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想現在,他伸出修長的手指去刮她細膩的臉蛋,語調帶著淡笑的意味:“今晚有沒有時間?”


    阮皙和他相處,好喜歡發愣:“嗯?”


    “你爸身體健壯,不過一時半會是不會主動出院。”段易言輕描淡寫跟她說了阮首富的態度後,未了,還說道:“晚上我帶你去見幾位朋友,放心,你爸這邊我來陪床照顧。”


    阮皙:“……”


    有種衝動告訴他,其實她也沒打算孝順到要陪床照顧爸爸。


    段易言還沒當上阮家名正言順的女婿,就隱隱有了這副派頭,修長手指捏了捏她細軟的下巴,挑逗的動作跟登徒浪子沒什麽區別:“嗯?說幾句。”


    阮皙被他指腹觸碰過的肌膚,都感覺被燙過一般。


    烏黑秀發下的耳根子變紅,眼神兒左右閃躲,最終注意到他身上這件襯衣,越看越覺得眼熟,好像是她隨便花一百塊錢買的。


    而段易言也不嫌棄布料廉價,就這樣拿出來穿上了。


    重點是,還被他的高顏值穿出了很貴的感覺。


    她心底莫名的發軟,這才真正意識到眼前這個男人,穿著她買的衣服,從裏到外都是她的。


    “你中午和我爸爸在病房都說了什麽?”


    長時間沉默也不好,還是得說點話。


    段易言低頭注視著她微顫的眼睫,看得出是緊張了,笑了笑,說得模擬兩可的:“跟你爸培養感情。”


    “你不是說很熟了嗎,還要培養?”


    阮皙看他氣定神閑的,忍不住想拆台。


    段易言卻說:“幾年前跟你爸的感情止於普通關係,現在想進一步,當然要培養。”


    “……”這話讓阮皙有種他看中的人是她爸吧?


    段易言陪她無聊的在大廳坐了會,等時間差不多,伸手沿著她手腕下滑,牽起她的手:“走了。”


    阮皙還沒搞懂段易言和首富爸爸在搞什麽名堂,有點不放心:“要不要跟我爸打聲招呼?”


    “他知道我晚上會過來陪床,很放心我們暫時的相處一下。”


    段易言身為男人,怎會不懂阮正午的防狼心思。


    他在阮皙麵前,沒有避諱的暗示了句。


    阮皙眨眨眼,假裝什麽都沒聽懂。


    她心想段易言應該不是那種會借子上位的男人,而且兩人現在發展的關係,也沒到能滾到床上去,不管是蘇沂還是她首富爸爸,都是多想了。


    ——


    出了醫院,段易言親自開車帶她去樽閣酒莊。距離上次,還是他的基友喻銀情主動邀請她去參加聚會,那時關係沒到位就想也不想拒絕了。


    阮皙沒想到還沒時隔幾日,就被段易言親自帶過來。


    包廂在三樓,來的時候裏麵已經有不少人。


    阮皙突然變得緊張起來,沒進去前,睜著漆黑大眼睛看牽她手的男人:“你想清楚了嗎?”


    這幾個字沒說的很清楚。


    字字背後的意思,段易言能聽懂,淡淡一眼過來,薄唇扯動:“我要沒想清楚,今天一下午是在病房閑得無聊逗你爸玩?”


    ……


    也是。


    首富爸爸有十幾個威猛的貼身保鏢,可不禁逗。


    第21章


    進門前。阮皙有拿出手機打開微信群,艾特了蘇沂,跟他交代段易言帶自己去見朋友。竟然都敢把她帶出來,應該不是腳踏多隻船的渣男。


    等進了包廂,發現裏麵的公子哥不多,來這裏的都是圈內和段易言私下交情最為密切的,幾個年紀輕的男人圍了一桌玩牌,桌上連酒都沒有。


    這跟阮皙想象中的畫麵感相差很大,她以為段易言圈層裏的公子哥們,也會像蘇沂那種富家子弟,聚會一起不是喝酒玩骰子,就是出去飆車帶著美女圍著榕城兜風。


    結果不是,這幾位公子哥之間閑談的話題都是名畫古董,一些拍賣會趣事。


    其中也有一張熟悉的臉孔,喻銀情見到段易言牽著她進來,先開口:“還牽著手的,剛學會戀愛的小男生就是膩人。”


    影帝大人經常口出驚人這種行為,在場幾位已經習慣免疫了。


    另一位穿著灰色襯衣的年輕男人也跟著搭腔:“你這話就不對了,我們段公子談戀愛還用學嗎?”


    麵對好友的調侃,段易言神色很穩,鬆開阮皙的手,稍微用點力摟住她的肩膀,將她介紹給眾人。


    很簡單,在朋友圈都見過這位正主。


    現在麵對麵,阮皙手機上有他們的微信,隻要聽名字就能認出是哪位。


    那個穿著灰色襯衣的,站起來還主動跟她握手:“我是周家獨子,周公之禮的那個周禮。”


    阮皙第一次新鮮見到有人是拿周公之禮介紹名字的,對他留下幾分印象,也禮尚往來的說:“我是阮皙,阮家的女兒。”


    “我懂我懂,首富家的嘛。”


    周禮自然熟,公然調侃道:“我就說這朵心機白蓮平時不出手,一出手就把我們榕城豪門裏身家最貴的千金給追上了,不得了。”


    阮皙眨眨眼,覺得這個周禮說話也逗趣。


    要是蘇沂在場的話,有這兩人,估計旁人是沒辦法插話的。


    包廂裏有女孩兒在場,眾人都比平時收斂很多。


    因為段易言提前吩咐過,大家都戒煙,索性為了給未來段小太太留個初次見麵的好印象,也把酒戒了。


    隻剩下打牌這個唯一的樂趣。


    周禮今晚手氣好,自告奮勇的想跟段易言切磋牌技,讓旁邊的讓位:“來來來,宋少你讓位。”


    段易言手握著阮皙的肩膀一直沒放下,不急落座,低頭反問她:“想玩嗎?”


    阮皙對吃喝嫖賭抽這些燒錢的貴公子娛樂項目是一竅不通,以前蘇沂自己玩,卻是不肯教她這些。所以她不會玩牌,又顧及到拒絕會冷場,小聲地問:“是賭錢嗎?”


    她想問賭的大不大,要是輸了話。


    錢她是有,自掏腰包也沒關係,就是會給段易言丟人了。


    段易言笑了下,不回答她。


    他淡淡的吩咐人搬張椅子來,主位給阮皙坐,沒有顧著和幾位好友打牌而忽略自己女孩。


    這樣一來,主角兒全程都是阮皙。


    她緊張的不行,微微靠近他:“我不怎麽會打牌。”


    “你別擔心,在場易言最像個職業賭徒,抓一手爛牌也能打贏。”接她這話的是喻銀情,不知什麽時候也搬了條椅子坐在附近,就段易言的身邊。


    阮皙看過去,眼睫毛輕眨。


    允許她忍不住想起了桑盛盛吐槽喻銀情親口承認喜歡男人的話。


    現在看他在包廂裏時刻黏著段易言身邊,覺得哪裏怪怪的。


    周禮也接茬道:“他不像賭徒誰像?還記得還沒成年那會,第一次想投資個項目,結果怕被生意上老狐狸擺一道,拿不定要不要往裏砸幾個億玩玩,易言就拿一副牌出來讓我選,抽中紅桃2就幹。”


    “事後我還以為這小畜生是有七成能贏的自信,結果等項目搞完了,他才跟我說就三成。”


    ——換句話說直白點,這三成自信還是紅桃2給的。


    要是項目虧了,丟了幾個億是小,被圈內老狐狸釘在恥辱柱上是真丟了老祖宗的臉。


    阮皙對周禮說投資項目的事情迷迷糊糊的,搞不懂,但是她聽到紅桃2,忍不住看向身邊氣質出塵的男人。


    他還有這樣玩猜牌的習慣?


    那她抽中的紅桃2,是代表著什麽……


    這個疑惑阮皙先暫時沒有機會當場問段易言,她的牌技超爛,整個過程都得集中注意力在桌上,否則一不留神就被周禮給套路了。


    “你不教我嗎?”


    連續輸了三局,阮皙有點沉不住氣。


    偏偏段易言慵懶地坐在椅子上,一副見死不救的姿態。


    她白細的指尖伸過去,悄悄地,扯著他的襯衣:“怎麽辦,一直在輸。”


    阮皙的牌技是真爛,連周禮贏的都不好意思了。


    他也沒想到這位首富千金,是絲毫都沒有謙虛自己的牌技。


    段易言察覺到阮皙再打下去估計要哭鼻子,坐直幾分,胸膛也靠近過來,與她的距離隻隔著半寸,說話的溫熱氣息都灑在她耳朵上:“教你一招。”


    阮皙眨著漆黑眼睛,滿含期待:“嗯?”


    段易言修長的手指將她手中抽出一張牌,扔到桌子中央,又緩緩地低語道:“誰敢贏你的錢,你就每次都盯著他牌打,打到他節奏被你攪亂認輸為止。”


    在圈內,段白蓮的記仇,是眾所周知的。


    所以這陰損的招,很符合他的性子能教的出來。


    阮皙努力認真聽著,手中的牌一張張被段易言扔出去,這局打得周禮的好手氣再也嘚瑟不出來。


    她也體會到贏家的滋味,沒想到爛牌真的能被段易言輕鬆就打贏,望著他的眼神都亮晶晶地:“我能不能做你徒弟,你教教我呀。”


    段易言那張養眼的臉給她笑了,看上去極為清雋生動:“以後晚上教。”


    為什麽不是現在教,要以後晚上教?


    在場幾位公子哥都給互相遞了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憋著笑。


    阮皙耳根子跟著熱,覺得不會是那個意思吧,又被眾人隱忍笑的不好意思。


    段易言兩三局下來就把她輸掉的籌碼都贏了回來,他姿態漫不經心的,也沒興趣贏好友的錢,起身拍了拍其中一個公子哥的肩,兩人走出包廂談事去。


    接下來阮皙重新上手,剛剛被他在牌桌上狠削過的幾個公子哥,也很有默契的開始放水。


    畢竟前麵剛欺負了未來的段小太太,某公子就親自上陣護妻。


    折騰到最後,該怎麽贏的,就都要輸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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