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近身搏鬥過。


    護士給他檢查身體的時候他沒有告訴護士後背有傷,給了病服叫他換上,擦洗了表麵能看見的傷痕之後就沒再處理別的。


    所以藏起來的部分沒人管,隱約有些發炎變質的意思。


    他現在太虛弱,那傷痕不會自己恢複,而且還因為毒的原因,流出的血泛著黑。


    何先生很白很白,也很瘦,弓著腰吃飯,背後一條脊梁骨突兀,漂亮的蝴蝶骨上傷痕累累,黑色的血溢出來,瞧著居然意外的叫一向見慣了凶殘的老妖怪心中生起一絲心疼。


    蘇鯉眨眨眼,感覺自己產生了錯覺。


    她什麽沒見過,平時說心疼就是調侃,這次好像——真有那麽點意思。


    大概是何先生太瘦太瘦,身上就沒二兩肉?


    蘇鯉手摸在他精致的蝴蝶骨上,不出意外,這妖又是一顫,微微回頭,眉眼蹙起,狹長的睫毛揚起,像展翅欲飛的蝴蝶。


    “還是大白天,你就不能忍忍……”


    蘇鯉:“……”


    何先生好像誤會了,以為她是什麽禽獸嗎?


    這樣的身子她怎麽下得去手?


    “別亂動。”蘇鯉摁住他的肩膀,整張臉貼過去,吻在他一路往下的脊梁骨上。


    動作猥瑣,聲音倒是冷靜,“我在給你療傷。”


    這倒不是假話,“我們龍的唾液有治愈的能力。”


    她雖然中毒了,但是這個是身體的能力,跟法力不搭噶,所以還是有效的。


    一開始沒用是覺得傷太多,得費她多少口水,現在要是再不用,明天打針不小心叫護士整個衣服掀開,她肯定會被口水淹死,所以蘇鯉沒有大意的上了。


    “癢死了。”


    平日裏很是配合的何先生今兒一直在亂動,叫她行動不便。


    蘇鯉這小暴脾氣忍不了,將他手裏的碗往床邊一丟,何先生扔上床,摁著妖繼續。


    何先生還想掙紮,但是整個後頸被她掐著,本來論力氣也不是她的對手,再加上一隻胳膊動不了,幾乎被她死死鉗製著。


    腿壓在他腿上,一隻手將他那隻唯一能動的胳膊反折在腰後,那隻打了石膏的手不用管,因為根本沒有力氣。


    總之何先生現在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叫她完完全全壓在床裏,陷在柔弱的被子裏。


    蘇鯉先從傷痕大的地方開始,何先生抗拒的厲害,但是他越是折騰,蘇鯉手上力氣越大,將他摁的全身動彈不得。


    大概是曉得這時候力量懸殊,何先生終於識趣的不鬧,蘇鯉也得以順暢無比的進行著,吃了一嘴的血,好不容易才將大大小小的傷口寵幸了個遍。


    何先生整個後背晶瑩透亮,都是她的口水。


    蘇鯉決定做收尾工作,就差了那麽一點點,完事後大概明天何先生的傷口就會合好,大家也不會誤會她了。


    想想還有點小激動呢。


    蘇鯉埋頭繼續幹,冷不防簾子突然被人掀開,幾個護士手裏拿著藥,剛要說話,被眼睛看到的一幕刺激到尖叫。


    “變態啊!”


    “臥槽!”


    “大白天幹這種事,你還是人嗎?”


    蘇鯉:“……”


    怎麽就這麽巧呢?就差了一點點。


    蘇鯉趕緊鬆開身下的妖,著急道:“你快跟她們解釋,不是她們想的那樣,這痕跡是前幾天咱倆正常鬥毆留下的!今天是因為我在給你療傷!”


    何先生生怕誤會不深,不僅不解釋,還嗔怪的看了她一眼,“變態。”


    蘇鯉:“……”


    那幾個護士看她的眼神立馬就變了,本來還有點拯救的可能,現在是徹徹底底看‘流氓’的神態。


    “我就知道,你這個人真是……死性不改。”


    “何先生身上的傷還沒好呢,你就繼續,禽獸啊你。”


    她們剛剛離開之後給別的病房也打了針,尋思著何先生那背上的傷不管不行,於是一商量,拿了藥過來,準備給何先生上,結果就碰上了這種事。


    “又想傷害何先生,你太壞了,再這樣給你調換床位了。”


    蘇鯉:“……”


    “就算何先生是你包養的你也不能這麽對他。”


    “人權呢?”


    “就是,何先生不要怕,大不了換個金主。”


    總是這樣她們一合計,覺得他倆的關係可能不正常,比如說蘇鯉是什麽富家千金,有什麽特殊的癖好,包養了何先生,因為給了錢,何先生不得不從。


    要不然正常情況下怎麽可能發生這種事,打成這樣還不分手?


    留著過年嗎?


    從前隻遇到過男人家暴女人,第一次反了過來,幾個小姑娘懵逼的同時不忘維護弱小無助的何先生。


    男孩子被打也是家暴。


    男孩子也是有人權的。


    “何先生,一個人在外麵一定要學會保護自己,你父母要是看到你這個樣子要多傷心啊。”


    “就是,都是爸媽心裏的寶貝,掉一塊皮爸媽都能心疼死,你這個樣子……”實在是太慘了。


    “如果不是太缺錢的話建議何先生換個職業吧,別幹這個了。”


    何薄:“……”


    “還有你啊。”幾個護士又把毛頭指向蘇鯉,“你已經構成犯罪了你知道嗎?”


    “隻要我們報警你最少要關三五天。”


    “勸你老實一點。”


    蘇鯉挑挑眉,意外的什麽都沒說,本來心裏是有點鬱悶的,但是她們也誤會了何先生之後心情突然愉悅。


    就像天空猛地放晴了一樣,從來沒有這麽快樂過,甚至想跳個舞。


    蘇鯉瞧見何先生的麵色很菜,更開心了,當著大家的麵‘啪’的一巴掌打在他屁股上,“裝什麽死呢?何先生,難道你不覺得身為被包養的小白臉,你做的很不合格嗎?”


    “你這樣我分分鍾扣你‘錢’信不信?”


    她一動手,幾個護士登時攔在何先生麵前,“蘇小姐,你還敢動手!”


    “真是肆無忌憚啊!”


    “以為我們不敢報警嗎?”


    又回頭衝著何先生說道,“何先生你快逃。”


    “這裏人多,她不敢怎麽樣的。”


    何先生當然不會逃啦,衣服穿好之後安安靜靜靠在枕頭上,叫幾個護士目瞪口呆,“何先生,你……”


    何先生難得解釋了一句,“我和她是正常的談男女朋友。”


    蘇鯉點頭,從另一邊爬上床,幾下到了何先生身邊,攬著何先生的肩膀,大大咧咧親了何先生一口,然後挑釁的看著幾個護士。


    幾個護士:“……”


    還不相信,“你是被逼的對不對?”


    “這個女人拿你的家人威脅你?”


    “還是說她拍了你的果照……”


    噗!


    蘇鯉終於忍不住,失聲笑了出來,“何先生,你果照在我手裏,要老實一點哦。”


    何先生一聲不吭,一副被‘威脅了’的模樣,氣的幾個護士跳腳。


    “你太囂張了!”


    “會遭報應的!”


    “舉頭三尺有神明,你看蒼天饒過誰!”


    再鬧下去似乎有些收不了場,何先生垂了垂眼,又解釋了一句,“我們真的是正常的男女朋友關係,我是自願的。”


    他不說還好,一說幾個護士更氣,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算我們白操心了。”


    “以後不會再管你們了。”


    “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吧,被玩死了可別說我們狠心沒拉你一把。”


    話說的越來越決然和認真,蘇鯉眨眨眼,現在才有些反應過來,她們居然不是開玩笑,是真的覺得何先生有小命危險?


    還真是……可愛啊。


    幾個護士氣呼呼的離開了,帶著原本給何先生的藥,病房裏登時隻剩下兩個妖,一個人。


    旁邊的小姑娘本來縮在簾子後麵看熱鬧,被橫了一眼之後默默回了自己的小床,偷偷豎起耳朵聽這邊的談話。


    太小聲了,什麽都聽不著。


    有了剛剛的前車之鑒,這回當然小心謹慎啦,不能再被抓住把柄,蘇鯉幾乎不說話,隻拿一雙眼瞪著何先生。


    何先生實在太可惡,每次都這樣,叫大家對她誤會加深。


    像個綠茶婊似的,那好看的薄唇一張,非但沒有解釋開,反而越抹越黑,把蘇鯉氣的呀。


    縮在牙床裏的小尖牙控製不住的冒出來,癢的厲害,想咬妖。


    她也不是個委屈自己的妖,想咬了,掐住何先生的下巴,微微抬了抬,露出他纖細白皙,上麵布滿傷痕的脖頸。


    剛要咬上去,何先生淡淡開口。


    “你是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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