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提議得到了大部分人的同意,所以狗咬狗的戲碼比預計要晚上了一個月。


    “你這個消息是哪裏來的?可不可靠?”


    右相有些急切,上次霍淩無辜被人偷襲,自己又被左相擺了一道,霍域惱火得很,正愁沒地方找蔣中城算賬,如今自然是不可能放棄這個機會。


    “這個賬本是半路遇到的小乞兒給的,小乞兒名喚柳楊,他父親本是原來的蘇城縣丞,被人陷害致死。若不是他母親提前將他與賬本藏好,這件事可能就會被左相掩藏得極好,”作為右相的門客,自然也是希望能扳倒左相,“他這一路吃了很多苦,流離到京城也隻是想要給自己父親討回公道。”


    “好,好,好,”右相隻覺得心中的鬱結消散了不少,“蔣中城這個老匹夫,這次我必要扳倒他,讓他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


    見事情都辦妥了,祁錚沒有想處在輿論中心的想法,幾人一合計,幹脆去了香山遊玩。


    如今是四月中了,景色很是不錯,倒是適合遊山玩水。於是,城中左相和右相的擂台已經打響了,幾個幕後推手反而悠閑得很。


    “我說祁錚,你倒是陰險的很,這會兒朝中隻怕是熱鬧得很,可惜沒辦法親眼見到。”宣城本就是愛玩樂,如今在這裏倒是如他的心意,悠閑自在。


    “你要是想看,自可以回去,我可沒有強製你在這兒。”本就沒想讓宣城和羅遠跟過來,祁錚的計劃是和舒鬱單獨遊玩,如今都被破壞了,自然沒什麽好臉色給宣城。


    祁錚看著完全顧不上自己的舒鬱,羅輕仗著自己是個女子,便和舒鬱待在一塊兒,祁錚隻覺得她礙眼的很。


    宣城:“宣珩沒來到是可惜了,他未婚妻還在這裏呢。”


    羅遠一臉不讚同的道:“還是不來的好,我怕他幻滅,然後拒了這門親事。”


    “你姐看起來聽賢淑的,怎麽從你嘴裏說出來就那麽不好?”


    宣城話音剛落,就見羅輕直接勾住舒鬱的肩膀,把舒鬱往自己懷裏樓,再看看隔壁,祁錚的臉色已經黑了,一副要衝上去搶人的表情。


    宣城這人就是欠抽,賤兮兮的跑到祁錚邊上問:“你這是對舒鬱有了想法?不會吧,你的真愛難道不是我”


    “你他娘的離我遠點,別敗壞我的名聲。”一臉嫌棄推開了宣城,然後走上前,把舒鬱拉回自己身邊。


    “祁世子醋性怎麽這般大?我還和舒鬱是同性,你就醋了。若是舒鬱還有個青梅竹馬,你不得要醋瘋了?”羅輕倒是沒生氣,隻是想要調戲一下祁錚,順便助攻一下。這兩人明明及時互相喜歡,但是相處起來反倒小心翼翼,應該是還沒捅破窗戶紙。


    “羅小姐既然知道了,就該收斂點。”祁錚就沒想過避嫌,既然暗示舒鬱不行,那就直接明示。


    舒鬱自然是聽到了祁錚的話,略帶歉意的看了一眼羅輕,然後低頭裝死。


    “你想吃什麽?魚還是雞?羊肉也可以烤著。”祁錚是想要明示舒鬱,卻也不想逼迫舒鬱,見屬於明顯逃避,隻能轉移了話題。


    “你會烤?”


    “那是自然,想吃什麽我給你烤。”


    “魚吧,我還沒吃過烤的魚。”


    這兩個人旁若無人的討論,聽的其他幾人是差點酸掉牙齒,祁錚這殷勤的樣子簡直沒法看。


    羅輕覺得有趣得很,外麵都傳言說祁世子和宣城是斷袖,她早就對自家弟弟這兩個朋友感興趣了,隻是之前一直沒有機會見到,如今一見麵才知道傳言根本就不可信。祁世子這個樣子哪裏會是斷袖,怕是個妻奴還差不多。


    這邊郎情妾意,朝中就可謂是暗濤洶湧。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小太監尖細的聲音傳來,倒是讓一些渾水摸魚打著瞌睡人瞬間清醒了。


    “臣有事啟奏。”右相霍域上前一步,向皇上行了一個禮。


    “愛卿請講。”皇帝有些蒼老的聲音在大殿上回蕩。


    “前幾日,臣在街上遇見個小乞兒,”說到這裏,右相意味深長的看了左相一眼,“這個小乞兒跪在臣的馬車前喊冤,這事本不該歸臣管,但是見小乞兒不停的求,臣一時心軟就同意了。”


    右相說了半天就是沒到重點,左相卻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恐慌感,特別是霍域看了他一眼,讓他恐懼更甚。


    “愛卿接著說。”


    “本以為不是什麽大事,卻沒料想到那小乞兒傳上來的證據讓人越看越心驚。小乞兒原名柳楊,是蘇城前縣丞柳生的獨子,他給了臣一本賬本,賬本上事無巨細的記錄了左相大人在蘇城的所作所為。左相利用其夫人楊氏母族,在蘇城一帶買官賣職,謀取大量不義之財。而買官的那些人,在蘇城搜刮民脂民膏,倒是讓人寒心不已。”右相說完挑釁的看了左相一眼。


    “你這是血口噴人,就憑借一個來曆不明的賬本,就能胡亂給人定罪了?”蔣中城內心慌亂無比,表麵卻還是據理力爭。


    “那個小乞兒的身份我早已查明,句句屬實,我願意用性命擔保,我絕無半點虛言。”霍域鐵了心要將蔣中城弄下馬,又如何會錯過這個絕佳的機會。


    “皇上,請皇上明察,臣從未做過此事。”聲音裏已然有了些許顫抖。


    “不知左相大人午夜夢回的時候,有沒有一點覺得愧對皇上,愧對這天下百姓。”


    “霍域,你不要太過分了,我沒做過這些事!”隻要咬死了不承認,到時候找個替死鬼就行,再讓蔣南行去蘇城抹平了這事,一切都能解決,左相不停地暗示自己不能慌亂。


    “這事朕會派人查清楚,先退朝。”皇帝有些疲憊得看了下麵站著的兩個人吵得臉紅脖子粗的人,隻覺得諷刺得很。


    “皇上英明。”眾大臣倒是沒有參與這場鬥爭地想法,順著拍了拍皇上的馬屁,就該退場了。


    蔣中城心裏慪的要命,咬牙切齒:“霍域,你少得意。”


    “我得不得意沒多大關係,重要的是,左相能不能平安度過這關呢?”霍域心情好得很,不想和蔣中城過多的糾纏。


    左相府。


    “父親,這事該如何是好?”蔣南行到底還是不夠沉穩,遇到事情就慌了神。


    “慌什麽,又不是上了絕路,容我想想辦法。”蔣中城也急,但是他也明白自己才是主心骨,不能慌了神,必須冷靜下來想對策。


    “雖然是霍域這個老東西檢舉,但是皇上不會把這事交給他去查,也不會交給和我們關係近的人,隻會是從那些中立黨或是保皇派中間去選人。”蔣中城冷靜下來隻會就開始分析局勢,努力破局,找到自救得辦法,“南行,你收拾收拾,明晚你悄悄前往蘇城,我去找三皇子,讓他安排人接應你,你先過去把事情的痕跡能抹掉多少是多少,剩下的,咱們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好,但兒子還有一事不明白。”


    “什麽事?”


    “右相從哪裏來的賬本?前幾月我們府上丟的賬本又去了哪裏?”蔣南行覺得事情有點太過巧合了。


    “說不定就是同一本,上次不是見到了受傷暈在醉春苑後門的霍淩?應該就是他偷的賬本,然後捏造了一個小乞兒做幌子。至於在他身上沒有發現賬本,應該是先前就轉移出去了。”左相也覺得有點蹊蹺。


    “我當時可是帶著暗衛去追的,霍淩的功夫可沒有那麽好,那天晚上的人絕對不是霍淩。”蔣南行還是懷疑另有其人。


    “這事先不必管,事已至此,再去糾結到底是誰已經沒多大意義,如今要做的就是把事情撇幹淨。”蔣中城已經成了熱鍋上的螞蟻,就怕一個不覺,自己連帶著這一家人都萬劫不複。


    “兒子明白。”


    雲王府。


    “左相這是什麽意思?難不成還想拉著我下水不成?”宣淵冷笑一聲。


    “三皇子別忘了,如今我們可是一條船上的人。雲王莫不是忘記了蘇城可不止有我一個人的秘密,若是你不出手相助,也就休怪我不想念舊情。”


    若是沒有一點籌碼。蔣中城又如何會親自過來找宣淵談條件,他最是明白宣淵的性子,想要他幫忙就得抓住他的小辮子,和他是講不了舊情的。


    “你在威脅我?”宣淵抬起頭,目露凶狠。


    “王爺可不要多想了,我隻是想要要王爺與我同舟共濟而不是過河拆橋,若是我左相府出了事,到時候雲王府也討不了好。”蔣中城如今早就不懼了,左右最差不過是個死,若是宣淵真見死不救,那自己臨死前也會拉個他做墊背。


    “你讓蔣南行親自過去,我會安排人配合他。記住行事小心些,若是讓我的秘密暴露,你知道我的手段的。”


    宣淵也明白如今的局勢,如果左相倒台,那麽就是右相一家獨大,皇後黨隻會越來越猖狂。到最後自己反而落了下風。倒不如出手保住蔣家,那時候拿捏住蔣家就會更加容易。先前一直不願一口答應蔣中城,隻是不想那麽容易讓他得償所願,倒顯得自己有多重視左相家一般。


    “那老夫就多謝雲王出手相助,日後我必定會傾力相助。”


    第20章 嫁給他的第二十天


    事情已經鬧起來了,皇帝果然如左相猜測的一樣,去蘇城調查的是中立黨南侯家的嫡長子羅曉和保皇派大理寺陸經天。


    蔣南行先他們兩天出發,祁錚倒是沒那麽急,還記得派了人給將軍府去了個信,舒寧當天下午上門了。


    “你要去蘇城我沒什麽好說的,但是我不同意你把鬱兒帶上,你要去做什麽咱們都心知肚明。先不說帶上鬱兒會有危險,就說說你此行多帶一個人就多一分危險,到時候若有個不測,你脫身都難。”舒寧知道祁錚打算帶著舒鬱去蘇城的時候,實在是坐不住了,連上值也顧不上,直接找到侯府來了。


    “哥哥,我想去。”舒鬱給祁錚投去一個求援的眼神,她怕祁錚因為舒寧的話就反悔了。


    “鬱兒,你想出去看看,哥哥沒說不行,但至少不是現在。他要去做什麽你應該比我還清楚,你就算是不聽哥哥的話,那你也要為祁錚的安全著想,你手無縛雞之力,若是遇上危險,他還要分心顧著你。”


    祁錚一看就是以舒鬱的想法為主,舒寧也就不和他浪費口舌,直接勸說起舒鬱來,想要打消掉舒鬱的念頭。


    舒寧這話剛好打在舒鬱的七寸上,見舒鬱已經有點鬆動了,舒寧還想著再加一把火,沒想到祁錚開口了。


    “兄長,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會把舒鬱平安帶回來。”祁錚自然知道舒鬱是想出去的,情況其實也沒有舒寧說的危險,隻要小心行事,是不會出現什麽意外的。


    “鬱兒,哥哥希望你好好想一下,你若是出了意外或者是祁錚出了意外,母親和侯夫人又該做什麽感想。”


    多說無益,這事一看就沒什麽好勸說的,祁錚這是鐵了心想帶舒鬱出去。舒寧還要上值,也不好多留,臨走前隻說了句讓舒鬱再好好想想。


    “不需要管兄長說了什麽,你就說你想不想去?”祁錚不願舒鬱糾結,他自然有信心可以好好護著舒鬱。


    “我想去的,我不想離你太遠。”舒鬱突然撲上去抱住了祁錚,頭埋在他的胸口,聲音被模糊了,祁錚聽不真切。


    “你說什麽?”


    “我想去,想和你一起去。”舒鬱抬起頭,看著祁錚的眼睛認真的說。


    “那你還猶豫什麽,我不會讓你有事,我也不會有事。你不用的擔心任何事情,都交給我,你就當是出去遊山玩水。”


    祁錚見舒鬱好不容易主動一次,哪裏肯放棄這個機會,回摟住舒鬱,一時間倒是有點歲月靜好的意味。


    兩人出發的時候,沒有通知任何人,一輛馬車加上成書和成虛,就這麽出發了。不同於蔣南行和陸經天等人的忙匆匆,這兩人不緊不慢,想著最好是能錯開那兩隊人馬。


    剛離開京城地界,第一次出遠門,舒鬱倒是很有興致,撩開車簾看著外麵的街道,小販的吆喝聲都讓舒鬱覺得新奇。隻是這新奇的感覺沒有多久,舒鬱就開始難受了。馬車上顛簸得很,雖然鋪上了軟墊,但是出了大道之後的羊腸小路不好走,沒多大一會兒,舒鬱就臉色蒼白了,讓祁錚心疼得很。


    “還有段時間才能到客棧休息,過來靠著我睡會兒,到了我叫你。”祁錚把手裏的書放下,把舒鬱摟緊,又拿了塊毯子給她蓋上,低頭看著她疲憊的臉色,眉頭緊緊皺在一起。


    舒鬱這會兒也不矯情,直接讓祁錚摟著,窩在他懷裏閉上眼睛休息。


    “成書,還有多久能到中州?”祁錚有點急切,蘇城離京城不遠,如果趕路的話,兩天就能到,但是現在舒鬱這個情況明顯不適合趕路。


    “加快趕路的話,今天傍晚應該能到。”


    “找找附近有沒有能夠住宿的地方,先住下來,明天再上路。”


    “屬下明白。”


    天黑之前幾人到了離中州不遠的小縣,找了家客棧住了下來。


    “鬱兒,醒醒,到客棧了。”祁錚本來不想吵醒舒鬱,打算直接把舒鬱抱下去,但是大庭廣眾之下,祁錚不願意舒鬱成為大家議論的對象,如今祁錚考慮事情倒是周全了許多,隻好叫醒了舒鬱。


    舒鬱實在是疲憊的緊,到了房間之後又睡著了。雖然是天字房,但是小縣城,住宿條件再好也就那樣了,舒鬱睡得不踏實,很快就驚醒了。


    “醒了?先吃點東西,到時候帶你出去逛逛夜市,聽說這邊的夜市很熱鬧,和京中的元宵差不多。”


    “真的?”舒鬱這才覺得自己有點力氣了。


    “我何時騙過你?”祁錚也稍稍放下心來,之前舒鬱疲憊的樣子讓祁錚憂心不已。


    “這裏真的好熱鬧,也比京中的百姓熱情,還有好些京中沒有的小東西。”舒鬱現在興致高昂,絲毫沒有下午虛弱的樣子了。


    “慢點走,走散了就麻煩了。”祁錚緊跟在舒鬱身後,小心擋住人流。


    “我想嚐嚐那個。”舒鬱指著不遠處的一個小攤子。


    “不行,你現在本來身體不太舒服,吃壞了東西又要受罪。”祁錚見那是個賣油粑粑的,糯性的東西舒鬱現在不太適合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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