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老者走出很遠,他的腳步才微微頓了一下,回頭望了一眼還站在原處的寧子平,微微的搖了搖頭,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第三章 那個曾經喊兒媳婦的小女孩


    上午工作的時候,寧子平無論如何也無法集中精神,以至於工作接連出錯,惹得車間主任沒頭沒臉地損了他好幾回。


    與此同時,寧媽媽在廟裏手拿著一支簽,正臉色蒼白地看著眼前的一位老僧。


    “師父,這隻簽真的這麽凶?難道我兒子真的……”寧媽媽幾乎要哭出來。


    “唉!”老僧一聲長歎:“失主,這是劫數啊!”


    “難道又沒有一個解救的方法?”


    老僧閉目沉思了片刻,搖了搖頭:“抱歉了施主,老衲道行淺薄,沒法幫助你化解你兒子的劫難!”


    寧媽媽終於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眼淚淌了出來。


    看寧媽媽這樣,老僧臉上現出了猶豫的神色,過了兩分鍾,他還是開口了:“雖然我對你家孩子的事情無能為力,不過我認識的一個人大概能幫上你的忙,要不你試著找一下他?”


    寧媽媽聞言精神一振,就好像落水者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她急切的問:“師父,您說的那個人在哪?我馬上就會去找他。”


    老僧道:“我也不敢肯定那個人會不會出手,要不這樣,我給你一個電話號碼,你在電話裏跟他溝通一下,如果他說幫你,那你家孩子就可能躲過這一劫,如果他幫不了你或者不肯出手,那你隻能去想別的辦法了。”


    寧媽媽在一張紙上記好了電話號碼,匆匆忙忙的回到家中。


    寧爸爸見老伴回來,跟她打聽上廟裏求簽的經過。


    寧媽媽滿臉的愁容:“我去求簽,結果搖出了一個下下簽,廟裏的老師父看了這個簽,說咱兒子在這幾天之內會有生死大難。”


    寧爸爸一驚:“怎麽扯到咱們兒子身上了?”


    寧媽媽道:“搖出簽之後,師父也弄不明白,於是我跟你師傅說了咱們倆做的那個怪異夢的事,那個師父說,這個夢主要是應在咱們兒子身上,而且還說,早上子平肯定是瞞著咱們了,他昨天晚上肯定也和咱們一樣,做了同樣的夢!”


    寧爸爸打了個冷戰:“不會這麽邪乎吧?”


    寧媽媽道:“剛才師父給了我一個電話號,說有個人能幫著咱兒子化解災難,不過師父也不敢肯定那個人會不會幫忙,你等著,我現在就去打電話。”


    可是讓寧媽媽沒想到的是,接連打了四五回電話,但電話那邊始終無人接聽。


    “是不是你說的這個高人出去了?要不咱們晚一點兒再打。”


    “隻能這樣了!真是的,怎麽越著急越有事呢!”寧媽媽心裏著急,坐臥不寧。


    寧子平下班回家,寧媽媽上前一把拉住他:“子平,我問你一件事,你跟我們說實話。”


    寧子平一愣:“媽,你要我說什麽呀?”


    “我問你,你是不是也跟我們做同樣的夢了?”


    “你是怎麽知道的?”寧子平脫口說道。


    寧媽媽臉色愈發的難看,眼圈都紅了:“你這孩子有事怎麽不跟我們說呢?”


    “媽,到底怎麽了?”看到自己母親這個樣子,寧子平有些心疼。


    “今天我到廟裏去了,廟裏的師父說你在這幾天可能會有生死大難,而且他還說,你肯定跟我們做了同樣的夢。”


    想到那位算命先生對自己說的那些話,再聯想剛才母親所說,寧子平馬上意識到,那位算命先生並沒有危言聳聽,而是真的從自己的麵相上看到了什麽。他知道自己不應該繼續瞞著父母了,於是就把自己昨天做的夢詳詳細細地說了一遍。


    寧子平說完,他的父母麵麵相覷,寧爸爸問寧媽媽:“子平說的那個紅衛村老王家二丫頭,你聽說過嗎?”


    “紅衛村……老王家二丫頭……”寧媽媽仔細回想了一下,她突然一拍大腿:“老頭子,你還記不記得,咱們以前在升平住的時候,咱家有個姓王的鄰居,他弟弟家就在紅偉村,那時候他兄弟媳婦總領著自己家孩子去參加串門,是不是就是他家?”


    寧爸爸也想起來了:“我也想起來了,老王家的那個二丫頭比咱家子平小一歲,經常跟著子平屁股後轉,咱們總逗她,喊她兒媳婦。而那小丫頭就脆生生的答應,你說……子平夢裏所說的以前就把婚定下了,是不是就是說這事啊?可是……那時候子平才五六歲,那時候開這種小玩笑不是很正常麽?她再找也找不到咱們家呀!”


    寧媽媽臉色蒼白:“這件事情絕對沒有那麽簡單,咱們做夢的時候,所有來慘叫婚禮的都是死人,你說會不會是那個小丫頭現在也不在了?不行,我現在就去打個電話,看看還能不能聯係上那戶人家。”


    因為太長時間沒有聯係了,寧媽媽找半天也沒有找到那家人的聯係方式。她現在心急如火,便對寧爸爸道:“不行,時間間隔得太久了,老頭子,要不下午你跑一趟,看看能不能打聽到那戶老王家的情況。”


    “一會兒我就去!”


    下午的時候,寧媽媽再次撥打老僧給的電話號碼,但是始終都是無人接聽。


    因為這件詭異的事情,現在寧子平的狀態實在是不適合工作,所以中午下邊班的時候他,就在單位請了假。他看到自己母親急得在屋裏來回轉圈,就勸母親:“媽,你不用著急,夢裏不是說了麽,還有一個星期才能結婚呢,我估計這段時間我應該是挺安全的。再說了,你要是急個好歹的,不是更耽誤事嗎?”


    寧媽媽道:“你說的這個道理我都懂,但是事關你的生死,你讓我怎麽能靜下心啊!你說你那個三舅也真是的,都死了好幾年,不說保護自己的大外甥,還弄出這麽詭異的事,早些年真是白疼他了。”


    寧子平無言以對。


    到了傍晚時分,寧爸爸回來了。寧媽媽看到他,馬上問他:“怎麽樣?打聽到老王家的情況了嗎?”


    寧爸爸有些失魂落魄:“我打聽到了,聽那裏的一個老鄰居說,老王家那個二丫頭前幾年得了一種什麽病,隻挺了半年就死了。她死之後,老王家就搬了,搬到哪去了,我暫時沒有打聽到。”


    “死……死了?”雖然早有預料,但是真的知道了這個消息,寧媽媽還是感覺到雙腿發軟。


    第四章 我叫王冬月


    這一夜,寧子平躺在自己屋裏的炕上翻來覆去想著這件詭異的事,心緒煩亂得如同一團亂麻。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房間裏除了寧子平的微弱喘息聲,什麽聲音也沒有,靜得有些可怕。


    “子平。”一個聲音突然從頭上方傳進寧子平的耳中,聲音很熟悉,他抬頭看向上看,下一刻他就被嚇得從炕上彈了起來。


    原來,站在炕沿邊跟自己說話的正是他的三舅!


    “三……三舅……”寧子平驚恐萬狀,整個身子都向炕裏躲閃著,唯恐下一刻他朝自己撲過來:“你……不是……”


    寧子平的三舅微微一笑:“怎麽,這樣我就不能來看看你了麽?”


    寧子平此時已經縮到了牆角,他身子靠著冰冷的牆,瑟瑟發抖。


    “別怕,我又不會把你怎麽樣……,我現在來是給你介紹一個人,你看,還認得她不?”


    順著三舅手指的方向,寧子平馬上就看到門邊不知什麽時候多了一個年輕的女孩,因為沒有開燈,接著外麵的月光,寧子平隻能看到那個女孩長長的頭發遮住了整張臉,全身唯一能看清楚的部位就是那雙裸露在外,異常慘白的一雙手。


    雖然看不清那個女孩的容貌,但是寧子平卻能感覺到,在那一頭長發的後麵,此時正有一雙眼睛在緊緊地盯著自己,那種感覺讓他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這就是老王家二丫頭,再過幾天,就和你成親了!這麽多年你都沒有看到過她,所以我把她領過來跟你見見。”三舅好像看不到寧子平的恐懼,在那裏自顧自的解釋。


    “平哥,你還記得我麽,我是王冬月啊!”那個女孩發出了幽幽的聲音,聽起來倒不如何嚇人,相反,聲音清脆還很好聽。隻不過看著她那張被頭發遮得嚴嚴實實的臉,寧子平卻隻感覺到一種難言的恐懼。


    “你……你……你為什麽要纏著我?”


    “我是公公婆婆親口承認的兒媳婦啊!”那個女孩輕聲說道:“你不會不承認了吧!”


    “難道就因為小時候在一起玩的時候,大人開的那幾句玩笑?可是……那時候我們才四五歲吧!”


    “咯咯咯”女孩發出一陣笑聲:“看來平哥還沒有忘記我啊,看來我沒有白等你這麽多年啊!”


    “不……不是的,小時候的事,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了,我說的這些隻是……”


    “平哥,你不用說了,反正再過六天我們就永遠在一起了,到那個時候你在跟我說好不好?”女孩打斷了寧子平的話。


    “不……我才不想跟你……”結婚兩個字還沒有說出,那個女孩突然伸手對著寧子平一指,然後寧子平就感覺到好像有一隻冰涼的手把自己的脖子掐住,瞬間他就說不出一個字了。


    “平哥,天快亮了,我要走了!”女孩幽幽地說了一聲轉身就從房門出去了,寧子平看得清楚,那女孩走的時候,雙腳不抬不動,完全是在地麵上飄。


    隨著女孩消失不見,寧子平終於感覺自己的呼吸通暢了,他大叫了一聲,用手捂著自己的脖子,發出了劇烈地喘息。


    “騰騰騰”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門外傳來寧媽媽惶急的聲音:“子平,你怎麽了?”


    “媽——”聽到母親的喊聲,寧子平眼淚都差一點掉出來。


    父愛母愛這種東西就是這樣偉大,明明孩子有時候都已經長大成人了,父母也沒有了保護子女的能力,但是父母那種發自內心的關心,卻能讓子女有一種被保護的感覺。


    “怎麽了?怎麽了?”寧媽媽和寧爸爸從外麵衝了進來。


    拉開了電燈,頓時明亮的燈光驅走了屋裏的黑暗。


    “我……沒事……隻是做了一個噩夢。”寧子平想了一下,覺得這大半夜的還是不要把父母驚嚇到好。


    “你就別騙我們了,說,是不是剛才又遇到什麽可怕的事了?”


    “沒有……”


    “沒有?你脖子上的淤青是怎麽回事?”寧媽媽以一種和自己年齡不相符的速度爬上了炕,然後用手撥開寧子平的手臂。


    看著寧子平脖子上的淤青,寧媽媽心疼得身子直打哆嗦。


    “媽……,我真的隻是做噩夢,這脖子上的痕跡是我自己掐的。”寧媽媽的心髒不算太好,寧子平怕接連不斷的刺激讓她犯了心髒病。


    寧媽媽根本就不相信,用手揉著寧子平的脖子,一邊揉一邊掉眼淚。


    寧子平沒辦法,隻好自己繼續編瞎話。


    好不容易把寧媽媽哄信了,外麵的天色也放亮了。


    雖然天色還早,但是一家人卻誰都沒有了困意,一個個地坐在那默然不語。


    熬到了天色大亮,寧媽媽去煮了點粥,不過誰都沒有胃口,一盆粥幾乎是怎麽端上來的又怎麽端下去的。


    從昨天到現在,寧媽媽自己也數不清給那個高人的電話打了幾遍,不過那邊始終都是無人接聽。


    大約上午九點左右,寧媽媽實在是坐不住了,她對寧子平父子道:“你們在家等著,我去廟裏找師父,今天說什麽我也要從師傅那要到那位高人的地址,然後我上門,就是長跪不起,我也要把他給請過來。”


    寧爸爸道:“要不我跟你去?”


    寧媽媽點頭:“那也行,一會兒咱倆一起去,子平你在家等著我們的消息。”


    寧子平剛要點頭應,不過他突然想到昨天一眼就看到自己身上有死氣的算命先生,於是道:“你們不用管我,我也出去找一下朋友同學,沒準誰知道一兩個能捉鬼驅邪的師傅呢?”


    “那也行,出去的時候你小心點兒。”寧媽媽千叮嚀萬囑咐。


    等這老兩口子走了之後,寧子平換了身衣服,也出了門。


    今天是個陰天,天空上滿是灰色的雲層,雖然不是很重,但是寧子平卻感覺自己的心情也跟著被雲層遮蓋的天空一樣,看不到一絲明媚的光亮。


    這一回寧子平撲了一個空,到了昨天遇到那位算命老者的地方,他發現那裏空空的,並沒有老者的影子。


    第五章 誰在照顧我


    寧子平左右打量了一下,見旁邊不遠處有一個推著倒三輪賣菜的小販,就走過去跟那個小販打聽算命老者的情況。那個小販告訴寧子平,他在這賣菜兩年了,發現這老者並不是經常來這裏擺攤,與其說是他以算卦為業,倒不如說更像是一種興趣。


    寧子平又跟小販打聽老者的家庭住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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