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仙月進去一看,單人床上果然放著一套嶄新的衣褲,和張維之一樣上身白襯衣,下身黑色長褲,不過是女式款的。


    她換上衣服走了出來,頓時吸引了周圍幾個顧客的眼光。


    幹淨清爽又修身的白襯衣,把她正在發育的身體完美的襯托出來。在朦朧的光線下,既有少女的清純澄澈,又有一絲女人獨有的嫵媚溫柔。


    “喲,小維子,哪裏拐來這麽漂亮的小妹妹,女朋友?”


    吧台旁邊桌上一個三十來歲穿著時髦得體的女人,看著張維之打趣道。


    張維之翻了個白眼,酷酷的說:“打工小妹。”


    那女人有心逗他,便對林仙月說:“小妹妹,小維子給你多少錢,我出雙倍。你什麽都不用幹,就在我火鍋店裏當花瓶就行。”


    林仙月和她初次見麵,不好隨意回答,怕得罪客人,便轉頭去看張維之。


    張維之把調好的咖啡放到吧台,惡聲惡氣的說:“看什麽看,還真想跳槽啊?送到七號桌去。”


    那女人和旁邊幾個客人噗嗤笑了出來。


    林仙月“哦”了一聲,把咖啡端到七號桌。


    走近一看,七號桌的客人她認識,正是今天下午她和林長峰吃完飯後,攔住林長峰的那個中年男人。


    好像姓蘇。


    蘇益彬也認出了林仙月,詫異的叫道:“林小姐?”


    林仙月微微一笑,放下咖啡說道:“請慢用。”


    蘇益彬點點頭:“謝謝。”


    看著林仙月離開的身影,蘇益彬眼前一亮,疲憊麻木的神情也消散了一些。


    他今天見完客戶後,無意間走到這條巷子,然後被招牌吸引走了進來。沒想到還真是走對了,竟然能在這裏碰到林長峰的二女兒。


    這叫什麽?


    這就叫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是天不絕他,給他一線生機呀。


    隻是林長峰的二女兒,為什麽會在夜裏的咖啡館打工?


    他想到張老板今天跟他說的林長峰二女兒的身世,頓時又皺起了眉頭。林長峰的二女兒,怕是在家裏相當不得寵。


    就算她願意幫自己在林長峰麵前說好話,但能對林長峰起作用嗎?


    店裏的客人漸漸少了,趁著林仙月不忙的時候,林長峰的司機提著一個破舊背包從角落裏走了出來。


    “是仙月吧?我們今天見過,我是林總的司機,林總讓我把你的包送過來。”


    林仙月認識他,接過他手裏的背包:“謝謝,麻煩了。”


    “不用客氣,你的手機號是多少,林總讓我問的。”


    “我沒有手機。”


    司機愣了一下,沒再說什麽,告辭離開。


    張維之趴在吧台上,看看走出去的司機,又看了看提著一個碩大背包進休息室的林仙月,臉色沉了下來。


    這一幕也同樣落在蘇益彬眼裏,他在心裏深深歎氣。打工就算了,還可以說是體驗生活,連包都給送來了,還是這麽破舊的包,連個行李箱都沒有……


    看來這個二女兒在林長峰心裏,果然一點地位都沒有啊。


    淩晨兩點過後,店裏的老顧客知道打烊時間,陸陸續續的離開了。


    蘇益彬仍舊坐著沒動,小口的喝著杯中冰涼的苦咖啡,一如他此刻的心境。


    張維之在收拾吧台餐具,林仙月走了過去,小聲提醒道:“客人,不好意思,我們要打烊了。”


    蘇益彬抬頭看著她,半晌後咬牙道:“林小姐,能不能請你幫個忙?請你幫我跟你爸爸說說好話,讓我和他談一談。什麽條件都好說,隻要他願意投錢給我的廠子。”


    他不甘心呀!


    哪怕明知道林仙月在林長峰心裏沒什麽地位,他還是開了口。


    這兩個月他到處碰壁,被人拒絕嫌棄,早就沒有臉麵了。銀行不肯放貸,又借不到錢,老總們一個都不肯投資,廠子真的撐不住了。


    他破產了大不了去打工,可廠裏還有近千工人指著工資養家呢!


    那是他年少時白手起家打下來的江山,他不甘心,不甘心呀!


    林仙月微微一愣,沒有回答。


    蘇益彬自嘲的笑了笑,掏出錢付了賬,緩緩的站起身走向門口,背影落拓又蕭條。


    “其實你找他也沒有用,就算他願意投錢,你的廠也一樣會倒閉。”


    林仙月在他背後輕聲說道。


    佛家講究緣法,修士講究緣分。這個蘇益彬一天內兩次遇到她,又朝她開了口,這就是緣法了。


    蘇益彬轉頭看著她,眼神晦暗不定。


    “你這半年是不是特別倒黴,做啥啥不成,幹啥啥血虧,又賠本又虧損,導致資金鏈斷裂,才落到今天的地步?”她問道。


    蘇益彬頓時悲從心來,他這半年何止是倒黴呀,簡直是倒血黴好嗎。


    先是工廠剛引進最先進的三條流水線出了故障,工廠停產,導致十幾個大訂單沒能按期完成,賠了一大筆錢。


    好不容易花大價錢找外國專家修好了設備,結果進的一批原料有問題,被消費者舉報後相關單位全部查抄,又是登報批評又是罰款整頓。


    好不容易過了整頓期,產品名聲壞了,結果一個訂單都接不到。沒有收入,貸款利息、廠房租金、工人工資、原料成本等等接踵而來,但他哪裏拿得出錢來?


    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諾大的廠子,就此一蹶不振。


    林仙月看他神色就知道自己說的沒錯,點點頭道:“這就對了,你有破財之兆,而且很凶險,非傾家蕩產不可破。就算別人投再多錢給你,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蘇益彬臉色很不好看,生意人迷信,最忌諱別人說破財關門之類的話。而且林仙月說的這麽狠,就算不迷信的人聽了都會生氣。


    他不好跟林仙月一個小女孩兒生氣,隻能壓下怒火,勉強說道:“林小姐,你說笑了。”


    “你不信我嗎?也罷,我就在這裏等你,你會回來的。”


    林仙月也不多說,收了桌上的咖啡杯,開始擦桌拖地。


    蘇益彬走出門仍然覺得好笑,他果然是昏了頭,竟然找這個不受寵的私生女幫忙。結果被她神神叨叨的詛咒了一通,真是晦氣。


    太晚了,槐樹巷子的商家差不多都打烊了,街上看不到一個行人。


    蘇益彬朝槐樹巷子出口走去,準備在大街上打車回家。誰知黑夜裏突然竄出兩個人攔住他,一個冰涼的物件抵在他腰間:“把錢拿出來,老子們隻要錢,勸你別玩命。”


    蘇益彬明白自己又遇到打劫的了,十分熟練的把錢包拿了出來。


    咦,為什麽說“又”?


    一個劫匪搶過來,抽出裏麵的現金,把錢包砸在他臉上,憤憤的罵道:“麻痹的窮鬼,下次出門多帶點現金!”


    說完還不解氣,搶了他的手機,又在他肚子上踹了一腳。


    蘇益彬倒在地上捂住肚子哭笑不得,這年頭打劫的都這麽囂張的嗎?


    他撿起地上的錢包,打開一看。


    果然是傾家蕩產,異常凶險呀,一分錢都沒給自己留。


    蘇益彬緩了一會兒,肚子的痛意過去了才爬起身來。回頭看著身後唯一還亮著的燈火,轉身步伐蹣跚的走了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有事,更新晚了,寶貝們久等了。


    第二十八章


    張維之正準備關門時, 便看到蘇益彬又出現在門口。


    他頭發有些淩亂,一手捂住肚子,衝張維之擠出個笑臉:“小老板,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 我剛走到巷子口就被人打劫了。”


    張維之什麽也沒說, 給他倒了一杯水,問道:“需要替你報警嗎?”


    蘇益彬苦笑道:“有用嗎?”


    張維之聳聳肩, 摸出手機放在他麵前:“隨便你, 那你打電話叫家裏人來接吧。”


    說著, 走過去接過林仙月手裏的拖把, 麻利的拖起地來。


    林仙月在蘇益彬對麵坐下,靜靜的看著他。


    蘇益彬喝了一口水,苦笑著歎道:“林小姐,還真被你說中了, 我這破財之兆很凶險呀。被人用刀頂著腰時,我差點以為這次沒命了。”


    林仙月輕輕搖頭:“你隻是破財之兆, 不是血光之災, 再凶險也隻是破財,不會傷及性命。等你錢敗光了, 破財之兆自消。”


    財去人安樂, 這算是安慰嗎?


    蘇益彬哭笑不得,看她的眼神有些複雜:“林小姐,我能冒昧的問一下嗎?你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還懂這些東西?”


    林仙月淡淡道:“如果你消息足夠靈通, 就該知道我從小在古寺裏長大,每日打坐入定誦經禮佛,懂這些是很自然的事。”


    在修真界, 無論修佛修道還是修魔,都屬於修士。


    林仙月是陣符師,沒怎麽修過占卜算命和望氣之術,但修士的眼光還在,普通人的命格和氣運倒也難不住她。


    蘇益彬老臉一紅,想起白天自己什麽消息都沒打聽就跑去堵林長峰,結果馬屁拍到馬腳的事。


    從小在古寺裏長大嗎?是被拋棄了還是……


    蘇益彬腦補了一堆亂七八糟的豪門恩怨,卻不好問出口。


    他猶豫不定,如果先前那些話是一個上了年紀尼姑或者道士跟他說的,他一定深信不疑。就算有所懷疑,也是寧信其有莫信其無。


    但是林仙月……


    不怪他心生猶豫,實在是林仙月太年輕了,擱誰也不能相信。


    可林仙月說的太準了,應驗的也太快。


    要不是蘇益彬深信林仙月沒理由給他下套引他上當,他都會懷疑剛才打劫自己的劫匪,會不會是張維之假扮的。


    那些街頭騙人的算命師,不就是前腳跟客人說有血光之災,後腳就安排人把客人撞了,然後騙客人大把錢消災解難。


    蘇益彬咳嗽了一聲:“林小姐,那有沒有什麽辦法解決我這個破財之兆?”


    他都已經這個樣子了,別人還能騙他什麽?


    蘇益彬抱著死馬當作活馬醫的心態,請教這位無意中遇到的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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