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猛男落淚
這是安靜和季時談離婚失敗後，兩人第一次見麵, 還是偶遇。
比偶遇更讓人驚訝的是, 季時為什麽會出現在火鍋店裏。
他不吃辣，還蔥花過敏, 關鍵是，他曾說過，火鍋這種東西簡直就是垃圾食品中的戰鬥機，不健康不衛生, 吃了就等於慢性自殺。
不過, 現在是什麽樣的魔力, 能把這尊大佛請到火鍋店裏來？
難道是鄧揚嗎？
曾經死對頭, 今日好兄弟, 一笑泯恩仇。
生活如江湖呀！
安靜剛想裝作沒看見，準備轉身離開, 鄧揚跟發現新大陸似的，“安靜？是你？”
安靜快速調整好情緒，嘴角漾出一抹笑，說：“鄧揚, 好巧。”
鄧揚撓著後腦勺嘿嘿笑，年少輕狂時, 他為了證明自己是個勇士，鬥膽給全校最漂亮的女生寫情書，隨時間流走，也就忘了那種感覺, 不過重遇昔日校花，而且校花更加漂亮了，還笑著跟他打招呼，他不免有些拘謹，“很高興見到你。”
季時本來靠後站，這時，不動聲色往前挪了挪，挪到了隊伍的最前端，甚至有意無意把鄧揚擋在身後。
鄧揚笑了笑，既然有人在努力刷存在感，那麽他就往後退一步吧。
不過他挺納悶，之前安靜見到季時就走不動路了，如今相遇，她卻跟沒看到季時似的，單單和他打了招呼。
倒是季時，在擂台上，聽到‘安靜’兩個字就立刻分了心。
他們倆發生了什麽？難道已經形同陌路了？
結合自身經驗，他得出了結論——
季時是個王八蛋。
最震驚的莫過張大彪和劉高明了。
季時的高中同學認識機場女孩，那麽約等於季時和機場女孩是高中同學了？
每個人都心有所想，就在安靜和鄧揚尬聊不下去的時候，蘇教練首先回過神來：“哦？你們認識？正好，大家一起聚一聚，走走走。”
安靜：“不了。”
季時：“好的。”
鄧揚：“好的。”
鄧揚心一慌，下意識看向季時，果然接收到了他不太友好的眼神。
蘇教練、劉高明和張大彪之間交換了個此處有故事的眼神後，似笑非笑沉默。
安靜對蘇教練說：“我和同事學生一起來的，十幾個人，今天不方便，不過倒是有個不情之請。”
蘇教練微笑：“你說。”
安靜麵帶歉意，誠懇說出了要換包間的請求。
蘇教練看了看眾人，“怎樣？”
季時率先開口，“可以。”
眾人：“……”搶答呢這是。
雖然他一臉淡定，但是仍有刷存在感的嫌疑。
眾人紛紛搖了搖頭，“沒意見。”
安靜喜笑顏開，道了謝之後就走了，全程沒有看季時一眼。
除了蘇教練意外，其他三人不約而同掩著嘴咳個不停。
蘇教練：“怎麽了你們？”
三人看了季時一眼，異口同聲：“花椒嗆的。”
蘇教練嗅了嗅，說：“是有點，回頭我告訴我朋友，讓他把排風係統再改改。”
眾人：“……”
可季花椒悠然自得，像做了功德一件，“今天我請客，就，菜單上每樣來一份。”
鄧揚說：“咱別跟蘇教練客氣，他為媳婦以身試法精神可嘉，多好的理由。”
一副‘你請我們吃飯的理由不充分’的樣子。
劉高明悄咪咪看了張大彪一眼，心想，彪子瞧啊，終於有個人腸子比你的還直了。
薑還是老的辣，蘇教練直接把話說明白了，“行，你想為你媳婦以身試法也行——”前提你得有個媳婦呀。
尾音拖得很長很曖昧。
鄧揚腸子直，嘴巴還沒把子，脫口而出：“啊？季時結婚了？沒看到報道啊？隱婚？”
蘇教練幽默了一把：“我就隨口說，你看不出來這是一個梗？”
這個梗可把張大彪和劉高明鎮住了。
他們不由得僵直了背，心想鄧揚幸好是散打運動員，不然他估計不能好好活到現在。
他們悄悄看了眼季時，他倒是雲淡風輕，不動聲色。
半晌後。季時說：“慶祝我們重逢，這個理由如何？”
鄧揚：“咳！兄弟你太客氣了。”
眾人：“……”
*
火鍋是鴛鴦鍋，紅湯鮮豔，白湯濃鬱，咕嚕咕嚕冒著泡，空氣中一股花椒和麻油的味道，充滿市井煙火氣，讓人食欲倍增。
張大彪透過煙霧看季時那張朦朦朧朧的臉，有點相信公司最近傳的謠言了——
季時變得憂鬱，也變得有人情味了。
張大彪仔細回憶了下，季時的改變，好像是從在機場遇到安靜開始。
他和劉高明對視了一眼，再用看活體故事機的眼神看著鄧揚。
果不其然，小酒喝了幾杯，鄧.故事機.揚就開始工作了。
鄧揚食指指向天，跟房頂的老款天線找信號似的轉了轉，然後一定。
信號接通，故事機開始播放：“蘇教練，剛才那女孩叫安靜，漂亮吧，我高中同學，明恒中學五百年一遇校花。”
蘇教練認真品嚐肥牛，抽空應了聲：“嗯，漂亮，她叫什麽名字？”
鄧揚：“……安靜啊。”
蘇教練：“安靜？哦！挺特別的名字。”
“……”
張大彪：“扯犢子，明恒中學總共才一百年。”
鄧揚撓了撓頭，樂嗬嗬說：“兄弟你這角度有點刁鑽啊，那就100年一遇吧，對吧季時。”
張大彪和劉高明連忙閉嘴，埋頭認真涮肉，抽空瞟了眼季時。
鄧揚這哥們提啥不好，提他幹嘛，讓他在那裏獨自冷漠自閉不挺好嘛！
隻見季時不動聲色嚼著肉，麵無表情。
裝，看他裝到什麽時候。
鄧揚又說：“不過人家學霸，在一班，我學渣，在八班。”
張大彪正涮著鵪鶉蛋，手一抖，鵪鶉蛋撲通一聲掉進鍋裏。
一班？那就是和季時一個班？
季時和安靜是高中同班同學？
看來故事沒那麽簡單。
刺激！
他和劉高明交換了個不得了的眼神。
鄧揚微醺，說：“安靜人漂亮，性格好，笑起來甜掉牙，保守估計，那時候，我們學校大半個高中的男生都喜歡她。”
他說完，打了個酒嗝，說：“對吧季時。”
張大彪：“……”
季時正慢條斯理撈菜，正好撈到了顆鵪鶉蛋，聞言，手一抖，鵪鶉蛋也撲通一聲掉進鍋裏。
蘇教練十分專心品菜，然後認真做記錄，吃個火鍋，硬是被他吃出幾分品葡萄酒的謹慎來，完全沒有意識到此時的氣氛一片烏鴉飛過。
張大彪連忙岔開話題：“這鵪鶉蛋滑得很，對吧老大。”
鄧揚嗬嗬笑出聲，“瞧，說到安靜激動了吧，你蛋都夾不穩了，我給你撈昂。”
張大彪無力回天，他終於知道喝酒能壯膽原來是真的，他不再管他，反正這小子命大，耐揍。
可季時十分反常地嗤笑了聲，端起啤酒杯慢條斯理地喝了兩口酒，沒頭沒尾地吐了個字：“是。”
張大彪仔細琢磨了下季時這個“是”字，到底是接鄧揚的“激動得蛋都夾不穩”，還是接的“半個高中的男生都喜歡安靜”。
琢磨來琢磨去，才發現是一個意思。
原來酒後吐真言也是真的。
這麽看來，鄧揚和季時，應該是包括在喜歡安靜的隊列內的。
兩人在回憶那些年他們一起追過的女孩，昔日情敵，如今兄弟，很和諧。
鄧揚也沒想到季時會搭理他，越說越來勁，手指著季時：“我開始以為，他不喜歡安靜，可是，高三那年，安靜和江雲影打架，本來，學校要開除安靜的，是他硬闖監控室，調出監控，公布到bbs上，是江雲影先動的手，安靜才沒事，嗝。”
鄧揚手腳並用，說得繪聲繪色，說到‘硬闖監控室’時，還握著拳頭向前衝，畫麵感栩栩如生。
蘇教練：“哈？沒人攔他？保安呢？”
鄧揚一拍大腿，瞪圓了眼睛：“咳！他那眼神，和武俠劇裏大英雄那種‘攔我者死’的眼神一樣，誰敢攔。”
蘇教練笑得肩膀直抖。
這是安靜和季時談離婚失敗後，兩人第一次見麵, 還是偶遇。
比偶遇更讓人驚訝的是, 季時為什麽會出現在火鍋店裏。
他不吃辣，還蔥花過敏, 關鍵是，他曾說過，火鍋這種東西簡直就是垃圾食品中的戰鬥機，不健康不衛生, 吃了就等於慢性自殺。
不過, 現在是什麽樣的魔力, 能把這尊大佛請到火鍋店裏來？
難道是鄧揚嗎？
曾經死對頭, 今日好兄弟, 一笑泯恩仇。
生活如江湖呀！
安靜剛想裝作沒看見，準備轉身離開, 鄧揚跟發現新大陸似的，“安靜？是你？”
安靜快速調整好情緒，嘴角漾出一抹笑，說：“鄧揚, 好巧。”
鄧揚撓著後腦勺嘿嘿笑，年少輕狂時, 他為了證明自己是個勇士，鬥膽給全校最漂亮的女生寫情書，隨時間流走，也就忘了那種感覺, 不過重遇昔日校花，而且校花更加漂亮了，還笑著跟他打招呼，他不免有些拘謹，“很高興見到你。”
季時本來靠後站，這時，不動聲色往前挪了挪，挪到了隊伍的最前端，甚至有意無意把鄧揚擋在身後。
鄧揚笑了笑，既然有人在努力刷存在感，那麽他就往後退一步吧。
不過他挺納悶，之前安靜見到季時就走不動路了，如今相遇，她卻跟沒看到季時似的，單單和他打了招呼。
倒是季時，在擂台上，聽到‘安靜’兩個字就立刻分了心。
他們倆發生了什麽？難道已經形同陌路了？
結合自身經驗，他得出了結論——
季時是個王八蛋。
最震驚的莫過張大彪和劉高明了。
季時的高中同學認識機場女孩，那麽約等於季時和機場女孩是高中同學了？
每個人都心有所想，就在安靜和鄧揚尬聊不下去的時候，蘇教練首先回過神來：“哦？你們認識？正好，大家一起聚一聚，走走走。”
安靜：“不了。”
季時：“好的。”
鄧揚：“好的。”
鄧揚心一慌，下意識看向季時，果然接收到了他不太友好的眼神。
蘇教練、劉高明和張大彪之間交換了個此處有故事的眼神後，似笑非笑沉默。
安靜對蘇教練說：“我和同事學生一起來的，十幾個人，今天不方便，不過倒是有個不情之請。”
蘇教練微笑：“你說。”
安靜麵帶歉意，誠懇說出了要換包間的請求。
蘇教練看了看眾人，“怎樣？”
季時率先開口，“可以。”
眾人：“……”搶答呢這是。
雖然他一臉淡定，但是仍有刷存在感的嫌疑。
眾人紛紛搖了搖頭，“沒意見。”
安靜喜笑顏開，道了謝之後就走了，全程沒有看季時一眼。
除了蘇教練意外，其他三人不約而同掩著嘴咳個不停。
蘇教練：“怎麽了你們？”
三人看了季時一眼，異口同聲：“花椒嗆的。”
蘇教練嗅了嗅，說：“是有點，回頭我告訴我朋友，讓他把排風係統再改改。”
眾人：“……”
可季花椒悠然自得，像做了功德一件，“今天我請客，就，菜單上每樣來一份。”
鄧揚說：“咱別跟蘇教練客氣，他為媳婦以身試法精神可嘉，多好的理由。”
一副‘你請我們吃飯的理由不充分’的樣子。
劉高明悄咪咪看了張大彪一眼，心想，彪子瞧啊，終於有個人腸子比你的還直了。
薑還是老的辣，蘇教練直接把話說明白了，“行，你想為你媳婦以身試法也行——”前提你得有個媳婦呀。
尾音拖得很長很曖昧。
鄧揚腸子直，嘴巴還沒把子，脫口而出：“啊？季時結婚了？沒看到報道啊？隱婚？”
蘇教練幽默了一把：“我就隨口說，你看不出來這是一個梗？”
這個梗可把張大彪和劉高明鎮住了。
他們不由得僵直了背，心想鄧揚幸好是散打運動員，不然他估計不能好好活到現在。
他們悄悄看了眼季時，他倒是雲淡風輕，不動聲色。
半晌後。季時說：“慶祝我們重逢，這個理由如何？”
鄧揚：“咳！兄弟你太客氣了。”
眾人：“……”
*
火鍋是鴛鴦鍋，紅湯鮮豔，白湯濃鬱，咕嚕咕嚕冒著泡，空氣中一股花椒和麻油的味道，充滿市井煙火氣，讓人食欲倍增。
張大彪透過煙霧看季時那張朦朦朧朧的臉，有點相信公司最近傳的謠言了——
季時變得憂鬱，也變得有人情味了。
張大彪仔細回憶了下，季時的改變，好像是從在機場遇到安靜開始。
他和劉高明對視了一眼，再用看活體故事機的眼神看著鄧揚。
果不其然，小酒喝了幾杯，鄧.故事機.揚就開始工作了。
鄧揚食指指向天，跟房頂的老款天線找信號似的轉了轉，然後一定。
信號接通，故事機開始播放：“蘇教練，剛才那女孩叫安靜，漂亮吧，我高中同學，明恒中學五百年一遇校花。”
蘇教練認真品嚐肥牛，抽空應了聲：“嗯，漂亮，她叫什麽名字？”
鄧揚：“……安靜啊。”
蘇教練：“安靜？哦！挺特別的名字。”
“……”
張大彪：“扯犢子，明恒中學總共才一百年。”
鄧揚撓了撓頭，樂嗬嗬說：“兄弟你這角度有點刁鑽啊，那就100年一遇吧，對吧季時。”
張大彪和劉高明連忙閉嘴，埋頭認真涮肉，抽空瞟了眼季時。
鄧揚這哥們提啥不好，提他幹嘛，讓他在那裏獨自冷漠自閉不挺好嘛！
隻見季時不動聲色嚼著肉，麵無表情。
裝，看他裝到什麽時候。
鄧揚又說：“不過人家學霸，在一班，我學渣，在八班。”
張大彪正涮著鵪鶉蛋，手一抖，鵪鶉蛋撲通一聲掉進鍋裏。
一班？那就是和季時一個班？
季時和安靜是高中同班同學？
看來故事沒那麽簡單。
刺激！
他和劉高明交換了個不得了的眼神。
鄧揚微醺，說：“安靜人漂亮，性格好，笑起來甜掉牙，保守估計，那時候，我們學校大半個高中的男生都喜歡她。”
他說完，打了個酒嗝，說：“對吧季時。”
張大彪：“……”
季時正慢條斯理撈菜，正好撈到了顆鵪鶉蛋，聞言，手一抖，鵪鶉蛋也撲通一聲掉進鍋裏。
蘇教練十分專心品菜，然後認真做記錄，吃個火鍋，硬是被他吃出幾分品葡萄酒的謹慎來，完全沒有意識到此時的氣氛一片烏鴉飛過。
張大彪連忙岔開話題：“這鵪鶉蛋滑得很，對吧老大。”
鄧揚嗬嗬笑出聲，“瞧，說到安靜激動了吧，你蛋都夾不穩了，我給你撈昂。”
張大彪無力回天，他終於知道喝酒能壯膽原來是真的，他不再管他，反正這小子命大，耐揍。
可季時十分反常地嗤笑了聲，端起啤酒杯慢條斯理地喝了兩口酒，沒頭沒尾地吐了個字：“是。”
張大彪仔細琢磨了下季時這個“是”字，到底是接鄧揚的“激動得蛋都夾不穩”，還是接的“半個高中的男生都喜歡安靜”。
琢磨來琢磨去，才發現是一個意思。
原來酒後吐真言也是真的。
這麽看來，鄧揚和季時，應該是包括在喜歡安靜的隊列內的。
兩人在回憶那些年他們一起追過的女孩，昔日情敵，如今兄弟，很和諧。
鄧揚也沒想到季時會搭理他，越說越來勁，手指著季時：“我開始以為，他不喜歡安靜，可是，高三那年，安靜和江雲影打架，本來，學校要開除安靜的，是他硬闖監控室，調出監控，公布到bbs上，是江雲影先動的手，安靜才沒事，嗝。”
鄧揚手腳並用，說得繪聲繪色，說到‘硬闖監控室’時，還握著拳頭向前衝，畫麵感栩栩如生。
蘇教練：“哈？沒人攔他？保安呢？”
鄧揚一拍大腿，瞪圓了眼睛：“咳！他那眼神，和武俠劇裏大英雄那種‘攔我者死’的眼神一樣，誰敢攔。”
蘇教練笑得肩膀直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