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左右也就是那幾個人,目前還在查。”傅樓嶼扣上扣子,牽著玲瓏的手出去。


    “那知道許英豪死訊的人有誰?”


    “暫時隻有我和父皇知曉,這件事情我已讓人封口。”


    聽到這,玲瓏唇瓣露出狡黠的笑意,“不若你放出風聲,就說許英豪被救回來了,並且打算招供。”


    傅樓嶼低頭,看著她唇瓣的笑意,“你這是打算讓對方急?”


    "是啊,急了就會露出馬腳,隻要傳的沸沸揚揚的,三人成虎,就算不信也會懷疑,不過就怕刑部大牢裏有對方的人,那我們撒謊也無用。"


    “可以一試,總歸也沒有壞處,玲瓏可真是我的小福星,聰明伶俐。”傅樓嶼寵溺的刮了下她的鼻尖。


    “那是,可得對我好些。”玲瓏也不謙虛,得意的挺起胸膛,讓傅樓嶼哭笑不得。


    “謙虛點,不害臊。”


    “你才不害臊呢,走了,用午膳去。”


    用午膳的時候兩人聊到了中秋佳節的宴會,用過午膳之後傅樓嶼又出去了,興許是去辦玲瓏說的那件事了。


    之後的事情玲瓏不曾再管,這畢竟是前朝的事情,她管太多,若是被人知曉的話說不定會被人彈劾幹政,後宮不得幹政,在某些言官眼中,女子就隻能打理府中事務養育孩子。


    好在傅樓嶼不是那般人,很多事情還是願意和她說的。


    養在窗台下的百合花的花苞一日日的大了,從黃豆一顆到如今有巴掌這般到了,十四那日玲瓏一直以為睡一晚上次日百合花就會開了,誰知道睡了一晚上,第二日醒來還是不曾開。


    不過已經有開花的跡象了,想來也就是這兩日的事了,如今玲瓏對這株百合可好了,想到濟海大師的話,就覺得隻要百合花長大開花,她和傅樓嶼就會百年好合一般。


    中秋佳節最重要是事情就是賞月,所以宮宴在晚上,能被邀請入宮參加宮宴的除了宗室子女,其餘都是三品大員極其家眷,格外隆重。


    玲瓏的太子妃禮服三日前就被送來了,黛紫色的廣袖長衫,搭配同色係褶裙,裙擺上繡的是玉兔奔月,也是應景。


    送來的鳳冠最中間墜了一顆紫色的珍珠,白色的珍珠易得,紫色卻難見,又這樣圓潤的一大顆,在這之前玲瓏是不曾見過。


    玲瓏在內室梳妝更衣之後出來,傅樓嶼回頭瞧她,哪怕是日日相見,也怔愣了片刻,他的小女孩,如今也長大了,能撐得起這般尊貴的紫色禮服,鳳冠上的的紫色珍珠輕晃,像是一輪紫色的明月,落在她的額間,星月點點,不掩風華。


    “夫君,好看嗎?”玲瓏輕輕地轉了一圈,自己是十分滿意的,就是頭上有些重,鳳冠的重量不輕。


    “這是誰家的娘子,這般貌美,讓孤忍不住心動呢,不若跟著孤回東宮,保管吃香的喝辣的。”傅樓嶼做出輕佻模樣,用扇子挑起玲瓏的下巴。


    玲瓏嬌嗔一眼,推開他的扇子,“別鬧。”這麽多宮人在呢,真是好意思。


    “哈哈哈,好,不鬧了,孤的太子妃害羞了。”傅樓嶼收起扇子,牽起玲瓏的手。


    “走吧,時辰差不多了,我們也別去的太遲。”


    作者有話要說:第三更我爭取今天晚上十點之前放上來。


    麽麽噠,晚上見。


    第78章


    中秋佳節的宮宴是在明州殿舉行, 明州殿是宮內最大的舉辦宴席的殿宇,一般都是官員攜妻眷出席,若是得了恩旨, 也可以帶著子女出席, 按照官品就坐,而後宮妃嬪能有資格入座的無非就是那幾個。


    傅樓嶼和玲瓏到的時候殿宇內差不多都到齊了,也就隻剩下陛下和皇後未到,讓比自己位高者等著是很無禮之事, 所以位高者一般不會提早來,例如陛下和皇後,都是快開席了才到。


    二人攜手進入大殿,眾人起身行禮。


    “免禮。”傅樓嶼抬了抬手,扶著玲瓏到右上首坐下。


    自從這二人進殿,就有無數雙眼睛盯著,似乎要把二人看透, 這眼神中還夾雜著幾絲不友善的視線,玲瓏看過去,又不曾看見人。


    她早就知曉, 今日這宮宴, 若煙縣君是不來的,自從上次被她打了之後, 若煙縣君就再也不曾出過門了。


    至於凝玉縣君被陛下禁足,就更不能來了, 而長公主也告假在家, 最近公主府在風口浪尖上,她丟不起這個人,索性就不來了。


    按理來說, 玲瓏不曾得罪了什麽人呀,怎麽還有哪些不友善的視線呢,真是奇怪,她也不曾深究。


    “宮宴上的東西少吃,有時候不怎麽幹淨。”傅樓嶼壓低聲音和玲瓏說。


    這個不幹淨自然不是指食材的不幹淨,是人心的不幹淨,誰知道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那我能吃什麽?”玲瓏心想應該沒有這麽大膽的吧,居然在宮宴上動手。


    “這些東西要試毒之後才能入口,待會有人來試毒,無礙就能吃,但是也少吃,毒這種東西都是量多了才致死。”


    “我明白了,難怪你來之前讓我吃東西呢,原來是這個意思。”她那時還說待會宮宴上會吃不下,原來這些東西根本就不能吃。


    “酒水的話也少喝,宮裏有一種果酒很香甜,我已在瑤華宮備下,待會我們回去再喝。”瑤華宮的東西都是人專門查驗過的,出事的幾率比較小,而宮宴上人來人往,誰知道有沒有壞心思。


    “真的呀,是不是桃蘇白,我之前喝過一次。”那酒不像是酒,像是甜水,但後勁卻大,在這樣的宮宴上為免失禮,很少會喝,不過她在家裏喝過一次,還是陛下賞賜給父親的。


    “是,待會有人敬酒你便以茶代酒。”縱使玲瓏不喝也無人說什麽,傅樓嶼主要是怕玲瓏待會回去要喝,現在又喝,喝多了酒傷身。


    “知道了。”兩人咬著耳朵說了一會話,陛下和皇後就到了。


    文德帝和梁皇後也結發二三十載,從一開始就是因為權勢結合,感情自然一般,再加上這麽多年過去,如今隻剩下相敬如賓了,不似玲瓏和傅樓嶼新婚黏膩,時時刻刻都要牽著手。


    隨著文德帝說開席,這場熱鬧的宮宴才算是真的開始了,起先大家還拘束著,後來歌舞開場,有人去向陛下敬酒,陛下願意理的就抿一口做做樣子,不願意搭理的就點點頭。


    畢竟這滿殿內的人也這般多,要是都喝了陛下還不得醉昏過去。


    陛下最給麵子的無疑是傅樓嶼和玲瓏,飲盡了滿杯。


    “這麽多年的團圓節太子都在葉家過的,也讓朕好些心酸,如今太子回來,朕才算是真的團圓了。”


    文德帝雖然是男子,可在團圓節的時候也是真的想念自己唯一的兒子,想著他和旁人過團圓節,心裏便不是滋味。


    “父皇莫心酸,此後兒臣都陪著父皇,歲歲年年有今日。”


    “好,好啊,斟酒,我們父子倆再喝一杯。”身旁的李勤連忙倒上酒。


    梁皇後也含笑的看著父子倆,不知情的還以為傅樓嶼是她的親子呢,麵上的笑容絲毫看不出來破綻。


    滿大殿的人看文德帝的態度就看得出來對太子是有多麽的滿意,又是唯一的兒子,日後的地位已然十分穩固。


    之後陛下有了些醉意,說去外邊醒醒酒,也是給大家空間交談,這才有許多的大臣上來給傅樓嶼敬酒,而那些大臣的家眷則上前來和玲瓏攀談。


    知曉最近得罪過太子妃的若煙縣君和長公主府都沒落著什麽好,大家對玲瓏都畢恭畢敬的,不是誇讚玲瓏禮儀規矩好,就是說玲瓏的衣裳首飾精致,更甚至許多人開始談從前,說從前就對玲瓏如何如何的欣賞。


    從前玲瓏都不知曉自己在這些女眷中居然這般受歡迎。


    不過從前還需要小心應對如今卻是不需要了,都是別人小心翼翼的說著話,她說太子不讓她喝酒,當即旁人就表示喝酒傷身,是要少喝。


    一夜應對下來,玲瓏都有些倦了,快散場的時候險些笑不出來,再偷偷地看了一眼梁皇後,發覺梁皇後還如同來時一般,看來是得多向梁皇後學習了。


    ——


    回到瑤華宮的時候玲瓏有些累了,傅樓嶼見她的樣子提議去歇息了,玲瓏卻不願,想到桃蘇白和今晚要做的事,她就又興奮起來了。


    “快些帶我去喝桃蘇白,喝了我就不累了。”玲瓏挽著傅樓嶼的胳膊。


    “那先去沐浴更衣,這樣也可以緩解疲累。”


    “好,我這就去。”


    兩人都沐浴更衣換了一身輕便的衣裳,玲瓏換了杏色的襦裙,傅樓嶼依舊是玄色常服。


    “酒在哪呢?”


    傅樓嶼抬了抬下巴,“在閣樓上,那邊有個台子,正好賞月,什麽都準備好了,就差孤的太子妃了。”


    玲瓏莞爾一笑,挽住傅樓嶼的胳膊兩人就往閣樓上去,走了一半,傅樓嶼才發覺今日瑤華宮似乎安靜了許多。


    “明夏明月呢,怎麽你身邊不見宮人伺候?”


    “今日可是團圓節呀,我給他們放假了,今日瑤華宮就隻有我們二人。”玲瓏想到接下來自己想做的事,便覺得有太多人在不好,放不開,他們二人花前月下才好呢。


    “也好,走吧。”傅樓嶼也不曾多想,兩人上到閣樓,瑤華宮有一株合歡花樹的樹枝正好延展到這個台子上,花期已經過了,結了小小的合歡果。


    “今晚關顧著和旁人來往交際,都不曾吃什麽,我都要餓扁了。”玲瓏也不顧其他,坐下來就開吃,外邊的東西不能吃,自己家裏的東西總能吃了吧,還不得可勁的把今晚不曾吃的東西都吃回來。


    “慢些吃,都是你的。”傅樓嶼坐下斟酒一杯,慢慢品味。


    仰頭看天,一輪月盤高懸在天邊,微風吹拂,帶來一陣陣的木樨花香氣。


    瑤華宮內像是時間靜止了一般,和別處隔絕了似的,傅樓嶼聽見自己吞咽酒水的聲響,聽見了玲瓏吃東西的聲音,偶爾從很遠很遠的地方飄來一兩聲鳥叫聲,悠遠的像是天宮。


    這是和方才不一樣的感覺,方才大殿內熱鬧,是煙火,而如今,身旁有玲瓏的陪伴,似仙境。


    “終於吃飽了。”玲瓏拍了拍手站起來,倒了滿滿一杯子酒,仰頭對著月亮飲下,還舒服的歎了口氣。


    傅樓嶼聽罷輕笑,“誰教你這般沒規矩的牛飲?”此刻的玲瓏多些俏皮可愛,一點也不像是方才那個穩重成熟的太子妃。


    “好酒就是要大口喝的,真甜,夫君,你看月亮像不像一個餅?”玲瓏伸手指著天邊的月,“以往每年好像也是和兄長一起過的,我感覺在宮裏和在宮外也並無什麽區別。”


    從前玲瓏的身邊最多的就是兄長,如今身邊最多的還是兄長,這般生活的確沒有什麽太大的改變。


    “有區別。”傅樓嶼單手斜靠在引枕上,一手輕晃著酒杯,單腿撐著榻上,一副舒適慵懶的模樣。


    玲瓏過去在他身旁坐下,“有何區別。”


    傅樓嶼坐了起來,“當初你喊兄長,如今喊夫君。”


    “可是人又是一樣的,你還如從前那般待我好。”


    玲瓏又抿了一口酒,還未吞下去,就被傅樓嶼含住了唇,那口酒就這樣從她的口中渡到了傅樓嶼的口中,最後又回到了玲瓏的口中,甜絲絲的酒味在兩人的唇齒中。


    傅樓嶼鬆開玲瓏,指腹輕輕地揉搓玲瓏的唇瓣,“從前我可不敢這般待你,所以是不一樣的。”


    “這樣說也對,酒好喝,我還想喝。”玲瓏的眼睛已經染上了一絲絲的水色。


    “這酒後勁大。”傅樓嶼提醒。


    “我不怕,反正是在家裏。”


    玲瓏這般說,傅樓嶼也就不曾說什麽了。


    就這樣,一邊隨便嘮著家常,一邊賞著月,玲瓏不知不覺的喝光了一壺酒,待傅樓嶼發覺的時候人都已經有點暈了。


    “玲瓏,走了,回屋歇息。”傅樓嶼就是想到會喝醉,這才讓玲瓏提前沐浴,這樣要是實在是喝醉了,可以直接歇下。


    “兄長,抱我。”玲瓏有些醉了,膽子都大了許多,也開始撒嬌了。


    “小酒鬼,不能喝還喝這麽多。”傅樓嶼嘴上雖然這般說,手下還是輕柔的把人打橫抱起往樓下去。


    把人抱到屋內床上,傅樓嶼打算給她蓋好被子哄她睡下了,玲瓏卻突然坐了起來,“夫君,我有驚喜要送給你哦。”


    “你醉了,明日再說。”


    “我不,就要今晚。”玲瓏從床上下來,步履有些搖晃,走到櫃子裏拿出了一件早就準備好的寢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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