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一雙眸子亮晶晶地,帶著笑意望著阿楚,紅衣姑娘卻帶著防備的眼光大量阿楚。


    沈源走出來,告訴阿楚:“這兩位姑娘是我一位故人的女兒,她遭遇危難時將她們托付於我,她們是從辰川過來的,你若想了解山上的情況,她們很熟悉。”


    “王霸天的女兒?”阿楚問道。


    “沒錯,我就是王霸天的女兒!”那紅衣姑娘上前一步不屑地說道:“聽說你是現任辰川縣令,怎麽,你想剿匪嗎?”


    “沒錯,我想抓王霸天。”阿楚平淡地說道。


    紅衣姑娘直接就大笑起來,一拳砸向阿楚,一邊笑著說道:“就你這樣的小白臉……”


    阿楚擋住她的拳頭,將她的手扣在背後,讓她動彈不得。


    “放開我!”紅衣姑娘用力掙紮,阿楚便鬆了手。


    “明玉,他是好人。”身後的少女突然開口說道。


    明玉生氣地甩了甩手臂,滿臉不高興地說道:“不用你多嘴!”


    經過介紹,阿楚才知道叫做明玉的姑娘是王霸天的的女兒,而雙腿殘疾的少女則是王霸天妻子收養的義女,名喚阿離。王霸天原名王帆,原本隻是一個普通士兵。而他的妻子江氏則是一位副將的女兒,說來也巧,那位副將當初也是阿楚祖父的手下。王帆是江副將手下的一名小兵,後來因為表現突出又得到江副將的提攜,還娶了江副將的女兒江氏。原本這也是一件好事,但是王帆其實心思不小,他在老家本就娶了妻子,隻是為了找到一個靠山才娶了江氏,後來他在軍中也開始有了一些勢力,逐漸取代了自己的嶽父,後來甚至殺死了江副將。


    漸漸的,江氏也發現了不對勁,經過調查她發現了王帆的妻子張氏其實被王帆藏在身邊,想要繼續調查下去的時候,王帆便讓張氏帶著女兒跑了,那個女兒便是黃秀秀。但是張氏舍不得王帆已經到手的富貴,便將女兒丟給別人家,自己則以妾的身份回到了王帆身邊。


    再後來,元洲兵敗,王帆雖然沒死,但是也麵臨著被朝廷問罪,於是幹脆心一橫,便帶著手下怕死的弟兄上了山,改名換姓當了土匪。上了山後,王帆便完全不用顧忌江氏了,反倒是江氏不願當山匪的態度讓王帆有些不喜,便將江氏和江氏生的女兒囚禁起來。


    張氏一直恨江氏搶了自己的丈夫,整日磋磨江氏,但是因為自己的女兒不在身邊,所以她也不太敢折磨江氏的女兒,隻能趁王霸天不在的時候欺負她們,王霸天原本也是不管的,畢竟是女兒又不是兒子不能傳宗接代。直到王霸天發現自己再也沒法有孩子之後他才想要對女兒好一點,而張氏一見這樣的情況便著急了,一麵想要害死江氏母女,一麵急忙尋找自己的女兒,好在不久前,張氏終於找到了黃秀秀,所以便放了心。


    在接黃秀秀上山之前,張氏設計讓王霸天懷疑明玉不是自己的女兒,王霸天原本還不忍心,在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女兒的時候也就隨張氏去了。張氏害死了江氏,但是江氏因為早就防備著,所以倒讓明玉和阿離逃掉了。


    “阿楚,我與她們的外祖父也算是故交,如今她們的外祖父和母親都已亡故,我必須保證她們的安全。隻是這裏是軍營,她們住在這兒多有不便,但是現在王霸天肯定也在找她們,長途跋涉也非明智之舉。”沈源對阿楚說道:“不如你將她們帶到辰川縣衙,等王霸天的事了解了之後,你再在城中為她們安排一個住處,如何?”


    “我才不要跟他去辰川,他和那色胚是一夥的,肯定也不是什麽好人!”明玉大聲反對。


    阿楚這才想起袁小梁來,問道:“你把小梁子怎麽了?他現在在哪?”


    “哼!”明玉冷哼一聲,說道:“這樣的色胚當然是被我關起來了,省得禍害好人!”


    阿楚不耐煩和這樣無理取鬧的少女打招呼,知道袁小梁在軍營裏暫時也不用擔心他的安危。倒是眼前這兩位少女呆著這兒確實不合適,想著沈源的請求,便對明玉說道:“姑娘既然一身傲氣,為何不隨我回辰川對付王霸天,替你母親報仇?”


    明玉沒有開口,她身後的阿離卻拉了拉她的衣袖,說道:“明玉,我們去辰川吧!”


    明玉欲言又止地看了阿離一眼,不太高興地說道:“去就去!”


    阿離不好意思地看了阿楚一眼,羞澀地笑了笑,說道:“那就麻煩你了。”


    阿楚對這位叫阿離的姑娘有一種莫名的好感,特別是當她的眼睛看著自己時,似乎總帶著笑意。


    由於天色已晚,幾人隻能暫時在軍營歇息一宿。阿楚第一次看到古代的軍營,感到新奇的同時心中也有些悲涼之感。或許因為這裏是辰山所以條件才這麽差,但看在阿楚的眼中還是忍不住難受。整個軍營中除了主營帳以外,竟然都沒有幾個好一點的營帳,士兵們的吃食和衣裳更是差得不行,看得阿楚直歎氣。


    “如今朝中清官少貪官多,就連軍餉他們也要分一杯羹。”沈源走了過來,歎著氣說道:“其實很多時候我們不是敗給了敵人,而是敗給了自己,有的仗,還沒打就已經輸了!”


    阿楚看了沈源一眼,問道:“元洲的那場仗莫非就是這樣敗的?”


    沈源若有所思地說道:“那場仗我沒有參加,知道的並不全麵,但是明明該贏的卻輸得那麽慘……”沈源止住了話頭,又和阿楚說了說辰山的情況,近來辰山還算太平,莽國蠻子雖然動作頻繁,但是也隻是小打小鬧,甚至有種心不在焉的感覺,沈源認為事出反常即為妖,於是便讓人去打探,發現莽國邊境幾個散亂的部落竟然漸漸地集結起來,雖然沒有什麽動作,但是事關邊境的安危,沈源覺得不得不防。可惜朝廷新任的兵部尚書與沈源沒什麽交情,見沈源去辰山便更加瞧不起他,也不把他的話當作一回事,畢竟現在莽國人又沒做什麽,就算做了什麽也是沈源的責任。


    沈源對此感到氣憤卻也沒有辦法,隻好寫信給八賢王,說到這兒,沈源對阿楚說道:“正好我要向八賢王說明莽國人的事,也一並將辰川的情況說明,隻是我想八賢王應該是知道辰川的情況了,即便說與他聽,可能也未必有用。”


    “不管有沒有用,先試試吧,既然這位八賢王頗有賢名,想必也不會對辰川見死不救!”


    第二天,阿楚便和袁小梁帶著明玉以及阿離回了辰川,五日後,便收到了上頭的通知,說朝廷派欽差前來辰川。阿楚被這道旨意弄糊圖了,按理來說辰川這個小地方實在犯不著派個欽差過來,也不知道皇帝是抽了什麽瘋。但想了想估計是沈源寫了信給八賢王,八賢王才讓皇帝派個人來探探虛實吧,不得不說,軍中的人辦事效率就是高!


    阿楚不知道的是皇帝不是抽瘋而是中風了,朝中已經動蕩了一段時日,好在近來皇帝又有些好轉,甚至可以批閱奏折了,所以朝中的那幾位皇子隻好暫時停了底下的動作,都安安靜靜地在皇帝身邊侍疾。可是最倒黴的是太子,被幾位兄弟在皇帝麵前一挑撥,便然皇帝覺得太子做的事太多了,是在覬覦皇位,巴不得自己早死,所以開始有些不待見太子。


    太子也是冤枉,本來皇帝差點死了,他這個太子本來就該監國,等皇帝一駕崩,自己就名正言順地登基,自己既有孝名又有賢名,可皇帝如今又不死了,太子之前所做的一切便顯得尷尬了。


    如今皇帝看著一天天好轉了,太子總在他跟前晃悠也是招嫌,停了八賢王的建議幹脆向皇帝請旨去為百姓做點事,這不剛好辰川有事,皇帝便封了太子為欽差,將他打發到辰川來了。皇帝這樣做一是為了告訴別人自己身體好著呢別一天到晚盼著自己升天,二來也是有些氣太子,想讓他到窮苦地方吃吃苦,省得自己看見他就糟心!


    安一心比阿楚早一步知道這個消息,而且知道得更加詳細全麵,而且在知道是太子要過來之後安一心也有些懊惱。他讓叔父想辦法派人過來,沒想到過來的人竟然是太子,也不知道叔父是什麽意思。安一心看著信上的內容,不知道該不該提醒阿楚一下,但是又怕阿楚懷疑自己的身份,所以就幹脆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先走一步算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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