沒成婚,你做弟弟的倒是先成婚了。皇上也不知道怎麽想的,在傳言出來的第二天,也就是宣淵新婚第二天,給太子賜了婚,然後順便把五皇子的婚事也定了下來,全程沒讓皇後參與。


    “這下,我倒是和你親上加親了。”羅遠有些尷尬,自己的好兄弟,突然有一天,變成了自己的姐夫,總感覺有點怪。


    “這倒是他唯一為我做的一件好事了,沒有把那些個人指給我,不然我可能得惡心一輩子。”宣珩想到皇後的母族,還有附庸□□的一派人,隻覺得自己有些反胃。


    “那倒也是,隻不過你也別怪兄弟我沒給你提個醒,我姐可不是尋常女子,你自求多福。”羅遠心裏覺得怪,但是又莫名暗爽,自己終於可以擺脫那個暴力狂了。


    羅輕仗著自幼和祖父學的拳腳功夫,天天就往羅遠身上招呼,美名其曰幫他鍛煉身體,不然以後就是個弱雞。羅遠不止一次想著啥時候能把羅輕嫁出去,這下總算是夢想成真了。


    “你姐姐倒是有幸見過一次,是個妙人。”宣珩想到那個揪著羅遠的耳朵,把他從醉春苑拖回來的女子,倒是不覺得有什麽不妥。


    “隻是感覺,老皇帝怎麽有點著急的樣子?不然為何這麽著急定下來你們的婚事?”宣城覺得有點奇怪,以往可沒見老皇帝有這麽積極,不然宣珩的婚事也不至於拖了這麽久才定。


    “他隻怕身體已經不太行了,宮裏有傳出來消息,說是最近秘密召見過太醫院的院首,看來身體是快要垮了。”宣珩雖然沒什麽實權,就是個掛名王爺,但是他母妃在宮裏經營過的人脈倒也還能用得上。


    “那我們豈不是要加快動作?”


    “那倒不必,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讓宣淵和皇後鬥,最後自己再下場收拾這兩黨,殺母之仇,必報之。


    “過兩天就把消息給皇後遞過去吧,這場狗咬狗的大戲終於要開場了。”宣珩漫不經心的把玩著麵前的酒杯。


    “倒時候我們還是出城避避,免得殃及池魚,我可不願沾染這些東西。”


    “祁錚的傷應該也好的差不多了,總不能讓他一直快活下去。”宣城還是對祁錚悠閑生活耿耿於懷。


    明明我們才是外人眼裏天生一對,你卻已經另有佳人。宣城鬱悶的很,現在顯王每天就盯著自己,他就覺得自己對祁錚餘情未了。


    “你父王又念叨你了?”羅遠對宣城可是同情的很,卻也慶幸流言是圍繞著祁錚和宣城,沒有殃及到自己,不然,哪還能有悠閑日子過。


    “那可不,他居然還覺得我不願意成婚就是在等祁錚回心轉意,我遲早有一天會被我爹給氣死了。”


    “哈哈哈哈哈哈,”一想到顯王那張嚴肅的臉,羅遠就控製不住自己想要笑出聲來。


    “現在也不急著讓祁錚過來,他五月又要轉而南下蘇城,你就別在這裏酸他了,”宣珩自然是想幫著祁錚追媳婦兒的,“宣城,你北邊商鋪運轉的怎麽樣了?”


    “放心,做好準備了,如果最後要開戰,糧草絕對是夠的,我都打點好了,”宣城隻是看著不靠譜,關鍵時刻還是不會掉鏈子。


    “你放心,那些兵馬藏的嚴實呢,不會輕易被人發現的,誰能想到我們就敢在眼皮子底下做這個事情?”羅遠負責兵馬事宜,幾人分工明確,這麽多年相互扶持著走了過來,自然是十分信任的。


    “是啊,還得謝謝他們的自信,不然我哪能起來呢?”


    最近城裏婚事多得很,宣淵大婚不到一月,將軍府就要娶媳婦了。


    寧侯府和將軍府都喜慶的緊,這兩家在京中沒樹什麽敵人,關係都說不上太好,但是也都是能過得去的交情,婚禮倒是熱鬧的緊。


    寧遙昨晚激動的睡不著了,她等這天很久了。從她記事起,他就知道舒寧會是自己以後的夫君,舒寧對她也頗為照顧,一來二去,倒也處出來了真感情。


    舒寧在西北,她無時無刻不在記掛著他,但卻從來沒有說出口過。她明白他的難處,也願意等他,這天終於來到了,寧遙如何不激動。


    “小姐昨晚怕是沒有休息好,眼下著兩片青黑可如何是好?”綠竹伺候寧遙起床,見主子麵色不好,怕是昨晚熬了夜。


    “昨天沒休息好,到時候讓給遮遮就好了,不礙事的。”寧遙也有點懊惱,明明想要讓舒寧見到自己最好的一麵,如今,還沒開始就已經出了差錯。


    “說不定,舒少爺昨晚也沒休息好呢,想必昨晚舒少爺也想小姐得很。”


    “你這丫頭越發膽大了,怎的什麽話都敢往外說,以後該怎麽想看人家?”寧遙被丫鬟弄了個大臉紅。


    “小姐這就害羞了?”


    “你快別說了,到時候小姐羞到不願見人,你可就是罪人了。”綠依給寧遙把喜服取了過來,剛好見到綠竹在取笑小姐。


    “幫忙梳妝的全福太太已經到了,大家都動作麻利點,別誤了吉時。”綠依是寧遙的大丫鬟,很多事情都是她吩咐下去的。


    一點一點描妝,寧遙好似換了一個人,平時寧遙偏愛素淡,如今嫁衣如火,盛裝打扮倒也不顯得違和,反而是多了些魅惑。


    綠竹和綠依扶著寧遙進了主院,拜別父母,倒沒有像上次舒鬱出嫁那般,哭了一片。這對新人本就是表兄妹,兩家來往也甚是親密,倒是沒有那麽多傷感情緒,隻有寧夫人微微紅了眼眶,養了十七年的女兒,今天就要出嫁,心裏頭還是有些不舍,恍然寧遙昨日還趴在自己肩頭撒嬌,一轉眼,就已經這麽大了,都要嫁人了。


    “好好和舒寧過日子,嫁了人可就不能太過任性了。”


    寧夫人哽咽著聲音囑咐了幾句,就拿過蓋頭親自給寧遙蓋上了,由寧楓背著寧遙出門。


    “姐,嫁了人你也是我姐,遇到什麽事記得給家裏遞個消息,弟弟雖然打不過舒表哥,鬧鬧事我還是在行的。”


    “臭小子,你胡說什麽呢。”寧遙輕輕錘了錘弟弟的肩,心裏卻暖了一下。


    舒寧今天那叫一個春風得意,迎親隊伍繞著城轉了多久,舒寧就笑了多久。盼了多久了,終於把寧遙娶回家了,他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倒是讓看熱鬧的人心下感歎,舒家公子和新娘子倒是感情深厚。


    舒鬱和祁錚前一天回了侯府。


    祁錚在莊子裏可謂是對著舒鬱大獻殷勤,隻不過當事人好像沒怎麽接收到。這回趁著舒寧成親,祁錚倒是有點想法,他想著借著舒寧的婚禮和舒鬱把洞房花燭夜補上。


    可是這麽久了,祁錚還是摸不清舒鬱如今對自己到底是個什麽意思。說她眼裏沒有自己,但是她又不排斥自己偶爾的親密舉動,若說她把自己放在心上了,卻也不是,這下倒是糾結的慌。


    雖是哥哥成婚,舒鬱在將軍府也沒能留多久。本來還打算湊湊熱鬧,但是祁錚好像喝了不少酒,隻好隨著賓客一同離去了。


    一路上祁錚也沒說話,就閉著眼睛,舒鬱也摸不透他到底醉沒醉。


    回房之後,祁錚倒是清醒了不少的樣子。躺在床上之後,他卻一直睡不著,右手卷著舒鬱的頭發,左手一下一下的撫著舒鬱的後背。


    月光明明滅滅,倒把氣氛襯托的曖昧異常。


    “你怎麽了?”舒鬱戳了戳祁錚,她有點受不住祁錚這般動作。


    “沒,沒什麽。”祁錚內心慌亂的很,黑暗中咽口水的聲音也顯得特別突兀。


    “你,你做什麽。”


    祁錚突然一個翻身,撐在了舒鬱上方,他見舒鬱滿眼慌亂,還是作罷。


    “乖,睡吧。”


    第19章 嫁給他的第十九天


    本來是要在宣淵大婚之後就捅出去蘇城的事,但祁錚不同意。


    “這樣太冒險了,宣淵不是傻子,若是太過急躁反而不好。等舒鬱哥哥的婚禮完成,你再捅出去,到時我和舒鬱趁他們自顧不暇,直接就去蘇城了,這樣一來也能稍微避開他們的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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