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爭苦笑:"莫愁,你真準備這麽關我一輩子?"莫愁嬌笑:"為什麽不?你現在是我的。"


    濃香陣陣的芙蓉帳裏,莫愁正緩慢而纏綿地親吻著他……


    朱爭被動地隨著這一切,他根本無法動彈。


    莫愁每天不忘點他的穴道,讓他變成由她擺布的活死人。


    他無能反抗。


    莫愁會配各種各樣的藥,當然也會配讓他變為泄欲工具的藥。


    她會強製性地把藥灌進他嘴裏。


    他默默地苦笑著,昏昏沉沉地忖道:"她總有一天會厭煩我的,也許會殺我,我得想辦法逃走……"魔王在門外大聲怒叫道:"莫愁,你趕緊把朱爭殺了,要麽就放了,少給老子丟人現眼的!”


    朱爭閉上了眼睛,心卻一下狂跳起來。


    莫愁慵懶地爬起身,啞聲答道:"我娶了他。"魔王似乎更惱怒了:"你就是不要臉,白天幹那種事,也該把帳子和窗簾放下!現在已經有人看見了,開始說閑話了,這下好了吧!”


    莫愁吃吃笑了:"誰愛看誰看,還能不讓人家看?"魔王狠狠一拳擂在門上:"快出來,老子要狠狠揍你個騷貨,再殺了朱爭!"


    莫愁坐起身,揚聲大罵:"老不死的你敢動他一下,姑奶奶我饒不了你!"


    一聲巨響。魔王一腳瑞倒門,鐵青著臉衝了進來。


    莫愁尖叫一聲跳下床,大聲喊道:"來人啊,魔王強奸孫女啦——"


    魔王暴叫著一把揪住她頭發,狠狠打了她兩個耳光。


    又衝到床邊,將朱爭的腳一抓,倒拎起來,掄圓了,就往牆上甩去。


    莫愁嚇傻了一般呆呆站著,看著未爭被重重撞上牆,又重重地砸在地上。


    魔王一不做,二不休,趕上前去,又是一腳,踢在他肚子上:"都是你這狗雜種不好!"


    朱爭再次被踢得飛了起來,撞到床架上。


    床立時塌了半邊。


    莫愁突然轉身,從牆上取下一柄劍,悄沒聲地慢慢刺向魔王的後心。


    魔王正準備撲上去再補一腳,了給朱爭性命。長劍已悄悄到了離他後心不到一寸的地方。


    莫愁突然發力,她已將全身的力氣都聚集到劍尖上。


    魔王的身子,卻恰在這時轉了過來。


    劍貼著他的背梁滑過。


    莫愁臉上又著了一個耳光,摔倒在門邊。


    魔王怒道:"別以為老子真不敢打你!"


    莫愁沒有哭,一滴眼淚都沒有。


    她的眼中,隻有仇恨。


    魔王的心突然顫了一下,轉開臉,將床單扯下來,罩在莫愁身上。再轉身找朱爭時,不由目瞪口呆。


    朱爭已經不在了。


    朱爭的穴道被解開,實在是天幸。


    魔王本欲製他於死地的一甩、一踢,竟然使他的穴道就此被衝開。


    他趁魔王用床單蓋住莫愁的時候,閃出了窗戶,沒命地逃跑。


    "老子的運氣就是好。"他一麵狂奔,一麵得意地想著。


    遠遠地看見江邊的桅杆和白帆,不由跑得更快更起勁"兒了。


    他已經聽到,魔王在後麵大罵,雖然離得還不算太近,但遲早會追上的。


    十幾天的工具生涯,已嚴重地損害了他的體力。


    他感到自己快要脫力了,腳越來越沉,腦中越來越昏,眼前越來越模糊。他跑上沙灘時,已經聽不清漁人們的驚呼了。


    魔王足不沾地,飛一般趕了過來。


    無論後果是什麽,魔王都不會在乎。


    他一定要殺掉朱爭,再殺掉這些漁人,處理掉屍體,然後就賴帳。


    現在,朱爭已近在颶尺,隻要一探手,就可以抓到。


    於是魔王探出了鐵一般的魔爪,抓向朱爭飄起的頭發。


    但恰在這時,朱爭突然停住,蹲下。


    一手走空,魔王撞上朱爭。


    漁人們齊聲驚呼。


    朱爭被撞得向前飛出十幾丈遠,"撲嗵"一聲,落進了洶湧的江水中,眨眼工夫就沒了影。


    朱爭漂在水裏,不願意起來,讓自己隨江流而下,漂到哪裏算哪裏。


    渾身的疲憊和痛楚已經在長時間的休息之後,減弱了很多。


    他感到活力正在體內漸漸滋生。他知道現在自己無法上岸,也根本不能上岸。


    他在等待,耐心地待著在黑下來。


    江水可以掩蓋許多羞恥,黑暗也有同樣的功效。


    他禁不住想起了阿醜。


    想起阿醜上次將他打進河裏的情形,忍不住微笑了。


    阿醜並不知道,朱爭不僅不是個"旱鴨子",而且水性比一般的"水鴨子"還要好得多。


    不知怎麽的,想到阿醜時,他已不再總想著她極醜的容貌了,而是總想到她的機智,她的潑辣和凶狠,她的好聽的聲音和她的善良樸實的性格。


    若是還能見到阿醜,他一定會高高興興地娶她、寵她的。


    他馬上又想起了梅公子。


    不知道為什麽,想起阿醜時,總會想起梅公子,然後就會歎氣。


    一條豪華的大船漸漸駛了過來,朱爭又一次繃緊了心弦。


    他正在琢磨著是不是先潛入水中躲一會兒,待這艘船走了後再說時,大船上有人在發話了:"江心有人,好像還沒死。去把他救起來。"


    他看見兩條黑色的人影從船頭躍起,魚兒般利索地紮進江水裏。


    躲著來是躲不過去了,朱爭隻好歎氣。


    總歸是要現眼的,現在就現眼也沒什麽。


    反正上了船,就會有衣服穿,有吃的。


    朱爭鬆了口氣,裹緊了水手扔過來的毯子,感動萬分地連說了十幾聲謝謝。


    一個瘦弱的中年商人慢慢踱出艙門,來來船頭,站在朱爭對麵,挺有趣似地打量著朱爭;麵上帶著微笑。


    朱爭的股有些紅了:"我不是裸體遊泳的人,我隻不過是…,,


    中年商人還是微笑不語,那神情像是在說:無論你怎麽辯解,我也是不信的。


    朱爭的臉更紅了:"其實,其實我是被仇人扔進水裏的……多虧你們救了我……"


    中年商人指指左右那兩個救他的人,笑道:"這兩人都是長江有名的水盜,從來不幹吃虧的事。你準備怎麽謝謝他們。"


    朱爭朝那兩個人看看道:"我……一無所有,連衣服都……沒有了,我心裏……心裏感激……"


    中年商人冷笑一下:"現在有些人很不像話,感恩時盡說些沒用的空話。"


    朱爭有些生氣了:“你看我像個有錢人的樣子嗎?我就算是有錢,現在也不在身上啊。"


    "真沒錢?"中年商人馬上變臉了,兩個水手也都很不友好地盯著他c


    朱爭突然將毯子扯下來,扔到中年商人身上,氣衝衝地走到舷邊:"隻當你們沒有救過老子!"


    那兩個水手想上前攔住他,卻被中年商人阻止住:


    "他這是自己找死,救也沒有用,還不如遂他的心願。"朱爭大罵一聲,縱身又跳進江裏。


    大船開走了,朱爭一直都能聽到中年商人的嘲笑聲在漸漸遠去。


    天黑透了。朱爭罵罵咧咧上了岸,躲躲閃閃到了一處渡口,看見了一間小屋。


    顯然是擺渡的艄公住的小屋。


    朱爭不敢過去,他隻好藏在亂草叢中,眼巴巴地等燈滅。


    過了一會兒,燈果然滅了,隱隱約約還有人在打哈欠。


    朱爭很小心地摸了過去,呆在牆根下,耐心地等到屋裏的人扯起了呼嚕。


    朱爭躡手躡腳溜到門邊,開始想辦法把門弄開。


    屋裏那人的呼嚕聲更響了。


    朱爭悄悄模進房裏,開始找那人脫下來的衣服。


    眼前突然火光一閃,油燈亮了。


    朱爭驚慌地衝向門口。


    門口已被兩個手持盾牌的大漢堵住,窗戶上也冒出了人頭。


    "你就是賊嗎?"床上的人打了個哈欠,笑著說話了:


    "真是天下最最可憐的賊!"


    朱爭轉過頭。看見了在船上碰到的那個中年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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