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提前知情,他必會拚死攔阻,偏偏上蒼跟他們開了個玩笑,都不曉得蓋頭下是誰,而他居然能還替他表兄與她拜了堂,奈何那公雞的腿上綁的是表兄的生辰八字,即便拜了,她也不屬於他!


    “所以你想說這是天意,不怪你?”


    對此梁東揚問心無愧,本是衛瑜有錯在先,他尚未追究責任,還忍怒與之解釋,已是最大的容忍,甭指望他會討好說軟話!“倘若你認為怪我,那我也無話可說。”


    一股深沉而無力反擊的悲涼漸漸將他吞噬,此刻的衛瑜六神無主,已然不知該如何麵對這陰差陽錯,表兄對他恩重如山,他又怎能將責任推給他?可心愛的姑娘被搶,夢就這麽碎了,他不甘心啊!“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


    再怎麽質問,上天也不會還他一個公道,正如豫王所言,“既定的事實,除了接受,別無他法。如今許嬌荷已是豫王妃,也就是你的表嫂,希望你能謹記自己的身份,不要再生出任何非分之想,切記與她保持距離,我不希望今天的場景再發生,這回姑且念你太過震驚才會亂了方寸,若再有下回……”


    沉吟片刻,梁東揚昂首睨向他,目光冷厲,“你是我兄弟,我自不會動你,但是許嬌荷,也就沒有活著的必要,我可不希望她的存在會離間我們兄弟之間的感情!”


    這是……變相威脅嗎?倘若他再去找小荷,豫王就會拿她開刀?若說方才他還在怨怪蒼天不公,感覺表兄不知情,實屬無辜,他不該怪罪,但是這一刻,親耳聽到這威脅,衛瑜忽然覺得,他這個兄長對誰都可以陰狠,並不會因為是兄弟就例外,明知他在乎小荷,才會拿這個來脅迫!


    梁東揚能說出這樣殘忍的話,就證明在他眼中,小荷隻是能救他的藥引而已,他其實並不在乎她的死活,對她沒有感情,那她往後的日子又怎會好過?


    一想到這些,衛瑜越發心疼小荷的遭遇,恨蒼天不公,為何要把小荷嫁給一個不愛她的男人!跟著一個打算爭皇位的男人,她的下半輩子就毀了啊!


    不願見小荷受委屈,衛瑜痛下決心,向表兄爭取,“既然你不喜歡她,就請把她還給我,你不就是想要她的血嗎?即便她嫁給我,你再需要她的血時,我還會讓她給你的,但求表兄成全我們這對有情人!”


    第7章  她喜歡誰


    她的血?他可不是因為這個才娶許嬌荷,若隻是為藥引,根本不需大費周章的將她娶進門,直接放血,給些好處即可,真正的原因,隻有他自己清楚,即便是表弟,也不會透露。隻是這有情人三個字,在梁東揚聽來格外刺耳,“你說許嬌荷也喜歡你?”


    微微下眯的雙眼緩緩移向他,衛瑜竟被這眼神輕易震懾,自小到大,他一直都很欽佩表兄,認為他冷靜從容有手段,頗有帝王之風,是以一直默默的支持他,兩人的關係十分融洽且默契,誰會料到今日會為一個女人而翻臉?


    他本想說是,可又明顯感覺到,假如這麽回答,那梁東揚必會記恨,萬一再因此遷怒於小荷,豈不是給她添了麻煩?


    正遲疑間,梁東揚沉聲道:“莫忘了,她已進了豫王府的門,成為豫王妃,你覺得我還能再讓給你嗎?你要金銀或是權勢,我都可毫不猶豫的給你,唯獨女人,讓不得!”


    “你不也是從安平侯府搶來的!”他都搶的,為何就不能將人歸還於他?


    一向頗有分寸的弟弟今日居然在他麵前大放厥詞,渾不顧規矩!梁東揚劍眉緊鎖,深感不耐,“他們尚未拜堂,這能相提並論?”


    提起拜堂二字,衛瑜更覺可惜,仿似被愚弄了一般,“當日與她拜堂的其實是我,證明我和她前緣未盡,隻不過陰差陽錯才會如此。”


    在梁東揚看來,衛瑜的這份感情不過是一種執念,固執的記得這份美好,就容易忽略現實,總該有個人將他喚醒,“我跟她已然圓房,你也肯要?”


    關於這一點,衛瑜不是想不到,而是不在乎,“你不會懂得,小荷對我而言意味著什麽。當初我身受重傷,幾乎成了廢人,覺得自己一無是處,甚至生出輕生的念頭,是她救了我,一直鼓勵我,我才能堅持活下來,她是我的信仰,哪怕陰差陽錯嫁給你,我也願意守護她,隻求表兄成全!”


    “她是你嫂嫂!你還要我說幾遍!”忍無可忍的梁東揚猛然回首,目光淩厲,再無客氣,怒指於他,


    “因為你是我表弟,我才容忍你說這麽多,換成旁人早砍頭了!不要認為我們是親戚你就得寸進尺!我再申明最後一次,許嬌荷是我的女人,你的表嫂,沒有相讓,沒有成全,一切已成定局,從這一刻開始,不許再打她的主意!若再讓我發現你心懷不軌,決不輕饒!”


    道罷,梁東揚再不與他廢話,甩手離去,徒留衛瑜在房中,怔忪許久,回不過神來,話說得太死,沒有任何餘地,他又該如何去改變許嬌荷的命運?似乎沒有法子,難道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她不被丈夫重視,蹉跎此生嗎?


    他怎麽會甘心呢?


    頭重腳輕的出了屋子,日頭刺得他一陣眩暈,睜不開眼睛,他一直認為自己和梁東揚比親兄弟還要好,直至今日才發覺,原來這隻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其實在梁東揚眼中,沒有什麽重不重要,隻有是否有價值的區分,一旦有損他的利益,他不會忍讓協商,退步的永遠都是他這個做弟弟的。


    旁的事他可以不在乎,對梁東揚唯命是從,唯獨許嬌荷,是他心尖一點紅,他不願輕易認輸!倔強的抬起頭,直視著天幕,即使強光刺目,他依舊勇敢的揚起頭顱,周圍嘈雜,內心卻無比平靜,堅毅的眼神透著難以消除的執著,隻有一個聲音在呐喊:


    這一次,他絕不會再妥協!


    兩兄弟爭執之際,許嬌荷尚不知內情,強迫自己平心靜氣的抄寫經文,靜等著豫王來找,或是傳喚她過去問話,然而足足等了一整日,都不見動靜,她反倒不安心了,也不曉得衛瑜會跟豫王說什麽,難道他已解釋清楚,豫王已然放下芥蒂,沒再懷疑她?


    清歌還在一旁勸解,說是豫王可能臨時有事要處理,才沒過問此事,“這樣也好,證明王爺對此事不大在意,若然真的生氣,大約早就找您去問話了。奴婢瞧著王爺是通情達理之人,應該不會胡亂怪罪。”


    但願如此吧!心焦無用,許嬌荷隻能再繼續等一等,然而足足等了兩日,都沒什麽動靜,許嬌荷不禁在想在,豫王可能是自尊心較強,不願主動提起,等著她去解釋?


    她雖清白無雜念,但終歸那一幕發生了,難免被人誤解,也算是她的失誤,有必要解釋清楚,至少說出來她心裏會好受一些,信不信則是他的事。


    下定決心後,許嬌荷不再猶豫,今日是十月初一寒衣節,她特地借著這個由頭,將這半個月趕製的一件棉衣帶上,去求見豫王,卻被德望攔住,


    “娘娘見諒,王爺正在忙著處理政事,交代過不接見任何人。”


    想著應該很快忙完,許嬌荷便在此候著,直等了兩刻鍾,仍沒有動靜,這會子起了風,珠釵都被吹得左搖右擺。擔憂主子衣衫單薄會著涼,清歌提議讓她先回房歇著,“奴婢在這兒候著,王爺出來立即差人稟報於您。”


    許嬌荷不願耽擱,指不定豫王一出書房又會出府,那她又生生錯過,還得再等,豈不更煎熬?便執意在此相候,上前示意清歌給德望塞了銀錢,“勞煩你進去跟王爺通報一聲,就說我有要事找王爺,不會耽誤太久。”


    王妃有要求,德望也不好拒絕,便答應進去試試,“奴才也不敢保證,還得看王爺的意思。”


    許嬌荷當然明白,待他十分客氣,頷首應道:“有勞了。”


    德望進去後,還沒開口,梁東揚已然猜到,“她終於耐不住性子了?”


    點了點頭,德望試探道:“外頭起了風,王妃立在那兒吹了半晌,爺您看要不……”


    梁東揚不為所動,敲了敲桌案上的一堆稿紙,低眸繼續忙碌著,“跟她說本王在忙,讓她先回去。”


    德望不敢再多言,領命離開,實話回稟。許嬌荷已然明白,沒再執著,吩咐清歌將棉衣遞給德望,“那就有勞你把這新衣給王爺,寒衣節試穿新棉衣是好兆頭。”隨後領著清歌往回走。


    清歌安慰主子莫多想,“也許王爺真的在忙正事,晚上就會過來見您。”


    她可不這麽認為,“王爺在給我下馬威呢!那件事他肯定很在意,所以不肯見我,我已盡力,實在沒什麽好法子,隻能這樣了。”


    若然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她,那她還能如何?前世已被冷落慣了,這一世再被忽視,她也不會傷心難過,心態相對平靜,覺得自己已經盡力,沒什麽可遺憾或是愧疚。


    清歌也隻是為勸主子才隨口一說,萬未料到自己的話竟成了真,當晚天很陰,因著是寒衣節要祭祖,許嬌荷準備了五色紙燒給母親,風吹得盆中火焰亂竄,清歌忙提醒主子離遠些,萬莫傷著自己。這裏始終是王府,不是自己的家,擔心在院中燒紙不吉利,她才特地來到後園空地處。


    祭祀過後,正和亡母嘮叨著自己的近況,忽聞遠處有腳步聲,回首便見丫鬟長舒一口氣,“奴婢總算找著王妃了,王爺說今晚得空,請您過去呢!”


    作者有話要說:


    豫王說過,冥陰節有正事要辦,所以下一章,嘿嘿嘿……


    第8章  可以圓房


    清歌聞言喜不自禁,“奴婢說什麽來著,王爺今晚會找您,果然被我猜中了!”拍了拍手,清歌忙扶主子起身,征詢她的意見,“要不要沐浴更衣?”


    點了點頭,許嬌荷沒敢耽擱,直接回房,出來風大,她又燒了許久的紙錢,擔心沾染這些氣息被王爺聞到會不高興,她便先行沐浴,淨了身重新梳妝,這才去拜見豫王。


    梁東揚顯然有些不耐煩,畢竟等了那麽久。看出王爺麵色不愈,許嬌荷福身致歉,“讓王爺久等,是妾身失禮,還請王爺見諒。”


    本是滿腹煩躁,可抬眸瞧見眼前佳人一襲湖綠色長裙,款款而來,婀娜施禮,說話聲如泉水叮咚,清清涼涼,升騰的怒火似在不知不覺間被熄滅,方才想好的質問之詞渾忘了,隻招招手讓她過來坐下。


    頷首應聲,許嬌荷緩步走過去,手掌輕壓後裙,捋順後才緩緩坐於桌旁,雙指並攏,搭於腹間,修剪得細長圓滑的指甲無措的刮著指腹,豫王未出聲,她也不敢冒昧,就這麽靜靜的坐著,等待著他發話。


    梁東揚歪坐於榻上,手中捏著一本《六韜》,閑閑的看著,許久不聽她吭聲,終於開口,


    “不是有話跟我說嗎?怎的來了反倒沒音兒?”


    還以為豫王找她過來是要審訊,候了半晌也沒個動靜,原來是等她自己交代呢!


    生怕錯過這機會,許嬌荷深呼一口氣,趁著王爺心情好,趕緊將那日的情形解釋清楚,末了又道:


    “當時的情形太過巧合,一般人都不會相信,認為我在狡辯,但我說的的確是實情,因為我討厭說謊之人,自己也就不願意撒謊,畢竟說一個謊言還需要更多的謊言去圓,何苦讓自己那麽累?倒不如直接說實話來得自在。”


    許嬌荷說話時,梁東揚一直在盯著她看,似乎能感受到幾分誠摯,要麽她真的說了實話,要麽就是慣會撒謊,是以鎮定異常,但她也隻是描述了當時的情形,並未提及自己的想法,這一點,他必須問清楚,


    “那我且問你,你對衛瑜,是怎樣的一種感情?”


    問心無愧的許嬌荷勇敢抬眸,直視豫王,“換成是誰受傷我都會相救,看他自暴自棄我當然會勸解,這隻是出於本能的善心,並不是男女之情。”


    梁東揚本不想多問,可他們的確接觸太多,且衛瑜還說兩人是有情人,他聽來不是滋味,難免起疑,“聽衛瑜的意思,你們相處了兩個月,日日相見,若說沒有日久生情,似乎有些難以取信,畢竟郎才女貌,你對他,真的沒有半分動心?”


    若不拿出證據,單單隻是否認,隻怕豫王不會相信,思量再三,許嬌荷決定坦白一切,因為她能感覺到,豫王是多疑之人,在問她之前,想必已然派人去許府打聽過她的一切,她若再有所隱瞞,他必不會再給予信任,那她真的是要被冷落至死了!


    為博取他的信任,許嬌荷決定將一切都攤開來說,“妾身沒有對衛大哥動心,是因為在認識衛大哥之前已有婚約,是家中安排的,可我跟他緣分淺薄,在一次出遊時遇見劫匪,他為救我,以身犯險,最後我是得救了,可他掉下懸崖而亡,我悔恨不已,總覺得虧欠於他,


    當時打算為他守寡的,所以遇見衛大哥時,我心中並無任何波瀾,隻是盡本分救治於他,沒有兒女私情。後來我爹犯了事兒,安平侯府的世子救他於危難,又以此作要挾,讓我爹把我許配給他,算作報恩。我被迫無奈才嫁了過去,後麵的事,王爺都曉得,不必妾身再贅述。”


    果然是承認了,跟他打聽得無異,幸好她主動交代,沒等他追問,隻不過,她這眼中閃爍的淚光又是何故?晶瑩的淚水含在眸中,雖然倔強沒落下,到底刺傷了梁東揚的自尊,坐直了身子,微微前傾,沉聲詢問,


    “你在為誰悲傷?”


    縱使活了兩世,過了那麽多年,再思及那個人,許嬌荷依舊難掩悲痛,畢竟他是因她而亡,這份內疚,永生都難以磨滅!但她不能說出來,以免豫王誤會,緩了一瞬,從容回道:


    “妾身是為自己。我這前半生,短短十幾年,卻經曆了太過變故,原先定親之人死於非命,有人說我是七殺命格,八字太硬容易克夫,而後又被世子脅迫嫁於他,成親當日又被王爺您搶親,幾經輾轉,流落至此,


    周圍的人雖不敢當著我的麵兒說什麽,可我曉得,他們背地裏都在笑話我,認為我這樣的女人沒資格做豫王妃。”


    本是想以此為借口圓過去,可說起自己的身世時,她終是忍不住真的落了淚,畢竟還有前世今生的遭遇,回想起來越發覺得自個兒悲苦,如今嫁給豫王,他對她也不甚信任,誤會叢生,這日子過得戰戰兢兢,從未有一日真正安心,如何不難過?


    默默聽罷她的傾訴,梁東揚沒說什麽,起身走向她,抬指為她拭去麵上的淚痕,指尖獨有的男子氣息若有似無的傳入她鼻翼,動作輕柔得令她疑惑抬眸,就在這麽一瞬間,又有淚珠自眼眶滑落,梁東揚再一次為她抹去淚滴,居高臨下,定定的望著她,沉聲警示,


    “本王不喜歡女人的眼淚,但今日是我惹哭了你,可以既往不咎,往後莫再讓我看到你哭,本王的王妃,當需堅強,你雖是我搶來的,但既成了親,我便是你的夫君,此生唯一的依仗,堂堂正正的豫王妃,誰若敢說你的閑話,無需給我麵子,直接重罰,殺雞儆猴,以此樹威。”


    他居然會教她這個?許嬌荷甚感驚詫,怔怔的望著他,隻覺得這個男人很不一般,她似乎能看懂,但又不甚明朗,到底還是琢磨不透,而他已然轉身,去往床畔,悠悠坐下,


    “關於衛瑜,這是最後一次問你,你肯坦白,我也沒必要再懷疑,既是夫妻,總該有信任。”


    這是她最期待的結果,膽戰心驚的說了那麽多,終於取得他的信任,實屬不易,許嬌荷暗鬆一口氣,略覺口渴,目光移向桌上的茶盞,想動手又有些不好意思。


    見狀,梁東揚招呼道:“在我這兒不必拘禮,隨意即可。”


    “多謝王爺。”微頷首,許嬌荷先倒了杯茶給他端過去,而後又自個兒倒了一杯,抿了幾小口,終於不再幹渴,聽著窗外風愈緊,她不敢再耽擱,福身告退,


    “王爺若沒什麽事,妾身先行告辭。”


    豈料豫王竟道:“大夫說我已然大好,可以圓房。今晚留下伺候吧!”


    作者有話要說:


    許嬌荷愁眉苦臉:我可以說不嗎?


    梁東揚一口拒絕:不可以!


    觀戰的小香竹暗搓搓看好戲:燈光師攝影師各就各位,下一場動作戲打起精神來,爭取一遍過,別ng!


    梁東揚默默舉手:其實可以多ng幾次,我全力配合,力求完美!


    許嬌荷:……


    第9章  王的女人


    默默在心中算了算,她才發覺這日子過得頗快,轉眼已然過去了小半個月,當初豫王好像提過,休養半月即可圓房,隻是今日,似乎不合時宜。


    見她麵露難色,梁東揚疑道:“怎的?你不願意?”


    鄭重起身,許嬌荷謹慎答道:“妾身是王爺的人,圓房是禮數,自當遵從,隻是今日是初一,祭祖節,妾身才為母親燒過紙錢,今晚圓房似乎不太好,王爺可否推後一日?”


    偏偏他等的就是這十月初一冥陰節!如此大事,又怎麽可能因為她的一點孝心而耽擱?出了那樣的事,他都沒跟她發火,不過看在她夠坦白的份兒上,並不代表他脾氣好,耳根子軟,有些話,還是很有必要提醒她,


    “本王所做的決定,不會更改,不要試圖跟我協商,你隻會失望。”執壺倒了兩杯酒,梁東揚示意她過來,“大婚當日未圓房,也沒飲合巹酒,今日補上,寓意同甘共苦,相守到老。”


    話已至此,許嬌荷便算是明白了,不再奢求他的體諒,默默走過去,與他共飲,這酒雖不辣,到底有些衝,流至嗓喉處便覺一陣火辣,燒得難受。


    看她抿唇蹙眉,似有些不適,梁東揚又將茶盞遞給她,“喝些茶水可緩解。”


    隨後許嬌荷服侍他寬衣,上回脫過一次,已有了經驗,這回更順手些,隻是為他寬衣之後,她竟不曉得自己該如何,立在一旁低著眉,有些手足無措。


    曉得女兒家羞澀,梁東揚抬指握住她手腕,拉她來到床畔坐下,“先說說話,也許就沒那麽緊張。”


    細長的手指就這麽被他放在掌心,溫柔的摩挲著,有些微癢,但她不敢抽回,生怕王爺不悅。迎上他淡笑著的眸眼,許嬌荷有些無措,想打破這尷尬的局麵,便率先開口,


    “妾身冒昧,還不知王爺名諱,可否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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