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他弟子,則布好法陣潛伏四周,隨時準備抓捕。


    當寧折換上那件他閉上眼睛都不願穿的黑色薄紗後,孟如意和袁寶貝就裝作服侍的丫鬟和小廝在房間裏伺候。


    十六歲的袁寶貝原本是個話嘮,性子活潑的緊,但現在卻老老實實的,臉更是微紅,一雙好看的眼睛想看又不敢看的瞟向床上的寧折,今天府衙上見到的那些男女在一起的畫麵已經打破了他的認知,此刻薄紗的寧折更是讓他達到了認知的極限。


    孟如意雖也見過他各種姿色各種模樣,但不得不說,今日的他是她從未見過的美色,薄峭的黑裏透著皮膚的潤白,一直束著的烏發現在也用一根紅線紮成了高馬尾,眼眸水潤,薄唇豔紅,尤其是細勻的腳踝處也係著一根紅繩,將修長的腳襯的脆生生的。


    他本就長的少年感十足,如今斜靠在床上,半解著衣衫,如果說她一點都沒感覺,那都是騙人的。


    她不但有感覺,她還想拿鞭子抽他,在他嫩生生的脖子上咬一口,然後讓他哭不出叫不出,但又掙不脫逃不的,隻能硬生生受著才好。


    由此可見今天寧折扮演的這個角色多麽的成功,讓原本不喜這些事的她幾乎都著了魔。


    但她不知道的是,這間房子在他們進來前就已經提前被人點了一種極罕見的香,現在她已經中招了,所以才有了剛才那些她平時不會有的想法。


    “我要喝茶。”寧折口幹舌燥的說道。


    她回過神,倒了熱茶過去,誰知他又嫌棄太燙,她隻好出去換了涼水來,可回來的時候剛一進門,就被兩個長得方方正正的男人給捆了起來,不僅僅是她,就連寧折和袁寶貝也被控製了,而捆住三人的,都是一根根金絲扭成的拇指頭粗細的繩子,一看就是仙物。


    此刻的寧折鐵青著臉,他本來是來抓人的,可不是來讓人捆的,但為了找出真凶,他也隻能忍著。


    孟如意和袁寶貝都看向寧折,寧折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不要輕舉妄動。


    長得方方正正的男人們將三人抬出房間,然後將他們放進一輛馬車中,好在馬車很大,三人也不會很擠,可是,馬車行駛了一段距離後又停了下來,然後一身白紗的寒寂也被扔了上來。


    如此,原本三人躺著剛剛好的馬車,一下子就擁擠了。


    孟如意原本是左邊貼著馬車邊緣,右邊挨著寧折的,但寒寂一加進來,便被兩個男人夾在了中間,一個白衣似雪,清傲如霜花,一個黑紗暗夜,誘人於無形。


    她大氣都不敢出的,努力的縮著自己的胳膊,盡量兩個人都不要靠近。


    畢竟,最難消受美人恩啊。


    “靠過來一點。”寧折冷冷的說道。


    她瞟了一眼:“可你那邊沒位置了。”


    寧折瞪了她一眼:“我讓你靠過來。”


    本來她也覺得靠著寒寂不是很合適,而寧折曾經是和自己有過親密的人,碰一下也還好,但是他這樣凶她,她就有些置氣了,於是一動也不動的。


    寧折看著幾乎挨到一塊的孟如意和寒寂,眼睛冷的都快結成冰,突然馬車一顛,他被顛的半身壓到了孟如意身上,身後是也被顛過來的袁寶貝,讓他想翻身回去都難。


    “你……下去。”她一下子懵了。


    誰知馬車又一顛,讓他的唇不由自主的就重重的碰了他一下,牙齒咬的她嘴唇都破了,這是時隔六年來,兩人都清醒狀態下的第一次吻,雖然來的突然又血腥,但卻讓兩個人心都猛烈的跳動了一下。


    他就這樣靜靜的吻著她,像蝴蝶親吻著它最喜歡的花朵。


    而她想躲,卻無地可躲。


    但這樣的吻下一刻就被又一個顛簸給分開,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就好像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


    雖然說剛才的事很短暫,但還是被寒寂看在了眼裏,他原本清柔的眼神裏,也漸漸有了冷意。


    又過了約莫小半個時辰,顛簸了一路的馬車終於停下,那些臉長的方方正正的男人打開車門,兩人抬一個的將他們抬了出去。


    進入一片小樹林後,四人終於被放下,誰知寒寂和寧折又被吊起,身體拉的筆直,隻有腳尖能夠著地,而孟如意和袁寶貝則被鬆了綁,然後八個方方正正的男人守在四周,像是在等他們的主人到來。


    這種情況下,寧折和寒寂倒還淡定,但是袁寶貝和孟如意卻有些瑟瑟發抖,袁寶貝是因為激動,他是怎麽也想不到掌門和執法長可以這麽的魅惑,孟如意則是裝的,在她看來,一個凡人被抓到這裏,正常的情緒應該是害怕才對。


    --不一會兒,隨著一陣環佩相撞的聲音傳來,一個高大修長的身影從黑暗裏走出來,他麵容冷峻,神色漠然,走路的時候有種渾然天成的貴氣,壓迫感十足。


    這人,正是失蹤三年多的江陵城守洛衡。


    看到洛衡的出現,孟如意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還是有些不能接受,畢竟這個男人也曾抱著阿致那樣的溫柔過,像一個真正的父親一般,現在怎麽就變成了一個殘忍的魔鬼。


    然而,最不敢相信的不是她,而是被吊在樹上的寒寂。


    第43章


    洛衡一出現,整個氣氛就變得詭異起來,大家原以為那殺人的邪物會是個妖魔什麽的,萬萬沒想到會是江陵城的城守。


    孟如意下意識的看向寧折,因為之前的計劃是一旦妖邪露麵就立刻抓捕,必要時可以斬殺。


    她知道洛衡殺了這麽多人肯定難逃一死,但是,回想起他在任城守間除了傲雪也沒有別的桃色傳出,教導的阿致也是性格極好,雖然人冷傲了些,但江陵城也被他治理的不錯,她總覺得這樣的人不會有如此的惡行。


    “今天,我們來玩個藤纏樹的遊戲。”洛衡端著青玉色的酒杯小酌了一口,也不知這酒是什麽酒,也就那一小杯,他的俊顏便飛上了紅,眼角都是風情萬種。


    他又倒了一杯喂到寧折口邊:“公子,你可知道什麽是藤纏樹?”


    寧折心中此刻已道不好,因為剛才洛衡一出現的時候他就準備掙脫腕上的繩子,但奇怪的是那金繩鎖的極緊,他竟然掙脫不開,不僅僅是他,就連寒寂也是如此。


    他偏過頭沒有回答,他這七百年,隻被孟如意調戲過,萬萬沒想到今天還要遇到個洛衡。


    洛衡見他不肯喝,又去喂寒寂,寒寂卻緊閉著嘴冷冷的看著他。


    他倒也不惱,獨自飲了那杯酒,自言自語笑唱道:“林中隻有藤纏樹,世上哪見樹纏藤,青藤若是不纏樹,枉過一春又一春。”


    最後一句,他拉的極長,語調婉轉悠長,似在可惜溜走的時光。


    但卻讓人聽的滲得慌。


    唱完後,他看向孟如意和袁寶貝:“現在你們便是藤,他們便是樹,你們過去吧,今夜春宵,至死方休。”


    話音一落,孟如意和袁寶貝竟然都不由自主的向寧折和寒寂,袁寶貝在寒寂麵前停下,而孟如意則站到了寧折麵前袁寶貝看著一身白衣的寒寂,呼吸開始不勻,氣的寒寂嗬斥道:“袁寶貝,你給我清醒點,你要敢怎麽著,我回去剝了你的皮。”


    果然,他也不是像表麵上看到的那麽淡定。


    袁寶貝好歹還沒完全喪失理智,被這麽一凶,嚇得清醒了不少,頭不由自主的就低了下去,眼睛再也不敢四處亂看。


    孟如意走到寧折麵前小聲道:“你怎麽不動手啊?”


    寧折絞著手腕:“這繩子不是一般的法器,我解不開,你用傷心劍試試能不能割斷。”


    她心中一動,立刻喚出傷心劍向那金繩割去,但是洛衡的法器比她的劍更快,她隻覺眼前一花胳膊一麻,劍就脫手而出,而洛衡手裏,正握著一條金繩,繩子的端頭,還有一把黃金鎖。


    方才,就是那金鎖敲到了傷心劍上,才震的她胳膊發麻。


    “這鎖……這鎖不是仙塚裏你拿著的那條麽?”她認了出來。


    但就這麽一句話的功夫,洛衡又提著鎖流星般的砸了過來,力道排山倒海,她拚盡全力才堪堪擋下一擊,但緊接著第二道金鎖鏈又砸了過來,讓她根本就沒有時間躲開。


    就在她以為自己要命喪鎖下的時候,卻聽到哢嚓一聲骨頭折斷的聲音,是離她最近的寒寂蕩起身體為她擋下來這重重的一擊,那一鎖正好砸在他的小腿骨上,直接將腿骨敲斷了。


    “洛衡,醒醒,你不該是這樣。”寒寂疼的臉色蒼白,但這語氣卻表示他是認識洛衡的。


    孟如意感激他不顧一切的相救,但也詫異他這樣同洛衡說話,綠薇不是說她曆劫的時候家裏人都不知道麽,可為什麽寒寂會認識洛衡?


    而寧折,在寒寂為救孟如意受傷後,眼神也變得凝重起來,那是男人之間的不服輸。


    洛衡卻不說話,掄著鎖鏈輕笑著向寒寂走來:“看來,這個藤纏樹的遊戲,你是想和我一起玩。”


    趁著這個機會,孟如意催動傷心劍向寧折手上的金繩割去,那金繩雖堅韌無比,就連寧折和寒寂都無法掙開,可她這樣用劍一割,竟然就給割開了。


    洛衡察覺回身去阻攔,但得了自由的寧折手中已經握著一把寬約兩指的長刀,長刀本亮如銀鏡,但此刻刀身上卻布滿了繁複的黑紋,這是不詳的預告,告訴那些亡命者,此刀見神殺神,見佛殺佛。--“你去救寒寂。”他吩咐道,然後化成一道殘影砍向了洛衡,不詳之刀與無名金鎖撞在一處,狂風暴起,周圍的樹木被摧折,就連四處奔跑的動物都被震的五髒六腑都碎裂倒地而亡。


    孟如意和袁寶貝因為還是凡人,即便有金丹護體,還是被震的差點口吐鮮血。


    這一撞後兩人迅速分開,但瞬間又戰成一團,凡人的洛衡,竟有著對抗神的能力。


    “不要殺他,這不是真正的他。”被救下的寒寂卻阻攔一聲,他似乎對寧折獲勝胸有成竹。


    孟如意看著他斷骨的腿,將他贈給她的藥拿出來遞過去:“寒掌門,剛剛謝謝你救我,你快點把你的腿治一下吧。”


    寒寂搖了搖頭:“此鎖乃上古神器,造成的傷非普通仙藥能治,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


    她隻好將藥收起來,然後看向自己手裏的傷心劍,這把劍這麽厲害的麽,寧折手裏的神刀都奈何不了那金鎖,這把劍竟然能夠割開繩子。


    幾十招過後,寧折終於占了上風,用手裏的細刀抵住了洛衡脖子,另一隻手在洛衡的眉間一抓,一縷青煙就被扯了出來。


    青煙落在地上,變成了一個容貌極美的女子,正是那日在仙塚中調戲寧折的女人,而沒了控製的洛衡,也無意識的倒了下去。


    但奇怪的是,那日還肆無忌憚誘惑寧折的女子,此刻卻是神色平靜,雖身受重傷渾身都是血,但一雙明亮的眼睛幹幹淨淨,沒有半分那日的嫵媚,反而有一種清麗脫俗之美,就好像突然間換了一個人似的。


    但也就這一瞬間,女子身體裏又分裂出一個一模一樣的人來,容貌嬌豔,眼波流動,她才是那天寧折所見之人。


    原來,這也是一對雙生子。


    “姐姐,你有沒有事?”嬌豔的女子問道。


    清冷的女子搖了搖頭,歎道:“都和你說了讓你不要這樣鬧,你就是不聽,這下闖了禍吧。”


    妹妹低著頭委屈道:“我也是想快點積滿魂靈供奉阿神,好救姐姐你出去。”


    姐姐雖然責怪,但並未生氣,她狀若無意的看了眼孟如意手中的傷心劍後,盈盈向寧折跪下:“少君,奴家妹妹被關劍中數萬年,不知外麵幾何,所以才會做出這樣的事,還請少君取了奴家的性命,放阿妹一條生路。”


    “你先告訴本君你們究竟是誰,又為何做這些事,你最好從實招來,免得受皮肉之苦。”寧折的聲音裏三分怒意七分殺意。


    姐姐點了點頭:“如今到了這一刻,奴家也不敢欺瞞少君。”


    原來,這對雙生子姐妹是天地間一塊金剛石靈,隨洪荒一起誕生,但誕生後一直被埋沒在泥土中,直到十萬年前才被她們一個叫阿神的男人發現。


    因為金剛石質地極其堅硬,是當時天底下最堅硬的靈石,阿神將石頭帶回去後,和妻子用仙法溫養,終於讓靈石開了神智,因為那時阿神的妻子已經懷了雙生子,所以這靈石也化作了兩道魂影,一邊修著肉身,一邊等待迎接小主人的到來。


    但是,待人溫和對妻子無微不至的阿神,卻有一個不能啟齒的秘密,或者說是得了一種別人不能理解的病。


    他雖外表和旁人一樣,但內裏卻無法控製自己對歡愉的渴望,已經到了成癮的地步。


    妻子未懷孕時,他尚可從妻子那裏得到抒解,盡管妻子有時候也覺得承受不住,但因為愛他,所以一直以來都在讓自己努力適應。


    可妻子孕後,為了不傷及胎兒,兩人便斷了那些事。但那種需要不是說斷就能斷的,他每日都煎熬著,心像被啃噬一般,即便自己動手無數次,也不能解決。


    終於有一日他在河邊遇到正在洗澡的女魅後,失控了。--他強行將女魅占為己有,為了滿足將來所需,他又將女魅囚禁在山洞裏,但女魅性子剛烈,幾次試圖逃跑還差點成功,他將她抓回來後就將靈石姐妹變成鎖來鎖住女魅。


    在後來的日子裏,他晚上是好丈夫守在妻子身邊,白天就借口出去捕獵化身惡魔盡情的享受女魅的身體。


    女魅起初還反抗,但都會招來他的打罵,後來女魅雖然屈服,但是他還是沒有停止毆打,因為他發現自己能從中獲取無法言說的極樂。


    於是,一個女魅已經不能滿足他,他抓來越來越多的女精怪,甚至還有一些比女精怪還要美豔的男精怪,恣意享受,毫不顧忌。


    甚至,他不但自己享用,還大方的讓這些精怪互相慰藉,以達到感官的滿足。


    那時候,雖凡人還是茹毛飲血的階段,但仙神們早已經有了道德倫理的束縛,雖然阿神知道自己做的不對,但還是控製不住自己。


    也就在這些荒淫的歲月中,靈石姐妹耳濡目染,將那些不可言說的手段統統學會了。但紙包不住火,這件事還是被阿神的妻子發現了,她挺著快要臨產的孕肚發現那個山洞並看見平日裏對自己嗬護備至的丈夫所做的一切後,她回去鑄了一把劍。


    那把劍,靈石姐妹並不知道是用什麽材質所鑄,但卻砍斷了靈石姐妹結成的鎖,將那些飽受折磨的精怪們給放走了。


    等阿神回來的時候,看見的隻是妻子的屍體。


    “那後來呢,阿神去了哪裏?”袁寶貝忍不住問道,惹的孟如意寧折寒寂紛紛給了他一個白眼,嚇得他又一個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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