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魚:【是我的是我的,我承認了。】


    飛魚:【哎我擦,不能撤回——】


    飛魚:【但是班長那麽愛你你眼睛也不瞎,你來之前班長也是真的生人勿進,別說女的了,男生也沒有機會好嗎???】


    飛魚:【不信你問於霽,他們都知道的。】


    飛魚:【完了完了,你們別吵架,是我嘴快了,對不對對不起。】


    微信左上方提示嚴肆還有新信息,嚴肆切出號去看了一眼,發現於霽和範明都發信息來了,都是替謝執作證的。


    嚴肆哭笑不得,給三個人都回複了沒事,他知道是怎麽回事。


    回複完了,嚴肆才打開微博,搜索執此一肆。


    點進謝執追星號的主頁,隨便搜索了一下關鍵詞,嚴肆毫不費力地搜到了謝執穿女裝拍的那兩張照片——下麵評論經過幾年沉澱,已經由“你們冤枉大大了快道歉”演變為“大大的腿好美qwq”再演變到“大大再不回來填坑真的要餓死了。”


    嚴肆看了一圈評論,回到謝執發布這條微博的文字內容上,點了點上麵的“我是女生”四個大字。


    還真……挺有趣的。


    嚴肆吃完整了這口瓜,伸長手臂,把他剛才扔掉的那件裙子拿起來,在手中一展,還沒來及的欣賞,就聽見房門輕輕一響動。


    “我回來了!”謝執的聲音從門外響起,下一瞬間,蹦蹦跳跳的謝執鑽進房間裏。


    謝執手還扶著門把手,笑著抬起頭,看向客廳內的嚴肆。


    然後。


    謝執看到——嚴肆手中抓了條似曾相似的裙子,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嚴肆:“歡迎回家。”


    作者有話要說:  咳。


    咳咳咳咳咳咳咳。


    【熟練地拿起鍋蓋往自己腦袋上一扣】


    第120章


    逃避“男朋友發現了自己的女裝”這件事情需要幾步。


    第一步, 往後退。


    第二步,跨到門外。


    第三步,“砰”地把門關上,蹲下來, 抱住頭, 嘴巴張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謝執背脊抵住牆,整個人在牆根縮成一團, 把腦袋抱住, 雪白手臂旁邊的耳朵紅成了反沙的番茄, “怎麽會這樣啊啊啊啊啊啊!!!”


    所以說!


    所以說!


    人要是走得太一帆風順了,就離翻車不遠了!!


    在嚴肆把這件衣服找出來之前, 謝執是真的把他還有一件女裝這件事情給完全忘記了——當年穿完一次後,謝執是真心想要好好把它處理掉的。


    但是這種服裝非常曖昧,裙子的特殊性就讓它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被洗白成一套男裝;而謝執再膽大包天, 也做不到頂著宿舍樓一堆監控將它隨隨便便就扔到男生宿舍垃圾桶裏。


    那會出大事的!


    但要說渾水摸魚地拿出去丟掉——校園裏麵同樣到處都是監控,謝執最後想了個折中的辦法, 把衣服團吧團吧,先扔在衣櫃底不管了。


    本來是準備隨便找個學期末,混在衣服裏麵一起帶回家扔掉算了的——但是天不遂人願, 誰能想到他後期擁有了一個那麽跌宕起伏的高中生涯???


    別說衣服回家了,謝執回家的次數都是屈指可數!


    “啊啊啊啊——”謝執緊緊地抱住自己的腦袋, 無聲尖叫,打斷了這毫無意義的回憶——想這些有什麽用!!!事實就是!女裝!被翻出來了!還是被男朋友,親手翻出來的。


    事到如今也沒空找個時光機, 謝執掏出手機,準備先找個酒店,出去避一避。


    就在謝執掏出手機的刹那,頂部也彈出了一條通知——您的微信好友four,發來兩條信息。


    謝執捏著手機發怔,直到那條彈窗消失,也沒敢點開微信看一下嚴肆說了什麽;過了一會兒,謝執還是打開了美團app,剛剛在搜索款上打上“酒店”兩個字,謝執又把app關了。


    算了算了,死就死吧……


    謝執給自己做好心理建設,終於打開了微信。


    four:【哪裏來的女裝。】


    four:【真的不和我解釋一下嗎?】


    謝執眼睛盯著這兩條短信,剛才才平複了一點點的心髒又狂跳起來,謝執忽然意識到——正常人,看到自己男朋友的行李箱裏有兩件女裝會想到什麽?當然不可能是一下就懷疑到自己男朋友穿過。


    更正常的思考,是自己的戀人是不是移情別戀了。


    難怪嚴肆看到他離開家,根本就沒有追出來的意思——


    剛才還因為穿過女裝羞恥無比的謝執從地上猛地竄起來,抓起鑰匙,一把擰開自己家的門。


    謝執把腦袋探進去,手還放在外麵的鑰匙上,大聲說:“嚴肆,這件事情我可以解釋,它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嚴肆手中捏著手機,低著頭,看不清表情。


    “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的。”謝執抽出鑰匙,甩上門,鞋都來不及換,疾步跑了進去,“是——”


    謝執的運動鞋在光滑的木地板上一聲嘎吱,謝執話語戛然而止,愣在原地。


    在他麵前,捏著手機抬起頭的嚴肆滿眼笑意,根本看不出絲毫生氣的意思。


    嚴肆舉著手機,放大的圖片……是謝執曾經親手拍的裙擺:“聽說,我家小朋友,好像是個女生?”


    還穿著aj站在地板上,一身潮牌,男得不能再男的“謝執小朋友”,不僅有點尷尬,甚至還有點惱羞成怒。


    “你明明都知道了。”謝執瞪著嚴肆,“你還發那種微信……”


    “微信?”嚴肆把手機放下,拿起裙子,不經意地翻看了一下,“我在微信上說什麽了嗎?隻是讓你和我解釋一下你為什麽要穿女裝而已。”


    哼,巧妙的文字遊戲。


    謝執轉過身,不理嚴肆去玄關換鞋——每次嚴肆說這種歪理的時候,謝執就覺得嚴肆才是他們家裏應該去讀編劇那個。


    不過……


    如果嚴肆真的去讀編劇的話,那麽一張好看的臉豈不就是浪費了——這麽一說,當然還是做演員比較好。


    “生氣了?”嚴肆的聲音在謝執身後響起來。


    謝執沒說話,自己默默換鞋,就這麽幾個動作,嚴肆已經繞到了他的左邊,看了看謝執的表情。


    謝執麵無表情。


    嚴肆有點尷尬,撓了撓自己腦袋:“真的生氣了?”


    “沒生氣。”謝執悶聲道——謝執倒確實真的有點生氣了,主要是氣自己——每次哪怕嚴肆幹再過分的事情,比如把他……那個到昏過去,但隻要一看嚴肆的臉,謝執就氣不起來了。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兒。


    “肯定生氣了。”嚴肆殷切地把地上謝執的鞋子撿起來,給放進電子鞋櫃中消毒,然後拱著謝執去客廳,“別氣別氣——我開玩笑的,我知道我們謝執小朋友為什麽要穿女裝。”


    兩個人來到燈火通明的客廳,嚴肆把謝執安排到沙發上坐好,自己坐在地板上,像隻小狗那樣趴在謝執膝蓋上。


    謝大編劇努力繃住,不讓自己去揉嚴肆的頭。


    “是當時有人說我們炒cp,是不想我被隨便懷疑,是想保護我,對吧?”


    嚴肆笑了笑,歎了口氣,又說。


    “我很感動,我這麽一個不值一提的人,也有人願意挺身而出保護我呢。”


    嚴肆一邊說,一邊拿自己的下巴在謝執的膝蓋上摩挲,謝執被他蹭得發癢,但心裏也是一陣酸。


    嚴肆低下頭,近乎虔誠地親吻了一下謝執的腿,然後把腦袋再次一躺,枕在謝執膝蓋上,語調低沉:“但是我也很委屈……”


    腿上趴了這麽大一個人,卻軟乎得像金毛一樣,謝執伸出手,揉了揉嚴肆的毛頭,輕聲問他:“怎麽了就委屈了?”


    嚴肆:“穿女裝的謝執小朋友全網都看過了,就我沒看過。”


    謝執的手還插在嚴肆發間,聽到這句話後,緩緩地僵硬住了。


    嚴肆:“明明是為了我穿的,我一次都沒看過,這公平嗎?”


    “……但是。”


    “就當限定品。”嚴肆問,“也不給看嗎……?”


    說話之間,剛才側趴在謝執腿上的嚴肆把臉抬起來,好看的眼睛裏麵有無盡的不甘心,嚴肆語氣中委屈裏帶點商量,說不好……似乎還有小心翼翼。


    謝執看著嚴肆的眼睛就不行了,不要說還有這種聲音加持——普天之下,沒有任何一個人受得了這種程度的要求。


    剛才放在嚴肆腦袋上的手指滑下來,一路滑到沙發上,謝執曲起手指,攥住了之前嚴肆擺在沙發上的那套製服的裙邊。


    “我……”


    “……穿就是了。”


    謝執被嚴肆迷得昏頭轉向,最後心裏都是不能讓自己的寶貝受了這種委屈。


    這件事情本身沒啥錯。


    但謝執唯一疏漏的就是。


    他家寶貝貌似是今年的北電第一名,吃天賦都能演一輩子戲那種。


    那種所謂的天大的委屈——說不好就是一種表演。


    謝執上樓換衣服,剛才還一臉受了天大委屈的嚴肆臉色一變,翹個二郎腿,好整以暇地坐在沙發上,盯著樓梯看。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嚴肆看著樓梯,很有耐心。


    上下樓隔音一般,嚴肆能夠聽到從樓上關上的臥室門裏傳來的丁零當啷的聲音,皮帶金屬扣和地板接觸,然後是拉拉鏈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嚴肆聽到門開時合頁一聲輕微的嘎吱,然後謝執從樓梯頂上探了半個腦袋出來。


    “下來吧。”嚴肆手指抱在胸前,手指抬起抵住的喉結上下輕輕滾動。


    “你……”謝執在樓上按住自己的裙擺,小心翼翼地往後退了一步,“你閉上眼睛,我……我才下來……”


    “ok。”嚴肆答應得很爽快,直接把眼睛閉上了,“閉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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