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揚:“......”


    半晌後,蘇教練頂了頂劉高明的手肘,壓低聲音悄咪咪問:“劉特助,你們總裁,是不是瘋了?”


    劉高明搖搖頭,隨後又點了點頭:“嗯。”


    蘇教練又問:“他是不是失戀了?”


    劉高明又點了點頭,“具體點講,應該是沒追上。”


    蘇教練:“我上次跟他說讓他送點人家女孩子喜歡的東西來著?沒有用?”


    在一旁悶不吭聲的張大彪搖了搖頭,“沒有用。”


    蘇教練下了結論:“那估計是送得不夠多!”


    張大彪說:“上周五,老大差點把湘西路那家毛絨玩具店給買空了,每個款式來一樣,裝了滿滿一賓利車,還不夠多啊。”


    劉高明一副發現了哈雷彗星的樣子,“所以,那天你和老大下午出去,是去買毛絨玩具了?”


    張大彪:“昂。”


    蘇教練急於求證自己給的方法是不是有用,一臉期待問:“結果怎麽樣?”


    “結果就這樣。”張大彪抬下巴指著場上。


    鄧揚在台上苟延殘喘,季時汗流浹背。


    張大彪想起上周實驗室那一幕,安靜居然在實驗室私下傳播季時的私生活,她恃寵而驕沒有錯,但是也得有個度!


    他恨恨道,發了個來自肺腑的言:“我們老大喜歡上了一個不怎麽好的女生。”


    沉默。


    劉高明一個沒忍住,“比江雲影還不好嗎?”


    張大彪默默看了他一眼,搞不清楚劉高明和江雲影之間有多大仇恨,為什麽劉高明對江雲影這麽大的意見,他點點頭,“差不多。”


    劉高明立刻搖頭:“那不行,江雲影已經夠夠的了,比她還差,不行不行。”


    蘇教練:“那你們老大眼光真不行。”


    兩人異口同聲。


    “是不咋地。”


    “確實一般。”


    場上最後一回合。


    季時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進行沒有感情的格鬥。


    這時,場上另一邊有人打紅了眼起了爭執,在大吵大鬧,在搏擊場地那是常態,蘇教練聞聲站起來,大吼一聲:“喂!幹什麽呢!安靜!”


    蘇教練中氣十足,聲如洪鍾,空曠的場地上有他的回聲——


    安靜、靜、靜、靜……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了過去。


    鄧揚很專業,並沒有分神,可季時就不一樣了,他的拳頭已經打出去,可在觸及鄧揚的鼻梁骨時,像遭到了葵花點穴手一般定在原地,轉過頭看了眼場外。


    鄧揚眼疾手快,嘴角一提,管他三七二十一,趁機得了好幾分。


    當然,他知道他這個分數是嗟來之食,不過,管他媽的,拳打腳踢來一套,努力實現高中時期的夢想——將季時海扁一頓。


    劉高明和張大彪回過神傻眼了,這老大怎麽這個時候靈魂出竅呢,被鄧揚當成訓練木樁打。


    張大彪坐不住了,扯著嗓子吼,“老大,老大,打他啊。”


    季時這才回過神,迅速躲過鄧揚的一拳,他掄起拳頭正要出拳,蘇教數落那兩人的聲音又傳來:“別吵了!安靜!安安靜靜打你們的成不成。”


    季時又質壁分離了。


    鄧揚本是防守姿勢,見狀,立刻發起進攻,砰一聲,又砸了季時一拳。


    這一局,季時輸了。


    鄧揚咧著嘴笑,終於明白了,他哪裏得罪他了,大概就高中的時候,他給安靜遞過情書。媽的都過去多少年了,還記著呢。


    “承讓了,老同學。”


    季時坐在地上,脫下全套,笑了聲,“我認。”


    鄧揚嘿嘿傻笑,他知道,季時這一聲‘我認’,倒不是認輸,而是認命,誰叫他分神的認命。


    “哎喲我去,我不就給安靜寫過情書嗎?那都多少年的事情了,切。”你至於記到現在然後把我打成這樣嗎。


    當然,作為散打聯賽冠軍,鄧揚沒好意思把這話說出口。


    季時皮笑肉不笑提了提唇,“不止。”


    鄧揚:“......”他除了寫情書還幹嘛了?他怎麽不記得了。


    這時,場下的張大彪捶胸頓足拍大腿,“哎呀,輸了,嘖。為什麽會輸啊,這不應該啊這...”


    劉高明打斷他的話:“你品品,剛才蘇教練喊啥了?”


    張大彪:“喊了啥,叫那倆鬥狠的兔崽子安靜……草!”機場女孩這名字取得真是妙。


    蘇教練處理好事情往回走,場上季時和鄧揚已經偃旗息鼓,坐在墊子上聊天,他問張大彪和劉高明:“他們打完了?誰贏了?”


    兩人齊整整地甩頭看他,眼神很不和善,口氣也不友好:“你閉嘴。”


    蘇教練:“……”


    這時候,兩人又要開局,蘇教練連忙跑到擂台上製止,“哎哎哎,你們有仇啊這是,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在比武招親呢。別打了,走走走,我朋友新開了一家火鍋店,哥請你們喝兩杯,也算是慶祝鄧揚和季時重逢。”


    所有人定在原地,尋思著蘇教練說出這麽扯淡的理由,他們應該做出什麽表情才不那麽尷尬。


    蘇教練意識到氣氛有些微妙,撓了撓頭,說:“嘿嘿嘿,我老婆愛吃火鍋,我得先去試吃一下好不好吃,好吃下次帶她吃去,今晚每樣菜我都會點一遍,你們敞開吃。”


    眾人恍然,起哄,接而使勁埋汰。


    “切,妻奴,原來拿我們當試驗品。”


    “蘇教練你這家庭地位堪憂啊。”


    “蘇教練行不行,當年擂台上一匹戰狼,被一女的訓得服服帖帖的,出息呢。”


    蘇教練挨個兒錘他們胸口,“去去去,一群毛小子,赤.條條的光棍,你們懂個屁,等你們有了對象,你們說不定比我還狗。”


    “我才不會。”


    “打死我都不可能。”


    “要我這樣,我寧願單著。”


    “有可能。”


    時空又按下了暫停鍵。


    在一群否定聲音中,這句‘有可能’可就真的太突兀了。


    眾人紛紛轉過頭,看向聲音來源季時。


    季時慢條斯理抬眼,說:“你們有可能比蘇教練都狗。”


    其他四人:“……”


    高,實在是高,四兩撥千斤,把自己撇得幹幹淨淨。


    看這陣勢,到底是誰狗大家都心知肚明,可是沒人敢把話放出來,這時候附和說“老板你說得對,我們以後一定很狗”,又太刻意太假,幹脆集體自閉。


    最後還是蘇教練力挽狂瀾,問:“去不去,一句話。”


    這時,季時率先開口,“去。”


    “...…”這是有多迫不及待。


    張大彪直腸子,“老大,你不是不吃辣麽,而且你還蔥花過敏,火鍋不幹淨的。”


    他收拾拳套,淡然道:“蘇教練不是也不吃辣麽。”


    張大彪不過腦子:“蘇教練那是為了…”媳婦啊!


    他頓了頓,周身此起彼伏的咳嗽聲讓他清醒了些。


    媽的難道機場女孩也愛吃火鍋?


    這他媽的哄女孩的方式也能依葫蘆畫瓢?


    *


    火鍋店第一天開業,三折大酬賓,而且是開在大學城附近,吸引了許多學生。


    安靜受張教授所托,帶實驗室的人來吃火鍋。可店裏人太多,安靜隻訂到了個小包間。


    她本來看上的是隔壁大包房,奈何被人先訂了,她還是想據理力爭一下,如果對方人少,能不能交換個場地。


    她旁敲側擊問到隔壁預訂好的包間隻有五個人時,她更想跟人家換了。


    值班經理婉拒:“對不起小姐,預訂位置的是我們老板的朋友,老板親自留位置的,實在沒辦法。”


    看值班經理一副‘我們也要吃飯呀’的表情,安靜也不想難為別人,隻好悻悻轉身。


    她剛想邁步,值班經理從她身邊嗖地一聲就躥過去了,熱情洋溢招呼:“喲,蘇哥來了,這邊請這表情,最大的包間已經給您準備好了,我們老板親自安排,包您滿意。”


    值班經理這熱情程度,感仿似來人吃的不是火鍋,而是滿漢全席。


    安靜聞言望去,傻眼了。


    迎麵走來的五個人,隻有一個人她不認識,還有一個人她不想認識。


    安靜快速理了理思路,總結了一下。


    季時帶著他的兩個助理,和曾經給她寫過情書的鄧揚同時出現在火鍋店裏,在火鍋店老板朋友的帶領下,占領了店裏最大的包間。


    這是什麽奇怪的陣法?


    作者有話要說:  季驕傲:老婆不理我,我就揍以前打我老婆主意的老同學


    鄧揚:“......”大家千萬別告訴他這招追老婆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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