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聽說這一係列的事情都是由這位鄭伯爺引出來的。大皇子殿下可是給他自己找了一個好嶽家啊!雖說身份上差了點兒、粗鄙了點兒,但真架不住人家有用哦。


    在下朝的時候,左大將軍左鋒啟主動陰沉著一張臉走到了鄭百十的旁邊,他周身都帶著讓人懼怕的鋒銳氣勢,看向鄭百十的眼神也陰鷙至極。


    “嗬嗬,鄭伯爺如此驍勇,實在是讓左某佩服啊。隻不過有時候一位的逞勇鬥狠可不是什麽好事,一個不小心就會帶累全家的。”


    鄭百十聽著這明晃晃的恐嚇威脅忍不住笑出了聲:“哎呀,左將軍這話讓我聽著特別耳熟和親切。我從前對那些欠了我銀子的人要賬的時候也是如此跟他們放狠話的,因為那些人大部分的都不會聽我的勸告主動還錢,非得讓我帶著兄弟們給他們點教訓他們才明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的道理。”


    “不過,左大將軍這話就不用對我說了,我可沒欠左大將軍的錢來著。而且,我這人安分守己老老實實,從來都不逞勇鬥狠。隻不過就是不能容忍別人欺負到我家人頭上而已,所以,我可真不會帶累全家反而會長命百歲的啊。”


    “倒是左大將軍要多注意手下的管理了,那個左虎擅自行動,可不就給你招災了嗎?”


    左鋒啟聽著鄭百十毫不認慫且明裏暗裏夾槍帶刺兒的話,深深的看了鄭百十許久,而後才冷哼一聲:“如此,便看看咱們誰更能長命百歲罷!”


    左鋒啟大袖一甩就離開了,鄭百十嗤笑一聲也要走,卻在這時候被次輔柳尚書給攔了下來。


    “鄭大人留步,柳某有事情要和鄭大人商量。”


    鄭百十看著主動走到他麵前的老頭兒,揚揚眉毛:“哦?柳尚書您老有什麽要吩咐我做的?我肯定給您做好了。”


    柳尚書聽到這話嘴角微微上揚,眼睛中露出了十分喜悅且善意的笑。


    “哈哈,倒也不是什麽大事,隻不過最近我頗有些心神不寧,還是希望鄭伯爺能夠幫幫忙。”


    “鄭伯爺上任之前應當聽說我家在兩個半月之前發生過一起盜竊案罷?那大道潛入了我的書房,差點就偷走我十分重要的文書。要不是我家的仆人比較機警便要被那賊人給得手了,結果那賊人為了逃走還在臨走的時候放了一把火,實在是囂張至極。那天晚上南城的指揮使司禁衛便去我家附近搜尋調查了,可惜調查了足足半月都沒有結果。”


    “以至於陛下震怒,撤掉了那位指揮僉事。”


    柳尚書說到這裏臉上露出了幾分歉意和可惜的神色:“哎,說到底也是老夫連累了那位大人,隻是事情已經過了兩個多月,當日潛入我家的賊人還沒有被找出來。或許那賊人當日被驚走之後再也沒有膽量潛入我家,但我這心裏總歸是不踏實,總覺得那賊人還會來。所以,就想請鄭伯爺多多照看一下我家附近的街道。以免賊人再做什麽。”


    鄭百十聽到這話稍微有些意外,不過他還是點頭:“柳大人放心,從今晚開始,我必然會讓那些小子們加強巡邏守衛,絕不會再讓賊人如此囂張的。”


    柳尚書就露出了一個笑容。


    “如此,便多謝鄭大人了。”


    之後接連十多日,鄭百十果然讓夜晚的指揮使禁衛們多多在柳尚書府巡邏,甚至隔兩三日還會親自帶人守衛一番,不過都沒有什麽事情發生。


    而這個時候,謝玉已經同京城到達的官員們道別,踏上了回京的道路。


    他在臨走的前一日還專門到揚州最繁華的街上買了許多小東西,準備全都帶回去送給他的未婚之妻。


    在謝玉的隊伍即將到達的京城的前一晚,鄭府的大門忽然被人激烈的敲響。


    第二日,柳尚書家再次被賊人光顧、並且還死了十來個下人的事情,就成為了京城中最讓人震驚的一件大事。


    永康帝令京城指揮使司、大理寺和刑部三方一同調查,務必在半月之內抓住那囂張至極的盜賊。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啊親們,今天晚上先更四千,明天把欠的一更補上,後天也雙更補償。


    捂臉,有事耽誤了。見諒見諒!


    第66章 操心第六十六天


    京城指揮使司指揮使陳威勝帶著他的四個指揮僉事和一幹禁衛、與大理寺和刑部派來的十幾個人一同進入了柳老尚書家。


    那飛天大盜在幾個月之內連續盜竊當朝一品大元的府邸, 甚至殺人放火無所顧忌, 這樣的影響是非常惡劣的。


    指揮使司大理寺和刑部不管是為了安定民心,還是為了維護他們的麵子,都要在最快的時間內破獲此案把賊人給抓到才行。


    然而三個部門各自之間也有著競爭和摩擦, 在調查案發現場的時候就少不得各自為政且互相防備著,不過鄭百十卻隻是讓他的手下鄭有金和張良人去查看, 他自己就站到柳尚書的旁邊, 用一副很是愧疚的語氣和劉老尚書聊天。


    “哎呀呀,柳大人,今日這事實在是讓鄭某慚愧的很。大人之前明明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還專程提醒了我, 我卻還是讓這悲劇發生了, 實在是鄭某沒有考慮周全呐!早知如此我就應該派一隊禁衛夜夜守在柳大人家牆外,這樣一旦發生了什麽事情, 我們的人就能夠第一時間衝進來抓賊了。”


    柳尚書聽到這話,轉頭看鄭百十的眼神都有些對奇異。片刻後他才嗬嗬笑了兩聲:“這倒是不必,若是每天晚上都有禁衛隊在我家門外守著, 不知道的還以為老頭子我犯了什麽事兒,需要讓人一天到晚的監視著呢。”


    “況且這件事本身也是防不勝防的, 我家宅邸頗大,那賊人若是想要進入和逃出有許多地方可選。如此的話,除非把我的府邸圍一個水泄不通讓那賊人插翅難逃, 不然就無法抓住那人。現在老夫隻是想借大人和大理寺、刑部的力量查到那人的蛛絲馬跡,畢竟有那麽一個人總是惦記著我家的書房,不管是誰都很難睡個安穩的覺了。”


    鄭百十點點頭:“柳大人說的對, 那恕我冒昧。我想要問問柳大人可有什麽調查的方向提供給我們?比如柳大人有沒有懷疑的對象?又或者有沒有仇家?最近得罪了誰?若柳大人能夠想出來的話,是對我們盡快的抓到那個賊人必然是有很大的作用的。”


    柳尚書就輕輕的歎了口氣:“為國為民,老夫得罪的人不少,但那些人若是真的動手了目標也不會是老夫的書房。所以,老夫也想不到有什麽人會這樣做。但老夫自問從未做過什麽對不起人的虧心事,若是鄭大人抓到了那賊子,老夫還要去親自問問他,他到底和老夫有什麽仇怨。”


    “不過,這次老夫也不是沒有準備。那個惡賊雖然殺了我府中十多個護衛,但他自己也被利箭射傷且右臂受傷,向來若是之後大力搜查必然能夠抓到那賊人的。”


    “如此,還要鄭伯爺多多操心啊!”


    鄭百十就笑了起來:“柳大人有這樣關鍵的線索怎麽不早說呢!在京中想找一個不知道臉的普通人那是難上加難,但若是想找受傷又中箭的人,卻是非常簡單了。相信用不了幾天就能抓到那人的,我這就領著人去南區挨家挨戶的排查。”


    柳尚書麵上就露出了個笑容:“那就有勞鄭伯爺了。”


    鄭百十帶著手下出府的時候,迎麵看到了一個身穿翠綠色羅裙少女正在丫鬟們的簇擁下而來。這少女的長相算是清麗可人,隻是她那周身有些陰鬱的氣質以及看人的時候挑剔又帶著打量的眼神,卻讓鄭伯爺覺得這丫頭不如他家一一討喜漂亮。


    柳如畫這是在重生之後第一次見到這位上輩子被他放高利貸的百姓給活活打死的鄭家家主,隻一眼就讓她有些心驚以及更加的疑惑糾結。


    上一世她並沒有見過鄭家家主,所有的一切都是從別人的口中聽來的,而這位鄭家家主最後因為死的實在是憋屈且可笑,一時間還成了京中許多人的笑柄。


    所以在柳如畫的腦海當中,鄭百十應該是一個視錢如命、無賴一般的形象。可是現在看到站在她麵前精神抖擻、高大壯碩,自身就帶著一股子威嚴的鄭百十,柳如畫隻以為自己的眼睛出了毛病!


    兩人的見麵也不過是一瞬間,等鄭百十離開之後,柳如畫的神色更加陰鬱。她最近這段時間本就心情不好煩悶焦躁,今日見到鄭百十之後她更加多了幾分不確定的恍惚,難不成她的重生改變了那麽多的事情?可為什麽所有的事情都不是按照她想的那樣變化?


    柳如畫最終隻能安慰自己,好歹她幫祖父解決了這件上輩子讓他非常頭疼憤怒的事情。在上一世裏她們家也著過這麽一次火,隻不過上一世那人似乎準備的非常充分且狡猾,還收買了府中的幾個下人,最終把祖父放於書房十分重要的文書給偷走了。為此祖父接連幾夜都沒有休息好,即便是過了這麽長的時間,柳如畫還記得當時祖父恍若吃人的神情。


    所以在這一世,柳如畫在覺得差不多的時候就提前把關於這次的事情和結果告訴告訴了祖父,祖父神色非常鄭重,當天晚上就做了十分嚴密的部署。而在昨夜,那人果然來了卻無功而返還受了傷之後,祖父便非常高興地大大獎賞了她。


    祖父還說,此事完全可以一石二鳥,若是順利的話,甚至能讓朕家再也翻不了身。


    柳如畫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不知道該說什麽,因為她至今也沒有下定決心到底應該站在誰的那一邊。或者說,她即便是想要站到大皇子那一邊,大皇子也可能不接受她。而她想要占,想要幫二房子,他所知道的上輩子的很多事情卻都沒有辦法幫到二皇子,甚至上輩子二皇子最大的助力,鄭家如今已經是板上釘釘的大王子異係的人了。


    所以,柳如畫非常地憤怒和痛苦,她如今竟然是什麽都做不得進退維穀的地步。因此她每每都在後悔為什麽在她剛剛回來的那幾天她不用最快的速度出手!


    若是上天能再給她一次機會的話,她一定能夠把一切都做到最好!


    在柳如畫還在腦海裏做著不切實際的夢的時候,鄭百十果然讓張良人和鄭有金領著他們所屬的禁衛,挨家挨戶的去詢問搜查那受了傷的盜賊。


    張良人和鄭有金自然領命而去,不過在離開之前鄭有金偷偷摸摸的問了一句自家老大:“老大,找到了人真的直接抓起來嗎?”


    鄭百十斜眯著這個最小的“十八羅漢”,伸出腳就要踹他,鄭有金才嘻嘻哈哈的跑遠了,追上了張良人。


    鄭有金之所以會這麽問自然是看出了他們家大哥對於柳老頭十分不屑、甚至有點懷疑的態度。


    而事實上鄭百十也確實是不相信柳尚書的話的,就連他自己都不敢拍著胸脯說他鄭百十沒有對不起任何人,這個混到了大晟國幾乎最頂層的老狐狸,怎麽可能會是個好人。


    當然,讓鄭百十堅定地認為柳尚書不是什麽好東西的原因,還因為這老家夥很可能是他死去的老丈人的大仇家——二十多年前這位柳尚書可是戶部的左侍郎。而他的頂頭上司就是他家老丈人的至交好友戶部尚書周振。


    如果不是他那老丈人為了那位周大人貪汙賑災銀兩的事情奔走求情,最後也不會招來殺身大禍,也就不會有之後他遇到月戎的事情了。雖然他很高興能夠遇上自己的媳婦兒,但老丈人一家的仇和怨卻也不能就看著不管的。


    鄭百十這樣想著,忽然就意識到了一個非常荒誕卻又非常有可能發生的情況。他瞬間就變了臉色,大步向著自家的當鋪而去。這件事情如果真的有這麽巧的話,那那個受傷的大盜還真的不能就那麽被抓送給柳老頭處置。但若是他抓到了那個大盜卻不把他交上去,他對外可是完全不好交代了。


    到底要如何處置那個人呢?要不要讓他和月戎見麵呢?鄭伯爺神奇頗為嚴肅地去找自己的兄弟了。


    而這個時候,已經到了城外的謝玉收到了一張子醜遞過來的字條。


    他看到字條上的內容之後眉頭微微皺起,眼中閃過幾分不讚同和無奈。那人實在是太急了些,應該等他回京之後再行動的。如今就連他也無法插上手了。


    謝玉這樣想著便想到了自家嶽父大人的官職以及嶽母大人可能的身份,他更加頭痛了。可千萬不要讓那兩個人碰上,要不然,日後怕是無法收場。


    “子醜,你通知明一他們,在南區附近的街道多多尋找,最好能夠在所有人之前,找到那人。”


    子醜領命退下,謝玉驚歎口氣便隨手掀開了馬車的車簾,而後他便一眼就看到了,那女扮男裝、搖著扇子十分悠然自得的在路邊的小攤上吃點心聽八卦的他的未過門的嬌妻?


    而在他嬌妻?的旁邊,還坐著一個劍眉星目、身姿筆挺的少年郎?!


    即便是大皇子殿下再怎麽有城府,見到這畫麵也差點炸了!


    他此時最重要的當然是要回去複命見他父皇,但是!謝大皇子看著和那個少年郎言笑晏晏的自己的嬌妻,覺得這個時候嬌妻比爹重要。


    反正他都已經回來了,江南的事情也已經部署好了,短期內不會有大亂子。他哪怕是晚上再見他爹都可以,但錯過了這次抓包的機會,他就沒有光明正大的讓人給那少年郎套麻袋的機會了。


    “唔,唉,都是跟我那兩個大小舅子學壞了。我竟然也會想套人麻袋。”


    謝玉輕輕搖頭歎了一聲,然後,他果斷地叫停馬車、掀開車簾、拿好他在江南最好的手藝人那裏買的、他親自畫的花樣子的金簪,腳步從未如此敏捷地跳下了車。


    此時鄭一一正和荊玉湖一邊吃著小餛飩和炸果子,一邊聽關於柳家那飛天大盜的江湖傳聞。


    鄭一一覺得這個餛飩鋪的老板不去當說書人實在是可惜了,瞧他那上下嘴皮子翻飛、差點兒就把那個飛天大盜說成香帥第二了的勁兒,真是厲害得緊哦。


    荊玉湖常年在寨子裏,雖然有時候會跟隨父親下山去鎮子裏做買賣,但在經常這麽熱鬧人多的地方和聽人講八卦還是第一次,她雖然也聽得很認真不過總有三分的注意力是留給鄭一一的,她舅舅如今已經安穩的住在鄭府裏開始慢慢的恢複了,她自然就要履行自己的承諾——成為鄭一一的保護者,直到還清她的命。


    不過,鄭一一和鄭家人自然是不會讓她還命的,荊玉湖也知道鄭家人好。但這並不影響她打從心眼裏想要保護這個善良又開朗的好姑娘,而且荊玉湖覺得,她每次看到一一丫頭那愉快的笑臉,自己也忍不住跟著心情好了很多。


    荊玉湖女漢子表示,她非常滿意現在的生活和這份她自己不要俸祿的工作。


    這樣想著,荊玉湖就用筷子夾起一個香甜的炸果子往鄭一一的小碟子裏放,隻是她的手在半道卻被另外一隻修長而有力的手給擋下了。


    荊玉湖的眼神在瞬間變得淩厲,左手直接按在了腰間的短劍上。


    她轉頭,便和麵帶笑意、那笑意卻有點危險的謝玉對上了。


    荊玉湖一時間對於謝玉的那張俊臉有些意外,在她見過的男子當中謝玉這張臉也可以排入前三了。隻不過顯得有些文弱和小白臉,不如鄭千和鄭叔還有他爹英武。


    “你是何人?為何突然攔我?”


    謝玉臉上的笑容未變他轉頭看向一臉驚喜的看著他的鄭一一,忽然覺得有點兒不對,不過他見到鄭一一笑了,也就真的笑了。


    “我是來找她的人。隻是,閣下卻讓我覺得有些麵、咦。”


    在大皇子差點就要對著荊玉湖開嘲諷和言語的攻擊的時候,才忽然注意到這個少年郎並沒有喉結,而且右耳處還有耳洞。他瞬間便明白自己誤會了,然後就在心中慶幸總算是沒有露出來什麽,不然可真是要丟人了。


    荊玉湖卻沒有謝玉反應那麽快,不過她從謝玉的話中聽出來他和鄭一一是認識的,再看鄭一一那帶著點驚喜的小眼神,她就鬆開了手也放了心,隻要是認識的沒有危險的人就行。


    不過,荊玉湖忽然就想到,她的這位一一妹妹仿佛還是大皇子謝玉已經訂了親的妻子吧?這個小白臉突然跑過來找一一,就不怕之後被大皇子知道了,然後套麻袋嗎?


    她這樣想著,喝了一口餛飩湯,然後就聽到一一妹子小聲地道:


    “謝玉!你怎麽在這裏啊?我以為你回來至少還要再過兩三天,竟沒想到今日便見到你了!”


    噗!


    荊玉湖一口就噴了嘴裏的餛飩湯。


    而後在謝玉那黃鼠狼一般的笑容中陡然明白了什麽。


    荊少寨主也是能以一敵十的壯士,她淡定又豪邁地用袖子抹幹淨餛飩湯,雙目直視大皇子而並不怯場:“抱歉,剛剛失禮了。請公子不要介意,以及在下是女扮男裝,公子不必介懷。”


    謝玉:“……”說實話,剛剛我是想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的,你這樣一說不就顯得我剛剛好像很介懷似的嗎?


    謝玉的笑容有點僵,不過很快他表情就恢複了正常。


    他把手中那非常漂亮的木漆盒子放到了鄭一一的手上:“這是我從江南帶過來的老手藝人打造的簪子,你看看喜不喜歡?”


    “至於我為什麽會回來的如此之快,我心中有所掛念,自然會想要早些回來。”


    鄭一一聽謝玉那意有所指的話,眼睛笑彎成了月牙,她也不羞怯的打開了木漆盒子的蓋子,裏麵便是一根以金玉為主、鑲嵌掛墜著各種不同顏色寶石楓葉的華麗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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