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宸安就勢坐到了蕭敬之的腿上,抱住他的腰,想了想之後笑著說道:“這件事我聽你的。”


    蕭敬之點頭,他對謝宸安這樣的態度基本上已經算是預料之中,他真的堅持之事謝宸安從來沒有反對的,她甚至可以不去問他緣由。


    他喜歡她這般的信任自己,但有的時候卻又在想她為什麽不再往深了去問,他不想在她麵前主動說這些,但是她若是真的問他卻也不會再瞞她。


    蕭敬之有時覺得這就像是懸在他頭上的一把刀,他既盼著這刀永遠也不要落下,有的時候也盼著這刀落下來給他一個痛快,讓他不必再欺瞞,不必再糾結。


    讓謝宸安投靠謝宸遠,此舉的關鍵其實並非是真的能夠因此而得到什麽好處,而是為了將謝宸遠的注意力轉移到謝宸風的身上。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謝宸銘是第一個被謝宸遠給排除在外的了,她這次出手同時針對謝宸安與謝宸風,而就目前的情況來看謝宸風無論是封地位置,個人能力,還是其宮中背景,都要比謝宸安更容易引來關注,謝宸安這個時候若是歸順謝宸遠的話,那謝宸遠的注意力自然會隨之全部落到謝宸風的身上。


    謝宸風本身就是有野心的,在這樣的情況下謝宸意既然是不行,那推她上去和謝宸遠相鬥無疑是最好的選擇,在這樣的情況下謝宸安方才能夠在這爭鬥之中繼續維持現在的安穩,宛臨也才能夠繼續發展。


    謝宸風從本質上來說和謝宸遠都是一類人,行事小心謹慎,她的心計明顯比謝宸遠還要更深些,是個笑麵虎,這些年來她的舉動蕭敬之都看在眼裏,她在有野心的情況下還一直隔岸觀火龜縮不動,明顯是個能忍的,而在這樣的情況下,她明顯是需要加些火了。


    謝宸安眯著眼睛享受著春日裏的暖陽和蕭敬之帶著香氣的懷抱,隻覺得這樣讓她覺得有些愜意。


    此後都尉司招人一事照常舉辦,謝宸安當天是帶著蕭敬之一同去觀看考教情況的,便是連這段時間一直陪在百泉身邊的刑戮這個時候也難得抽出時間跟著過來看了看。


    這些人是刑戮教導出來的,幾年下來她自然對這些人的能力更是了解。


    今日的情況比謝宸安此前想的要好,大多數的人都通過了考核,進入了都尉司。


    這批人的年齡都還不大,而且都能夠讀書寫字,日後修習了兵法,她們這些人裏或許真的能出幾個統帥也說不定。


    杜恒和伍洋、郭山也是一早兒就盼著這些人加入都尉司的,這次考教三人都跟著過來了,明顯是對這些孩子很重視。


    這還是第一批孩子,後麵每年都有學滿三年武藝加入到都尉司的孩子,到時候都尉司這邊隻會越來越熱鬧。


    杜恒將謝宸安拉到了一邊,跟她說起了後續的安排。


    謝宸安在這方麵基本上是聽杜恒的,畢竟相較於杜恒來說她在這方麵的經驗其實並不是那麽足,這都尉司的事情杜恒明顯是更有發言權的。


    杜恒跟謝宸安說的這些話其實是她和伍洋、郭山商量之後的結果,得到了謝宸安的肯定之後幾人都有些高興,這件事情也算是就這麽定了下來,後續對這些人的培養肯定會加強一些,至於此後她們會有什麽樣的成就則還是看她們自身了。


    這邊的選人結束之後謝宸安將幕府官員和馮清那邊衙門裏的官員都叫了過來,大概的說了一下京中要來人的事情。


    其中主旨主要有兩點,第一是盡力別讓她們抓到什麽把柄,第二則是對於宛臨內的事宜統一口徑,避免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


    兵工廠此前的保密工作做得還算不錯,基本上除了為數不多的一些人之外宛臨百姓基本上都是不清楚這一點的,這也就為保密提供了依仗。


    至於一些明麵上的事情,比如說是宛臨的稅收之類的,這些東西雖然顯眼但是現在再來作假卻也已經是來不及了,倒是不如實在些,直接實話實說。


    蕭敬之此前囑咐了白如一番,這次謝宸安給眾人開會白如便陪在她的身邊,在她說完之後又額外的補充了一些內容。


    說起來白如這兩年倒是不複初始的時候對蕭敬之那般的畢恭畢敬了,可能是她隨著這幾年在宛臨的發展逐漸有了底氣的緣故,不過她的把柄到底還是握在蕭敬之的手裏,對他倒也沒有敢太放肆,基本上他的吩咐她還是會聽的。


    謝宸安對於白如這種越來越敷衍的態度有些不喜,不過這事兒蕭敬之說不用她插手她便也沒有多說什麽,說起來她到現在都沒能弄清楚當初那一晚蕭敬之和白如之間到底是怎麽談的,也想不明白白如在那之後為什麽會產生那麽大的變化。


    若說隻是因為刑戮動手的緣故,未免讓人有些難以相信,不過這方麵的事情她此前既然沒有詳細的問過蕭敬之,蕭敬之也沒有主動為她解釋的念頭,她自然也就不會再問。


    一行人散了之後謝宸安又將馮清叫到身邊聊了聊,說起來對於這次宮裏派人過來的事情馮清是很有些緊張的,她並非是由宮中任命的,而是被眾人投票選拔出來的,她的任命也是謝宸安回報了宮裏之後定下來的,也就是說她其實沒有正式接觸過宮裏的人,而這次這些人到宛臨來雖然主要是過來看謝宸安和宛臨發展的情況的,但是她卻無疑也是在考察範疇之內的,有些緊張也是正常。


    謝宸安在這方麵倒是不知道該如何的安慰她,馮清這個人本身也是有點兒老實的,謝宸安所幸讓她到時候凡事實話實說,隻要不把兵工廠的事情說出來,其他的事情基本上都沒什麽大的問題。


    除此之外可能會引來口舌的大概也就隻有宛臨和黎國之間的密切關係了,不過這本也算不得什麽,南方那邊跟黎國的生意也很頻繁,她並非是第一個吃螃蟹的人,而且大饒和黎國互通貿易也已經有好些年了,就算是有人提出什麽質疑她也能夠找出理由來反駁。


    而至於其他方麵也不怕看,真的學去了也不太要緊,就當是給對方些甜頭也就是了。


    這次謝宸安的策略基本上就是如實的展現宛臨境內的一切,不作假,她坦蕩了也就讓人更不容易抓住把柄,這次來的人應該是女皇的人和太女的人都有,謝宸安準備把他們一視同仁,而關於投靠太女一事,這件事情倒也不好表現的太過直接,還是要等這些人過來之後看看情況再說。


    說起來這兩天蕭敬之突然開始督促謝宸安背起了詩,這讓她背的倒不是什麽聖人或名家做的詩,而是謝宸遠做的,謝宸遠之前為了拉近和女皇之間的關係,做了不少這種詩,基本上就是表達孝心或者歌頌女皇功德,沒太多文采,反而隱隱讓人覺得有些牙疼。


    不過謝宸安倒是不得不佩服蕭敬之能想出這樣的辦法來,她若是能夠在這些人麵前將背的詩展現一二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這詩可以說是同時拍了女皇和太女兩個人的馬屁,可謂是十分好用。


    於是謝宸安開始臨時抱佛腳的努力起來,不求記住全詩,實在不行隻記關鍵的句子也行,最為關鍵的就是要借此表達出自己的態度。


    雖然謝宸安明了其中的利弊,不過每次背起詩來卻仍舊是有些頭疼,蕭敬之倒是沒有多說什麽,反倒是給出了獎勵,基本上每背一首詩蕭敬之都會給點兒甜頭。


    雖然兩個人已經可以說是老夫老妻了,但是謝宸安對於蕭敬之始終是沒有什麽抵抗力的,為著這點兒甜頭倒是真的起了心思,背的更快了些。


    如此又過了十來天,宮裏來的人終於到了,當天謝宸安帶著蕭敬之、馮清等人到宛臨城門口迎接這些人。


    按理來說謝宸安是王,而這些人都隻是普通官員罷了,這些人加起來也沒她身份貴重,不應當享受到謝宸安這般的對待才是,但是謝宸安既然此前就已經想好要拍女皇和太女的馬屁了,自然也就不在意這一點了,於是反倒是表現的很是親熱客氣,在這些人行禮之後就帶著她們往宛臨城內走,同時跟兩個帶頭人寒暄了起來。


    謝宸安的這番舉動讓她們覺得意外,不過無疑這樣的舉動也讓她們覺得舒服,是以對謝宸安的態度也變得更好了些。


    第117章


    謝宸安向來沒什麽架子, 平時從王府到幕府之間的路也多半是步行的,還不時去鬧市逛逛,開始的時候百姓見到她不免有些誠惶誠恐, 不過時間長了百姓就也就習以為常了, 見到她不僅不會誠惶誠恐,反倒會笑著主動和她打招呼。


    此時百姓見到她也是如此,雖然不知道她身側帶著的是些什麽人,但也都沒有太放在心上, 仍舊是一個個笑著和她打招呼。


    馮清等人對此自然不覺得有什麽, 倒是跟在謝宸安身後被她一路帶進宛臨的這些人一個個詫異非常,明顯是沒想到宛臨內的百姓見到謝宸安居然會是這幅模樣。


    關於這一點眾人心中自然都有著自己的看法, 有的覺得謝宸安在百姓間沒有威信,以至於讓百姓敢這般的放肆,也有覺得謝宸安親民的, 不過這些她們終究也就是在心中想想罷了, 倒是沒人敢在謝宸安的麵前說出來。


    謝宸安帶著一行人到了幕府,而後為首的兩人開始宣讀女皇的詔令,謝宸安帶著一行人跪下接旨。


    說起來這次的情況倒是比謝宸安想的略好些, 雖然太女想要摘桃子,女皇也是想看看具體情況,但是到底不是空手來的,難得還帶來了些賞賜。


    謝宸安來到宛臨也有五年了, 這還是女皇第一次想到她, 記得給她賞賜。


    謝宸安這些年為了不被挑出毛病,一直都是中規中矩的, 按照封地條例,逢年過節都是記得給宮裏頭送東西的, 不過女皇的心偏的不是一點兒半點兒,在京城中的謝宸意和謝宸遠就不必說了,那是逢年過節必有賞賜的,就是在晉陽的謝宸風也是每年至少能有個一兩次賞賜的,便是謝宸銘聽聞這幾年也得了幾次賞賜,唯獨謝宸安,似乎自從她來到宛臨之後女皇就已經徹底的忘記了她的存在,完全將她放在了腦後。


    謝宸安對於自己不受寵的這一點其實早就已經有了清晰的認知,但是對此事仍舊是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評價,隻覺得偏心是正常的,但是偏心成這樣,連表麵上的功夫都不做的,還真是挺讓人無語的,要不是知道靜宜侍君的性子,知道他不可能會給女皇戴綠帽子,謝宸安幾乎都要懷疑自己不是親生的了。


    謝宸安雖然心裏吐槽,不過卻還是老老實實的說了些感謝之言。


    旨意念完之後謝宸安便接過了聖旨,而後帶著一行人站了起來。說起來這聖旨上的一堆話總結起來就是兩點,第一,聽說你把宛臨管理的不錯,給你點賞賜。第二,具體是怎麽個不錯我還是想讓人具體來看看,她們會在宛臨呆上一段時間,考察各方麵的情況,你在這些時日裏頭將你是如何管理宛臨的都寫下來,而後讓著她們一並帶回來。


    謝宸安知道太女是個什麽意思,但是卻沒想明白女皇是個什麽意思,說起來這事兒也是有點兒奇怪,按理來說女皇這些年都是這般的不把她放在心上,按理來說就算是太女這邊兒忌諱她,女皇也應該不會放在心上才是,畢竟這些年來她在女皇那邊的印象一直是有點兒癡傻又不成器的,也不知道這次女皇怎麽這麽順著太女的意還特意寫了聖旨派人來調查,莫不是也覺得她前後反差太大了,所以也對她起了疑心?


    謝宸安心中盤算了一圈兒,越發覺得自己應該繼續裝傻了,說起來宛臨的發展都是大家一同努力的結果,她一推四五六隻說是其他人的功勞倒是也行,這樣她最大的功勞不過是識人善用,讓這些人自由發展罷了,這樣倒是可以讓眾人對她的警惕降低,而且她手下的人這麽多,這些事情平攤到這些人身上,倒是不會導致任何一個人因為功勞太盛而引來警惕了。


    這聖旨宣讀完了,接下來自然是到了安頓這些人的時候了。


    這些人的住處是一早兒就已經有了安排的,馮清當下上前把這件事跟她們說了,不過馮清是個不擅長外場的,蕭敬之雖然是跟著來了,但是他也不方便在這個場合說話,是以他示意白如和楚澗上前接洽。


    白如和楚澗此番跟著來便已經做好了準備,這個時候當即笑著上前,開始跟一行人談了起來。


    這為首的兩個人一個叫馮山鳴,一個叫車來慶。


    方才的聖旨便是這馮山鳴宣讀的,從這情況來看,她應當是一行人之中地位最高的那個了,她應該是女皇的人,而這車來慶自然就是太女的人了。


    謝宸安對車來慶的印象不是很好,覺得她有點兒賊眉鼠眼的,說話也是彎彎繞繞旁敲側擊的,總是有那麽點兒給人挖坑的意思,不過她既然是太女的人,謝宸安對她的態度自然也不會差,於是笑著應付她幾句,等到不想說的時候便將人交給了白如。


    謝宸安覺得這人和白如有那麽點兒像,讓白如對付她也可以說是以毒攻毒了,這下就是看她們兩個誰更勝一籌了。


    謝宸安此時心中倒是有了些感慨,越發覺得這與人打交道不是件容易事,有人代勞真的是再好不過了,等這次事情結束之後應該給白如和楚澗追加薪水才是。


    這些人一路上車馬勞頓自然是要先行歇息的,眾人在聊了一會兒之後便由人帶著她們去往住處安頓了。


    接下來就是晚宴了。


    謝宸安將自己剛才的想法說了,之前關於晚宴的安排都很中規中矩,沒什麽特別的,但這個時候謝宸安卻突然起了心思,想把所有人都叫過來,然後挨個給這兩人介紹一遍,徹底把這兩個人給玩暈,也好讓她趁機表態,她全靠各個方麵的人才才走到了如今的這一步,而她本人是沒什麽才華的。


    蕭敬之聽了謝宸安這話之後不免失笑,他倒是沒想到謝宸安會想到這個,不過這也的確是個法子。


    謝宸安想不明白為什麽女皇此番和謝宸遠站在了一邊,蕭敬之卻是知道的,宛臨和黎國商業上的來往過於密切,怕是讓女皇覺得不安了,她這次派人來應該是來調查這一點的,她怕是懷疑有人操控謝宸安,她對於謝宸安或許並不在意,對於黎國也並不是那麽在意,但若是這兩者參和到一起,她便不能放心下來了,說到底還是出於對於皇位的警覺罷了。


    蕭敬之輕嗤,他們這個女皇也可算得上是千古奇帝了。


    謝宸安難得見到蕭敬之露出這般嘲諷的姿態,她略有些好奇的盯著他看。她自然知道他這態度不是對著自己的,不過蕭敬之的修養是頂好的,能夠讓他露出這樣的姿態真是難得。


    蕭敬之見謝宸安盯著自己看也沒有收斂神情,隻說道:“妻主此想法可行,可派人先一步去通知眾人,晚宴這邊我讓人重新布置一下席位也就是了。”


    謝宸安笑著應了,讓馮清這邊去通知眾人。


    此時距離晚宴倒是還有一段兒時間,謝宸安問道:“不如我們先回王府休息會兒,晚上的時候再過來?”


    蕭敬之點頭。


    在回王府的路上謝宸安就已經開始跟蕭敬之對晚上的‘發言稿’了,‘發言稿’這個詞倒是顯得有些誇張了,說起來就是腹稿,沒辦法,這兩個身後一個是女皇一個是太女,她當然還是需要費些功夫的。


    蕭敬之卻道:“妻主用不著在此事上費心,隨意即可。”


    謝宸安眨眨眼,覺得蕭敬之可能是高估了她的演講能力,不過隨即反應過來她若是說話顛三倒四的倒的確是更符合她的人設。


    謝宸安隨著蕭敬之的話不再考慮這件事了,她側了側身子,伸手抱住了蕭敬之的腰,說起來已經好幾年過去了,她看上去成熟了不少,蕭敬之的容貌和身段卻似乎都沒什麽變化,此前一眼看上去就能看出蕭敬之比她年長,如今兩個人看上去倒是看不出有什麽年齡差距了。


    蕭敬之放鬆了身體,往後靠了些,整個人半倚進謝宸安的懷裏。


    謝宸安笑著親了親蕭敬之。


    禦賜的那些東西也跟著被一同抬回了王府,謝宸安對此還是覺得有些好奇的,於是親自跑去看了一下,隨即就覺得有點兒失望,女皇這次倒也算不得摳門,送過來的東西倒也還行,並不算太差,不過卻也沒什麽新奇好玩的,都是一些中規中矩之物罷了,謝宸安看得無趣,讓人直接送去庫房了。


    蕭敬之見謝宸安這樣子笑道:“妻主有什麽想要的我替你尋來就是了。”


    謝宸安失笑,哪是她有什麽想要的,隻是想著她離開京城也有好幾年了,京城之中應該有些新的花樣、布料或者頭飾等東西,她是想看看有沒有什麽新鮮的好挑出來給蕭敬之玩,哪裏就是她自己有什麽想要的東西了。


    雖然這麽想著,謝宸安還是掛在了蕭敬之的身上,撒嬌道:“想要你。”


    蕭敬之輕笑,任她在自己身上掛著。


    馮清刻意派人通知,眾人聽聞謝宸安想跟京中來人介紹她們之後倒是心情不一,有激動的,有疑惑的,也有無所謂的,不過謝宸安既然發話了,她們自然也都準時的到達了。


    晚宴上,美酒佳肴,樂聲四起,倒是一副逍遙快活的模樣,看起來並未有什麽異常,不過馮山鳴和車來慶看著下麵坐著的形形色色的一堆人,卻都是滿臉疑惑。


    一般來說謝宸安叫太守、長史、都尉來作陪也就夠了,頂多再叫上功曹、主簿和督郵,加起來應該也不會超過十個人,而現在看著下麵這幾十人,兩個人都有些發蒙。


    謝宸安明顯沒讓她們疑惑太久,在介紹了馮清、楊彬、杜恒、伍洋、郭山、許有、管玉、嚴羽等人之後,她就笑著解釋道:“剩下的這些便都是我幕府中人了,這是蔣和,主要負責農耕方麵的事情。這是蘇迎,負責文書賬目方麵。這是周負……”


    謝宸安語速不慢,飛快的將所有人都給介紹了一邊,在幾人眼花繚亂之際說道:“宛臨能走到如今的這一步全靠在座諸位的扶持,若是沒有她們便沒有宛臨的今日,我對各個方麵都不算精通,之後你們若是有什麽具體在某方麵想問的,直接向她們詢問就行。”


    馮山鳴和車來慶兩個人對視一眼,都覺得有些詫異,不過謝宸安這話既然這麽說了,兩個人自然也就隻能這麽聽著。


    謝宸安雖然有著混淆視聽的想法,不過此舉倒也的確是將職責劃分交代了個清晰,這從某些方麵來說倒也讓她們後續的時候能夠省事些。


    席間的招待還算是還不錯,一頓飯下來倒也算是賓主盡歡。


    謝宸安不耐煩和馮山鳴、車來慶打交道,況且她的身份地位到底在這,也沒有放著一堆事情不幹就一天天的陪著這倆人閑逛的道理,而且她昨日表現出的態度已經放的夠低了,自然也不需要再畫蛇添足,於是接下來的事情就全權交給白如和楚澗、馮清她們去處理了,反正諸多的事情都照實說就行,除了兵工廠之外基本上是沒什麽不能說的。


    謝宸安雖然把人打發了出去,但也不是說她這邊就沒事了,畢竟聖旨已經接下來了,且聖旨上已經寫明了讓她寫下來之後由這些人一同帶回京中,那自然還是越快寫完越好。


    謝宸安這邊寫著,蕭敬之在另一邊兒為她磨墨,倒是有股子紅袖添香的感覺,不過謝宸安幾次落筆,寫寫刪刪,倒是進程緩慢。


    蕭敬之拿過她寫的一頁紙看了看,而後道:“不若我來寫,而後妻主再行謄抄,如此可好?”


    謝宸安瞬間眼睛一亮,這樣自然好,她就不用去糾結到底哪些東西能寫,哪些東西不能寫,也不用改來改去的了,隻是要麻煩蕭敬之一些了。


    蕭敬之倒是不覺得麻煩,他提筆後行雲流水般的寫完了幾頁紙,中途不曾有過任何的思考和停頓,等到他落筆時已然是寫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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