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琴,你沒事吧?”


    任連毅出去辦事經過國營商店,本來是進去和妻子說一聲晚上有飯局,今晚讓她帶著孩子早點吃不用等他,結果發現妻子居然沒上班!


    “毅哥,你回來啦?”雲琴琴故作虛弱,“什麽時候了?我這身體真不爭氣!沒耽誤孩子們吃飯吧?”


    她說的孩子是繼子任東旭和繼女任夏荷,親生的任西俊和任秋盈被他們放暑假的舅舅雲衛平給接回鄉下去了。


    “你自己都顧不上了還管什麽孩子!我早說了你身子弱,孩子在他們爺爺奶奶那邊也挺好的,你偏要接過來,看把自己給累病了吧!”


    任連毅把她訓了一頓,找了片安乃近喂她吃下,看她委屈巴巴的樣子心軟了軟,但也沒忍住哼了下,“你再躺躺,我給孩子收拾下東西把他們送回爸媽那邊,晚點給你送飯回來,你以後少給我操心!”


    雲琴琴可不想接手那兩個白眼狼,但也不能一下子就壞了人設.


    她猶猶豫豫的開口:“那不好吧,爸媽年紀都大了,咱不在平城也就算了,咱都回來了還勞累爸媽,會被人說嘴的,而且,兩個孩子可能也像跟著爸爸...”


    “我倒是沒看出他們喜歡爸爸,行了,這事我做主,你好好養病管好自己少操心!”


    沒給雲琴琴表演發揮的機會,任連毅直接就走出去把兩個孩子的衣物都給收拾了個幹淨,然後提著東西出去找孩子把人直接送走了。


    這男友力這執行力真的太棒了!


    這個身體確實在發燒,人有些昏昏沉沉的,加上原主是個愛操心的,這段時間也沒怎麽休息好,雲琴琴什麽都沒想眼睛一閉就睡了過去。


    再醒來,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


    任連毅給她打了飯回來,估計是看她睡太熟了就沒喊她,把飯蓋在鍋裏,還寫了紙條叫她把飯熱熱再吃不要對付,若還是不舒服飯後再吃一顆藥,或者叫鄰居跑個腿喊他回來帶去看醫生...


    這是個爹係老公,沒跑了!


    這原主能把日子過成那樣,真夠蠢的!


    家裏用的是煤氣罐,雲琴琴把飯隨意的熱了一下,許是真的餓了,她居然把一小盆飯都吃完了!


    其實原主之所以生病,一半是累的一半是氣的。


    前妻何美鳳二婚又離了,據說婆家原本就嫌棄她是二婚頭,婚後婆家催著生孩子,她偏要過什麽二人世界。


    快畢業了,要求著婆家辦工作了,她才順從的懷了孩子,結果生了女兒計劃生育又出來了,他們兩口子可是有單位的人,自然是不能頂風作案生二胎。


    婆家氣的要死,她二婚丈夫家裏可就這麽一個兒子,可不能斷了跟兒,婆婆一言不合就要死要活的逼著他們離婚。


    加上何美鳳也不是個願意吃虧的,家裏整天就吵吵,然後二婚丈夫就不願意回家了,身邊出現了解語花,婚姻就到頭了!


    何美鳳離婚後也沒敢輕易丟了工作,這個時候她也想起了前夫前婆婆的好了,她所在的西城離平城也就兩個小時的車程。


    得知前夫轉業回來了,工作比二婚丈夫還體麵,她就動了心思。


    何美鳳這段時間可沒少往平城跑,先是到兒女那邊去反思賣慘,然後又時不時去任連毅會出現的地方來個偶遇...


    任東旭和任夏荷折騰原主也是她攛使的,兩個小白眼狼拿了錢不肯出醫藥費的理由,也是雲琴琴當年沒有乖乖讓位讓他父母複婚,還他們從小沒有感受到家庭的溫暖。


    這可真他媽的白眼狼!


    以後她要是再花一分錢到他們身上算她輸!


    晚飯依舊是任連毅從公安局食堂打回來的。


    雲琴琴吃了飯就和他商量說:“毅哥,你前兒不是說你這兩天會比較忙嗎?你看我身子也不爭氣,照顧不了你不說還反過來要你操心,不然明兒我回鄉下住兩天?”


    “行啊,你也許久沒有回去了,該想嶽父嶽母了,待會我出去給村裏掛個電話讓衛平區鎮上接你。”


    任連毅把碗給洗了,又親自給妻子收了行李。


    雲琴琴坐在床上看她給收拾了四套換洗衣服,想起互聯網的那些段子,笑道:“毅哥,你怎麽給我收拾這麽多衣服,是想我多住段時間好叫你耳根多清淨幾天嗎?”


    “你這是不識好人心!”任連毅把行李包拉鏈拉好,看了看桌上的風扇說:“我是想著鄉下熱怕你汗濕沒衣服換又捂病了,要把風扇也帶上?”


    “我把風扇拿走了那家裏怎麽辦啊?你不怕熱?”


    “我把廳裏的拿進來就好了,風扇票也不算緊缺,我尋摸幾天再買個新的吧。”


    “算了吧,我可沒有力氣拿,再說拿回去我還能自己吹著看著爸媽挨熱?”


    “那算了,我交代小舅子勤快些給你把衣服洗洗,你要熱出汗就勤快些換衣服吧,這天氣衣服幹的也快。”


    “拉到吧你,哪有弟弟給姐姐洗衣服的,我又不是缺胳膊少腿兒了,真人他們洗了,我以後回娘家都沒臉見人了!


    對了,那個櫃子有個新蚊子還有兩塊布,你也給我放包裏去,我帶回去孝敬我媽!”


    雲琴琴說著就困的不行,幹脆就去洗了個澡早點睡。


    第二天八點雲琴琴被喊醒的時候,整個人懶洋洋似沒有筋骨似的。


    一覺睡了快十二個小時,把她骨頭都給睡軟了!


    早餐任連毅已經買回來了,雲琴琴洗漱完吃了早餐又檢查了一下東西才跟著出門。


    任連毅直接把她帶到上班的國營商店,一個是再請幾天假,一個是給老丈人買兩瓶酒。


    “毅哥,你等等我,我去後邊看看!”


    雲琴琴想去沒有帶牙刷牙膏,想了想鎮上的東西也一般,價格品質還不如她在這買的瑕疵品呢,幹脆就在這買了帶回去。


    做售貨員就是這點好,可以用內部價買東西,還有不少低價的瑕疵品!


    “喲,琴琴,你回來上班啦?身體沒啥事吧?”


    “嗐,別說了,周姐,這一病把我身上的懶骨頭給折騰出來了,我又請了兩天假呢,我過來買點瑕疵品,回娘家去叫我媽伺候我兩天!”


    周姐是國營商店的會計,待會人雲琴琴去倉庫拿了東西還得人家願意給開單,付了錢才能拿走呢!


    “唉,春困夏乏,這天氣是精神不起來!”周姐咯咯笑著擺手叫她到後邊拿東西去。


    雲琴琴到倉庫那邊,庫管員還給她推銷瑕疵布呢。


    “這是新過來的淹水布?”雲琴琴已經看到布料上的水漬了。


    “可不是,昨天下午來的,前幾天不是下雨了嗎?這屋頂漏了也沒發現,大幾十匹布都遭殃了。


    紡織廠那邊被取消了一個訂單,倉庫滿著呢,可不就沒功夫處理這些,就趁著發黴之前弄出去眼不見為淨!


    這布厚實著咧,咱還有內部價,你多裁點準沒錯!”


    雲琴琴搖頭,“這天還得熱個兩三月呢,我想要點兒薄的透氣的。”


    “薄的沒多少,隻能給你一兩件衣服的量。”庫管員低聲和她說了個價格,“聽我的,你現在買回去不還得抽空做,等做出來天氣也該轉冷了,還有這個色,做褲子夏天秋天都能穿。”


    聽到價格雲琴琴也沒得挑剔,“成!我信你!我能拿多少量你就給我拿多少,我要這幾個色!”


    裁好布料,雲琴琴又拿了些牙刷牙膏,還有針線這些也拿了些,見毛巾和洗衣皂有瑕品,又選了些。


    那些東西她根本拿不動,庫管員給她登記好寫了單子,幫著一起拿到了財務室。


    周姐果然沒說什麽,按單子核對了數據,蓋上戳問她:“你給現錢還是從工資扣?”


    “周姐,我給現錢。”


    一大堆東西還不到五十呢,雲琴琴今天出門帶了一百塊,一部分是買東西和孝敬父母的,還多備了一些預防發生急事錢不湊手。


    買了這些東西她回去就少給一點現錢好了。


    交接好財物,雲琴琴又分出來一半的布料說:“周姐,我這些東西放你這兒成不成,我得去車站趕車呢,遲些我男人過來拿或者等我回來上班再帶走。”


    “成啊,有什麽不成的,你擱那兒去,姐給你看著!”


    “謝謝周姐,回來我給你帶好東西!”


    剛好任連毅進來找她,她把東西給他拿著,和周姐擺擺手高興的走了。


    “這麽高興,掏著好東西啦?酒和點心我都買好了,咱得趕緊著點兒,錯過了車還得再等兩個小時!”


    東西都叫任連毅提著,雲琴琴空著手笑著嗯了一聲,“買了些布料,我一般般高興,但我媽肯定很高興!她女婿孝順著呢!”


    任連毅把東西掛車把上,見旁邊沒人才低聲說:“我在你墨藍色褲子那放了一百塊,你拿五十給爸媽,剩下五十想買什麽就買!”


    “毅哥,你真好!”要不是旁邊太多人了,雲琴琴高調要給他個愛的抱抱!


    他們趕的是九點半的車,司機是任連毅的隔房堂姐夫。


    他前一天就和堂姐夫打了招呼了,讓把前麵的位置給留下來。


    秦西坐在最前排,這一排除了司機就是她了,這個位置寬敞視野好,東西可以直接放她腳下,半點不用擔心被人順手牽羊了。


    一個半小時的車程,和堂姐夫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聊,一會兒就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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