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見阿楚的話,都一臉驚訝地看向安康樂,想到剛才所說的他的所作所為,崇拜之意溢於言表。


    安康樂連連擺手,“都是陳年往事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我也是翻開辰川縣誌才得知的,怪不得他們稱你為師父,你確實當得!”阿楚朝安康樂行了一禮,“這些日子,也多虧老師指點,老師當年所做之事確實讓人敬佩,不過最讓我佩服的卻是老師這麽多年來對辰川不離不棄,不管是好是壞、是富是貧,您都守著辰川,這一點我相信除了您,再無人能做到!”


    安康樂笑著搖搖頭,說道:“當我帶著辰川百姓從山上下來說要讓他們過上好日子的那一刻起,我便是辰川的父母官,我便攬下了讓辰川人吃飽穿暖的責任。隻不過讓我覺得慚愧的是現在辰川的境況讓我也無能為力,但盡管如此,我也要守著這方土地,即便我已經不再為官,但這仍然是我的為官之道!”


    安康樂又看向阿楚,“這些年到辰川當官的人也有,但是他們的心都不在這兒,他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在辰川紮根,自然也不會為辰川真正出力,但是你不一樣,我看得出來你是真心實意為百姓著想的,但是以後遇到的困難會更多,我希望你堅持下去!”


    阿楚鄭重地點了點頭,“還請老師助我一臂之力!”


    “辰川的山賊土匪勢力確實是你治理辰川的一大勢力,我原本想讓你先發展自己勢力,再徐徐圖之,卻不想你這麽快便對上了王霸天。“安康樂分析道:“既然對上了,也沒有其他法子了,隻能除掉他,給辰川各方勢力來個敲山震虎!隻不過,人馬始終是個問題,依我看,現在辰川的匪賊勢力早已不複當年,若能征得朝廷的援助,應該也不是難事!”


    阿楚稍微想了想,便覺得寫信給自己的上峰,再由他向朝廷申請是行不通的,“要是別的地方還有可能,辰川這個地方要想朝廷派兵馬過來,幾乎不可能。不過要說兵馬的話,我倒是認識一個人,他是朝中大將軍,手握重兵,前些日子他帶著人往辰川這邊來鎮守邊關,不知道能不能聯係上他,或許有些法子。”


    “若是有軍中大將相助,這些匪賊必定不成問題,怕隻怕這位大將軍也不好派人過來。”


    “老師不必擔心,這辰川的事我也不打算完全靠他人相助,隻是借幾個人罷了。”阿楚說道:“袁小梁和我走一趟,我們去找沈源沈將軍。”


    沈源帶兵駐紮的地方說是辰川,但其實已經靠近元洲,以往天朝兵馬駐紮在元洲最北邊,自從元洲被占之後,便退回到了元洲以南,辰川以北的辰山,如今沈源便帶著人守在辰山,防止莽國人的入侵。


    莽國是北方的遊牧民族,雖然是一個國家,但是他們分部落而居,而且北方土地貧瘠,資源匱乏,所以許多小部落便時不時進混進辰川燒殺搶掠,還有辰川以西的西川也是他們打秋風的目標,但是西川與辰川不同,那兒更靠近天朝駐軍,所以莽國人不敢那麽放肆,雖然偶爾也會發生搶奪事件,但西川比辰川還是要好得多。


    阿楚之所以帶袁小梁去是因為沈源還不知道她的事情,她擔心見到沈源還沒來得及解釋便露了餡,而袁小梁是知道真相的人,不用擔心被他知道自己身份,而且通過這一段時間的觀察,阿楚覺得袁小梁倒也算得上是個秉性純良的人,雖然有些小毛病,但阿楚信得過他。


    王霸天的案子也是阿楚在意的,因為不隻是黃秀秀殺人拒捕,還有據安一心和劉大帶回來的小丫頭小月說,王霸天寵妾滅妻,不僅殺了自己的妻子,還要追殺自己的女兒。小月原本和王霸天的女兒一起逃出來,但是被王霸天發現,小月護主心切,便獨自引開殺手,好在遇到了安一心他們,她才得救。阿楚出發前已經讓人去查這件事,同時讓安一心去打聽王霸天女兒的下落。


    不到半天的時間,阿楚和袁小梁便除了辰川縣城,逐漸靠近辰山。原本還可以更快一點,但是阿楚畢竟不是古代人,以前雖然學過騎馬,但技術也不是很好,甚至連袁小梁都比不上,加之辰川的路確實也算不上好,一路顛簸,阿楚也不敢拿小命開玩笑,隻好放慢了速度,快到辰山的時候,阿楚和袁小梁便下馬問路,順便在一個茶棚裏歇口氣,卻不想兩人剛剛坐下,便有人搶了他們的馬,騎上便跑。


    阿楚看著那小身板的姑娘麻利的身手目瞪口呆,袁小梁確實咽不下這口氣,騎上另一匹馬便追了上去。阿楚則淡定地坐下吃茶,順便還吃了兩個饅頭。不是她不想走,而是沒有馬!想到這兒,阿楚真想揍袁小梁一頓,原本還剩一匹馬,大不了兩人共騎,反正離辰山也不遠了,天黑之前總能到的,現在倒好,正事辦不了,自己也被丟下了。


    好在在阿楚啃著饅頭欲哭無淚的時候,路上經過一輛馬車,馬車雖然不大,但阿楚看了一下,裏頭似乎隻有一個人,搭自己一程應該是沒有問題的。而且,這裏隻有一條路,不管去哪兒,總會經過辰山的。


    阿楚上前說明了來意,前頭的車夫猶豫地看向車裏,便聽到車裏傳來一道清脆的女聲:“讓他上來吧!”


    “多謝!”阿楚道謝後便上了車,車裏坐著的是一位妙齡少女,見她上車便對她微微一笑,阿楚也回之一笑,便在一旁坐下了。


    到了軍營裏,阿楚以為就要和少女分道揚鑣,卻不想她也是要去軍營,阿楚以為她是哪位將軍的家屬便沒有多問,一同進了軍營之後才發現她也是來找沈源的。


    見過沈源之後,阿楚也沒有瞞著他,便將所有事情和盤托出,沈源雖然驚訝,卻也知道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你說的事要是放在平時也不是不可能的,這裏雖然是邊關重地,但到底也不止這一道關,隻要向上頭說一聲,帶一隊兵馬去滅了那些土匪也不是不行,總歸還是在辰川境內,也不算違抗聖旨,隻不過如今卻是不行了。”


    “這是為何?”阿楚問道:“難不成莽國要對我們進攻了?”


    “你看出來了?雖然這個消息還不確切,但是最近莽國人對邊境的騷擾越發頻繁,而我們的探子也得到一些消息,莽國人太子正在集結軍隊往元洲而來,莽國太子素來英勇善戰,他既然有所動作,想必是在準備攻打我國了。”


    阿楚忍不住皺眉,打仗倒是輪不到她擔心,隻不過辰川卻會陷入危險的境地。


    沈源見阿楚一臉擔憂,便安慰道:“這打仗也不是說開始就開始的,一時半會兒也打不起來,若真到了那一天,我會讓人送信給你,你回京城去吧!”


    沈源的意思阿楚明白,若敵軍攻進了辰川,阿楚隻需要離開辰川,回到京城她就是夏幼楚,而夏澤元則在辰川“殉職”。這的確是一個好辦法,還解決了夏家困境。


    “我暫時沒有回京城的打算,都走到這一步了,怎麽說我也是辰川的父母官,在其位,謀其政,在位一天我也好歹該做點事情。”


    沈源臉上閃過一絲不快,說道:“這本就是不是你該做的事,你便是獨善其身也沒有什麽不對!當官不是好玩的事,不要瞎逞強!”


    阿楚知道沈源是在關心自己,但是還是忍不住生氣,反駁道:“沈大將軍這是何意?難不成我弟弟就該承擔責任,到我身上就成好玩了?你相不相信我的能力無所謂,但是也不能亂說啊,我什麽時候把當官當成好玩的事了?你要是能幫便幫,不能幫我自己想辦法去!”


    說著,阿楚便走出房間,迎麵便遇見了剛才一同來的少女,阿楚這才驚訝地發現,那少女竟然不良於行,此時正坐在輪椅上,而她的身邊站著一位紅衣少女,竟然就是搶馬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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