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琢麵上浮現一絲受傷,小鹿眼可憐地眨巴了兩下,“我對陛下從來都是字字肺腑。”


    “這話孤聽膩了。”樂天負手向前。


    劉琢微笑道:“陛下還記得我說過這樣的話。”


    樂天冷笑一聲,“你來來去去不就那麽幾句。”


    劉琢跟在他身後,他現在比聞樂天要高上半個頭,站在他身側,鼻尖嗅著聞樂天身上久違的濃烈香味,低聲道:“陛下不愛聽?”


    樂天哼了一聲,按從前,劉琢羅裏吧嗦的,聞樂天現在就該賞劉琢一巴掌。


    劉琢道:“陛下不高興,可以賞我一巴掌。”


    樂天腳步頓住,桃花眼冰冷惱怒,“劉琢,你以為我不敢?”


    劉琢見他惱得連自稱都忘了,環視了一眼跟上來的眾位宮人,俯身略微佝僂了身軀,以隻有兩人聽見的聲音道:“是劉琢不敢。”


    樂天搞不清這娃的路數,一甩大袖,疾步入內,他還沒腦子昏到給如今的強國國主當眾來一巴掌。


    樂天入住的這間行宮裏頭的模樣竟與雍國的皇宮很像,風格極為類似,宮人們正忙忙碌碌地搬運著花木,大片大片的牡丹與月季濃豔得挨在一處,入眼便是萬千好顏色,樂天一時之間被怔住了。


    “陛下喜歡嗎?”劉琢站在他身後輕聲問道。


    樂天不理他,直接入了行宮內的寢殿,劉琢跟在他身後,舉了舉袖子,宮人們都留在了殿外,樂天表麵冷冰冰地發怒,心裏慌地一批,撩袍坐在軟榻上,緊跟其後的劉琢跟了過來,站在聞樂天麵前,溫聲道:“陛下連日奔波,一定累了吧?我給陛下捏捏腿?”說罷,便屈膝彎腰抬手去提聞樂天的腳。


    樂天一腳甩開他的手,冷道:“劉琢,你這是搞得什麽花樣?”


    劉琢雙手頓住,垂臉道:“劉琢伺候陛下,有什麽不對嗎?”


    樂天冷笑一聲,伸手掐住劉琢的下巴,抬起他俊美的臉與他對視,“你是孤的奴才?”


    “劉琢自然是,”劉琢從容道,“我曾說過,要當陛下一輩子的奴才。”


    “荒謬。”樂天放開手,手卻又被劉琢抓住,他抽了一下沒抽出來,怒道,“放手!”


    “陛下為何如此氣惱,是覺得我在耍弄陛下?”劉琢握著他的手輕輕抽了自己的臉一下,“陛下不信,就打我一下或是踹我一腳。”


    樂天當機立斷地伸出另一隻腳,腳尖剛抵上劉琢的胸膛,劉琢便往後仰去,滾了三圈,一身華服立即沾上了灰塵,對著樂天璀璨一笑道:“陛下饒了我吧。”


    樂天:……尼瑪的怎麽感覺在玩角色扮演的奇怪遊戲?


    樂天的臉色稍好了一些,一手撐頭,饒有興致道:“你真當奴才當上癮了?”


    劉琢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他負手站立又是氣勢逼人的模樣,“我是陛下的奴才,這是事實罷了,無礙乎我自己的想法。”


    樂天眯了眯眼,“一國國主,傳出去不怕人笑話?”


    劉琢微微一笑,勾唇道:“誰敢?”


    樂天:……這養出的是什麽糟心玩意?


    劉琢見聞樂天沉默,上前再次抬起聞樂天的腳,將他的腳放在膝上,雙手輕揉地為他捏腿。


    雖然小奴才奴性還是那麽強是挺糟心的,但好歹比要弄死他強一點,樂天秉持著不能反抗就享受的原則慢慢閉上了眼睛,劉琢抬著他的腳也坐到了軟榻上,讓聞樂天的兩隻腳都放在自己的膝頭,捏一會兒敲兩下,把樂天伺候的舒舒服服。


    “我回到勉國之後,心裏無時無刻不在牽掛陛下,我走了,陛下身邊會不會有人盡心盡力地來伺候陛下,”劉琢輕聲道,眼睛一直落在聞樂天瓷白的臉上,“陛下好像又清瘦了些。”


    樂天淡淡道:“奴才罷了,走了一個總還有一個。”


    劉琢聽了這話也絲毫不意外,聞樂天便是這樣冷心冷情,世間萬物都不入他的眼,劉琢喉結滾了滾,忽然有些幹渴,低沉道:“今夜我伺候陛下?”


    樂天一聽這話,馬上就想歪了,克製住自己拚命想要上揚的唇角,半睜開眼,懶懶道:“還真是當奴才有癮。”


    “如今雖是夏日,我方才握陛下的手也是寒涼,陛下的腳呢?是否還是夜夜如冰?”劉琢緩緩道。


    樂天收回腳,“與你無關,滾回你的宮裏去。”


    劉琢望著空空如也的膝上,眼神描摹著聞樂天的玄色背影,低聲道:“我真心實意想伺候陛下。”


    樂天又是美滋滋又是心情複雜地直接拐去浴池先沐浴了。


    劉琢對他絕對是有心的,光看這浴池的準備就知道,他一進,宮人們全收拾停當按照聞樂天的習慣乖乖地退了出去,都不用吩咐。


    六棱角的浴室內已注滿了乳白的泉水,樂天也是熱的慌,在馬車裏出了一身的汗,趕緊脫衣服先洗幹淨,剛劉琢捧著他的腿,他都怕汗味熏著劉琢。


    浴池偏殿,提前做好的棱鏡反射出池中的情景,劉琢負手靜靜地看著,寬大的外袍除去,裏頭銀色的中衣包裹著纖瘦的身軀。


    聞樂天的腰身過於纖細,所以他不喜束腰帶,這也是劉琢曾無意中發現的,聞樂天的確好似是瘦了些。


    纖白的手指解開了中衣,露出了白璧無瑕的身軀,冰肌玉骨線條優美,不似男子結實的曲線,也不是女子嬌美的模樣,而是介於兩者之間恰到好處的柔和,劉琢陪在他身邊七年,也未曾有這樣窺視的機會。


    對於死亡的恐懼壓迫了他的欲念。


    如今他的身份有了不同,過去一些被壓抑隱藏的念頭便悄悄地從裂縫中鑽了出來。


    陛下,我原本真的隻想當你一輩子的奴才,劉琢眼神幽深地想。


    在長褲被褪下時,劉琢的眼睛微微睜大了一些,聞樂天起夜是從不讓看的,有一回劉琢見他站立不穩,想幫忙扶著他,便被聞樂天賞了一耳光。


    劉琢現在知道聞樂天為何要賞他那一耳光了。


    那物事小巧精致,玲瓏粉嫩,漂亮得幾乎不像男子的物事,毛發也很稀疏,聞樂天似乎對自己那處生得模樣也極為不滿,劉琢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眼神落到那處時,神情閃過一絲不悅。


    多漂亮啊,為何不喜歡?劉琢著迷地想。


    樂天伸腳試了試水溫,發現水溫正好,舒服地踏入池中,對係統道:“你說這個劉琢,他是不是哪裏出了問題?”


    係統肯定道:“絕對有問題,你小心提放,說不定他就是想讓你麻痹大意,然後滅了你。”


    樂天慢慢點了點頭,過一會兒道:“哎,你不是說他沒這個必要麻痹我嗎?”


    係統:……麻痹,這種話怎麽記那麽清楚?


    第314章 亡國君9


    樂天一身清爽地回到內殿,發覺劉琢正在為他鋪被, 劉琢聽到了腳步聲, 回頭對聞樂天微笑道:“陛下累了,歇息片刻?”


    樂天披散著一頭濕發, 雪白的臉被熱氣蒸騰出一絲絲的粉,桃花眼中沾了一點溫潤的水色, 玄色長袍緊緊攏著,修長的脖頸即使沒有刻意作出姿態, 依舊顯得高傲無匹, 冷漠道:“出去。”


    劉琢麵對他的冷言冷語,柔順的臉色依舊不變, 抽了一張塌上的軟帕過來,走到聞樂天身後,撩起他頭上那匹綢緞般的濕發,輕柔地為他擦拭烏發,“陛下,就讓我伺候你,旁人不會有我這樣盡心。”


    “哦?”樂天邁開腳步往前,劉琢也順著他往前, 控製好手上的力道與和聞樂天的距離,“你對我又是盡的什麽心?”


    隨著聞樂天坐下, 劉琢順勢跪坐在軟榻上,擦拭著他的濕發,“我對陛下的心世上任何人也及不上。”


    樂天一時覺得劉琢難道是真給他當奴才上癮了, 一時又懷疑劉琢正憋著勁使壞,心裏七上八下的,幹脆沉默不言,閉目養神。


    靜謐屋內隻有依稀的風聲,送來陣陣馥鬱花香,劉琢的鼻尖嗅著聞樂天身上久違的濃烈香味,輕輕挑起一縷長發送到鼻尖,聞樂天閉著眼全然不知,對於世上的任何人,聞樂天都不屑於去防備,他便是這樣無可救藥的傲慢。


    而這正給了劉琢可乘之機。


    “陛下,躺下吧。”劉琢微微靠近,輕聲勸道。


    午後溫暖的熱度醺得人昏昏欲睡,聞樂天奔波幾日,又剛沐浴,正是渾身軟綿綿的時候,當下也不再與劉琢言語糾纏,踢了軟靴,閉著眼睛慢慢困倦地倒在床上。


    睡意來得洶湧又自然,聞樂天幾乎一瞬就墮入了香甜的夢境。


    劉琢的掌心還握著幾縷他的烏發,柔滑烏亮,絲綢一般,散發著淡淡幽香,劉琢輕嗅了幾下,順著烏發一直嗅到了聞樂天的頸邊,柔軟細白的脖頸束在玄色大袍中,隻露出一點白玉般的肌膚,劉琢陶醉地伏在聞樂天頸邊深深吸了一口香氣。


    泉水之中灌了許多助眠的藥材,熬製了幾天幾夜,專等著浸泡這劉琢夢寐以求的千金之軀。


    對於聞樂天,劉琢朝思暮想,從他的頭發絲一直想到了腳趾頭,真的將人哄過來之後,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小心翼翼地將聞樂天的長襪脫去,劉琢低垂著眼,聞樂天的腳生得細長,膚色瓷白瑩潤,骨節略有些突出,腳趾修長,趾尖是淡淡的粉色,一雙清瘦的男人的腳,當年正是這雙腳踩著他的心口,要他做了奴才。


    劉琢低下頭,薄唇緩緩靠近,口中津液橫生,輕輕吻上聞樂天的腳背,觸感微涼,滑膩異常,一路舔吻過去,聞樂天腳上立即沾上一層微亮的色澤。


    “真美。”劉琢低低道。


    聞樂天全陷在了沉睡之中,烏發落在凹陷的腰際,魚尾一般閃動著光澤,劉琢真想一口吞下這尾漂亮的滑不溜手的魚,但若真這樣做了,幾十裏外鎮遠侯的大軍他並不畏懼,隻怕聞樂天會恨他,與他不死不休。


    劉琢心中輕歎了口氣,低頭含住聞樂天的腳趾輕吮了一下,先解一解相思之苦,旁的還要徐徐圖之,不急。


    樂天睡醒的時候發覺外頭天光都暗了,大吃了一驚,他怎麽睡的這樣死?剛要起身卻發覺劉琢正睡在他身側,與他頭腳相對,雙手正抱著他的一雙腳,腳心幾乎快戳到他的臉上。


    樂天慌忙要收回自己的腳,他一動,劉琢也睜了眼,圓潤的大眼遲鈍地眨了兩下,“陛下醒了?”


    “你怎麽在這兒?”樂天收回腳,麵色陰沉道,“滾下去。”


    從前劉琢還是小少年時,身量不高,趴在床尾真如小貓小狗一般,如今他身材高大,側臥在床上與聞樂天幾乎擠在一處,兩人相對坐著,劉琢健碩的身軀與逼人的氣場瞬時反客為主,樂天直接上腳去踹,踹到劉琢手臂上,才覺腳心一疼。


    “啊!”


    “陛下!”


    樂天痛叫了一聲,擰眉抓住自己的腳,發覺自己腳心一塊紅紅的似乎有些磨破,心道不是吧,自己這幾天趕路歸趕路,也沒走幾步路啊,怎麽就磨破了。


    劉琢凝神望著惱怒的聞樂天,低聲道:“陛下受傷了?”


    “下去。”聞樂天生硬道。


    劉琢乖乖地下了榻,站在榻下看著聞樂天狼狽地抱著自己的腳,唇角在暗處微微一勾,陛下的腳真是細膩滑嫩,妙不可言,可惜就是瓷一般的肌膚,力道稍重一些便要揉破了。


    想到方才抵住柔嫩腳心的滋味,劉琢的下袍不禁又微微鼓起,背對著聞樂天一言不發地走了。


    樂天捧著腳看著劉琢匆匆離去的背影,登時氣不打一出來,“白養了!”


    係統保持沉默。


    樂天睡著的時候,它不會睡,剛剛目睹了全程,一坨又粗又長的馬賽克對著腳心摩個沒完,辣眼睛,太辣眼睛了。


    劉琢到底怎麽回事啊這兔崽子,聞樂天除了長得好看一點有任何優點嗎?!挨了那麽多巴掌和窩心腳都挨狗身上了,怎麽就不記仇呢?搞他啊,搞死他啊!一統天下的霸主人設到底還行不行了!係統忿忿地想著,然後就看到劉琢又拿著藥膏屁顛屁顛地回來‘求著’聞樂天給他上藥。


    係統:……屠城滅族的魄力喂狗了嗎?!


    “陛下,會有些疼,忍著點。”劉琢輕擰著眉,心生愧疚,他也未曾料到聞樂天這樣嬌嫩。


    清涼的藥膏抹在腳心,帶來絲絲疼痛,還有一點麻癢,樂天沒忍,嘴裏‘嘶嘶’地發出聲音,兩手向後抓著軟枕,惱怒道:“你輕些!”


    劉琢仰起頭,目光中流露出憐意,手指的力道輕的不能再輕,恨不能輕哈一下聞樂天的腳心,“陛下受苦了。”


    樂天至今都還搞不清劉琢是真情還是假意,麵上不動聲色,神情冷淡,烏發往後一仰傾泄出滿榻流光,“劉琢,你這國君當得可舒服?”


    “沒有在陛下身邊當奴才時舒服。”劉琢淡淡道。


    樂天輕笑一聲,“你過來。”


    劉琢放下聞樂天的腳,慢慢挪了過去,眼睛明亮地盯著聞樂天,幾乎是在聞樂天揮手的那一刻已把臉湊了過去。


    清脆的耳光聲在屋內響起,雖是樂天主動打的,他人仍是一怔,倒是劉琢,幾乎將臉快湊到聞樂天麵前咫尺之距,氣息噴灑在聞樂天的臉上,“陛下,不疼。”


    “劉琢,你是不是犯賤?”樂天咬牙切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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