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徹眼裏曖昧的挑逗漸漸覆上勝券在握的挑釁,鼻息燙著我的鼻尖、人中、唇珠、門齒、舌尖,我微張著嘴,感覺意誌正在融化。


    隨著電影裏女主角高潮的假|叫,我亦顫顫巍巍地找到了呼吸的落點。


    我們都不聾,那聲兒響他也聽見了,為何他能冷靜如此。在他挑釁一樣的目光中,我莫名雄起了股鬥誌,堅定搖搖頭,掙紮地大喘道:“不好奇,因為渣男沒有底線。”


    是的,我說的鬥誌是玩兒他的鬥誌,而不是走入他的圈套再度被他玩兒。


    整個後背濕得透透,他的眼神仿佛是熔漿,燙得我沸騰,我真為自己在這個時候還能抵抗渣男鼓掌,雖然襠夾得緊緊的,一刻都不敢鬆開。因為我感覺......我尿了......


    他佯作驚訝,壓著氣息在我耳邊悶喘,“上次你不是試探過了嗎,我多遵守承諾啊,說不動你就不動你。”


    “上次是上次,”上次我東道主本土作戰,氣焰囂張,這次我的意誌力明顯在下坡,使勁兒踩刹車呢,這可不,腿都踩麻了,嚇失禁了都。要說試探他,還不如折磨我。我脖子一扭,逃出他的臂彎,“這次我不幹!”


    “真的?”


    “真的!”


    “確定嗎?”


    “我確定!”


    “opps!”韓徹飛快起身,衝我鼓掌,“你贏了!”他往主臥走,懊惱又好笑地搖頭,“我去衝個冷水澡。”


    我撫著心口,略惋惜的喘氣兒,暗歎自己逃過一劫,韓徹站起時我才看見他支棱得高高的,合著剛剛故意不挨著我,假裝君子。王八蛋。


    我關了垃圾電影,重新打開飛屋環遊記蕩滌身心。


    沒一會又乏味了,我拿起手機,下意識地打開了花田,這個動作在三天和王正陽的聊天裏成了習慣,也是好笑,我隨意掃一眼正準備關閉卸載,掃見了花田給我的置頂推送:你可能感興趣的人。


    我點開,瞳孔地震,恰是此刻,主臥門被“砰”地拉開,摜得牆大響,韓徹赤/身/裸/體身上淋著水珠,直喇喇走到我麵前,我嚇得在沙發上連連後退,手機都給嚇掉了,“臥槽!你不是去衝冷水澡嘛!”


    “操!凍死老子都衝不下去!”


    他顫著牙關,往後撥了撥濕漉漉的寸頭,冷水珠頃刻撒滿我呆滯等候問刑的臉龐。


    他破罐破摔,不裝禁欲了,直接坦白:“我還有一招。”


    我噗嗤一笑,“哦?”


    “我下周去x市兩個月,妹妹,你會想我嗎?”


    第35章


    “那你最好真的兩個月別出現!”


    我自然當韓徹編了個謊話。腳掌順著支棱上滑, 擦過時大腳趾恰較了下力,看他眉頭鎖起,壓抑地顫抖, 我簡直爽翻了。


    當然當然, 我有在玩笑間不動聲色地以足丈量,那筆直一根相當不錯。


    次臥的東西都沒動過。


    上次我遺落了一包紙巾,這會安然擱在床頭櫃上。


    洗手間的牙刷杯裏,我的藍色牙刷依舊在。這讓我有一個錯覺,我沒離開過。


    可惜韓徹睡了,不然我會抱一下他。


    雄赳赳硬了一整晚心腸,又在小事物裏柔軟成棉花糖。若現在韓徹出現在身後,問我,妹妹, 感動嗎?


    我大概率會撲進他懷裏, 說, 臭渣男, 你贏了。


    但他此刻已經睡了。


    睡前他發了條消息給我,【老子擼了一小時,都他媽廢了。】


    我沒落井下石地回複, 一個小時?呼,幸好幸好, 不然廢的就是我。


    男女在這方麵的生理忍耐度還是很不一樣的,女人轉移注意力就行了,至於男人麽,關我屁事。


    我抱著藍色圓號,撫摸它一下,瞧一眼手機, 如是幾十番,那個對話框毫無動靜。


    我又點開那個頭像,左瞧右瞧,有點像又有點不像。


    我和機長隻一麵之緣,實在無法確認是他的臉。就一張簡單的旅遊照,他穿著黑色背心,笑得一臉陽光。


    花田的資料顯示他28歲,澳大利亞皇家墨爾本理工大學(rmit)畢業,職業赫然是飛行員,我原地尖叫,還能再有緣一點嗎?


    我沒想到他會在花田,這個我印象並不佳的網站。


    我移除了王正陽的對話框,看著太礙眼了,專心致誌地等待機長回複。


    半夢半醒間,我還在想,在酒吧這麽害羞,竟也是個寂寞的男人。


    我是在接近中午時分才醒來的,睜眼源自一股莫名其妙的壓迫感。我囫圇地破開眼縫,被眼前一張大臉嚇到驚叫:“啊——”


    沒想韓徹惡人先害怕,連退好幾步,挨至衣櫃門拍心口,“臥槽!嚇死我了!”


    我縮在牆角,又想氣又想笑,最後臉擰成一團醜模樣:“你有病啊!”


    韓徹認真道:“你說你隻有入睡那陣會叫|床,我發現不是。”


    “啊?”我撓撓頭,順了順碎發,迷茫著一張臉,“是嗎?我也沒聽過,都是我室友說的。”


    韓徹歎了口氣,做出一副犧牲的樣子:“你今晚跟我睡,我試著聽一晚,看看你叫|床的頻率。”


    你妹!我抄起枕頭就往他身上砸:“你說!這理由你是不是想了一晚!”


    他反應迅速,一把接住枕頭,假裝嫌棄道:“你以為我想聽你叫|床?”


    “啊——我要殺了你個龜兒子!你才叫|床呢!”我飛撲到他身上,他來了個急轉身,露了個後背給我。我圈住他的脖頸,“你再說一次!我那叫什麽!”


    他索性將我兩腿一撈,背了起來。


    “叫|床!”


    “韓徹!”


    “叫|床|叫|床|叫|床!我跟你說,你不讓我完整聽一夜!我就一直說!”他耍賴地背著我往外走,不讓我落地。


    昨晚我們把客廳搞得亂七八糟的,飲料瓶、遙控器、餐巾紙等等,像經曆了一場無地心引力漫遊。我勾著他,飛快轉移注意力,想到自己是在別人家裏,嘀咕了句:“哎,等會得收拾收拾。”


    韓徹說:“不用,我明天走了,王阿姨會來收拾。”


    “啊?”我手下意識地箍緊,勒得他青筋暴凸,“對不起對不起,”我趕忙鬆開,這小子還假裝咳了兩下。我驚訝問:“你真的要走這麽久啊?”


    韓徹嗤笑一聲:“妹妹,你沒發現嗎,我已經很久沒有騙過你了。”


    他背著我,溫熱的體溫貼著我的柔軟,說話時胸腔共鳴的顆粒感帶著我一道酥麻,我不覺溫柔,“是嗎?”


    “你信了?”


    我兩腿一夾,沒好氣道:“你居然信我信了?”


    這個壞種!存不住片刻好感!


    韓徹沒放我下來,反倒將我顛顛妥,一邊走一邊深蹲,“今天不去健身房,早起扛隻一百斤的豬鍛煉鍛煉。”


    我穩住重心,向他強調:“我哪有100斤!我96!96!沒過百!”


    “喲,上次不是有嗎?”


    “要還是100斤我的汗不都白流了!”我還是有在努力節食健身的,粉色的拳擊手套都買好了。


    我見他不放我下來,雖然呆著舒服,但我還沒洗漱呢,便指揮說我要刷牙。


    沒想到,韓徹還真背我去了洗手間,在我準備夠手取牙刷時,他手方便,幫我擠了,很自然地遞給我。


    我遲疑地接過,慢吞吞地塞進嘴裏。


    陽光穿過半開的小窗,浸透年輕男女。我望著鏡子裏失真的美好,有刹那晃神,幾乎要陶醉在這一刻的歲月靜好裏。


    隻是韓徹一開口,便把我打回了渣男的噩夢:“妹妹,你喜歡這樣嗎?”


    我頃刻炸毛,這個王八蛋是不是又在溫水煮我,被騙怕了,立馬冷酷道:“不喜歡。”


    那一刻,我看見了韓徹臉上閃過失望,我再眨眨眼,媽的,大中午眼花了,還是那副又賤又帥的模樣。


    我撫了撫他的腦袋毛,說:“你的寸頭長了,不寸了。”長度超過了兩厘米了。


    他不以為然地歪頭與鏡子中的我對視:“長了就長了唄。”


    “可是我喜歡你很寸的那種。”


    “我為什麽要照你喜歡的長?”


    我啞然,說的是,為何我那麽理所當然地脫口。


    他見我愣住,又將我往上托了托,捏捏我大|腿:“不過呢,你要是給我聽一晚叫|床,我就為你再理一回寸頭。”


    我一把捂住他的眼睛,壓彎他的腰,將口中爆出的白沫吐掉,連呸了幾下:“你想得美!”


    刷完牙韓徹背著我做了二十個深蹲,他說都怪最近沒有健身,導致體力無處發泄,昨天差點鐵杵磨成針了。


    我訕訕裝傻,啃起麵包,想說你那物什磨一晚絕對成不了針。


    打開花田,結果顯而易見,機長依舊沒有回複我。


    花田有個功能不錯,不會讓人空等。對方看了消息會顯示已讀。


    幸好,他一直沒看。


    韓徹隨意掃了一眼,“你又在玩交友網站?”


    “我沒有!”我下意識否認,隨之又歎了口氣,“我沒想到線下見麵,線上相思。”


    我把機長的照片給韓徹看,讓他給我確認確認是不是同一個人,他昨晚好歹也瞥了幾眼。卻不想韓徹斬釘截鐵潑我冷水:“不是。”


    “不是?”我慌了,拿到他麵前想讓他再看看,“長得差不多,都是開飛機的,如果不是也太巧了吧,開飛機的都這麽帥的嗎?”


    我聽他低聲冷嘲:“帥個屁。”


    “啊?”


    “我說昨天那個還行,你這個太醜了。”


    我又看了看,歎氣:“好吧。”


    “還有,”韓徹放下啞鈴,抄過我手機開始讀消息:“啊啊啊啊啊啊!你還記得我嗎?昨晚在酒吧我們一起跳舞來著。是你嗎是你嗎?”


    他看智障一樣看我:“林吻,你泡到男人全靠頭像?”


    我很想反駁,但在他讀出來的時候羞恥感淹沒了我的好勝心。我把臉埋進手心,太莽了。消息是剛發現機長的時候發的,那一刻隻顧著激動,直白衝動得像個私生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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