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不攔著點?!”


    元和臉色無辜:“王八咬的時候又沒叫我。”


    作者有話要說:  嘻嘻,我開文啦,因為這一章不好斷章,所以沒到三千,明天會粗長


    第2章 (小修不用重複看)


    任憑元歌如何傷心,死掉的魚也沒有複活過來。


    “我要多住兩天!”


    “和魚告別嗎?”


    元歌抱著馬車上軟軟的靠墊,沒精神的控訴她:“母妃還說我頑劣,我看就是你最頑劣!”


    “你小時候和彥初養的王八把父皇賞賜的血紅魚咬死了,現在又來咬我的小黑魚。”


    “你說是不是同一隻王八!”


    元和被他一席話轟的手忙腳亂,隻聽他最後一句,想了下還是說了實話,“應該是同一隻……吧。”


    在元歌悲憤的眼神裏,她尷尬的往車廂壁那裏移了移。


    元歌嘴裏喃喃:“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雖然弟弟有點傻,但還是自家的,元和遂道:“要不我賠你點別的東西?”


    元歌一骨碌的趴過來,“那你去幫我和武訓老師告假。”


    元和一口回絕,“不行!”


    “這次的武訓老師不是彭輝,姐姐幫幫我嘛。”元歌隻有再求人的時候才會軟聲叫她姐姐,像是平日在窩裏橫裏橫氣的小貓,突然學會了撒嬌,並且翻身主動露出軟軟的肚皮求摸。


    元歌本來就生得精致,剛在榻上滾了一圈,頭發亂了不少,一小簇頭發呆呆的彎在腦袋上。元和沒忍住摸了摸他的頭,把他頭發壓下去,試圖和他講道理,“不能遇到武訓課就請假,要是讓父皇知道了,你會挨罵的。”


    “我下次一定去,這次你先幫我告個假嘛。”


    “這幾天這麽熱,還要到校場上課,那不要給我熱死?”


    “皇姐幫個忙嘛,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


    元和把手抽回來,冷酷的說:“你上次也是這麽說的。”


    提及上次,元歌又成了平日裏張牙舞爪的小貓,“上次又沒成!彭輝還讓我又加練了兩個時辰!”


    他們說的上次還是幾年前的事,那時候元歌剛到上武訓課的年紀,他懵懵懂懂的跟著一眾皇兄迎著夏日的烈陽到了武訓課的校場。


    元和順路去接他一起回昭雲宮時,他一張臉曬得紅彤彤的,眼淚鼻涕糊了一臉,還呲牙咧嘴的叫囂著要武訓老師好看。


    武訓老師是個老實人,見皇子是熱得不行,再加上元和在一旁求情,老師就通融放元歌提前回去了。


    而到第二次上武訓課時,元歌死活不肯去,他沒磨得貴妃鬆口,就跑來求元和。


    元和心疼他,沒磨兩句就同意了。


    兩人便告了假,為了不引貴妃懷疑,故意沒回昭雲宮,專門跑到僻遠的梅園裏鬧騰。


    彥初一下午沒看見元和,擔心得不行,在昭雲宮裏宮外找了個遍。他問宛青,宛青就說是陪五皇子出去了,讓他不要擔心。


    梅園裏元歌為了報答皇姐的‘救命之恩’特意把太子哥哥送給他的一小壇桑落酒抱來了,元和看著眼前滿臉感激之情的皇弟,又望著眼前的美景,心中生出無限豪情,掄起酒壇子就喝。


    東麵一處閣樓,四麵迎風,涼爽得很,兩人分著把一小壇酒喝完了,就暈暈乎乎的跑到閣樓裏躺屍。


    元和迷糊著眼,一腳高一腳低的往前走,還指揮弟弟跟上她,“我們到那裏麵去,等回有人會把我們撿回去。”


    果然是有人來撿了。


    昏睡裏的元和感覺有人在掐著自己的臉,嘴裏嘟囔著睜開眼,是一個特別熟悉特別漂亮的人。


    那人見她醒了,也不收回手,很大膽的靠近。


    丹鳳眼裏是滿滿的惡劣,元和甚至看到他眼尾處很淡的紅痣,她默默屏息,醉醺醺的腦袋想不通這個人為什麽要使那麽大的勁捏自己的臉,但下意識的不敢大口呼吸害怕把這層美景吹破。


    膚如凝脂的美人衝她笑,如鴉羽般的睫毛一顫一顫的,“公主怎麽躺在這?地上多涼啊。”他嘴裏說著關心的話,倒沒把她從地上扶起來。


    元和愣愣的看著他,從多情的丹鳳眼到飽滿而又恰到好處勾起的紅唇。


    美人挑起一邊眉,慢悠悠的將賴在人家臉上手收回來,空著的手虛扶起她,靠的近了,美人便聞到她身上的淡淡酒味,“還偷著喝酒,公主的膽子真是愈發大了。”


    嗅著美人身上幹淨清冽的皂角味,她扯上美人的袖子,晃了晃腦袋還有些暈乎乎的,“彥初?你怎麽來了?”


    隻聽見美人冷哼一聲,“我若不來,你倆說不定要遭狼叼走。”


    即使醉的不甚清醒,她還記得自己在皇宮內,“宮中沒狼。”


    美人輕笑,聲如玉石激蕩,清脆可人。


    “我去看看五皇子。”


    當時的元和不知道怎麽想的,沒有直接拿開手,而是從彥初的袖子一點點往下滑。


    彥初沒想到她會如此,錯愕一瞬。接著就聽一聲清脆的響聲,元和感覺好像是自己從他手腕上勾下了什麽東西,觸感冰冷像是玉珠子,待她低頭看去時,彥初已經反應極快的把東西撿起來塞進袖子裏,她隻看見一點暗色。


    關於是怎麽回的昭雲宮她已經記不清了,隻曉得元歌在下次武訓課上被鐵麵無私的彭輝留了兩個時辰,還是貴妃娘娘親自接的人。


    回憶一遍,元和發現疑問點,“彭輝怎麽知道你是逃課的?”


    被提起不好的回憶,元歌臉都皺成一團,“不知道,反正彭輝特別生氣,他就是個老古板,我不就是逃了一次課嘛,用得著加訓兩個時辰嗎,差點要了我的命。”


    “是呢,當天哭得都把父皇從清溪殿裏招來了。”元和想到當日場景,便笑得不能自已,“高嬪娘娘有好幾天沒給你好臉色看。”


    元歌被笑得沒麵子,臉色一邊再變,終是服軟,“皇姐,你看我這麽可憐就再幫我一次吧。”小手指勾著元和腰間荷包的流蘇哀求。


    元和拿開他的手,斂了笑麵無表情的道:“行,再幫你這一次,以後不許這樣了。六皇弟今年剛滿十三不也在上武訓課,我就沒聽他抱怨過,就你成日裏嬌氣的很。”


    他得了便宜就開始嬉皮笑臉,“皇姐說的是,下次一定。”


    公主府很快就到了,元歌這時不嫌外麵曬了,一掀車簾就跳下去了。


    元和下車果然見他一手摸上了公主府門口的石獅子,也不知道這是元歌哪來的習慣,次次來次次摸。


    還記得元歌第一次進公主府時,就是傻兮兮的跑到石獅子旁,像發現新玩具的小貓,特別興奮的看了又看。


    公主府內樓閣台榭雕欄玉砌,布局優良,剛進廳內一股涼意就撲麵而來。


    元歌熟門熟路的指揮人,“宛青快上茶。”


    宛青笑盈盈的應了一聲,便下去備茶了。端茶的人卻又不是她了,元歌的眼神暗暗的落在梨白身上,看她給元和奉完茶後,又過來給自己上茶。


    元歌勾起一邊唇角,薄衫下的錦鞋微微向前挪了一下,而梨白的注意力都在手裏捧著的茶盞上,果不其然,梨白被突然伸出來的腳絆倒,她身體一歪眼馬上就要倒向元歌了。


    元歌快速的站起來避過她,勾起的唇被壓下,頗有氣勢狠聲道:“放肆!”


    元和看清了全場,也掩下眼中的笑意,臉色沉了下來:“路都走不好,還當什麽差?”


    “皇姐這種不聽使喚的丫鬟就該罰。”元歌跟著一唱一和。


    元和明白他的意思,故意看了眼嚇得不知所措的梨白,“讓皇弟受驚了,你來說怎麽辦吧。”


    “我看她腳不受使喚,就罰去掃院子吧,什麽時候腳能聽使喚了,什麽時候回來。”


    外麵熱得鳥都懶得飛了,還讓一細嫩姑娘出去掃地,元歌真是長本事了。


    梨白此時還歪在椅子上,她倒沒受什麽傷,端的茶水全澆在梨花木椅子上了,頂多是受了點驚嚇。現在聽元歌說的處罰後,白了臉,神色慌張的看向元和。


    元和沒看她,垂眸端起茶盞,淡聲吩咐:“來人,把她帶下去,就按照五皇子說的做。”


    被人掐著胳膊往外拖時,梨白驟然醒悟,大叫:“公主,您身邊不能沒有我啊,公主求求你,讓奴婢回來啊。”


    元歌挑剔的搖搖頭,“服侍人不乍地,聲音還難聽,也不知道你平時是怎麽受得了她的。”


    “我又沒什麽要事,她愛打報告就打報告唄。”


    元歌不愛聽她這番話,急急反駁道:“都騎到主子頭上了,你都不管管,我怎麽覺得是彥初走了,你就跟沒撐腰的一樣,做事束手束腳的。”


    一天裏聽他念了兩三回彥初,元和一些不該想的東西又冒出來了,隻感覺是藏在心底的人要冒出來了,驟然有了緊迫感,而元歌一張嘴還在叭叭叭。


    “以前全宮上下論驕縱,你第一我第二,這兩年你突然讓賢,弄得我特別不適應。”


    元和長舒一口氣,將心裏那點東西壓下去,隨口敷衍他:“你都多大了,還有臉提驕縱。”


    宛青可能是聽說了前廳的事,又端了一壺茶過來。


    元歌見形勢不對,聰明的轉移話題,“欸,宛青先給我倒,皇姐杯子裏還有。”


    宛青奉好茶後,就規矩的站到元和身後。元歌喝的舒心,便指著宛青說:“做丫鬟就該像宛青這樣的,規矩懂事,剛才的梨白一看就心術不正。”


    後麵的宛青聽了,左臉笑出了個小酒窩


    元和好笑,“怎麽就看出心術不正了?”


    “我來的時候是讓宛青上茶,結果端茶的變成梨白了,皇姐你說她是不是想隨時打探公主府的消息。”


    元和似是不在意的說:“怎麽說都是母妃派來的人,我也要給她一份麵子,有些東西看破不說破罷了。”


    “哼,你現在脾氣好了,受得了這種吃裏爬外的玩意,我眼裏是容不了半點沙子。”元歌看著是氣得不輕。


    “你看她哪有宛青半點喜人,從剛進門眼睛就到處轉,真是惹人煩。”


    宛青從話裏擇出誇自己的,高興得右臉也笑出一個酒窩。


    “都是各自為主,不提她了,你先說你這次要住多久?”


    元歌麵色有些錯愕的看向她,控訴道:“姐,你要趕我?”


    元和無奈的說:“不是,這次母妃和我提溫瑾隨了,估計這兩天他就要過來一次。”


    “他過來就過來唄,我又不礙你們的事。”


    “那就隨你了。”


    元歌沒坐一會就犯困了,叫嚷著要睡覺,元和就放他回房了。


    宛青在內室鋪床,元和坐在屏風外描著繡紙,心思不在這上麵,描歪了好幾個地方。


    玉白的手指頭無意識得點著桌麵,在沉黑的漆木上畫出一條條線。


    好像真的有點想他了。


    作者有話要說:  回憶裏的彥初出現啦,是不是可以四舍五入男主出場了?


    彥初(望眼欲穿):想出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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