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年開始了。


    衛老三又說了一些話,約摸過了一刻鍾左右,爐火熄滅,眾人紛紛散去。


    不過,這裏麵有兩個人沒什麽動靜,仍舊坐在那裏,一個是衛寒舟,一個是柳棠溪。


    “寒舟,你怎麽還不走?”李氏問了一句。


    衛寒舟還沒說話,李氏就發現了異常,問:“咦?你媳婦兒這是什麽時候睡著的?”


    衛寒舟看了一眼壓在自己肩膀上的腦袋,連忙道:“過了子正,剛剛睡著的。”


    “哦,那你叫醒她吧,屋裏爐火已經滅了,別睡冷了。”李氏道。


    “嗯,好的,娘。”衛寒舟應下。


    說完這一番話,李氏回屋去了。


    很快,屋裏隻剩下衛寒舟和柳棠溪兩個人。


    雖然柳棠溪並不重,可衛寒舟卻覺得放在自己肩膀上的頭有千斤重。


    “咳。”衛寒舟輕咳一聲。


    然而,柳棠溪沒有絲毫反應。


    接著,衛寒舟又咳了一聲:“咳。”


    柳棠溪依舊沒什麽反應。


    許是過了半盞茶的時間,又許是過了一刻鍾,柳棠溪絲毫沒有醒過來的意思。


    察覺到堂屋內漸冷,衛寒舟側頭看一眼。


    **********


    柳棠溪是被衛寒舟叫醒的。


    迷迷糊糊睜開眼,就聽衛寒舟說:“時辰不早了,娘已經去做早飯了,該起了。”說罷,衛寒舟打開門出去了。


    衛寒舟那句話柳棠溪消化了很久才明白過來了。


    從床上坐起來那一瞬間,柳棠溪依舊是茫然的。


    她隻記得昨晚似乎在守歲,守到子正,她不知不覺睡著了。然後呢?她什麽時候從堂屋回來的,怎麽回來的?


    對於這些,她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


    摸了摸有些酸脹的腦袋,柳棠溪蹙了蹙眉。


    不過,聽到屋外張氏和衛大牛的談話,柳棠溪也沒工夫想了,連忙抓過來衣裳準備起床。


    摸到衣裳的那一瞬間,柳棠溪一下子清醒過來,整個人怔在了那裏。


    所以,是誰給她的脫的衣裳?


    是她自己嗎?應該不是吧,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衣裳,見裏衣整整齊齊穿在身上,柳棠溪鬆了一口氣。


    接著,就趕緊穿衣裳下床整理床鋪。


    等她洗漱完,李氏已經煮完餃子了。


    吃完飯,李氏等人出去拜年了,家裏就隻剩下周氏和柳棠溪。


    約摸過了兩刻鍾左右,人陸陸續續回來了。


    李氏看著站在院子中的衛寒舟,說:“老三,你二爺爺說想見見你,讓你帶著你媳婦兒去他那裏一趟。”


    衛寒舟看了柳棠溪一眼,說:“好。”


    柳棠溪並不知這個二爺爺到底是誰,但李氏和衛寒舟都答應下來了,她便跟著衛寒舟出門了。


    出了門之後,路上就隻剩下他們二人了。


    有些問題,柳棠溪已經糾結了一整個早上了,此刻見身邊沒有其他人,就想要問出來。


    隻是,那些問題有些難以啟齒,她不知該如何問。


    還沒等她開口,衛寒舟先說了起來。


    “二爺爺是我祖父的堂哥,如今七十多歲了,是村裏最年長的人。而且,他家長子是如今衛家的族長。”


    柳棠溪對於這些並不怎麽關心,聽衛寒舟這麽說,含糊地應了一聲。


    被衛寒舟這麽一打岔,柳棠溪想問的問題又憋了回去。


    很快,兩個人到了地方。


    衛家村這邊拜年都趕早,剛剛那一波早就過去了,來拜年的人也各自回家了。所以,衛寒舟和柳棠溪過來的時候這裏已經沒有拜年的人。


    “二爺爺。”衛寒舟打了一聲招呼。


    柳棠溪也趕緊隨著衛寒舟叫了一聲:“二爺爺。”


    衛二江看了衛寒舟一眼,笑著說:“狗蛋過來了。”


    柳棠溪本來在為昨晚的事情煩躁著,聽到這個稱呼,立馬清醒過來,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了衛寒舟。


    雖然隻看到了側臉,但柳棠溪也察覺到了衛寒舟此刻的尷尬和窘迫。


    衛二江的兒子,也就是衛家如今的族長,瞧著柳棠溪的動作,又看向了衛寒舟的神色,連忙補了一句:“爹,如今寒舟都是秀才了,您老咋還叫他小名兒啊。”


    經兒子一提醒,衛二江也反應過來了,笑著:“哦哦,是了,我這老糊塗了。你這名兒還是你爺爺給你起的賤名。你當年出生的時候又瘦又小,你爺爺就給你起了這個名兒,說是賤名好養活。這麽多年過去了,你果然長得又高又壯,書讀得還這麽好。”


    衛二江嘴上說著不說,可大過年的,卻喜歡提往事,把衛寒舟小名兒的由來說了個清清楚楚。


    接下來,眾人再聊什麽柳棠溪都沒怎麽在意了,她就坐在衛寒舟身邊,時不時看他一眼。


    每看一眼,就想到他那個小名兒。一想到那個小名兒,衛寒舟在她心中的高冷形象就坍塌一次。


    等到二人出來時,衛寒舟在她心中已經沒有形象了。


    小矮墩兒,狗蛋。


    這些都跟衛寒舟如今的形象完全不符合。


    回去的路上,柳棠溪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


    “噗嗤!”


    一旦笑出了聲,縱然衛寒舟黑著臉瞪她,柳棠溪依舊控製不住自己,笑得不能自已。


    笑著笑著,彎下腰,抱著肚子蹲在地上笑了起來。


    衛寒舟已經忍了很久了。


    從剛剛衛二江叫出來他名字他就在忍著,此刻,見柳棠溪笑得如此開心,更是握緊了放在身側的拳頭。


    他想訓斥她一聲,可不知怎的,那些訓斥的話卡在喉間,怎麽都說不出來。


    她畢竟不是伯生,且,今日是大年初一,不好發火。


    漸漸地,衛寒舟把自己心頭的火氣壓了下去。


    “娘子昨晚趴在為夫肩頭睡覺時,口水把為夫新做的衣裳弄濕了。”


    頓時,柳棠溪的笑聲戛然而止,整個人如同石化一般,呆呆地看向了衛寒舟。


    瞧著柳棠溪的轉變,衛寒舟心裏的火氣頓時沒了,臉色恢複了以往的從容。瞥了一眼震驚而又羞惱的柳棠溪。淡定地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臨走前,還多說了一句:“為夫喜潔,娘子莫要忘了給為夫洗一下。”


    柳棠溪怔怔地看向了衛寒舟的背影,片刻後,終於回過神來,臉瞬間就紅了。接著,衝著衛寒舟的背影揮了揮拳頭,嘴裏狠狠地罵道:“果然是狗男人!衛三狗,衛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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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章 賺錢


    見衛寒舟快要走遠了, 柳棠溪低聲罵了幾句之後也跟上了。


    說起來, 衛寒舟之所以有這麽一個小名,也是因為自己的祖父祖母不重視他們這一房, 所以起名的時候也很隨意。


    衛寒舟當年出生的身子不太好, 衛寒舟的祖父也沒當回事兒,起了個賤命完事兒。至於用好吃的養起來?那是沒有的。是衛老三偷偷攢錢給他補,李氏又去娘家借了些錢, 這才把衛寒舟的身子養好了一些。


    這種名字衛寒舟自然不想要, 從他讀書第一日起,就自己改了名字。


    柳棠溪跟上衛寒舟之後, 見衛寒舟臉色不太好看, 也就沒再提。


    當然了, 她最關心的還是衛寒舟的衣裳。


    她跟衛寒舟並排走著,時不時看一眼衛寒舟的肩膀,隻可惜,衛寒舟衣裳顏色太深,她什麽也看不出來。


    不過, 她還有個問題想要問衛寒舟。


    “咳。”柳棠溪輕咳一聲。


    衛寒舟雙手負在身後,看也沒看她一眼。


    “咳咳。”柳棠溪咳嗽了兩聲。


    衛寒舟依舊沒看她。


    見此計不奏效,柳棠溪直接問了出來:“那什麽,昨晚我怎麽回屋的?”


    衛寒舟終於轉過頭看向了柳棠溪。


    看著衛寒舟毫無波瀾的眼神, 柳棠溪頓時緊張起來,手指不自覺地交握在一起。


    難道,真的是衛寒舟把她抱回去的嗎?


    一想到這一點, 柳棠溪就更加緊張了。


    “看來最近家裏的夥食不錯,娘子圓潤了不少。”


    衛寒舟成功地用一句話把柳棠溪心中的旖旎全部清除,甚至,還在柳棠溪心中留下了極不好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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