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寧蓁蓁膚若凝脂,眉目如畫,讓這群閨秀不得不讚歎她有一副好皮相。


    寧蓁蓁不和這些閨閣小姐們計較,先前傅悅薇都說過,裏麵好幾個人都私下裏拉攏傅悅薇,想要做她的堂嫂,她們才多大的年齡?根本就沒有受到社會的毒打,性格太過於天真。


    “不礙事,先前不來是因為在家裏有點事。雅苑在出新品,所以也沒什麽時間。”


    閨秀們幾乎把看不起、不讚同的神色擺在臉上。


    瞧瞧看這位小姐的說法,一丁點都不掩飾她是商戶女的出身。再說了,在家吃新品難道比參加賞花宴更重要嗎?


    在寧蓁蓁看來,陪著這些小姑娘參加賞花宴當真沒有吃新品好玩和有趣。


    商曉雲多厲害啊,從番邦引進有些青澀的芒果都培育成了優良種,香甜得很,做成了芒果班戟,配上奶茶,讓人有時候恍然覺得置身於現代。


    那次出的新品還有雪媚娘,真是不知道商曉雲是怎麽在缺少工具的古代折騰出這種美食出來的。


    傅悅薇顯然也是這樣覺得,新的美食要比詩會有趣的多。


    她本來是有些厭食症,有了雅苑之後,挑剔的胃囊終於可以吃飽,她本來覺得這樣就很好,等到在蘇家嚐到了商曉雲的手藝,徹底傾倒在了商曉雲的鍋鏟魅力下。


    想到了商曉雲,傅悅薇的眼睛亮閃閃的,“商姐姐做出來的甜點,味道就是厲害。”


    本來其他人沒什麽感覺,聽到傅悅薇說道,“就是最近雅苑限量銷售的雪媚娘還有芒果班戟,都是那個時候做出來的。”才有些驚訝地說道,“一開始也這麽好吃嗎?”


    傅悅薇作為第一批食客,得意說道,“是的,其實最厲害的就是青菀的嫂子,雅苑其他的大廚都是她教出來的,她親手做的美食特別棒,這次要參加賞花宴,也是特地做了一批甜點,因為量有點多,等會直接送過來。”


    小姑娘們確實喜歡甜點,尤其是雪媚娘還有芒果班戟這種用到了奶油的甜點,這種高糖高脂的食物戳中了他們的心底。


    雅苑買這兩樣甜點的總是要排隊很久,誰家沒想過在家複製出這兩種美食?


    隻可惜就算是弄到了芒果,做出來的也不是芒果班戟的味道,而像是芒果大餅;試圖去做雪媚娘,無法做出蓬鬆香軟的甜點,做出來的是糖包子的味道,可別提多難吃了。


    聽到要送過來更好吃的甜點,不少人早晨都後悔自己吃多了,於是提議投壺、踢毽子這種消耗體力的遊戲,而不是坐在原處吟詩作對。如果一直坐著,隻怕等到甜點送來了,都沒有肚子去吃。


    諸位閨秀們玩了一陣,在肚子有些餓得時候,東西送來了。


    芒果班戟和雪媚娘是諸位小姐們嚐過的,等到這次送過來的還有新的品種:燒仙草奶茶、芝士蛋糕,似乎是擔心他們吃甜口吃的無趣,還做了不少鹹口的小食。燈影牛肉絲、香辣牛板筋、酸辣裙帶菜等等,還有辣條。


    不喜歡吃一種,總有其他喜歡吃的,而且除了雪媚娘和芒果班戟,所有的食物都尚未在雅苑銷售,都是新品。作為嫂子的商曉雲用這種獨特的方式,來給自家小姑子撐腰。


    商曉雲的這一手果然迅速折服了這群高傲的小姑娘。


    年齡大的人因為腸胃受不了,漸漸會喜歡清淡一些的食物,而現在的全是十幾歲的年輕人,她們新陳代謝旺盛,喜歡這種重油的食物,加上商曉雲用了很多新鮮的調味品,複雜的味道會在味蕾上炸開,堪稱是享受。


    於是,這一場本應該最為雅致的詩會上,諸位閨秀們用零食墊飽了肚子,根本就吃不下飯。


    有商曉雲這樣的手藝,這場的小姐們都覺得蘇家人這一位長媳沒什麽不妥。


    傅悅薇和寧蓁蓁好得更什麽似的,也有了解釋的理由。閨秀們多少都知道傅悅薇在食物上的挑剔,現在一下就抽條長高並且長胖,就是貪這一口吃的。


    傅悅薇捧著茶水消食,繼續說道,“菀姐姐不想參加詩會,也是擔心來了就太過於出風頭,她下棋比大姐(傅傾)還要厲害。當時知道為什麽我堂哥求親嗎?當時堂哥他們馬車壞了,到了蘇家別院上避雨,菀姐姐為了她長兄的科考詢問堂哥科舉的事,頭一回論的就是鄉試文章。”


    “真的嗎?”


    傅傾的才學是當時出了名的,傅悅薇這樣一說,讓人覺得有些誇張,再加上鄉試文章,就更讓人覺得摸不著頭腦。哪兒有女孩子家做科舉文章?又不參加科舉,學這個有什麽用?


    傅悅薇含笑說道:“蘇家公子在襄西是中了小三元,早先的文章大半是菀姐姐教得。”


    寧蓁蓁這個時候說道:“我哥哥的科考,中間不少地方都勞煩了羅大人和傅公子。”


    傅悅薇笑嘻嘻的,不給寧蓁蓁謙虛的機會,“菀姐姐的書畫也是一絕,雅苑掛著的書畫你們要是留意一下,印章不少都是‘子玉’兩字,凡是印了這個章的,就是我菀姐姐的作品,裏麵的書畫和字一半都是她寫的。當時在襄西城,雅苑的大半作品都是她與伯外祖父一起做的,當時隻有一丁點是我堂哥做的,因為他作品不夠好。現在是伯外祖父沒有過來,堂哥苦練書畫技巧,現在比以前強了不少,加上時間緊迫,才讓他動手。”


    去雅苑的時候,不少人都留意到了傅雲昇的印章,隻知道那個“子玉”的作品意境上更勝於傅雲昇,猜測是傅家的哪位長輩所做,他們都猜想蘇家是傍傅家的大腿。萬萬沒想到,竟是眼前人的作品。


    這世間有如同章鏡誠這樣的小人,門戶之見很深,在稍微有了點成就就生怕被人吸血;也有不看重這些門戶,以個人的本事來論人的。尤其是這裏的閨秀們都不缺一個好出身,更佩服的是一個人的才情。


    其中禦史之女汪甄是傅傾之後的諸女之首,她先前就仔細看過雅苑“子玉”的作品,此時“子玉”就在身旁,她接下來的時間基本上亦步亦趨跟著寧蓁蓁,把傅悅薇的位置都給搶走了。


    寧蓁蓁隻參加了一次詩會,基本就奠定了她無冕之王的地位,等到傅雲昇在與她成親之前,拿了狀元,一個商戶女做了狀元的未婚妻,也沒人說些什麽。


    京都的貴女圈裏有這樣一句話,“那蘇家小姐是女子,若是男子,那一年的狀元是不是傅雲昇,都還不好說。”


    在上一個小世界活到了七十歲,寧蓁蓁回到了任務空間裏,挑選了一個現代位麵。


    這個世界的委托人叫做何穗,和丈夫宋建國都是國營汽車廠的正式職工,兩人有一對兒女,長子宋平安,次女宋如意。


    而其實隻有宋如意是他們兩人的親生女兒,宋平安是領養的孩子。


    宋平安的父親是宋建軍,是宋建國的哥哥,在廠裏值班的時候發生了大火,為了搶救資產,宋建軍和妻子一起犧牲了,這個孩子就由宋建國和何穗養著。


    宋平安和宋如意年齡差不多,就幹脆也不對宋平安說這件事,一起當做親生兄妹養著。


    這年頭,各種運動開展的如火如荼,知青上山下鄉的時候,宋平安不顧夫妻兩人的反對,非要參加知識青年下鄉的活動,並且報了名,最關鍵的是還煽動宋如意也去鄉下。


    等到何穗發現的時候,兩人都已經報了名,事情成了定局。


    宋建國和何穗兩人為了這個孩子操碎了心,把所有的票都想辦法送給兩個孩子。


    但是沒想到的是,宋平安剛去村子裏,就喜歡上嬌氣的女知青汪琳兒,宋平安基本上給汪琳兒鞍前馬後,父母兩人郵過去的票據,都在宋建國的手中,被宋平安大半都送給了汪琳兒。


    而宋如意本來就是女孩子,力氣也很小,沒有票的情況下,工作強度大,在那邊饑一頓飽一頓,自然比不上嬌嬌女汪琳兒。


    無論是知青還是村民都喜歡汪琳兒,宋如意成了汪琳兒的對照組。


    原本親密無間的兄妹,就因為汪琳兒有了齟齬。


    這也就算了,在一個很關鍵的爭取老師的崗位上,宋平安把妹妹給關起來,讓汪琳兒去拿下了這個輕鬆的崗位。


    這一對兄妹正式決裂,宋如意很生氣地把信中的情況郵寄給了父親宋建國,宋建國並沒有給何穗看,而是瞞下了這件事,一直讓宋如意讓著哥哥宋平安。


    雖然宋平安不是宋建國親生的,但是宋平安是老宋家的種,宋建國自然更偏向於宋平安,也是他提議把票都給宋平安保管。


    可憐的宋如意不光是成了汪琳兒的對照組,還因為汪琳兒被一個村子裏的二流子看上,親哥哥宋平安硬是說被輕薄的不是汪琳兒,而是宋如意。宋如意隻能夠嫁給村裏的那個浪蕩二流子。


    她對宋平安恨極了,也恨城裏的父母居然偏袒哥哥。


    何穗有些傷心,但是女兒已經成了農村戶口,在農村定居,而她的工作就在城裏,也隻能夠接受了事實。


    汪琳兒則是和宋平安一起考上了大學,在城裏結了婚。


    汪琳兒和宋平安談戀愛的時候是千好萬好,但是日子要過起來則是兩人都大手大腳的,讓何穗不得不做個惡婆婆,約束好小兩口過日子。


    日子就這樣磕磕絆絆過著,何穗會想念那個斷絕關係的女兒,隻可惜改革開放了以後,不知道女兒去哪裏打工,再也沒有辦法見到。


    在宋建國去世,何穗收拾東西的時候,才發現了當時宋如意送過來的一堆信箋全部都被丈夫扣了下來。拿著這些信去質問宋平安,得到的是對方的振振有詞:


    “宋如意這些都是一麵之詞,再說了宋如意的身體不錯,琳兒的身體一直不好,那些票據既然給了我,我做主給琳兒有什麽錯?”


    “老師的工作也是,是宋如意太自私了,當時還想藏著不被我發現,她就算是要做老師,她有什麽文化?大學都考不上,隻有琳兒才能做老師。”


    “被輕薄的從始到終就是宋如意,根本不是琳兒,這件事她是撒謊。”


    “媽,你老去追究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有什麽意義?琳兒都還沒吃飯,餓死了的。”


    何穗是心髒病發死掉的,當時因為汪琳兒給她買了一份高額保險,保險是這一對夫妻,何穗一死,他們兩人直接有錢到可以在京都最好的地段買下足有一百四十平的大房子,買完房子裝修完了還有剩餘。


    何穗還在空中看到了宋平安摟住了汪琳兒,狠狠親了一口,“你就是我的福妻!我嬸嬸去世了也好,咱們孩子也大了。”


    “你讓我一口一個媽得喊,真的怪別扭的,我一直都覺得她很討厭。”


    “沒辦法,她雖然不是我親媽,也是我嬸嬸,而且當年我叔活著的時候對我挺好的,稍微讓著點她。”


    何穗這才知道,原來宋平安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第189章 年代文惡毒婆婆2


    大喇叭裏的聲線飽滿又熱情,“讓我們每個人熱情地為祖國工作,隻要人人都精神飽滿,在自己的崗位上發光發熱,發揮好……”


    這天氣本來就熱,配上這種聲音並沒有讓人熱情起來,反而是感覺更熱了。


    電扇不知道什麽時候定時已經走到了盡頭,寧蓁蓁醒來的時候感覺因為出汗太久,都有些頭昏腦漲,略有些的發黃的小背心緊緊貼著身體,都汗涔涔的。


    把鐵頭電扇的開關打開,在馬達的作用下,鐵扇葉開始飛快地轉動起來。這年頭的產品質量過硬,這種鐵扇葉的電扇用上二十年都還馬力十足,風量也特別大。


    呼啦啦的風直接吹散了那股子悶熱,汗水從肌膚上蒸發帶走了熱量,讓人一下就爽快起來。


    不過因為是鐵扇葉,功率也是偏高的,宋家人一直叮囑要省電,定的時間不能太長。寧蓁蓁才不理會這種規定,直接吹得痛快。


    穿著雙喜拖鞋,寧蓁蓁下了床,拎著電扇的提手,輕鬆地轉了一圈,對準了自己,一邊打開了穿衣櫃。


    穿衣櫃的內側有一麵穿衣鏡,裏麵照出了一個身材幹瘦的婦女。


    頭發隻到耳邊,厚重的頭發不少貼在腮邊,寧蓁蓁伸手撩了黏膩的發絲,露出了白皙秀美的麵頰來。


    何穗是在汽車廠工作,早中晚都是食堂的大鍋飯,這種飯菜油水少一點,但是不像是村裏自家開火,缺吃少喝餓得幹瘦,所以何穗有些瘦,身材幹癟,但是五官是端正的。


    寧蓁蓁把電扇關閉,用家裏打薄頭發的刀片劈薄了不少頭發,再放了曬了半個下午的溫水往身上慢慢衝,汗水帶著頭發渣都蜿蜒流入到了廁所洞裏。


    洗完了澡之後,寧蓁蓁又換了一身衣服,削薄了很多的劉海直接用黑色的卡子給固定住,露出了和過去不太一樣充滿勃勃生機的眼睛來。


    到了主臥的桌子坐下,用鑰匙打開了抽屜,把整個抽屜都搬了出來,從抽屜的背麵拿出了貼在抽屜背麵的牛皮檔案袋,裏麵是鈔票還有長效時間的票。


    收完了這裏存貨,又挪開了笨重的實木床,牆腳線上有一塊兒貼磚看上去是裝飾,用點力氣去掰,就露出了一個洞口,這裏也是宋建國存下的東西。


    這個習慣宋建國一直瞞得很好,何穗都不知道。等到宋如意再也不回家,家裏頭就隻有宋平安還有汪琳兒,宋建國又突發腦溢血,才告訴了妻子何穗這樣藏東西的地方。


    把所有的鈔票和票都放在書桌上整理好,一共是五百塊,布票、自行車票、油票甚至裏麵還有電視機票,這在這個年代是一筆巨款了,就算是宋平安現在結婚,彩禮還有置辦都可以弄得像模像樣。


    難怪最後宋平安結婚的時候,還給汪琳兒的娘家整來了自行車、縫紉機,宋建國神神秘秘折騰了一圈,搬回來了一台彩色電視機,讓汽車廠的人都羨慕極了。


    這些票和錢,仔細一想,都是因為宋建國的工作弄來的。


    他在汽車廠裏負責做采購,別人為了巴結他,總是會送一些好東西,這些東西宋建國不告訴妻子,都偷偷攢下。


    因為做采購,一些短效快要過期的票可以及時花出去,每當有了長期的票據他都可以及時攢起來。


    這都結婚了,都是夫妻共同財產,而且票和鈔票都用在親女兒身上,寧蓁蓁可一丁點都不心虛,也毫不手軟,不給宋建國留一丁點的票子。


    要給宋如意收羅這些也是不得已為之,現在廠裏已經對外公示了名單,宋如意要去下鄉已經成了定局,寧蓁蓁要做的就是把票給她準備好。


    把這些票直接揣在衣服的內口袋裏,寧蓁蓁再把一些都收拾好,甚至把換下來的衣服、床單都洗幹淨,把被褥也拿去曬的時候,廠裏的其他人和她打招呼。


    林偉紅是何穗的鄰居:“穗子,我上午的時候就看到了廠裏的公告,我嚇了一跳,怎麽你家報名了兩個,平安和如意都去下鄉啊。”


    寧蓁蓁:“是啊,平安先前就嚷嚷著要相應號召,他去也就算了,非要把如意也給拽上了。真是把我氣得夠嗆。”


    何穗是流水線的工人,這是三班倒的行業,今天一早晨下了班,就發現讓人震驚的事,直接氣到爆炸,想要找宋平安算賬。


    偏偏一家人像是商量好了沒有一個人在,就丟下一張便條,說是中午去國營飯店吃個飯,下午去媽那裏,晚上再回來。


    何穗中午飯都沒有吃,直接一覺睡過去,然後等到醒來就是現在了。


    林偉紅的眼裏露出了一絲同情,如意是個女孩子,女孩子的花期耽擱不了,這要是在鄉下談個朋友,被人哄一哄可能就一輩子留在農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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