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自己對這東西實在是不擅長,我便把對講機重新放回原處,繼續向前行。


    又走了一段距離,我又發現了異常,貌似這個加工廠的廠區現在有些太安靜了,此刻正值六月份,這應該是鳥叫蟲鳴最歡快的時候,可是我從進入廠區到現在,竟然沒有聽到一聲草窠裏的蟲鳴,不但如此,就連最常見的蚊蚋都沒有遇到一隻,這在平時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整個廠區寂靜的好像變成了一種死地。


    不知為何,我心中隱隱的感覺到了不安,想了一下還是再一次拿起了對講機,按下通話按鈕之後:“毛師兄,王師兄你們誰能聽到我說話,回答一下。”


    不過我鬆開通話按鈕之後,卻沒有從對講機中聽到任何回答的聲音。


    難道這個對講機出故障了?


    可是……不會這麽巧吧,剛才從保安值班室出來之前,這玩意不是還好好的麽?


    又等了一會兒,對講機裏還是沒有任何人的聲音傳出來,我索性開始調整上麵的頻道旋鈕,我每試一個頻道,都會說句話,不過我把所有的頻道都試遍了,卻聽不到任何一句回應。


    這下我死心了,不用試了,這玩意肯定是已經出了故障。


    可是讓我萬萬沒想到的事,就在我要把對講機放回套子的瞬間,對講機裏居然再次傳出的聲音。這一次不再是那種滋滋啦啦的噪音,而是那種人突然受到驚嚇或者傷害時發出的慘叫,慘叫聲非常的尖銳和犀利,在寂靜的夜裏顯得尤為的刺耳。因為這聲慘叫來的太突然了,我根本毫無提防,一瞬間,我全身的毛發都立了起來。


    “臥槽,這是誰呀?這半夜三更的弄出這鬼動靜,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嗎誰?”


    一驚之下,我不禁一股怒氣從心底升了起來,在我的想法中,我手中的這種對講機,除了我們三人之外,目前隻有加工廠的人員能夠使用。毛文斌和王開宇自然不會玩這種無聊的把戲,做出這樣惡作劇的人,隻能是加工廠裏其他的工作人員了。


    不過,我的怒氣並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對講機裏雖然不再慘叫,但是取而代之的卻是一陣嗚嗚咽咽的哭聲。


    到了現在我才意識到事情不對,因為即便是有人惡作劇,他也不可能當著曹老板的麵但這種幼稚的事情,除非是他不想在這裏幹了。


    回想起丁建鬆說過昨晚聽到廠區裏有人在哭的說法,我心裏一動:莫非在對講機裏發出哭聲的並不是人?


    想到這兒,我快速的吸了幾口氣,迅速調整好心情,讓自己冷靜了下來,如果發出哭聲的真不是人,那我必須要謹慎對待了。


    我掏出羅盤,借著廠區裏微弱的燈光往羅盤中心看了看,見羅盤的指針正斜指我的右前方左右劇烈擺動著,我馬上意識到剛才在對講機裏發出慘叫和哭聲的果然不是人!


    有了這個發現,我不再遲疑,這次在自己的身上拍了一張護隱陽符,然後向右前方走過去,很快,前方出現了一個很高大的水泥建築,看著擺動的越發強烈的羅盤指針,我確認,這個水泥建築裏肯定有問題。


    圍著這個水泥建築轉了一圈,當我走到水泥建築的西北方向時,對講機裏那種持續不斷的哭聲突然間終止了,可是我轉向了其他方向,那哭聲又繼續從對講機裏傳了出來,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個方向屏蔽了詭異的哭聲。


    我並沒有貿貿然的做出什麽做出什麽舉措,涉及到邪修,有些東西我隻需要知道有問題的位置就行,至於怎麽處理,我還是和毛王二人商量下比較好。


    確定了這個位置後,我抬腳把餘下的區域又通通走了一遍之後,不過我卻沒再有其他發現。


    到目前為止,我的任務已經完成,於是我轉身往回走,想要回去和毛文斌以及王開宇匯合,可是走了一會兒之後,我驚訝的發現,我竟然找不到加工廠的大門了。


    這怎麽可能?


    加工廠的麵積雖然不小,但是建築結構也沒有那麽複雜,我記得很清楚,隻要我順著腳下的這條路一直往前走,就應該走到加工廠的大門處,可是現在,在我前方不遠處,那裏竟然矗立著一棟黑乎乎的高大建築物,根本就不是走出加工廠大門的方向。


    我心裏疑惑,一直走到那棟建築物下麵,這才發現,這棟黑乎乎的建築物,竟然就是我剛才發現問題的那棟水泥建築。


    我這是……又轉了回來了?可是我記得很清楚,剛才我是背對著這棟建築走的啊!


    天太黑,我走錯了方向?


    我看了看方向,這是往大門的那裏走,可是不一會之後,我再次走回到這種水泥建築的底下。


    他娘的,竟然是鬼打牆!


    我瞬間就想明白了事情的原委。頓時我有些哭笑不得。


    如果被毛文斌和王開宇知道我被鬼打牆迷住了,還不知道要怎麽笑話我呢。


    鬼打牆這種東西,其實就是一些陰魂利用它們的能量,使人出現錯覺,讓人在一個區域來回轉圈。


    想要破解破其實非常簡單,如果是普通的人,隨便撒泡尿就可以破掉,如果是膽子大的,捱到天亮也就沒事了。要是不怕疼的,把舌尖咬破,噴一口舌尖血,鬼打牆馬上也會消散。


    這舌尖血也叫真陽涎,蘊含的陽氣極為充足,即便是在道術界,也會經常被用到。


    至於我們陰陽術士破解鬼打牆,隨便點燃一張靈符,不管是什麽樣的冤魂怨鬼,通通都會被符紙裏的靈氣給驚走,沒有了鬼物的影響,鬼打牆自然不會繼續存在了。


    想通了這點,我伸手從兜囊中,掏出了一道驅邪符,隨手把符紙點燃,隻見一道淡淡的波動從符紙中散發了出來,我隻感覺周圍的空氣微微波動了一下,隨即我眼中的景色好像被一隻看不見的手隨手撕開,我知道,鬼打牆已經被破解了。


    沒有了那種陰性能量的幹擾,我很快辨明了方向,快速向加工廠的大門走過去。


    就在此時,我腰間的對講機突然傳來了王開宇的聲音:“葉飛,葉飛,聽到了請回答!”


    我愣了一下,不過隨即抄起對講機按下了通話按鈕:“王師兄,我聽到了。”


    “你現在在哪裏,怎麽剛才這麽跟你說話,你一直都不回答我們。”


    我道:“剛才我遇到了一些事情,等一會兒我回到外麵再跟你們說。”


    第二十七章 殘忍的邪修


    重新回到加工廠的保安值班室,我看到屋裏毛文斌,王開宇以及曹老板都在。


    看到我回來,王開宇忙問道:“葉飛,剛才你去哪兒了,怎麽我們一直都聯係不到你。”


    我看了他們幾個一眼:“我當然一直都在廠區裏,我還想問你們呢,為什麽我用對講機喊你們,你們都不回答我。”


    “不可能,我們進入廠區不長時間,就開始用對講機聯係了,不過祝你始終沒有回答過我們。”


    想到我剛才遇到的鬼打牆,我心中一動:莫非我進入那片區域沒有多長時間,就被陰魂迷惑了感知嗎?


    我擺了擺手,道:“剛才我遇到了點事,我沒有收到你們的信號,估計應該和那件事情有關。”


    毛文斌奇道:“你遇到的事情?”


    我看了看屋裏的一個保安,又看了看曹老板,感覺在這裏不適合說我遇到鬼打牆的事,我怕我把自己的經曆說完之後,那幾個保安就沒有勇氣繼續在這裏工作了。


    “其實也沒有多大的事,要不我們回去說吧!”一邊說我一邊給毛文斌他們使了個眼色。


    他們馬上就明白了我的意思,曹老板起身:“既然沒有多大的事,那咱們先回去,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談。”


    我點頭:“那行,我明天再說。”


    離開了加工廠,曹老板才問我:“葉師傅,剛才你是不是看到了什麽詭異的事,怕說出來嚇到我的那幫工人。”


    我點了點頭,就把剛才遇到鬼打牆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他們說了。


    聽我說這事情的經過,毛王二人倒是沒有什麽反應,不過曹老板的臉色卻開始慘白起來。


    “葉師傅,聽你這麽說,現在在我們廠子裏的邪氣好像非常厲害,竟然把你都能給影響了。”


    我點了點頭:“能幹擾到我的陰魂,身上的怨氣重那是肯定的了,不過我有些奇怪。為什麽這些陰魂我們在白天找不到。”


    毛文斌道:“會不會和你發現的那棟水泥建築有關?”


    我點頭:“我也有這方麵的懷疑。你們說,那個哭聲隻要我走到水泥建築的西北方向就會停止,會不會是那裏的冤魂在給我們發送什麽訊息啊!”


    王開宇問曹老板:“曹老板,葉飛說的那個水泥建築是幹什麽的,”


    曹老板道:“他說的那我們加工廠的廠房。不過葉師傅說的那個方向,這是廠房的背麵,那個方向也沒有門啊!”


    毛文斌摸了摸自己的光頭:“看來那個廠房也有問題啊!”


    曹老板道:“那可怎麽辦啊,求求你,還是趕緊想辦法把我們場子裏的事情擺平吧,隻要你們能把這些事情擺平,你們需要多少錢都不是問題。”


    “你不要著急,我們既然已經接受了你的事,就肯定會把你的事情辦好,不是跟你說過了嗎,這個事情已經不單純是你們廠的事情,如果處理不好的話,對我們也會有很大的影響。”


    曹老板這才想起我們跟他說過同樣的話,不過他還是說道:“這事情實在是超出了我的理解,早知道這個加工廠這麽麻煩,倒找給我錢我都不會去承包啊!”


    王開宇道:“現在你說這個已經晚了,從那些屍體殘骸從你的廠子挖出來,事情就已經和你脫離不了關係了,即便你現在把這個廠子丟掉不管,用不了多長時間,那個邪修也會找到你的頭上,不是我嚇唬你,不管是任何一個邪修,都是沒有人性的瘋子,對於他們來說,把一個人殺死反倒是最仁慈的行為,最可怕的是他持續不斷的折磨受害者的靈魂。”


    曹老板苦著臉:“你們就別嚇我了。”


    王開宇搖頭:“這個可不是我在嚇唬你,雖然我們三個沒有真正的和邪修打過交道,但是我們的師門長輩絕不會騙我,不把他徹底的打廢,我們任何一個人都會永無寧日。”


    毛文斌見曹老板臉上有不信的神色:“我給你說一個真實的例子吧:這個是我們家族一個長輩親身經曆的,那是在二十多年前,我的那個長輩去赫北省辦事,途徑一個鎮子的時候,他發現那個鎮子裏怨氣衝天,一看就知道有事情發生。


    他找到發出怨氣的那戶人家後,發現在那戶人家的屋裏到處都彌漫著刺鼻的血腥味,他知道事情不好,馬上破門而入,結果他發現那戶人家一家六口全部被人殺死在屋裏,更加殘忍的是,那戶人家的一個年輕女人,被人活生生的釘在了牆上,她的肚子被人剖開,五髒六腑流淌了一地。


    看到那個女人猙獰幽曲的麵部表情,我的那個長輩馬上就判斷出這個女人應該是被人活生生給害死了。


    再進一步檢查,他又發現那個女人其實是一個孕婦,之所以被剖開肚子,那是被人直接從腹中把她沒出生的孩子給取了出來。”


    聽毛文斌說著這樣殘忍的事情,馬老板忍不住問道:“這家人是不是得罪了什麽窮凶極惡的歹徒,要不然怎麽可能這樣對待他們。”


    毛文斌搖頭:“要是歹徒的話那還算是他們幸運的。當時我的那個長輩看到這幕慘景,惻隱之心生起,就施展法術想要把這些可憐的魂魄送歸地府,可是法術實戰之後他才發現,現場被殺的這些人竟然沒有一個魂魄在這裏。


    我的那位長輩感覺到很奇怪,能用我們家族的秘法追根尋源,這才知道,殘害這家人的根本就不是普通的歹徒,而是一個邪修!”


    曹老板又忍不住問道:“邪修……為什麽邪修要對付這家人?”


    毛文斌看著曹老板:“說了,你可能都不會相信,那個邪修之所以要殺死這些人,完全是看中了這家人中那個孕婦的魂魄。


    你知道他為什麽要把那個孕婦釘在牆上嗎,我告訴你,他是想讓那個孕婦眼看著自己把她的所有親人一個個的殘忍殺死,然後在孕婦清醒的情況下,取出她腹中的胎兒,再想方設法的折磨,這樣等孕婦死亡之後,他就會得到一個怨氣衝天的鬼魂!”


    馬老板駭然:“他要那個鬼魂幹什麽?”


    毛文斌道:“我不是告訴你了嗎,每個邪修都是瘋子,他用這種方法得到怨魂,有可能隻是用於一個小小的邪惡法術罷了。”


    “那他不怕警察抓他嗎?”


    曹老板這句話讓我們三個人都笑起來。王開宇道:“有一些力量是遊離於法律之外的,我敢肯定,即便是警察找到了他的蹤跡,最後也抓不住他。更大的可能還會被邪修給害死。”


    曹老板不信:“警察不是有槍嗎,我就不信他再厲害,能抵擋得住子彈。”


    王開宇道:“我說一個最簡單的例子,剛才葉飛遇到的鬼打牆,經過我們解釋,你應該已經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在這種情況下,如果給你一把槍,你有信心從鬼打牆中走出來嗎?”


    曹老板一下不吭聲了。


    王開宇有道:“在道術界有一句話,自古陰陽術士殺人於無形,如果真想讓人死,我保管不管用什麽先進的科學手段,都不會檢查出死者的死因的。我們這些有正式傳承的陰陽術士礙於因果,不能隨意做那些違背天理的事情,但是邪修不一樣,他們為了追求更強大的力量,哪怕是死後下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都不在乎,所以沒什麽事情他們不敢做的。這種亡命之徒,生性殘忍,睚眥必報,這也是我們先前為什麽說必須把他打殘的原因。”


    曹老板歎道:“跟你們說句良心話,我活了這麽大,你們說的這些詭異事情,別說見過,就是聽說我都沒有聽說過,這些東西,離我們這些普通人太遙遠了。”


    毛文斌道:“其實按照正常的情況,邪修極少在人多的地方露麵,為什麽會出現在北岸市,我們現在也很迷惑。”


    第二十八章 鎖魂圖


    毛文斌說的這些事情,曹老板這個外行自然是沒有辦法摻和,他一臉的苦澀地對我們道:“反正事情已經到了現在這種程度,我隻能依靠你們了。”


    王開宇道:“我們現在就是苦於不知道那是邪修到底想要幹什麽,隻要找到了有用的線索,事情就簡單了。晚上葉飛發現了你們那個廠房有問題,等明天白天我們好好查一下,看一看能不能有什麽突破口。”


    汽車行到到了賓館門口,我們幾人下了車之後,曹老板憂心忡忡的開車走了,陳學文看到我們回來,忙迎出來,他問毛文斌:“毛大哥,你們這次出去有沒有什麽發現?”


    毛文斌就把我們今晚的遭遇跟他說了一遍。


    陳學文問道:“那既然在廠房發現了異常,你們幾個為什麽不馬上進去看看呢?”


    毛文斌搖頭:“不是我們不想進去,實在是現在的時間不對。如果單純的隻是一些陰魂還好說,我就怕那裏的事有邪修在暗中操縱,這半夜三更的,我們在明他在暗,即便我們發現了他,隻要他往黑暗中一鑽,下次再找他也會變得極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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