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惡毒


    裴飲春的話讓裴飲夏無從反駁, 她原本想著讓姐姐落胎,傷了身子,之後自己取而代之。


    可沒想到事情這麽不順利。


    她才開始就被人發現了。


    第一時間裴飲夏想到是怎麽推脫責任。


    出了這種事情, 還想成為太子的女人是不可能了, 可她也不想栽在這事情上麵, 就算沒有太子,她也可以去嫁其他人。


    若是名聲毀了, 這京城就再也沒人看得上她了。


    所以這件事她必須拉一個人下水。


    裴飲夏眸子一轉, 泣淚漣漣,她哽咽道:“太子妃明鑒,臣女當真不知,這阿蘇草與鬆香融合後,會讓懷胎女子夜夜驚夢,當日豫王妃來東宮看望太子妃, 私底下將這兩個香囊交給臣女,讓臣女轉交給太子妃, 說是這香囊裏都是安胎的藥物, 對孩子極好, 臣女信以為真, 這才會將香囊給太子妃, 可沒想到豫王妃包藏禍心, 居然是想借臣女之手,除掉太子妃肚子裏的孩子,臣女是被豫王妃利用!”


    她這樣激烈陳詞後, 蘇湘容的手猛地一抖,手裏握著的茶盞慌了一下,裏頭的茶水濺出來,打了她的衣袖。


    蘇湘容臉上先是露出茫然之色,接著便是一臉無辜的站起來,她朝上服了服身子,目光又落在裴飲夏身上,很是不解的說道:“裴姑娘,本宮與你不過數麵之緣,並未接觸過,也從未給過你什麽香囊,你為何要誣陷本宮?”


    香囊並不是她做的,那天她和裴飲夏見麵,也是神不知鬼不覺,根本沒人發現她給了香囊給她。


    蘇湘容早就想好了萬全之策,她雖然用了裴飲夏這顆棋子,但也不是真的相信她,就算裴飲夏供出她來,沒有任何證據,誰也不能拿她怎麽樣。


    裴飲夏見蘇湘容裝無辜,一顆心如墜冰窖,她想起了這個女人上回跟她說的那些話。


    她說“這阿蘇草是保胎神藥,但若與鬆香香味融合,便會讓人夜夜驚夢,若太子妃肚裏的孩子沒保住,又傷了身子,為了保全裴家的利益,可不就會讓妹妹成為太子的女人麽?”


    她當吃聽了就心動了,可誰知她的貪念把自己害死了。


    裴飲夏雙目通紅的盯著蘇湘容,憤怒道:“你分明就是在狡辯,香囊是你給我的,是你要害死太子妃肚子裏的孩子!”


    豫王聽罷,臉色一變,怒斥道:“放肆!竟然敢這般汙蔑豫王妃,本宮看你是不想活了!”


    裴飲夏被他這樣一吼,頓時噤若寒蟬,跌坐在地上,滿臉都是絕望之色。


    朱鸞看著這場鬧劇發生,臉上神色淡定,心底卻不平靜。


    上輩子這件事情就是蘇湘容做的,這輩子她沒有那麽明目張膽,而是假手於人。


    可看裴飲夏這個樣子,根本就沒有任何證據來指證蘇湘容,應當是蘇湘容將一切都處理的非常幹淨,可這事情難道就這麽算了麽?


    朱鸞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陸謹側眸瞥見朱鸞眼底情緒翻湧,他抬手輕輕握住她的手,以示安撫。


    太子和太子妃也不是傻的,一聽之下,就知道了事情的始末,雖然蘇湘容不承認,可不代表他們會相信她說的話。


    太子皺了皺眉,眼底閃過一絲冷色,他平日裏忍讓豫王,可不代表能任由他們欺負到自己妻子的頭上來,他沉聲道:“此事本宮會調查清楚,若真與豫王妃無關,本宮自然會還你一個公道。”


    說完,他的目光又落在裴飲夏身上,裴飲夏這才發現,這是太子第一次拿正眼看她。


    心頭湧上一陣刺痛,是她不該妄想,太子的心裏根本就沒有她。


    太子語氣冷漠道:“你謀害太子妃和本宮的孩子,已是罪加一等,按大梁律例,該處以絞刑。”


    太子話音剛落,臉色蒼白的太子妃緩過來之後,到底是替她求了一句情:“畢竟是本宮的妹妹,求太子寬恕。”


    太子顧及太子妃的感受,到底還是饒了裴飲夏一命,將她趕出東宮,永遠不許再踏入東宮一步。


    太子妃都開口求情了,豫王和蘇湘容自然不再多說什麽,若是多說反而容易露餡。


    裴飲夏麵如死灰一般被拖了下去。


    走時,還狠狠的剜了蘇湘容一眼,仿佛兩人有深仇大恨一般。


    可就算這件事情是蘇湘容唆使她做的又如何,隻要送香囊的人是她,她就逃脫不了幹係。


    朱鸞將這一切看在眼裏,嘴角緩緩勾起冷意。


    沒關係,蘇湘容,她遲早會讓她為這件事情付出代價。


    太子的生日宴鬧得不歡而散。


    豫王帶著自己王妃走了,朱鸞將裴飲春送回自己的寢殿後,又囑咐了幾句,將她手上的香囊拿走,前麵太子又跟陸謹道謝,陸謹並沒有放在心上。


    事情了結後,兩人回公主府。


    馬車上,陸謹見朱鸞一直捏著香囊沉默不語,便知道她還在想東宮的事情。


    陸謹盯著她瑩瑩若雪的側臉看了一會兒,張開雙臂,環住她的細腰,將她抱在和懷裏,他在她的側頰上親了親:“你是否也覺得,這件事情是豫王妃所為?”


    不是她覺得這件事是豫王妃所為,而是這件事情本來就是她做的。


    不過她難以對陸謹說出心中的想法。


    隻是道:“我覺得裴飲夏說的話並非沒有道理,她和豫王妃無冤無仇,又怎麽會無故攀咬她。”


    唯一的可能就是,這件事情的確和蘇湘容有關。


    陸謹嘴角微掀,透著似有似無的笑意:“若是沒有確鑿證據來指證,豫王妃是絕不會承認的,而且看豫王的態度,似乎也是知情人。”


    裴飲春懷的是太子的嫡子,若生下來是個男兒,那就是嫡長孫,必然能讓皇上龍顏大悅,豫王當然不能讓這樣的好事輪到太子,若是他們夫婦二人聯手陷害,倒也說得過去。


    陸謹說的,朱鸞心裏都明白,反而越想越氣,明明害人的真凶就在眼前,卻拿他們一點辦法也沒有。


    陸謹見她抿著唇生悶氣,心裏泛著一絲疼,他真舍不得她生氣難過。


    低頭看了眼她手裏的香囊,他伸出修長手指點了點上麵精致的繡工,平靜道:“鸞兒,這是上好的蘇繡,能繡的這般好在京城絕不是無名之輩,咱們隻需要查到這個繡花之人,便能找到幕後黑手。”


    朱鸞精神一振,眼睛發亮:“蘭舟,你說的對,我怎麽沒想到這一點!”


    陸謹見她展顏,心下微鬆,伸手將她手裏的香囊奪過來:“交給我去查,我比你合適。”


    若這件事情朱鸞出麵,定然會得罪那些人。


    他不想朱鸞犯險。


    朱鸞見男人將香囊拿在手裏,並沒有要還給她的意思,的確就如陸謹所說,他查這件事情比自己合適。


    隻是這樣一來,他似乎就攪合進來了。


    她又覺得不妥,蹙眉道:“這樣會不會讓你惹上麻煩?”


    陸謹輕笑出聲來,抬手輕輕捏了捏她的小臉道:“這是我夫人喜歡的蘇繡,幫夫人打聽一下何處有這種蘇繡買,不是為夫的分內之事麽?”


    不過他做什麽,都有合適的理由來解釋,旁人就算說什麽閑話,陸謹也有理由堵他們的嘴。


    回到公主府,陸謹讓朱鸞歇息,自己去了陸府西院。


    他讓桑弧派人去查。


    他們派出去的人動作很快,可最終還是晚了一步,等他們查到作繡活的繡娘時,那繡娘已經懸梁自盡了。


    桑弧半夜將消息送給陸謹,陸謹也隻得輕歎一聲,豫王妃的手段真夠狠。


    陸謹告訴朱鸞時,朱鸞並不過於意外,趕盡殺絕的確是蘇湘容的作風。


    繡娘一死,線索就斷了,更可恨的是,當天裴家就傳出來裴二姑娘忽然發瘋的消息。


    說是夜裏撞見鬼,受了驚嚇,被勾走了魂魄,於是就瘋了。


    朱鸞原本還想著這事情從裴飲夏身上下手,可如今看來,根本不可能了。


    蘇湘容那個惡婦,當真目無王法!


    朱鸞氣的飯都吃不下,一個下午都悶在屋子裏沒出去,陸謹回來後才知道她還沒用晚膳,正在生悶氣。


    看著一桌子精致的晚膳,又看看坐在床榻上愁眉不展的小人兒,陸謹的心便被抽了一般疼。


    裴家姑娘瘋了的事情他也聽說了。


    他坐在她身邊,將她抱入自己的懷裏,低低道:“鸞兒,若是餓壞了身子,為夫心裏會難受。”


    朱鸞靠在他懷裏,有氣無力道:“我沒胃口。”


    陸謹笑了笑道:“若我說,即便繡娘死了,裴二姑娘瘋了,可還有一樣東西,若是能查出來,必然能定豫王妃的罪,你是否會胃口好些?”


    朱鸞眼睛一亮,眸中似有星光流動,她雙手猛地纏住他的脖子,仰起頭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道:“夫君快些說,是何物?”


    陸謹被她這般著急又可愛的模樣給逗笑了,他低頭盯著她紅嫩的唇瓣,覺得這一刻自己也有些餓了。


    他喉嚨裏透著絲絲啞意道:“那阿蘇草乃是蘇漠國宮廷之物,常常用來給胎像不穩的後宮妃嬪們安胎用的,皇宮內也進貢之物,可不是一般身份能拿到這些東西的。”


    所以還得從後宮入手。


    朱鸞的心情頓時便如雲開見月一般明朗起來,她道:“此事好辦,明日我便入宮去給母後請安。”


    第89章 侯府後院


    在陸謹的一番勸導之下, 朱鸞終於肯吃東西了,她用了一碗海鮮粥,吃了個半飽後就不再吃了。


    才歇了一會兒, 陸謹就纏上來, 沒羞沒臊的摟著她, 屋內的宮人見狀,紛紛退出去。


    陸謹將朱鸞打橫抱上床榻, 他的手指劃過她飽滿的紅唇, 眸光略深道:“今日你的葵水應當已經幹淨了。”


    朱鸞美眸微瞪,張了張嘴道:“你如何知曉?”


    陸謹的手指慢條斯理的替她解著裙帶道:“你每個月的小日子我都記得。”


    朱鸞聽罷,垂著眸子,一陣臉紅。


    這個男人,她的事情,真是事無巨細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美人含羞, 麵帶芙蓉色的樣子著實惹人喜愛,陸謹解衣服的動作更加麻利了。


    很快就露出她那副如玉般的身子。


    陸謹俯身壓下去。


    緋色的紗賬如水一般晃動, 床榻響聲不斷。


    床內, 美人青絲滿枕, 麵色緋紅, 一身香汗, 她難耐的輕哼, 雙手攀附在男人的肩上,華麗的衣裳都像破布一樣被壓在身下。


    朱鸞媚色撩人的看著他,軟聲道:“夫君如此勤勉, 這床榻都要被你搖壞了。”


    陸謹聽著便是暢快的發出一聲低笑道:“我可以認為鸞兒這句話是在誇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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