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鎮中其他的皇帝都有點酸,現在徹底單身的,就酸的更重一些,現在還有妻子在身邊的,也依然恩愛的呢,相比之下也不如長孫皇後——即便是才貌雙全,還在武藝上差了些呢,又缺了幾分嫵媚風韻。說是重德不重貌,但膚白貌美胸大誰不愛?


    不僅如此,還相愛!雙方愛意呼應,即便是現在藥味蔓延時,依然看得出來,又是知己,又是夫妻,情投意合,當年玄武門之變時何等的齊心協力。


    “細論起來,帝後和睦可比君臣相得難得的多。”熱心人士劉病已勸解道:“你隻管盡了自己的事就罷了,後代兒孫不成器,可真踏實的還不是身邊的妻子。你看秦始皇,早就不顧生前的大秦天下了。”


    李世民隻是頭疼,病的不嚴重,稱病表示鬱悶而已:“當年就想過,隻要國家不亡於雉奴手中,我就心滿意足了。”


    劉徹問:“我聽唐高祖說,你們夫妻二人的樣貌都停留在你登基時的年齡,那時候國家內憂外患,你也多愁多病,怎麽那時候心裏是極樂?”


    李世民微微一笑,提到這個就來了精神:“難歸難,天無絕人之路。”


    有些人可能以為我是年少瘋狂,但當時愁歸愁,我覺得憑我的能力都能解決,皇後也這麽認為。


    再者說了,當上皇帝是我新的起點,和宣布起兵反隋一樣重要。有了這樣的名分,我和我所有的臣下都可以精誠團結針對外敵——內患可以直接招安~


    長孫無病在旁邊笑道:“大明宮方為陛下安寢之處。”別的地方都不行,□□也不行,正對麵就是危險。這說的不是夜裏失眠,他一點都不失眠,睡的還不錯。


    四處危機四伏不會影響心裏的快樂,在玄武門排除萬難,然後穩穩的登基,正式把國家劃到自己名下之後,那是何等的快意,漢武帝可能不懂,劉病已也不會懂,隻有親自爭過天下的人才懂。


    ……


    唐朝以匪夷所思的原因滅國一次,那就是武周。每一個開國皇帝都設想過自己會如何滅亡,如曹操,他那句隻希望能有四百年天下依然常常被漢朝的皇帝拿出來嘲笑。


    武周之後,夫妻二人做了個艱難的決定,那就是容忍武曌,正經的將她招安。


    這很不容易,比起一般的招安反叛者又不一樣,格外有一點尷尬的關係在其中。


    “別的開國皇帝,手下都有叛而複降的將領,唯獨你沒有。”長孫無病撫著他的長頭發,柔聲勸勉道:“陛下心懷寬廣,包容四方,四夷拜服,海內稱頌。”多容納一個人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


    重點是武曌有的丈夫兒子都力保她,她也願意蓋一間明堂作為獻禮。


    房子的大小雖然不是很重要,但這樣顯得有誠意。不同朝代之間常常在聯合,王莽如果不是那麽廢物,也會成為秦漢兩家爭奪的對象。


    李世民本來也已做了決定,隻是心裏還有一點點別扭。


    皇後幫他梳好頭發,他又幫著皇後梳好頭發,在窗口選了半天牡丹花,過去摘了新鮮的回來插戴。


    整個李唐陣營從兩對夫妻膩歪,增加到了三對夫妻膩歪,單身漢們甚至不願意從他們門前經過,以免遭受甜蜜暴擊。


    現在固然可以在外娶妻,但沒有這麽好的,又很懷疑這些女鬼生前是誰家的人,生過幾個孩子,對這些事都耿耿於懷。


    “到底還是原配好啊!”


    ……


    地府的階級固化呢,一方麵比人間更嚴重一點,因為不能改朝換代,一方麵又輕鬆的很多,因為會有人離職、有人憑借自己的努力成為都尉,而且也不存在遇到混蛋上司的問題。


    但對李世民以及他想要的目標來說,現在是不可能的。


    這種不可能令他暫時按捺不動,和皇後一起欣賞地圖。一張張的地圖鋪開在地上,看這朝代變化。


    “觀音婢,我打算去其他的地府看一看。”


    長孫無病:“我與你同去。”


    李世民吃著自製蜜餞:“別處的地府沒有君王統禦,固然是我的機會,但怕你有危險。”


    長孫皇後隻是笑盈盈的看著他:“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這蜜餞挺甜的,你嚐嚐。”


    當了幾百年夫妻,還有閑心‘口口相傳’的分享一枚蜜餞,讓在門口想要問事情的李唐皇帝趕緊悄悄退出去,進屋就脫了鞋穿著襪子走路,沒有聲音,恰好看見了這一幕。


    “甜不甜?”


    “沒嚐出來,隻覺得你嘴甜。”


    “這是你做的蜜餞,是你手甜。”隨口賦詩一首,期間引用了佛教和景教的典故《蜜餞好吃啊隻因為皇後手中流淌蜂蜜》。


    長孫皇後微一沉吟:《你是個小蜜蜂》


    李世民(*/w\*):“你又寫豔*詩。”


    趕緊吟了一首詩:《我是個快樂的小蜜蜂,飛來飛去落在牡丹上》


    ……


    等到西遊記出現之後,李世民雖然在書中是重中之重,但他不生氣。


    他隻是端詳妻子的麵容:“真個眉如翠羽,肌似羊脂。臉襯桃花瓣,鬟堆金鳳絲。秋波湛湛妖嬈態,春筍纖纖嬌媚姿。”


    長孫皇後正拿著一罐膏油,一把一把的擦劍,聽這話調笑道:“禦弟哥哥,你吃葷吃素?”


    李世民想了想:“貧僧出家時吃素,今已還俗,就隨便吧。隻是我這幾個徒兒要吃幾杯酒。是吧悟空?”


    李治正好端著一盤桃子走進來,進來就被叫悟空,臉上滿是迷惑,不知道他們在玩什麽奇怪的遊戲:“師父??我摘了幾個桃子,請師父用齋?”


    他反應太快,算不上好玩,不過這話也不是為了逗他才說的。


    此後偶爾開玩笑,稱他為禦弟哥哥,聽見的人知道他身份的,都覺得分外迷惑。主要是因為……你不是唐太宗嗎?


    之後又互相寫了一些詩詞。


    李世民:《聽說神仙不需要巫山**,那我還要不要努力成仙》


    長孫無病:《隻羨鴛鴦不羨仙》


    李世民:《人間地覆天翻》《我看好張士誠》


    長孫無病:《我看好朱元璋》


    李世民:《賭天下歸屬,輸了一壇酒》


    長孫無病:《一起喝呀~》


    李世民:《朱祁鎮這完蛋玩意》


    長孫無病:《朱祁鎮什麽東西》


    夫妻合著:《揍丫!》


    李世民:《我看好高迎祥,我懷疑他是趙匡胤轉世》


    長孫無病:《何必窮究轉世,你我前世是誰》


    李世民:《你我前世肯定也很恩愛》《我討厭清朝和隋唐演義》《你四弟才被雷劈》《人們對我有誤解》


    長孫無病:《秦始皇和我的陛下是永遠的流量之王》


    李世民:《康熙乾隆都很能自吹自擂》《哎,誰不喜歡鷹犬》《第二十四次表示我討厭亂世》(此前已經有二十三首了)


    ……


    進入現代社會之後,夫妻二人依然及時更新了所有的知識,互相補物理和化學。悄悄溜到人間去看化學實驗,那奇妙的變化太適合寫詩了。


    李世民:“套*套和避*孕*藥真是偉大發明!雖然有背天倫,但確實是好東西!妙物!理應風行世間。”


    長孫皇後:“……心髒病的手術更重要吧?”雖然不確定到底是什麽病,但應該是。


    他們這些年見了不少現代的名醫,仔細描述過當年的症狀,大概確定了一個範圍,幾個選項,隻需要拍個片子就能看到。


    可惜鬼隻保留了當年的外形。


    夫妻倆也不想研究醫學問題,一起出去玩槍和沙漠飆車去了,不必細究原理,反正把一群認為安史之亂源自李世民的人捆在劇院裏看一千部爛片,提供了很多能量,車內的蓄能池充滿,足夠飆好幾天的。


    不知道這些科學家怎麽搞的,現在還有一些獨輪小怪物——機械的,充滿能量之後往沙漠裏一扔,就滿地亂滾,打中就停下來,非常好玩。


    第423章 番外 曹操沒有走


    曹操自是不肯坐以待斃。從看完《陰律》、又探聽了一下執行性開始, 他就一直在籌劃如何保全自身。在亂世中保全自身和在治世中保全自身截然不同,在一個有法律的國度中,要想脫罪,隻需要針對一個人。


    那就是負責編撰法律, 有法外之權的人。要想打動這個人,對別人來說, 或許是不容易, 但對他來說不算太難。


    第一,我承認屠城這件事不太對, 但有其必要價值。


    第二, 我對於屠城者應該下地獄這件事表示無條件讚同。


    第三, 單純的下地獄似乎對於受害的無辜魂魄——直接稱呼為魂魄倒免去了貴賤之分——沒有任何幫助,對他們沒有任何好處。


    第四, 晉得位不正, 又即將毀滅,眼前的亂世將到來, 我建議閻君提早做好準備,胡人入主中原後做的事, 會比春秋戰國時更為混亂和殘酷。你們需要有人探查民間情況,盯緊並控製住地府的風向, 觀察族居的人們有。


    好巧不巧, 每逢亂世,道德標準都會相應放鬆一點——有飯吃的時候吃人肉是死罪,饑荒時就相應的放寬鬆些。


    之前有不少人趁亂世找準定位。


    曹操也已經聽說過地府的良好風氣, 如果有人發現了一個應該創建的部門,一個需要重視的項目,一個需要新建的地獄,那麽這個地獄基本上就能交給這個人來負責。


    現在情況也是一樣的。


    閻君:“這是什麽意思?”


    曹操:“人間謀反成風,有些人在人間沒有謀反,到了陰間反倒蠢蠢欲動。我聽說地府每年都要平定幾十起小型動亂。”


    閻君們無奈的後仰:“這倒是不假。”很弱,也不知道也這些人怎麽想的,幾百個鬼魂、上千個鬼魂,連禦風飛向都磕磕絆絆,就敢玩什麽振臂一呼應者如雲。


    這幫死鬼還相信搏一搏可以稱王稱霸呢。雖然說是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這話說的也很對,但是地府這裏選官不按照家世背景劃分,骨血種姓也不存在——那是得有**才有的東西。


    曹操提了采風使,不意外的得知現在也有,就是沒什麽用。


    閻君:“隻有…一位閻君愛看這些東西,屢看不倦。並未在其中發現什麽玄機。”


    嬴政皺眉,心說我沒有發現什麽玄機,分明是他們收集情報不利。所有的消息都應該追本溯源,消息的源頭也不追查出來,就把謠諺記錄下來呈遞上來,不結合當地姓氏和人物背景,當然看起來令人迷茫。幾次申斥他們,但始終沒有多大進步,想要大刀闊斧的改革一下,可是還有不少事壓著忙不過來,想要抽調人手過去負責,也始終沒有合適的人選,而且不是很必要——等謀反再鎮壓也不遲。


    地府原本學著人間的樣子,同步設立了采風使,每年雜亂無章的報上來一大堆各地的民謠——其中還摻雜著商家廣告和鄰居吵架編造的歌謠,因為過於押韻順口,傳唱度就很高。閻君們一開始還努力看這些謠諺,想看裏麵有沒有類似於人間的讖語,翻來翻去沒發現重點,到現在隻有祖龍愛看。


    要說敏感的酷吏,那是真的很多,別說是捕風捉影,無中生有、憑空捏造、憑空想像才是他們的本行,放在這裏有一點不適用。反倒是曹操,非但知道君王應該做什麽,鬆弛有度,還極其敏感能搜出衣帶詔。


    這次見麵會談之後。


    突然出現的新一名采風使,他統轄所有的采風使。


    曹操消失的無影無蹤,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投胎了還是下地獄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新的身份,還有煥然一新的作風,不與故人相認的保證。就讓所有人都認為地府秉持正道,所有屠城的人都無可避免的下地獄——然後他可以無限期的不去投胎,又能避免爭議。


    官方的舞弊,有爭議又想要留用的人,都無限期押後投胎時間。隻要不自己違自己定下的法律,就不會動搖地府的根基,在一定程度上由於愛才所放開的縫隙雖然不太好,但不是特別不好。


    在多年以後,才知道這叫‘社會性死亡’。反正人們都知道曹操下落不明,倒是沒聽說有人再追問他的下落,隻是有不少皇帝表示了幸災樂禍的惋惜。


    自由散漫的小采風使們都是崇尚自由喜歡記錄事情但不熱愛功名利祿的文人,和他稍微磨合了一下,因為這位空降的官員詩詞歌賦樣樣精通,又能在投壺上壓製他們,小采風使們撓著頭,無計可施,迷惑的按照他給出的標準進行記錄。以前隻記錄聽到了什麽謠諺。


    現在有了標準單據,再記錄時要按表格整理出來:在哪兒聽見的、聽誰說的、大概的傳播範圍。


    然後采風使中另一批人去負責追根溯源,研究某些謠諺的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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