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許十娘這裏就沒這麽順利了。


    被陸深請到大理寺做證人,雖早就聽聞大理寺的刑罰手段狠絕,但真正看到被拷打過的樓主還是免不得心慌。


    陸深向她行了禮,帶著尊敬的語氣對許十娘說:“許娘子,事關儲君,聖人吩咐下來要秘密審理,因此才失禮讓娘子在寺中多待了幾天,現下還見到牢獄裏的醃臢樣,煩請娘子將所見所聞一五一十地複述一遍。”


    許十娘也是後來才知跟在甄榛後麵的夥計就是陸深所扮,心裏佩服他身居高位還能深入賊窩,端正地回禮後,定了定心神,將自己在樓中見到的以及自己如何暗度陳倉拜托甄榛告發的過程講述了一遍。


    聽到這,原本低垂著腦袋的聽音樓樓主猛然抬起頭,全然沒了原先的端正,豺狼般陰冷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許十娘,“原來是你這個賤人出賣的我,等老子出去……”


    陸深身影一閃,快到許十娘都沒能發覺他是怎麽做到的,其腰間的小匕首就破空刺進樓主的大腿。隻聽他一聲慘叫,嘴裏的威脅聲也停了下來。


    許十娘嚇得瞳孔瞬間緊縮,顫顫巍巍地看向陸深,卻隻見他溫和一笑,說:“小娘子不必擔憂,這畜生必然不會活著走出大理寺,弟兄們會好好‘招待’他的。”


    雖是笑容和煦,許十娘心中卻不禁打了個寒噤,甄娘子啊甄娘子,你這哪是招惹了穩重溫柔的俏郎君,這明明是頭披著羊皮的大灰狼!


    幹笑幾聲,許十娘說:“少卿大人,這裏如果沒有需要奴的地方,奴就先行告退了。”


    得到陸深點頭許可後,許十娘轉身就走,恨不得多張兩條腿。可還未牢獄大門,又想起領養幼妖之事,隻好硬著頭皮返回牢中詢問陸深。


    陸深被她的想法略驚了一下,頓了頓才答道:“這件事兒我卻做不了主,許娘子還須得去鎮魔司一問,不過娘子放心,我會替娘子多多美言……對了,若許娘子見到甄榛,還請替我告訴她,我一時半會抽不開身,讓她安心待在崇化坊,等風聲過去正常營業便是,不必過多擔心。”


    凶是凶了些,不過心頭還是有甄娘子的。許十娘看到陸深一提到甄榛就溫柔了三分的眼神,心裏的畏懼也散去了些,替甄榛提起來的心也放下了半顆。


    ……


    作者有話要說:  1不要吃野味不要吃野味不要吃野味,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2小陸同學溫柔點嘛,你看你,嚇得許十娘連“奴”都用上了!感謝在2020-08-30 19:02:00~2020-09-01 20:30:1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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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章 長安秋·八寶飯


    “唔……頭好痛……”熟悉的場景重現, 甄榛捂著腦袋掙紮著從床上爬起來,隻是這次既沒有喂她喝醒酒湯的陸深,也沒有關心她的阿潼, 隻有兩個還在呼呼大睡的醉鬼和一個雖未喝酒仍睡得和小豬崽一樣香的絨絨。


    “這破酒量!我以後,絕對、再也、永遠不碰酒了!”認命地從床上爬起來, 用冷水徹底激醒自己, 又去換了滿身酒臭的衣衫。而後便馬不停蹄的去廚房煮了醒酒湯和白粥, 以防他們醒後覺得腹中無食,傷了胃口。


    甄榛先行吃過早飯, 左右也是無事,便抽出紙筆寫起大字來。等吳娘子他們陸續醒來,甄榛也已懸筆小半個上午,手都有些酸痛。


    正揉著胳膊放鬆,忽而聽到有人“砰砰砰”地敲響了後院門。


    有了上次的教訓,甄榛可不敢再衝動行事, 平心靜氣地詢問來者身份。


    不過這次的確是熟人, 還是與甄榛有著並肩作戰的“革命友誼”的熟人——沒錯, 許十娘回來了。


    甄榛驚喜的打開門,身後吳娘子也聞聲匆匆趕來,連口脂都沒來得及抿,可等門一打開, 兩人都有些愣神:許十娘動作竟如此迅捷, 這就把幼妖領來了。


    許十娘帶著孩子一路匆匆趕來,生怕被抓捕同犯的官兵當做拐帶幼妖的同犯, 走的口幹舌燥。也顧不上解釋,直接繞過她倆給自己倒了一杯清水,等一杯水灌下去, 這才有工夫回答甄榛的問題。


    “甄娘子,別的不說,你們妖界的消息傳的也忒快了。我那日在現場同身邊鎮魔司的郎君提了一嘴想收養幼妖,正式做決定還是昨天詢問陸少卿時。沒想到等我到了鎮魔司,那邊的郎君娘子們已經幫我把沒了親人的孩童給單獨分了出來。”


    喘了口氣,許十娘繼續說道:“我躲在一旁,一眼就瞧中了他,名叫小山,你們看看是不是眼熟的很。”


    可不是眼熟,這就是那個抱著自己沒熬過去的可憐妹妹問陸深要耶娘的小山兔。原來他不僅沒了妹妹,連耶娘也遭了難,現在整個人也不像剛被救出來時那樣眼含希望,倒像是像被抽了魂的提線布偶。


    甄榛知道這是經受大刺激後還未緩過來的表現,可現下也沒有心理醫生的行當,也就隻能潤物細無聲地關心他,陪他度過這段艱難日子。


    還好甄榛先前聽了白夫子的話,回家就給絨絨和阿多提了醒,告訴他們馬上就要多了個小夥伴。他倆見了也不生疏,雖小山不說話,但阿多化作原型一把將他叼到後背上,絨絨則在一旁絮絮叨叨地和小哥哥介紹自己的玩具,倒也和諧。


    孩子們跑去玩耍,幾個姐姐則聚在一起規劃未來。


    許十娘褪下了歌伎的溫柔偽裝,又經過這幾天的驚心動魄,現在頗有幾分霸王花的意思,不過再野的花兒到了自家師姐麵前立馬打回原形。


    吳娘子見她坐姿越來越垮塌,拿起木箸就敲了她兩下,“阿耶教你的坐有坐相站有站相都讓你忘到狗肚子裏去了,快給我坐正!”


    “哎呦!師姐你也忒不給我麵子了,我都這麽大了還拿東西打我……”許十娘撒嬌地搖了搖吳娘子的手,繼續賣乖,“師姐,我現在脫了籍成了自由身,你可得收留我和小山,不然、不然我就躺在你鋪子前不走了!”


    吳娘子白了她一眼,笑罵道:“你個小蹄子,我何時說過不管你?你盡管去我那妝鋪前躺下,堂堂長安許十娘,不知能給我帶來多少客人呢!”


    三個人笑做一團,等緩過神來擦去笑出的眼淚,發覺頭發也散了,胭脂也花了,隻有甄榛一個懶人,因著沒梳妝反倒逃過一劫。


    “趕明個兒我非得拉你去我家鋪子裏好好梳妝打扮一番,好讓滿長安裏都知道崇化坊出了個俏廚娘,到時候慕名而來的郎君多了,怕是陸少卿要呷醋了。”吳娘子沒見過陸深審問犯人時的模樣,自然是大方調侃,但許十娘卻猛然想起他麵不改色審問樓主的樣子,趕忙拉拉自家師姐,以免陸深知道了惱怒。


    “陸少卿年少有為,和我們甄娘子是最配不過了,哪裏還容得下別的郎君,不過是一群草包。”


    甄榛還有些奇怪為何許十娘這樣替陸深說話,明明也不甚熟稔,這邊吳娘子也不解發問:“不知道的倒要以為你是陸少卿的親姊妹,替自家兄弟找弟媳呢,我竟不知你和陸少卿這樣親近?”


    許十娘連連擺手,“我哪裏來的福氣,能和陸少卿親近,不過是因著小娘子才多說了幾句,公務這樣繁忙也不忘關心小娘子,自然是個好的。”


    三兩句話又說得甄榛雙耳發紅,雖不像原先那般容易冒出獸耳,但依舊覺得不好意思,起身撣撣衣袖,說:“不同你們胡鬧了,我去瞧瞧小山,也不知同絨絨相處得如何。”


    躡手躡腳地走近阿多和絨絨的房間,趴在門邊聽裏麵的聲音,卻隻聽到絨絨這個小話癆在喋喋不休地說個沒完,阿多和小山卻一點聲音都沒有。


    心中有些擔憂,甄榛輕輕扣門,“我可以進來嗎?”


    “阿姐!快進來同我們一起玩!”絨絨歡快應道,催促甄榛進門。


    甄榛雙手推門而入,卻不是預想中兩人圍繞小山而坐的情形。


    阿多變作大貓模樣,背上窩著軟白的小山,尾巴還有一下沒一下的驅趕周圍的蚊蟲;絨絨也靠在阿多懷中,撫摸著小山的脊背,小聲地給他講故事。


    聽到有人進來,山兔渾身軟趴的毛發瞬間炸起,將整個身子往阿多的長毛中埋了又埋,瑟瑟發抖地瞄向甄榛。


    甄榛看到他這幅樣子,既心疼又覺得有些好笑:“乖乖,你不怕老虎,倒是怕鬆鼠……”


    沒曾想小山仔細地觀察一會兒甄榛,歪歪頭,細聲細語地小聲道:“我見過你,你同那個哥哥是一起的。”


    驚喜地點點頭,甄榛小心湊上前去,輕聲問他:“乖乖,你還記得我呀?我和許十娘……就是帶你回來的阿姐,還有穿官服的阿兄是一起的,我們都是好人,不會傷害你的。”


    小山卻小聲反駁:“不是阿姐,是阿娘,阿娘說她不小心弄丟了我和妹妹,才讓壞人抓走了我們。現在妹妹和阿耶一起去很遠很遠的地方了,以後就隻剩我和阿娘啦!”


    甄榛聽他這番話,微愣了一下也沒說破,隻想著回頭問問許十娘是怎麽回事。


    伸出手輕揉他的頭毛,見他沒有反抗,還舒服地眯了眯雙眼,這才放心地繼續說:“小山餓不餓呀,阿姐給你做八寶飯吃,甜甜的,可香啦!廚房裏還有胡羅菔,聽說你們山兔一族最愛吃了,阿姐這就給你拿去。”


    小山皺皺鼻子,竟讓甄榛從一張兔上看出了幾分委屈,“為什麽你們都說小山愛吃胡羅菔,小山討厭胡羅菔,臭臭的一點都不好吃。”


    甄榛也沒想到世上竟有不愛吃胡蘿卜的兔子,明明原先見柏娘子最愛的便是它了。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尖,三言兩語將他安撫好,便提著裙角直奔廚房去做八寶飯。


    在現代時,甄榛躲在樹上看私房飯館招待客人,若是帶有小孩的家庭,廚房必定會送一例香甜軟糯的八寶飯,甜蜜的果脯配著彈牙的糯米,給小孩子吃最合適不過了。


    八寶飯看著簡單,實則也是有講究的。


    要想糯米蒸熟,須得提前泡上一晚,待到用手能將米粒輕易捏碎才算是正適合。為了讓八寶飯嚐起來更加香甜,甄榛有自己的竅門:在蒸熟的糯米飯中混入豬油和蔗糖,趁熱混合均勻後再碼堅果。


    防止八寶飯粘在碗上扣不出完整的形狀,甄榛往碗中薄薄的刷了一層豬油,這才一層糯米一層堅果地鋪嚴,又覺得阿多和絨絨都是愛甜的,還取了些閑暇時間做的紅豆沙放進碗中。就這樣不知不覺間,滿滿當當的食材填滿了陶碗。


    甄榛想著糯米不好克化,貪多怕是要鬧肚子,這麽一碗足夠大家分食了,便也不再添料,重新放進鍋裏用柴火複蒸。


    這邊八寶飯還未做好,那邊鼻子靈敏的阿多便馱著一大一小慢悠悠地踱步走來。即便是便成大貓的阿多也仍不改傲嬌本色,仰仰腦袋示意甄榛快些將甜飯進貢給阿多大王。


    甄榛哭笑不得地拍了一下他,說:“還未好呢!你著什麽急啊,你那貓舌頭,即便是蒸好了一時半會也進不得口,且等著吧。”


    二人二獸巴巴地守在灶台前,好容易等甄榛起身掀蓋,堅果和豆沙特有的甜膩香味霎時間噴湧而出。甄榛小心翼翼地用濕布捧出,輕輕倒扣在盤子上,笑眯眯地說:“好啦,現在才算是能吃了。”


    把廚房留給他們仨,甄榛端些分出來的小塊八寶飯去尋吳娘子她們。


    “十娘,小山怎麽叫你阿娘?”將手中的盤子放到桌上,示意她們嚐嚐味道,甄榛有些不解地問。


    許十娘一邊用小勺舀起八寶飯往嘴裏送,一邊含糊不清地說:“鎮魔司的郎君們說,說什麽小山受刺激太大,把我當成了他阿娘,聽音樓裏的事也記得零零散散,不過左右我都要養他,是阿姐還是阿娘又有什麽幹係。”說著想起了什麽,抬頭望向甄榛,“我怕他傷心,騙他說妹妹和阿耶去遠方了,沒說漏嘴吧?”


    “沒有沒有,這點眼力見我還是有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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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章 長安冬·醃冬菜


    廢儲到底是大事, 整個長安城結結實實地動蕩了一陣,等甄榛重新開張,已是秋冬之交。


    現在不比交通便捷的後世, 冬日裏照樣能吃上南來的新鮮蔬菜。


    在蔬菜種類本就稀缺的唐代,冬日更加難見綠葉菜的身影, 就算甄榛有商隊偶爾送些過來, 也不過是杯水車薪, 要想供給飯館需求,還是得醃上幾大缸泡菜、酸菜之類的過冬醃菜。


    沒錯, 長安人民就是這麽豪氣,醃菜就是論缸算的。原本甄榛還好奇,為何即便是有新鮮蔬菜的現代,私房飯館及周圍鄰居每每到了冬日仍要買上幾百斤白菜碼在院中。現在想想,這大概就是一代又一代的記憶傳承吧。


    學著長安人民隻醃些菘菜未免有些單調,甄榛搜羅來許多將要過季的最後一茬諸如藊豆、胡瓜之類的蔬菜, 再加上正當時令的羅菔、菘菜, 也算是湊了個“群英薈萃”。


    菘菜自然是要用東北酸菜的法子來做才夠味, 等冬日裏圍著爐火熱騰騰地燉上一鍋豬肉酸菜粉條,配上一碗稻飯,才算是冬日裏最大的享受。又想到現代韓式泡菜也頗受歡迎,甄榛還分了一小部分菘菜做成了泡菜, 鮮紅的辣椒醬配著爽脆的菘菜, 光是看著就讓人食指大動。


    幸好甄榛先前留了辣椒種,經過一個夏天的栽種培育收獲頗豐, 不然這樣大手筆,手中的辣椒怕是早就用光了。


    至於剩下的羅菔、胡瓜之類的蔬菜,甄榛則是通通醃成了醬菜, 等到冬日覺得單調,就給來用飯的食客免費送上一碟,就當做招攬客人的小小手段。畢竟這年頭舍得在冬季賣菜的食鋪都少,更不用說是送了。


    醃醬菜也不是一日就能完成的,仔細說來還有些麻煩。


    羅菔、胡瓜提前洗淨切條,按照食材、食鹽十比一的比例醃一個晚上,激出新鮮的食材裏的水分。


    若想讓醬菜能保留一個冬季,這樣還不算完,須得再放到日頭底下晾曬。秋日裏的光照不似盛夏那般強烈,隻曬一天不夠,為了保險起見,甄榛見原先的私房飯館主人總是足足的曬上兩天,期間還得不斷翻麵,保證兩邊都能晾曬完全。


    與靈魂全在辣椒醬料上的泡菜不同,醃醬菜更注重醬湯的熬製。


    大口鐵鍋架在火上,將油燒至五成熱,放進甄榛下了血本買的香料煸香,依次放入清醬、醋、蔗糖和食鹽調味,最後倒入半兩白酒。醬湯煮沸後立刻停火,以免鹹香味蒸發,做出來的醬菜沒滋沒味的。


    這時仍不能直接放進收拾好的食材,還得再耐心地等上幾個時辰,等醬湯完全冷卻倒進缸中後,才能陸續放入食材。最後收尾時,甄榛又切了些薑蒜丟進缸中,既能殺菌提味,又能當做醬菜食用,一舉兩得也不浪費。


    等甄榛忙活完院中的滿滿四大缸過冬菜,已是深秋時分,秋風瑟瑟,樹葉凋零,連帶著整個長安城都有了幾分蕭瑟意味。


    但甄榛可沒心思去感春傷秋,眼看著天氣越來越冷,裁冬衣、砌火炕、開飯館,樁樁件件都讓她忙得腳不沾地。


    說到火炕,甄榛不得不感謝古人的大智慧。在這個沒有地暖和暖氣的年代,“路有凍死骨”可不是詩歌的誇張手法,哪次大雪後不得倒塌幾間民房、凍死幾戶貧戶,長安城內尚且如此,更不用說城外乃至不如長安富庶的地方了。


    甄榛尤其是個怕冷的,一到冬日恨不得窩在樹洞中再也不出來,現代時,每當深夜刮起北風,甄榛總是蜷縮成一團使勁往樹洞深處擠,堅決不讓自己身長的毛毛吹到一絲冷風。


    因此,即便現在砌火炕價格昂貴,隻有富貴人家才能用得起,甄榛仍“忍痛”花大價錢請來工匠,把每個房間都燒得暖暖的。還好隔壁吳娘子看見後也頗為意動,她家客人多是嬌養在深閨的女客,更是受不得冷,索性同甄榛一起湊了個團購價。


    “小山,快過來,姨姨這裏有新衣服給你穿。”送走了砌炕的工匠,甄榛托繡娘做好的冬裝也送上了門。


    先前陸深忙完了幼妖案,抽出空來和同僚去中打獵,得了不少品質上好的皮毛,除去給陸老夫人留下一部分,其餘全送到了崇化坊。甄榛挑揀出沒有雜毛的白色皮毛,讓繡娘給每個人都做了一頂帽子和披風,還特意給小山縫上了兔耳、阿多加上了虎耳,看上去更加可愛,活生生的四個從畫中走出的童男童女。


    小山摸了摸垂下來的大耳朵,依舊是奶生生地小聲道:“姨姨,軟軟的,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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