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濕的銀絲散亂的披散在枕頭上,他滿目淩亂的看她。


    季君竹歎了口氣,伸手揉了揉他濕掉的發絲。


    低聲道:“師尊說的不錯,如果能夠活下來,我極想試試。因為與您同睡的這些時日,我能安穩入眠。您九成便是句師伯口中,那位與我匹配度極高的男子。”


    季君竹目光灼灼的對上他的眼睛,唇角的弧度收斂的一幹二淨。


    她肅著臉,眼底坦然誠摯。


    “我固然想活著。可是我怎麽能強逼你呢?”怎麽能用元陰之力那等卑劣的手段強逼,我當年嘔心瀝血□□出來的小道士呢!


    身下的男子眼角染了絲紅,胸腔一起一伏,即使身上的溫度已經灼燒的嚇人。


    一雙修長的手,卻死死的攥緊床單。


    她看著他指頭縫處血液般般,歎了口氣,她如此做終歸是委屈他的。


    季君竹撐著胳膊,直起身。


    他若是不願,她沒辦法強逼。


    她終是克服不了心底最後一層底線,她做不著為了生命,去強逼一個男子,若是當真做了那等事與情、獸又有何異。


    卻不料起身的那一刻,肩頭上忽然多了兩雙手。


    身下紫衣仙君睜著雙清光瀲灩的墨眸,艱澀的張了張唇。


    聲音沉鬱低啞,帶著絲屬於男子特有的蠱惑。


    “來。”他說完,在她微愕的視線中,鬆開她的脖頸。


    抖著手解開衣衫上的盤扣,一顆一顆,緩慢又艱澀。


    季君竹愣愣的看著身下男子輪廓分明的俊臉上,染上薄薄的淺粉之色。


    他顫顫巍巍的撥開外衫,解開腰帶。


    敞開的胸膛暴露在空氣中,一起一伏。


    眼前男子身材比例是極美的,肌理分明,流暢的線條一直延續至尾椎骨。


    他定定的看她,眼眶內充斥著迷茫獻身的情yu,季君竹喉口動了動。


    她別開視線,俯在他的身前,啞聲問:“師尊,你不後悔?”


    他撕破她的衣衫,劍眉微蹙,輕喘出聲:“快些……”


    這一日,冬陽的溫度正好,落在肌膚如玉的男子身上,仿佛消融掉了他一身的冷銳之氣。


    季君竹慢半拍的俯下身,唇一寸一寸的落了下來。


    她很溫柔,循序漸進的輕吻,而後,將一身惑人的元陰之力度給了他。


    撲鼻的淡梨香,誘得身下清冷的仙君,一下子瞪紅了眼圈。


    他別開視線,並不敢看她,任她為所欲為,卻自始至終抿著薄唇。


    直到事畢,激動時他薄唇微張,重重喘出聲:“秦滄。”


    季君竹很累,她抱著他沉沉睡了過去。


    耳畔間回蕩著這樣一聲,情到濃時呼喚。


    季君竹迷迷糊糊想,擎蒼是誰呢?這個名字令人意外的熟悉。


    --


    夢澤正在院外掃雪,厚厚的雪花眨眼之間,清掃了大半。


    主殿門忽然“吱呀”一聲打開。


    夢澤放下手中掃帚,扭身望去。


    主人與季主前後腳從主殿走了出來。


    它轉動著赤青色眸子,心底有些酸。


    自從那日季主擂台暈倒後醒來,主人與季主似乎形影不離了……


    兩人同進同出,宛若一對璧人。


    但是事實並非如此……


    昨日無人打理的羽毛打結,它尋思著央求季主幫襯著疏離一下毛發,沒想到剛開口央求,主人竟將她喚到了房內。


    隨後主殿,便傳來一陣“噗滋”水聲。


    主人似乎氣急,輕喘道:“滾開。”


    夢澤站在門外,擔憂季主犯錯被主人懲罰,恨不能衝進去,為季主求情。


    哪裏知道房內又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衣料摩擦聲。


    季主往日那吊兒郎當的腔調在衣料摩擦聲中,顯得朦朧又低啞:“徒兒知罪,師尊莫氣……”


    夢澤推門的羽翅頓在門外,嚇得張大嘴巴,害怕主人沒輕沒重懲罰季主!


    它閉了閉眼,正欲不管不顧衝入房門。


    一道青光從門縫中射出,夢澤隻覺通身發涼。


    它嚇得飛回梧桐樹上,滿目淒涼。主人見天的體罰季主,已堪堪一月,它卻隻能幹著急聽著。


    屋內見天的“噗滋”水聲,分明是主人將水杯砸在季主的身上。


    這般對待主人似乎依舊不解氣,他估摸著將季主衣衫脫下來,打屁股。


    雖說師尊懲罰徒兒天經地義,可是季主並無大錯,即使修為低了些,哪兒有身為師尊的對徒兒這般嚴厲苛刻,隨手打罵?


    夢澤盯著季主白皙的脖頸處一抹紫紅傷痕,心底又是急迫又是心疼。


    撲棱著翅膀,擋住了兩人的路。


    一把將季主扯向自己身後,恭敬的跪在祁琰昱的身前。


    頂著上頭仙君冷冽的視線,視死如歸的央求道:“主人,您萬不可再體罰季……君竹了。即便她修為低下,那日擂台沒能為您掙得第一的臉麵。可是她盡全力了啊,不僅打敗了那魔女,而且獲得了進入秘境的名額。”


    夢澤越說底氣越足,質問道:“難道就因她在擂台暈倒,沒能闖入小比第一,您便要見天的折磨她,不僅將她打的遍體鱗傷,還變本加厲,禁錮她的自由,未免太過……”


    “閉嘴!”


    祁琰昱一張臉黑黑沉沉,他忍著下腹三寸處的疼痛,恨不能將眼前這隻蠢鳥回爐重造。


    受傷的明明是他!


    惱羞成怒,張了張嘴,卻沒辦法辯駁。


    他與她已經有了肌膚之親,依據《禦【攻仲呺:mg2book】


    女心經》所言,情愛有一便有二,他要蠱惑她,讓她愛上床榻之事方為要緊。


    是以這些時日,他不著痕跡的解開了衣衫最上一顆盤扣,緩緩的引誘她。


    雖然她永遠是那副吊兒郎當的神態,可每次他露出羞憤難當神色時,她會歎口氣,給他更深的回饋。


    他知道這不是愛,因為床榻間,她給他回饋永遠是有條不紊,憐惜補償的疼愛。


    從開始到結束,她眼底清明一片。他能在她清澈的眼眶中看見欲罷不能的自己。


    於是每一次他會不著痕跡的用盡本事纏上她,露出屬於男兒的魅色。


    要更多,即使體力不支,他會咬上她的肩頭,落下屬於他存在過的痕跡。


    落在夢澤眼中,便是他懲罰她,可笑!


    祁琰昱眼底厲色一閃而逝,耳邊忽然傳來季魔頭低低沉沉的笑聲。


    她勾唇側眸看他,已是恢複血色的唇微啟,黏黏膩膩的喚:“師尊……”


    祁琰昱耳根發麻,狠瞪了她一眼。


    祭出飛劍,踩了上去。


    “上來。”


    他衝她伸出一隻手,耳尖微微泛紅。


    季君竹挑眉,將素手遞給他,借著他的力氣,一躍登上飛劍。


    飛劍懸至半空,夢澤慢半拍的反應過來。


    仰頭望天,震驚道:“主人,您……您要出去玩嗎?我跟你們一起去。”


    半空中的紫衣仙君,低眸遞給它一記冷刀。


    “咻”的一聲消失在流雲峰,夢澤站在梧桐樹頂端,找尋了半天,都沒有發現兩人人影。


    落寞的垂著頭,滿目悲愴的落下了赤青色的眼淚。


    主人變了……


    --


    祁琰昱帶季君竹去了一趟藥王宗。


    莫秋生站在無量峰入口相迎。


    見他遠遠禦劍飛行而來。


    合掌行了一平輩禮。


    莫秋生頭發花白,臉上皺紋已顯老態,此乃即將坐化之兆。


    她滿目和藹的看向祁琰昱,招呼道:“五十年未見辭染仙君,老婦竟看不出仙君修為了。”


    “莫師姐自謙。”祁琰昱淡掃了她一眼,讓出身後的季君竹。


    介紹道:“此乃孽徒,身體自幼羸弱,識海前些時日魔氣入體,有勞莫師姐幫忙查探一二。”


    藥王宗掌門真人莫秋生已是一萬歲高齡,再過十年若是修為無法突破大乘期,便將就此坐化,。


    她雖修為在同齡修士中不算高,但是一手醫術、煉丹之法整個玄天大陸無人能出其右。


    一月前雖說句城為季君竹懸絲診脈,但他大抵是男子,祁琰昱不願令其近身。


    這才尋來莫秋生,以一塊極品火魄之精為酬,她便也爽快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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