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還有什麽事需要稟報,就一起說了吧,朕回頭還得修煉太上無情道,不要再婆婆媽媽了。”


    “聖人,南方流寇作亂,胡汝貞來報,請求兵部調撥軍餉編練五千新軍。”


    “怎麽?我大吳莫非是無兵可用,還要編練新軍才能禦敵不成?”


    吳極一聽,頓時龍顏不悅,畢竟編練新軍又要花錢。


    “朕要是沒記錯,南方三鎮各州不是還有四萬兵馬歸屬他調遣麽?難道這些兵馬還不足以平叛一群流寇?”


    徐謙見吳極語氣不善,立馬回道:“聖人天威,我大吳兵馬對付流寇自然是綽綽有餘,


    隻是胡汝貞方任三鎮總督,怕是鎮不住那些驕兵悍將,


    故而提出編練新軍一法,想來也是遇到了不可抗拒的因素才向朝廷求援。”


    吳極沉默不語,整個三清殿瞬間陷入沉寂之中。


    徐謙有句話沒說,那就是三鎮兵馬因為兩年未發餉銀,原本四萬足額的兵冊,在冊人數已經不足一萬人,還都是沒有戰鬥力的老弱。


    至於為何沒有發放軍餉,這錢自然是挪用給聖人修宮殿了。


    當然,這話徐謙是絕對不會說出口,那打的就是聖人的臉。


    聖人永遠不會錯,錯的隻能是這些當臣子的不努力。


    “朕聽聞楚國也編練了一支新軍,叫什麽近衛軍?”


    忽然,吳極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徐謙回道:“然也,楚國便是靠這支新軍收複了丟失兩百年的長安。”


    吳極手一揮,甩動了下身上道袍。


    “那楚國是如何編練新軍的?可有查清?”


    徐謙回道:“回聖人的話,楚國近衛軍由女帝親自掌控,


    由其帝君統領,如何演練十分神秘,至今未能查探一絲端倪,


    隻是聽聞近衛軍的武器十分犀利,可在百步之外殺人於無形,比之弓弩更是精良十倍不止。”


    吳極:“如此犀利的武器,他們是如何得來的?”


    徐謙默不做聲,這個問題是該負責工部的朱能來回答。


    朱能立馬回道:“回稟聖人,聽聞近衛軍的兵器,是兵工廠造出來的。”


    “既然他們能造,為何我們就不能造?難道我大吳還不如他楚國不成?”


    朱能立刻跪下。


    “聖人息怒,微臣回頭就命人出使楚國,向大楚女帝求取製造軍械之法。”


    “現在才想到這些,太晚了。”


    吳極直接側躺在蒲團上。


    “胡汝貞編練五千新軍,所需多少軍餉?”


    高瞻聞言,立馬說道:“回聖人的話,胡汝貞言編練新軍一年耗費所需白銀六十萬兩。”


    “六十萬兩?哼哼,都夠朕再修兩座道觀了!”


    高瞻連忙跪下:“聖人息怒!”


    吳極一擺手:“起來吧,朕沒有怪你的意思,練兵是家國大事,事關我大吳社稷,又豈能不準?


    隻是編練的新軍能有楚國近衛軍有戰鬥力麽?能不能迅速平寇!”


    徐謙:“胡汝貞來信說,編練新軍半年,南方流寇必然平定!”


    吳極:“南邊的局勢還能撐半年麽?何況這新軍讓胡汝貞操練,


    那練成後,軍隊是聽他胡汝貞的,還是朕的?”


    徐謙一聽,頓時明白了吳極這是在反對編練新軍,卻又不好直言。


    想到這裏,他立馬說道:“胡汝貞對朝廷,對陛下忠心耿耿,編練新軍也是為了盡快平定流寇,


    老臣以為,可以命他從三鎮處抽調部分兵馬進行編練,這一來三鎮兵馬本就是行伍出身,編練也容易,


    其次他們又是南方本地人,熟悉當地環境,對於剿滅流寇也頗有心得,這三來也能緩解國庫空虛的壓力,


    這樣可謂是一舉三得,或許可為,至於編練新軍所需的額外費用,可給予胡汝貞與三鎮各地收稅的權力,


    隻要能驅逐匪患,相信當地百姓會願意再苦一苦自己的。”


    吳極聞言,雖然不滿意,但還是欣慰地點點頭:“朕說了,這些世俗之物,不用跟朕細說,你們心裏有了主意,自己決定便可,


    畢竟,朕是早晚要飛升仙界之人,哪有這麽多功夫來管這些瑣事,隻要朝堂穩定,紫薇殿能如期完工,朕就沒什麽可操心的。”


    徐謙:“聖人英明。”


    高瞻聞言也鬆了口氣,至少眼下編練新軍的錢,總算不用問戶部出了。


    “對了,楚國使臣今日入的京?”


    “回聖人的話,是的。”


    “朕要修道,不便見客,徐尚書,接待使臣一事,就由你代勞了,隻有一條,


    斷不可讓友邦小看了我大吳皇室,該花的錢還是得花,不可因錢損傷國體,都記下了麽?”


    徐謙:“請聖人放心,一切都已經準備妥善,絕對能讓楚臣盡興而歸。”


    心中卻道:內帑早就沒錢了,國庫也早已空虛,這意思就是要我世家籌錢招待楚國使臣?罷了,就幫聖人一次吧。


    “你曉得就好,放心吧,有朕在,這大吳的天,塌不了!”


    吳極聞言,閉目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你們也可以多向人家請教請教,問問楚國是如何做到中興之相的,


    一年內打了這麽多漂亮仗還能有精力收拾江南士族,


    這不單單隻是靠有魄力這麽簡單,不過一個十八歲的女娃,


    難道我們還比不過人家麽?”


    說完,吳極在太監攙扶下起身,緩緩向後殿走去。


    “朕要修煉仙家之法,五日之內莫要打擾朕,都回去吧,各家管好各家的事,天下自然就會太平的。”


    說著,他一掃手中拂塵,灑脫的進入後殿之中。


    等確認吳極離開後,徐謙才歎了口氣,對高瞻說道:“聖人剛才所說的話,你都聽明白了麽?”


    高瞻搖搖頭:“請徐老解惑,聖人究竟何意?”


    “此番聖人之言,就是要讓你多學學楚國,他們是怎麽做到收支平衡的。”


    高瞻聞言心中不停吐槽:但凡少修幾座道觀,國庫也不至於空虛到連軍餉都發不出。


    學,學會又有什麽用?還不是都進了皇帝和那群貪官的腰包,真正用到民生上百不存一?


    就連京師的排水渠都因為長久失修而被淤泥覆蓋,如今惡臭不堪,到處都是蟲蠅。


    說到底還是沒錢鬧得。


    徐謙也沒管高瞻聽沒聽進去,直接來到朱能麵前,囑咐了句:“紫薇殿務必要在年底前竣工,莫要讓聖人焦急。”


    朱能俯身回道:“請徐老安心,聖人的事大於一切,下官又豈會懈怠?”


    徐謙歎了口氣,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出了三清殿。


    “該去為楚臣接風洗塵了,我大吳的臉麵絕對折不得!”


    ……


    接風宴上,大吳群臣輪番向王玄策敬酒示好。


    桌上滿是珍貴的山珍海味,更有六十年釀的極品靈酒,可以說給足了王玄策麵子。


    對於大吳百官的熱情,王玄策麵不改色,始終保持著一位友邦楚臣該有的態度。


    但內心對眼前情形卻是十分鄙夷。


    城內流民遍地,宮內卻是山珍海味鋪張浪費,分明就是大吳朝堂君臣,都不把黎民放在心上。


    這樣的國,不亡真是天理難容了。


    酒過三巡,主賓盡歡後,王玄策提出要去麵見吳極。


    徐謙卻道:“聖人事務繁忙,這幾日怕是無法來與使臣相見,特意囑咐我等在此陪候。”


    王玄策一聽,頓時心中一喜。


    他正愁怎麽找理由惡化楚國與吳國的關係,現在不就是送上門來了?


    楚國使臣出使友邦吳國,卻被吳國君王拒絕接見。


    新聞學標題都在王玄策腦中打好了腹稿,等回去後,直接以此為理由向吳國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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