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恒有點不忍目睹,就把眼睛眯起來,少看一部分。


    劉啟單身太久,覺得這兩個女人非常可愛,考慮自己要不要……不行這也是子孫後代的女人,忍住啊忍住,作為整個帝鎮唯一的單身漢我要忍住。劉箕子和王嬿是不是瘋了!!有完沒完了!!他們就不考慮一下左鄰右舍的心情嗎?活人要是這麽幹早就死了,他們怎麽不死!還有沒有天理了,徹兒現在劃拉回來一個皇後,還找了個男寵(衛子夫被逼出演),左擁右抱真快活,也不說給他爹找一個。


    劉邦抱著胸冷眼旁觀,忍不住問:“你們都他媽瘋了嗎?看小娘們打丈夫看的這麽高興?”


    皇帝們從來沒有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心態,隻要沒冒犯自己,愛咋咋地:“您這是說什麽話,這分明是三個女人在打架。”


    “對啊,劉炟被打也是活該。”


    就連發動了巫蠱之亂的劉徹本人都表示鄙視:“被女人玩弄於股掌之間,嗬嗬。”


    不論是生前還是死後,他從來沒有被女人控製過。


    劉盈陰陰的說:“四五歲的小孩能看出來什麽?”


    你當年居然敢說劉如意像你,我不像你。呸。如意雖然漂亮黏人還懶,我不怪他,但你為此準備廢太子,真是……我娘要是在這兒還能再把你打一頓。


    劉邦宛若沒聽見:“賢婿,來把果子吃。”


    扶蘇思考了一會:我要承認嗎?我對外承認阿盈和我是一對兒,如果我不給他吃果子,是不是就暴露了?如果給他吃果子……可氣,頭疼。


    劉盈超小聲的嘀咕:“吃屁去吧。”


    去年和趙飛燕學的新詞,終於用上了。


    劉邦問扶蘇:“好好一個孩子嫁給你,就被你教成這樣?”


    他現在已經接受了自己兒子是受的問題,雖然這很丟人,但是又不是我疼,我管那幹什麽。


    扶蘇思考了一會:“你吃屁去。少管我們的事。”


    劉盈大笑,笑的差點站不住。


    扶蘇也笑了起來。


    劉秀和陰麗華對孫子被打表示淡定,劉秀甚至還有點驕傲。郭聖通當年舍不得打朕,那是有夫妻之情,朕那個事兒又做的黏黏糊糊的,讓她心裏難過又不舍,她雖然生氣,卻對朕舊情難忘。


    這倆女人簡單的多,沒有夫妻之情,完全被皇帝棄若敝履,捐棄若秋扇。做人不能太過分真的,畢竟給你生兒育女,廢就廢了,也應該顧念過去的情分,把人安排好。漢武帝廢了陳皇後之後還把人安置在長門宮中,一應用度如皇後,劉炟幹的這是什麽破事,相信一個四歲的小孩凶窮極惡?他至多的極餓。


    劉莊和明德皇後震驚的傻掉了,兩人生前謹遵尊卑禮教,死後到了地府看到的也是一片祥和,沒有半點爭鬥。怎……怎麽會這樣。怎麽敢啊!怎麽能啊!


    宋氏等了半天,一腳把要爬起來的竇氏又給踩下去,推了她一把:“你倒是幹啊,手刃啊?”


    梁氏糾結了一會:“我,我不敢。”


    宋氏不跟她廢話,抓住她的手,和她手裏的劍,往下一戳,把殺了兩人全家的凶手釘在地上。


    竇皇後痛苦的掙紮著:“陛下救我,陛下”


    “啊啊啊啊!”劉炟驚懼的大叫,飛快躲到父親身後:“瘋了嗎!你們都瘋了嗎!”


    宋氏把竇皇後釘在地上,伸手揪住她的臉用力撕扯:“就是這張皮囊害得我全家不得安生嗎?”


    明德皇後無法麵對眼前這一幕:“你”


    宋氏抬起頭來:“我們姐妹死後,我父親憂懼痛心而亡。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太後不要攔我。”


    明德皇後深深的歎了口氣,閉上眼睛。看不下去,實在是看不下去,但是一牽扯到殺父之仇,那殺誰都合乎孝道。


    梁氏一提起父親去世的話題,淚落如雨,胸口的衣服都要濕了,上前笨拙的按照老師的教誨踹她:“什麽叫惡逆?嗚嗚嗚嗚你混蛋,混蛋嗚嗚嗚嗚”


    劉炟不敢吭聲。在有幾十個執戟甲士把他保護起來之前,他不想搭理這幾個女人。


    兩個女人打了一會,劉秀沒耐心了,一把扒拉開一個,隨手把劍拔出來插在地上,抓著竇皇後的發髻把人拎起來:“行了行了,朕要問她國家安危,你們過一會再來。”


    他也想打竇氏,皇帝打人不能親自動手,想到這裏就瞪了一眼劉莊。滿朝都是竇家的人,那這是誰家之天下?


    劉邦一把摟上扶蘇的肩膀:“賢婿啊,走啊,回去好好聊聊。”


    扶蘇把他的手扒拉掉。


    劉邦又摟上。


    扶蘇再扒拉掉。


    劉邦再摟上,笑嘻嘻的說:“別這麽小心眼嘛,你爹成親還請我吃酒呢。以前活著的時候要是碰見了,你還得尊老跟我客氣客氣,現在怎麽什麽都不在乎?”


    扶蘇心說:佩服佩服,果非常人。


    劉盈現在和扶蘇一起住在始皇帝的有瓦當、有藏書、坐落於一層高台上的小樓中。扶蘇自己沒有房子,原先和父親住在一起,後來和男朋友住在一起,現在和男朋友一起搬到父親家裏。


    他們本打算回去之後用玉佩向呂後講一講發生的熱鬧事,奈何劉邦又要蹦躂起來。


    宋氏和梁氏現在就住在劉盈空出來的房子裏,簡簡單單的住著。宋氏開始收拾東西,梁氏坐在旁邊拭淚,抽抽搭搭的問:“你要走了麽?”


    “嗯。你等你兒子來到這裏團圓,我隻等著打竇皇後一頓。”宋氏微微一笑,感慨良多:“都說禮樂教化,這裏無禮倒是很好。以前皇後高高在上,咱們隻能任由宰割,除了一死了之沒有別的辦法。你說我生前能不能和竇皇後玉石俱焚?”我先殺了她再自殺?


    梁氏哭的更傷心了:“你胡說什麽,在人間誰敢啊,難道不怕牽連父母兄弟姐妹嗎?現在咱們都是孑然一身,沒有家人,隨便他們株連好了。嗚嗚嗚”


    宋氏無奈:“你別哭了嘿,今天是個好日子,你哭什麽?”


    梁氏把濕漉漉的手帕扔到旁邊,扯著袖子擦眼淚:“你要離開這裏,我,我一個人害怕。”


    “那我不走了,我去向老師稟報今日之事,等你兒子來我再走。”


    梁氏撲進她懷裏:“嗚嗚嗚”


    “你別哭了!之後你有什麽打算?你有你的兒子,能陪在身邊,我兒子呢……唉,你以後有什麽打算?我打算改嫁。以前讀‘關關雎鳩’,讀‘蒹葭蒼蒼’,讀‘桃之夭夭’,我一直都想‘之子於歸,宜室宜家’,可惜天意弄人。既然地府不禁改嫁,我想找一個丈夫。畢竟我還沒‘嫁’過人。”


    後妃是被納入後宮,是被‘幸’的,不是被娶的。嫁娶的平等關係,‘幸’則是居高臨下。宋氏的娘家也很優秀,她也想過自己以後要有個什麽樣的丈夫。


    劉秀把竇氏拎進屋裏,往地下一扔,先關門,暗恨沒有門閂,這門有或沒有區別不大,再看看一家妻兒老小,也就劉莊會打人有點用。他回到座位上,一把抓起那封沒祭祀直接燒來的祭文,丟在她眼前:“這上麵寫的事是真是假?”


    竇氏看了兩眼,拍著地大哭:“擅殺功臣,誅殺太後全族,劉肇這逆子為了提前親政,什麽事都做得出。陛下若是去的晚了一些,也要為他所害!梁氏賤人的父親惡逆,所生孽種一樣是惡逆,狼子野心!我願意和他當麵對質,我家滿門忠烈,絕無謀逆之心。蒼天呐!!這都是誣告!!”


    她真想立刻就和劉肇當麵對質,這樣他就死了!


    劉莊已經要蹦起來罵她:“竇家滿門囂張跋扈,當年不法侵吞田地,而後勒逼公主,你們什麽事不敢做”


    劉秀吩咐道:“梓童,你去把那兩個女人叫回來。”


    他大聲說:“皇帝哪能親自動手!”


    劉莊對此充耳不聞——被人揪著這一點數落了這麽多年,早就是沒反應了。


    陰麗華答應了一聲,就離開這混亂嘈雜的屋子,慢悠悠的走過去,推門而入,看到兩個女人正紅著臉說:“再嫁一個丈夫,能洞房,將來夜夜春宵,一個人也不寂寞。”


    “哇,你說的我都動心了,隻怕所托非人,也怕肇兒不允許。”


    陰麗華就當沒聽見:“二位皇後,閻君把皇後們另外安置在一個鎮子裏麽?”


    兩人連忙站起來,有點不知所措:“差不多吧。”


    “您要找誰麽?”


    “郭皇後現在可好?”


    兩人迷茫的對視了一眼,心中滿是疑惑:“挺好的。”


    “老…老人家很快活。”


    陰麗華吃了一驚:“老人家?”


    梁氏心說我也不能說她是我的老師啊,她不讓我們把她做的事泄露給帝鎮的人知道。“郭皇後仍然年輕貌美,隻是比我們年長,尊稱,尊稱。”


    “郭皇後買了田舍,每天在家習文練武,劉疆也時常回去看她。”


    “哦。陛下叫你們去,繼續打竇氏。”


    “遵命!”*2


    劉秀又撿起那份祭文,仔細看了一會,他猜測必然是一個極恨竇氏的人寫了這封祭文,卻沒料到是劉肇。這計倒是不錯,在人間保留她皇後的身份,好叫眾人知道他何其仁孝,可以安撫人心。再把被她害死的兩人也封為皇後,在暗暗的給祖先寫一封信,陽間解決不了的事陰間去解決。


    陽間沒有公平和痛快,隻能寄希望於陰間。


    第74章 毆打+殺豬(蟲)


    宋氏和梁氏被叫回去充當行刑者,對著竇皇後一頓暴打。


    竇皇後沒有什麽智慧, 可也不是大傻子, 堅決不承認自己娘家有篡權的行為。哭的梨花帶雨:“臣妾冤枉啊嗚嗚嗚嗚, 竇憲若有心謀篡,怎麽會被一個十四歲的小孩子輕易逼死。劉肇那混蛋沒有親政, 又不掌握兵權,他能謀害我竇家全族,還不都是因為, 因為我們竇家全是忠臣。”


    劉炟信了。


    他不隻是信, 還有點憐憫她被不成器的兄弟給牽連了。


    劉秀和劉莊可不信, 劉肇的祭文上寫的清清楚楚,讓竇家離開軍隊, 進入深宮之後封鎖宮門, 才殺了一部分, 把另外幾個貶回封國。將領離開軍隊, 就如同魚離開水,虎豹離開山林, 結果就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如果劉肇通過正常手段把竇憲下獄——如當年的周亞夫, 可以說他們還是忠臣, 還受皇帝的控製。但事實是皇帝發動了宮廷政變, 幹掉了大臣, 皇帝更能明白自己地位受到威脅是什麽感覺。


    他們不相信竇皇後說的話,讓她自己解釋,隻是為了觀察她的神態舉止, 看她究竟是怎樣的人。


    一個狂妄而輕蔑的女人。


    竇皇後嚶嚶嚶的哭訴,給自己家人洗了一波再給自己洗白好妒殺人的事:“陛下呀,您看她們兩個對我下這樣的毒手,還敢打您,子肖其母,我當年說劉慶窮凶極惡,說劉肇惡逆,你們看他們的母親!我一點都沒說錯啊。”


    劉炟也有點不愛搭理她,吩咐二女:“你們該有點節製,不要肆意妄為。”


    梁氏又要哭起來了,一雙柔夷搭在一起,緊張的握在胸前,眼睛把屋裏除了劉炟之外的任何人看了一遍:“陛下,能否出去說說話?”


    劉炟看她們這樣瘦弱,看梁氏還是一副緊張的、渴望被皇帝寵幸的模樣,心裏也有點無奈:“好吧。”


    劉秀心說:你就去找打吧。


    劉莊:有點擔心,女人怎麽能打男人,後妃怎麽敢打皇帝,無法無天。


    竇皇後下意識的說:“陛下,你別移情別戀呀。臣妾不能沒有你”


    劉炟歎了口氣:“你呀。”


    梁氏鄙視的看了她一眼,她不相信這兩人之間有什麽真情,皇帝對竇氏言聽計從,也沒耽誤寵幸別的女人,竇氏為了也隻是皇權富貴。


    宋氏端莊穩重且悄無聲息的跟了上去。


    梁氏像生前一樣,柔弱的拉著皇帝的手,把他拉到小樹林處,哀怨柔弱的問:“陛下一度喜歡我,後來為什麽對我不屑一顧呢……”


    宋氏duang的一下把他敲趴下,拿出一根絲絛,把劉炟雙手反綁在竹子後麵:“幹的不錯!”


    “呼。。”梁氏緊張柔弱的緩緩坐下:“可嚇死我了,沒想到他還能跟我出來。”


    “聽我的就堆了。他從來不把咱們放在眼裏。”宋氏默默的拿出來一個麻袋,對著一臉懵逼的劉炟問:“我寧願若孝惠皇後。”


    畢竟是有文化的女人,還沒和趙飛燕皇後學習過,還不會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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