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呢?我們公主呢?!”小荷頓時慌了。


    怎麽床上隻有陸大人,她家公主上哪兒去了?陸大人把她家公主怎麽了?


    陸闊皺了下眉,緩緩睜開眼睛掃了這個憨頭憨腦的丫鬟一眼,又揉了揉自己昏沉的腦袋,“別叫。”


    他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無力,臉上也沒什麽血色,直白地透著一股虛弱。


    小荷:……


    陸大人這是被自家公主折騰狠了?


    趙沅嘉聽到動靜也立馬跑了過來,看到小荷的時候也沒多少驚訝,還慢悠悠地打了個哈欠,“小荷啊,陸大人在我這兒的事你別和其他人說啊。你先出去,我一會兒再叫你。”


    小荷此時的心裏亂糟糟的,呆呆地點了點頭便往外走了。


    “你感覺怎麽樣?”趙沅嘉一邊發問,一邊直接上手撩開陸闊的衣服想查看一下傷口的情況。


    陸闊挑眉。


    這麽不見外的嗎?


    當指尖觸碰到了他溫熱細膩的皮膚時,趙沅嘉才突然回過了神。


    這人不是她以前的病人。


    趙沅嘉默默收回手,沒有去拆紗布,找補道:“我一會兒洗了手再檢查。”


    如今天光大亮,她也沒晚上那麽厚臉皮敢說笑調戲他了,“你也餓了吧?我讓小荷去拿吃的。”


    說完,便轉身走了。


    她剛睡醒還有點暈乎乎的,得出去洗把臉清醒一下。


    不一會兒,小荷就按照吩咐把早膳準備好了。因為不想太多人知道陸闊的事,趙沅嘉便謊稱自己身體有恙,隻讓小荷這個知情者進屋伺候。


    趙沅嘉讓小丫頭在外間擺膳,自己則端著白粥走到了床邊,放下碗,又小心翼翼把陸闊扶起來靠在床頭。


    這間屋子並不大,外間和內室隻有一扇刺繡的四曲屏風做隔斷。小荷隱隱能看到屏風後自家公主和陸大人的情況。


    這陸大人怎麽還賴在床上?居然還要公主親手服侍他?


    小丫頭不滿地撅起了小嘴。


    ……難道是因為身體太虛經不住她家公主的勇猛?看來自己還是得多送點補品過去才行。


    吃過早飯,趙沅嘉又檢查了陸闊的傷口,除了皮膚周圍稍微有點紅腫,整體看上去恢複得還不錯,“你過會兒下床在屋子裏慢慢走一走,動作別太大。若無大礙,你今兒就可以回去了。”


    這些日子高床軟枕睡慣了,在小榻上湊合一晚直接讓她腰酸背痛了。


    “要不要我找你身邊那誰來接你?”趙沅嘉體貼地問。


    陸闊有種她擔心自己賴在這裏的感覺,不禁有些好笑,“那就勞煩公主派人給我身邊的江鬆帶個話,就說我一切安好,過會兒就回去。”


    他昨晚一夜未歸,文姨他們一定很擔心。


    趙沅嘉馬上就讓小荷跑了一趟。


    等待期間,趙沅嘉就坐在桌案前繼續完善先鋒書館的借閱製度。目前書館剛開業不久,讀者們還隻能在館內閱讀。


    關於借閱的辦法,趙沅嘉有些拿不定主意。如今並沒有完善的信用體係,若是隨便把書借出去,要承擔的風險實在很大。但若是設置一定金額的押金,她又擔心沒人願意嚐試。


    “讀者證是何物?”


    陸闊不知什麽時候走到了她的身後。


    趙沅嘉心頭一動,連忙解釋了一下,問:“陸大人覺得應該怎麽做?”


    這人可是狀元,肯定能想到好辦法。


    陸闊頓了頓,似是仔細思考過了,才道:“以公主的身份,若要收取押息錢可能會被人詬病,容易引起一些誤會和不好的猜測。”


    趙沅嘉同意地點頭。


    以她如今的爛名聲,可能根本就不會有人交押金。說不定禦史知道這事後,還會彈劾她巧立名目在民間斂財。


    陸闊接著往下說,“不如在辦理讀書證時,公主讓人在上麵寫清借書人的姓名、年紀、籍貫、住址等家庭基本信息。”


    “那萬一有人撒謊怎麽辦?”趙沅嘉問。


    陸闊:“所以就要再加上擔保人,和科舉考試一樣,最後再把這讀書證拿到官府蓋印。”


    趙沅嘉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有官府做後盾,震懾力絕對夠了。


    反正她是公主,開個後門走個特例也沒人會說什麽。


    趙沅嘉接下來又問了一些書館在經營管理方麵的問題,陸闊都逐一從讀書人的角度給出了自己的見解和意見。


    兩人正小聲說著話,門外忽然響起了抱琴的聲音,“殿下,北羽那邊傳來了一條關於二舅爺的消息。”


    這件事終於有進展了!


    趙沅嘉直接開門走了出去,有些急切,“你說。”


    “其他都沒什麽異常,隻是……”抱琴有些遲疑,停頓了一下才道:“二舅老爺似在外麵置了外宅,北羽昨晚跟著他到了杏花巷一處民宅,那裏麵住著一個美貌的年輕婦人,應該就是二舅姥爺的外室。”


    趙沅嘉:……


    知道了。她二舅是個渣男。


    “還是讓北羽在那外宅多觀察幾日吧。”趙沅嘉道。


    反正現在也沒有其他線索。


    屋子裏的陸闊聽不到門外的人具體說了些什麽,但他心中還是詫異極了——趙沅嘉為什麽要讓人去查自己的舅父?


    沈家二郎沈仲謙,沈侯爺唯一的庶子,如今在吏部任五品郎中。他又做了什麽會引起趙沅嘉的關注?


    皇宮,文德殿。


    建興帝得知北鎮撫司被人夜闖後,發了好一頓脾氣,錦衣衛指揮使佟修年和袁朗這個北鎮撫使都被臭罵了一頓。


    “可有丟什麽東西?”建興帝的臉緊繃著。


    袁朗垂下頭,“並無。”


    建興帝重重哼出一聲,“沒丟東西,那這賊人去幹嗎?看風景嗎?”


    佟修年心裏一抖,趕緊回道:“屬下覺得這賊人應是衝著工部貪墨一案而來,肯定是想打探我們的查案進展。”


    “關於這案子,屬下有一個極重要的線索要稟給陛下。”


    佟修年想到了一個將功補過的好點子。


    建興帝從自己這個心腹的臉上看出了點什麽,壓著怒火又嗬斥了袁朗幾句,就讓他退下了。


    袁朗躬身退出殿外,巍峨的宮門在他身後緩緩關上。他快走幾步下了台階,驀地回頭一望,心裏霎時升起一股異樣。


    大殿裏,佟修年湊在建興帝的耳邊邊小聲說了些什麽。


    “哼!你倒是個腦子快的。”建興帝的語氣有些嘲諷,但臉上已斂去了盛怒之氣,陰翳的眼裏甚至還浮出了點點笑意。


    佟修年諂媚回道:“為陛下分憂是下官分內之事。”


    建興帝嗯了一聲,滿意地瞥了他一眼,“做得幹淨點。別讓沈家人察覺到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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