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為了大局,為了奶奶戴蘭而不同意離婚,她該如何?


    林恩筱的視線凝結在了窗外的那一樹繁花之上,笑意到眼底淡了。


    “好啦,果果可比你能幹,用不著你操心。你自己好好的,在做爸爸以前幹出點兒成績來,這才是你的事,給你的後人做個好的榜樣,這個才是你的陽光正道。”


    林恩筱安靜看花,這邊林恩卓被訓是日常,他也不計較了,邊聽教訓,邊從果盤裏拿了個已經剝開了的橙子,一掰分成兩半,一半給了老婆,說了些什麽,又拿著另一半走到林恩筱跟前,林恩筱轉眼看他,他彎了腰,將橙子塞到她手裏,靠近她耳朵說話,“傅荀要是敢對你不好,你就告訴我,哥哥替你收拾他。”


    林恩卓說完,手在林恩筱鼻子上一刮,林恩筱被他的動作帶累的眼睛一眨,大多數人都說他們兄妹二人長的有幾分相似,她卻從未看出來哪裏相似。


    和她不同,林恩卓單眼皮薄薄的,有幾分風流樣,也難得正經說回話,但是他很招女孩兒喜歡。


    林恩筱眼睛在哥哥長的不太嚴肅卻布了一臉嚴肅的臉上對了焦,朝他彎了彎唇,“為了你的兒子女兒有個好榜樣,你還是自求多福!”


    “嘖嘖嘖,你怎麽這麽沒良心。”被懟的林恩卓隨手便在林恩筱臉上捏了一把,沒了剛才的寵溺,還非常的不客氣,捏的她臉頰上一股橙子味兒。“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傅總的人惹不起。”


    林恩卓大步離開,說要去公司自求多福了。


    他哥哥雖然生的一副風流樣,卻對梁薇非常的好,上學的時候荒唐過一段,但和梁薇確立關係後就沒有在外惹過什麽風流債,結婚後也老老實實待在公司裏。


    他在公司裏待了好些年了,沒做過什麽出色的成績,也沒有什麽大的功勞,無功無過。爸爸對他不太滿意,但他難得和爸爸硬頂,他有時間盡孝,有時間愛護她這個妹妹,更有時間照顧他自己的老婆。


    林恩筱從他身上收回視線。哥哥從小疼她,娶了嫂嫂對她的關心也沒有減少。愛屋及烏,也大概是他這根紐帶做的好,嫂嫂和家人關係很好,和她處的也很好。


    嫁給傅荀,家裏意見最大的除了媽媽便是哥哥,如果他知道她最後被那個男人當成玩物了,他會怎麽想?


    她不會讓他知道,她不會讓任何人知道。


    過去的已經過去了。


    她和傅荀的關係,又何嚐不是她自己一手造就。


    實際上她連愛自己也沒能愛的正確,談何正確的愛別人,談何被人所愛。


    林恩卓離開,一家人顯得更為和諧了,中午,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吃了午餐,林恩筱便打算回了,她不忍心將這於家人而言最美好的一天變個樣,更不願意將這個特殊的日子抹上一道瑕疵。


    她隻得逃離,帶著她滿腹的心事逃離。


    她需要一個安靜的空間思考,思考各種可能性,思考各種善後方式,思考她嶄新的人生。她回了海邊,在一段海岸線上找了一家咖啡廳,坐在一道窗口前,看著因大晴空而異常蔚藍的大海,雪白的浪花一浪一浪不知疲倦的拍來,高高低低的海浪聲此起彼伏。


    暮色四合,林恩筱吃了一餐清淡的晚餐,駕了車回家。


    別墅有三層,整體占地麵積不算大,北歐風格,外牆也使用了大量白色,但在夜幕下也隻是黑壓壓的一片矗立在那一方灌木環繞裏。


    車駛近,林恩筱心上緊了一下,院子裏多出了點東西,一輛車,勞斯萊斯魅影,全身漆黑,車牌號已經被車燈照的反光,並印進了她的眼睛裏。


    她將車駛進院子,挨著它停好,院子裏的感應燈亮了。熄火,安靜了,她聽到魅影車門的動靜,她從車裏出來,那邊男人已經高高的站在了車旁,白色襯衫在燈光下幹淨整潔。


    他的到來她有幾分詫異,卻也不奇怪,隻要他想找一個人,他總能找到。


    林恩筱手裏拿著包,眼睛看著傅荀,無怒無喜,她淡淡的對他說,“進去喝點水。”


    無論計劃書寫的多完美,也總得去實踐,談判的地點在哪,也並沒有多大的區別。


    說完她便走了開,踏上幾節台階,站上門廊,門廊上的燈也亮了,指紋開了鎖。


    林恩筱踏進家門,眼睛瞥見手指,突然想笑。


    當初她多想這個男人能過來一次,每次打開這扇門,她都在想著總有一天她會將他拉過來,錄上屬於他的印記,他將是這裏最尊貴的客人。不,他是這兒的另一個主人。


    然而,終歸事與願違。


    沒想到他的第一次到來,竟然是在這樣的一種情況之下,不知道他是被關在了這道門外多久不得進入。


    林恩筱將包在玄關放了,進廚房倒了一杯溫水,他胃不好,溫開水是最好的飲品,雖然他們即將離婚,這是她最後能為他做的事了。


    玻璃杯擦的晶亮,杯壁被溫水溫暖,她端著水出來,客廳裏卻沒人,他沒有跟進來。她將水放在了沙發前的茶幾上,轉身出來,他出現在門口,手上拎滿了購物袋。


    這個男人一向利落的手上連手機也不握,西裝筆直,襯衫潔淨,雙手發號施令。滿手拿東西這種印象在她的腦子裏從未有過。


    他穿過門口,襯衫依舊非常的正式,在燈下白的晃眼,隻是袖子隨意的撩在小臂上。隨著走動,他手上的購物帶發出摩擦的窸窣聲,他的眼睛看她,對她彎了一下唇,英氣冷峻的麵孔暖了幾分。


    但是林恩筱隻是看著他,無喜無怒。


    既然他進來了,她便轉了身,去沙發上等他。


    她坐下來,發尾微卷的頭發規矩的散在背上。雙手交握在一起放在身前,膝蓋並攏,白色勾花裙蓋在膝蓋上,手指和露著的腿膚色白的晶瑩。


    傅荀走近,她並不看他,看看窗外的燈,看看院子裏被海風輕輕撩動的樹影。耳邊海浪聲聲,並不會太過寂靜。


    他將東西全堆在了茶幾上,她不得不起身將那杯水端開。


    購物袋她認得,前天她“送”他禮物的地方。


    她將水端在手上,抬眸看他,他並不打算對桌上的東西作任何說明。


    “喝水嗎?”她再將水遞上前。


    他接了,喝了,又將杯子遞還給她,他們相對而立,他直直的看她。她覺得這種距離不太妙,他看她的眼神也不太妙。


    林恩筱轉了身想將手上的杯子脫手,然後找個有利的位置再談,她剛轉身,“對不起。”他的聲音冷而沉,從背後傳來。


    林恩筱像聽了笑話似的,嘴角揚了一下。她很想問問他指的是什麽,好想聽聽看這個不可一世的男人是怎麽認為了,竟然就說出了這三個字!


    然而她隻是抬了腳。


    一切都不重要了,就更沒有必要將一切雞零狗碎的事情提拎出來再細細嚼一次。


    她按照自己的計劃行事。


    她繼續走開,卻聽身後響起腳步聲,很急促,她正想轉身,卻已經被他從身後抱住了。


    “筱筱我錯了,一切都錯了好不好,原諒我。”


    第23章


    背上一團溫熱, 臉頰上是他濕熱的氣息,林恩筱心上揪緊,他的臉蹭在她的頰邊,雙臂抱在她的身前, 眼下是他潔淨的襯衫和膚色冷白的小臂。


    還是她太天真, 這個男人從來自說自話慣了, 在他們的關係裏更是如此, 他早已經沒有習慣考慮她的話裏的份量。


    他隻需要緊緊的抱住她, 她就隻能就範。他隻需要用吻堵上她的嘴巴,她就心甘情願被他扒光衣服。一夜瘋狂的纏綿過後, 再醒來,一切糾纏不清的矛盾與怨念在他那裏就都煙消霧散了。


    她還是會繼續愛他,繼續將他奉若神明。


    “我沒有任性,我也沒有衝動, 我想了很久,我們離婚。”男人雙手緊抱在她的身前,嘴唇在她的頸脖上輾轉。她知道自己從來掙不脫,她並不掙紮,隻是握緊著手指,攥緊雙拳,冷靜的說。


    她的話讓他停下了動作。餘光裏他在看她, 在短暫的停滯後,他再次湊近,對她說話, 呼吸聲沉重,他溫熱的唇有意無意的蹭著她的耳際。“告訴我為什麽生氣,嗯?”


    他抱的很緊, 不斷將她往他懷裏填,林恩筱忍不了,掙了一下,她根本無法掙得脫。她繃直著身體,“如果離婚這件事對你影響不好,我同意暫時不公……”


    “別瞎說了好不好,這麽多天不見了,你不想我了嗎,嗯?筱筱,告訴我是不是想我了。”


    他出聲打斷了她的話。他將抱著她的手鬆了一隻,將大概是擋了他的頭發撩了開,他的手指握上了她的脖子,細細的摩挲到下巴,他炙熱的唇印上她的脖子,林恩筱心上一顫。


    她被迫的仰著臉,雙拳緊攥,她梗著脖子,忽略那裏的侵犯,他曾吻遍她的每一寸肌膚,這又何足掛齒!妻子也好,玩物也罷,隻要他同意放了她,幹脆利落的放了她。


    她冷冷的開口,繼續說想要傳達與他的內容,“離婚的事可以暫時不公開,我的家人我會自己處理,但我不希望再出現在傅家,也不想再見到傅家的人。”


    “我也是傅家的人,見不到我也行麽?” 他陷在她的脖子上,邊說話邊用唇接觸她的皮膚,呼出的溫熱氣息在頸脖間纏繞,“你不是告訴我很喜歡我媽麽,她也惹你啦,她你也不見啦?”


    他一手緊抱著她的腰,一手放了她的脖子,轉到背後握著她裙子的拉鏈,輕輕往下滑,拉鏈滑開有淺淺的聲音,伴著他的呼吸聲。


    頭發被他再次撩開,落在她的身前,遮住了她的餘光,她看不到他了。


    拉鏈繼續下滑,一個吻落上背脊。


    林恩筱背部白嫩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


    再一吻,林恩筱背脊僵直,她手指掐著手心,拳握的更緊了,她緊緊的閉著眼,忽略那濕熱的接觸,依舊平靜道,“如果你想,我滿足你,最後一次,完了你就簽字。結婚是我自願的,現在離婚也不是你的錯,從今往後,我們互不相欠,再不要見麵了。”


    背後的人停止了動作,他的大手還握在她衣料滑開一半的肩膀上。


    五月份的天,夜裏溫度還是略低,衣料分開,背脊有幾分涼,她卻隻直直的立著,紋絲不動。


    “離婚,你知道離婚意味著什麽嗎?”他開口,他再次貼近,背上便暖了。“你要是再沒完沒了,我真簽字了就沒有後悔的了。”他將下巴抵在她的頭上,輕輕蹭,像在哄一個叛逆的小孩。


    他這樣的自說自話,這樣的把她的所有話當成玩笑,林恩筱憤怒,比他解她衣衫更加讓她憤怒。她手指攥到發顫,“傅荀!”她大吼了一聲,他大概是毫無準備她會突然發火,他的手一下鬆了,林恩筱總算從他懷裏脫離了出來。


    林恩筱轉了身,麵朝著他,手指麻利的將一邊已經滑到肩頭邊緣的衣服撩到肩膀上,將身體蓋住,“你真是太混蛋了。離婚!我當然知道離婚是什麽意思,我求你了,你別這樣胡攪蠻纏了行不行。既然你來了,我們就好好說說我們的關係不行嗎?你就真的一點也看不到我的態度嗎?”


    “你放了我。說實話,你覺得你真的需要我嗎?我不在的這些天,對你又有什麽實質性的影響。我不是突然想離婚,更不是一時衝動。你從來不需要我,現在我也不需要你了!這就是原因!”


    林恩筱朝他大吼,傅荀眉毛越壓越低。林恩筱直直的看著他,胸口深深的起伏,她看著他像看一個仇人。“我是愛過你,還是那麽不要自尊的愛你,我恨不得一天24小時我就抱著你,不讓你走,那時候我也搞的你很累。我知道,沒有我以前,太晚了你可以住在公司裏,公司裏一日三餐你隨到隨用,結婚了我多多少少也會占去你一點時間。你每天都在忙些什麽,你又知道在家的我每天忙些什麽嗎,我就是一個浪漫愛情故事看的太多而成天想入非非的小女人,我的世界太窄也太小,容不下你的一切了,離婚,對我好對你也好,我們就離婚!”


    林恩筱幾乎全用吼的,她大概又開始不理智了,這個男人總會搞的她不理智。


    傅荀站在原地,他眼睛狠狠的看著林恩筱,看著對他疾言厲色的林恩筱,眉頭深鎖。他喉結滾動了一番,最終朝她衝了過去,一把將人打橫抱了起來。


    “你幹什麽!”林恩筱身子一晃就離了地麵,到了傅荀懷裏。


    “你不是說我想,你就滿足我麽,話說出口就要負責任。臥室在樓上?”傅荀抱著人直直上樓,不管她如何掙紮,他將人放在了床上,開了床頭的燈。


    林恩筱躺著,胸口起起伏伏,她紅著眼眶看著將她抵在床上的男人,他手指解著衣扣,林恩筱雙肘撐在床上想起身,他一手便握了她的腳脖子,一拉她便躺倒在了枕頭上。


    腿被他分開,搭在他黑色的褲退上,精致的褲料黑的沒有一點雜質,襯的林恩筱的細腿白的沒有血色。


    他不讓她有起身的機會,他俯下了身來,雙手將她的臉捧起,抵著她的鼻尖,含了下她的唇又放開,緊抵著她的臉,啞著嗓子,“你再咬我試試,我讓你下不了床!”


    “你混蛋!”林恩筱出手打他,伸腿踢他,他身子往下俯將她整個壓住,他身高力大,他隻要靠近了,她從來別想掙脫。


    床頭台燈將床上的身影在窗簾上鋪開,林恩筱纖細的四肢被拉的越發的細長。“傅荀!你混……”她不死心的掙紮,傅荀便用嘴巴堵上了她的唇,讓她再無法說話,更無法叫罵。


    窗外是海浪拍岸的聲音,床上男人有力的手指握著林恩筱纖細的頸脖,一揉,林恩筱便像因無法呼吸似的而仰了下巴,她喉嚨裏“唔”一個聲音,她嗓子好聽,這一個簡單的音節從她喉嚨裏發出也是又軟又撩人。


    林恩筱被傅荀拿捏的不由的鬆了齒關,他的舌頭便輕鬆的探了進去,他勾住她的舌,強勢的掠奪。


    林恩筱呼吸不到空氣,鼻尖被他的臉頰壓著,脖子後是他的手指,他牢牢的握住她,她仰著臉,口中被他填的滿滿當當,他像發了瘋似的,一點空氣也不給她,舌頭被勾住又咬又吸,像要將她生吞入腹,她渾身顫栗起來。


    一淚眼淚落下後接二連三的淚滾出眼眶。


    林恩筱的手因缺氧而鬆了,身體也軟了,而他卻停下了,還放開了她。


    大概是這眼淚引起了他的惻隱之心,抑或是掃了他的興致。


    林恩筱像落了水,胸口大大的起伏,大口呼吸著空氣。


    傅荀呼吸粗重,跪坐在床上,黑褲完整,襯衫隻解了一半。


    他深皺著眉頭,眼底的怒火卻在熄滅,所以她為什麽一定要惹他!一定要激怒他!


    他看著白色枕頭上的人,一張小臉梨花帶雨,明澈的眸子裏水光閃閃,她嘴唇被他磨紅,衣衫半解,胸口半露,纖細的脖子上纏繞著黑色的發絲,露著的一雙肩膀漂亮的不像話,鎖骨清晰,纖瘦的楚楚可憐,同時也誘人。


    為什麽她就不能乖一點,像當初那樣乖一點,總挑事,惹的他發火。他對她已是拿出了極大的耐心,為什麽還要一再的挑戰他。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傅總的追妻火葬場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榮千樹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榮千樹並收藏傅總的追妻火葬場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