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耳聲音清脆,可聽著的人都是背脊一涼。


    人吃妖怪,怎麽想怎麽驚悚。


    陳溪麵色也隱隱發白,“我就說,用了許多的藥,這病竟然不見起色,竟然是,竟然是……”


    書白瞥了卷耳一眼,卷耳餘光看到,那人嘴角似乎,翹了一下?


    白骨精都是千百年的大妖怪,他應該早就看出這些人是吃了不該吃的東西才會這樣,如今說不定是笑話她在這賣弄呢。


    房琛皺眉沉思,洪湖城周邊有許多並未開采過的老林,應是有人貪圖口腹之欲,把還未成形的藤妖當成野菜采了回來,才有了如今的禍事。


    這並不是什麽瘟疫,而是藤妖的報複。


    房琛覺得脖頸有些癢,他抬手輕撓了撓,沒太在意,“周姑娘可有醫治之法?”


    卷耳在地上那人身上貼了張止痛的符紙,“方法自然是有,畫幾筆符紙的事。”


    陳溪目光晶亮。


    卷耳斟酌開口,“隻是這畫符的東西,卻不能用普通的朱砂。”


    房琛疑惑,“那是需要何物?”


    書白也放下手裏的草藥,目光和卷耳相接。


    “便是要找一隻比藤妖修為更高的妖怪,以他的血替朱砂來畫這符紙。”


    卷耳說完,房琛和陳溪的目光一愣,然後齊齊的落在書白身上。


    書白什麽身份,在場的人都知道。


    聽完卷耳的醫治方法,書白抬眸看著陳溪,自嘲一笑。


    這世上,對陳溪來說,總有比書白更重要的事啊。


    作者有話要說:前排提示,世界一有黑原女主,之後的世界基本沒有原男女主戲份。


    第2章 白骨精(2)


    今日的日光很足,其實妖物本不應該在這樣大的太陽底下曬著,可陳溪在這,書白便義無反顧的陪著她。


    如今有了醫治的法子,聽起來也並不是多難,書白在陳溪希冀的目光裏淡淡道:“溪兒想用我的血做引嗎?”


    陳溪說不出話來。


    這三年裏,書白不止一次的用命救過她。


    書白也跟陳溪坦白過自己白骨精的身份,剛知道的時候陳溪是害怕過,隻是他從來沒傷害過自己,陳溪也就慢慢放下心來。


    書白的話罕見的有些尖銳,房琛皺眉,“書白,你別逼溪兒。”


    陳溪苦笑:“書白,隻是……隻是用你的血而已,不會對你有什麽傷害的。”


    那麽多人命,身為藥穀傳人,她不能不管。


    書白垂眸,微微勾起唇角,“溪兒既然想要我的血,那書白便給你。”


    他一身涼薄落寞,卷耳覺得他要是有耳朵的話此時應該都垂下來了。


    陳溪卻沒發現,聞言她笑意溫柔,“我替洪湖百姓多謝你,書白。”


    *


    那日之後,房琛便陪著陳溪每日上山采藥外加照顧病人,兩人感情升溫的卷耳都能看得出來。


    而書白每日隻能來找卷耳,他們兩個一個放血一個畫符,配合的詭異的默契。


    書白的兩條胳膊上大大小小一堆的刀割的痕跡,盛著血的碗見了底,書白手起刀落,胳膊上便又多了一道口子。


    鮮血順著他白皙的胳膊落入卷耳麵前的碗裏。


    他利落的樣子仿佛割的不是自己,卷耳看的牙酸,“你別總那麽大力,割破皮肉就可以了。”


    使那麽大勁兒像是要報複自己一樣,也不嫌疼。


    書白聞言譏笑,“捉妖師看著妖怪在這放血,竟然還教起手法了?”


    “……”


    卷耳發現這人在自己麵前開啟的總是**模式,捉妖師和妖怪不愧是天敵。


    放下手裏的筆,卷耳看著身邊的人道:“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放了半個月的血,書白本就白皙的臉如今更加慘白,他唇上毫無血色,卷耳覺得他那黑瀑一樣的長發都失了光澤。


    那人不理卷耳,看她畫好了符,書白放下血跡斑斑的袖子蓋住傷痕累累的手腕,繞過她直接往外走。


    “等一下。”卷耳皺眉。


    書白步子一頓,不耐煩地回頭,“做什麽?”失血過多,他沒那個耐心在這陪卷耳廢話。


    這半個月來天天放血,書白覺得自己像是個沒有感情的藥引機器。


    卷耳草草整理了桌上的符紙,她繞過桌案走到書白身前,“伸手。”


    “?”


    看他沒反應,卷耳索性直接上手拉過他的手腕,卻被他的體溫涼的一驚,“你怎麽這麽冰?”


    少女手心溫熱,哪怕隔著衣袖,書白仍然能感覺道她溫熱的體溫緩慢的傳來。


    她身上總是帶著淡淡的香,湊得近了更加明顯。書白忽視那股暖意,把手抽出來,又問了一遍,“做什麽?”


    他袖子上都是血,落在白色長衫上嚇人的緊,卷耳氣道:“你傷口還沒包紮亂跑什麽?”


    渾身是血臉色慘白,跟從案發現場跑出來的一樣。


    這幾日書白也算是摸清了卷耳的脾氣,這人像個笑麵虎,房琛和陳溪都很喜歡她,甜言蜜語的最是擅長蠱惑人心。


    倒是沒見過她這樣,眼裏帶著薄薄的怒氣。


    氣他,沒有包紮傷口。


    書白垂眸。


    這幾日陳溪忙於照顧城中百姓,閑下來的時候也是圍著房琛轉來轉去,並沒有關心過他。


    書白已經有好幾日沒見過陳溪了。最近在自己眼前晃來晃去的都是這個捉妖師。


    卷耳拉著他坐到桌案前,拿了布條給他包紮好,一邊跟他道:“你最近失血太多,可別出去亂晃,不然小心被捉妖師捉了可就麻煩了。”


    白骨精的心髒可活死人,血可解奇毒,這一身修煉了千百年的皮囊,也有大效用,卷耳怕他如今妖力不夠,出去亂轉被抓了去。


    書白視線落在少女卷翹睫毛上,聲音不辯喜怒,“捉妖師不就在我眼前嗎?”


    白骨精一身是寶,普通人不知道,可捉妖師自然是知道的。


    他又道:“你不心動嗎?”不心動嗎,這一身的血液和心髒。


    卷耳給他包好了傷口,卻並沒放開他的手,她眼珠轉了轉,視線落在他一雙淡色眸子上,笑意甜甜,“心動啊。”


    你每一分每一秒都忍不住懟我,我心不僅動,動的還挺快。


    書白危險的眯了眯眼。


    卷耳接著道:“不過不是對你的血和心髒。”她眨了眨眼,“比起你的心髒,我對你的臉更心動。”


    這一身傾國好容顏,實在是很難不心動。


    “……”


    “嗬嗬。”


    卷耳搭上他的脈,“這血就放到今天吧,符紙夠用了。”她想了想,“回去多吃點棗,補補血。”


    “不再存點?”


    卷耳翻了個白眼,“你真當你這血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那人抬眼瞧她,麵無表情,“不用算了。”


    坐著休息了一會,書白臉色好了一點,卷耳便正色道:“如今藤妖之毒控製的差不多了,隻是我還有一個顧慮。”


    “不知道這藤妖去了哪?”他接上卷耳的話。


    卷耳點頭,“不找出他,這病就不算結束。”


    藤妖狡詐,若是附在人身上,也夠他們喝一壺了。


    夕陽西下,暖黃色的光透過窗格撒了兩人一身,書白身上的涼意散了些,卷耳坐在他對麵認真思索,兩個人都沉默不語,若是忽略的討論的內容,倒是一副歲月靜好的樣子。


    “藤妖畏火,明日找個地方放一把火,讓城裏的人都來圍觀,到時候自然就知道是誰了。”


    書白淡淡道。


    卷耳笑道:“你這什麽亂七八糟的。”


    她一笑起來大眼彎彎,討喜的很,書白看了兩秒,拂袖起身。


    “我去看看溪兒。”


    卷耳撇嘴,在他身後幽幽道:“及時止損啊白骨精,人妖殊途的。”


    那人步子不停,消失在長廊盡頭。


    *


    陳溪正在把卷耳送來的符紙搗碎入藥,她忙的臉色有些憔悴,看到書白過來便問,“周姑娘可有什麽話交代?”


    她忙不迭的煮藥倒藥,並沒看到書白慘白的臉色。


    或許有那麽一瞬間她是注意到了的,隻是還有更多的事等她去做,所以書白理所當然的被她忽視。


    胳膊上的布條纏的有些緊,卻也很好的止住了血,書白牽起一個笑,“她說符紙便畫到這,明天瘟疫應該就差不多好了。”


    陳溪聞言終於輕輕呼出一口氣,她想了想,剛要關心一下書白的身體,便被走進來的房琛打斷。


    陳溪眉眼一亮,看著的房琛的眼睛裏再無其他。


    書白漠然的看著那旁若無人的兩人,轉身離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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