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燕的手放到桌子上,食指和中指沒有了。


    斷指戒妝。


    “我不得不這麽做,我後來知道,我是妝瘋,隻有這樣,離開妝,我才能活得跟人一樣,不然我就毀掉了,謝謝師父幫我。”銀燕說。


    唐曼顯然是先知道了這件事情。


    “燕子,沒事的,再好好調整一段時間,春天來的時候,讓董禮給你找一個工作。”唐曼說。


    董禮沉默了,不管過去發生了什麽,那是妝瘋,是病人,董禮半才天說:“師妹,到時候我幫你找一份好點的工作。”


    銀燕點頭。


    喝酒,聊天,銀燕的狀態依然是不太好。


    “我有一個同學在省城醫院,叫周萌,我想讓她幫你一下,幹預一下,看看你的意思?”唐曼問。


    “師父,我聽你的,我確實需要人幫助我。”銀燕說。


    唐曼說:“明天我開車送你過去,在那兒呆上一段時間,那兒的條件不錯。”


    “師父,我,我……我沒攢下錢。”銀燕說。


    “讓董禮出這個人。”唐曼說。


    董禮瞪了唐曼一眼說:“小錢。”


    “謝謝師姐,等我賺到錢,我就還你。”銀燕說。


    “燕子,不需要。”董禮說。


    銀燕的眼淚掉下來了。


    就妝瘋,師父牢蕊也說過,有一個妝瘋,三年,是真的瘋,最後投河自殺了。


    其實是一個很優秀的化妝師,什麽事情,都不要有執念,執念成魔。


    唐曼和董禮回宅子。


    唐曼就在琢磨著,顧南南下一步會怎麽做呢?


    唐曼不知道,外妝一直就如同停滯的狀態,唐曼和董禮也是一直沒有研究外妝,心態不穩定,不動外妝,這是唐曼和董禮說的。


    唐曼和董禮第二天上班,唐曼剛進辦公室。


    那研究基地的六個人都進來了。


    “坐吧。”唐曼說,點上了煙。


    六個人看著唐曼。


    “有話就說唄。”唐曼說。


    “董禮是你徒弟,不教我們外妝,你是顧問也是同樣的。”一名化妝師說。


    “你們是外妝研究小組的,完全可以自己研究外妝,我和董禮研究的資料,成果,都在你們手裏,還需要我們教什麽?”唐曼是很生氣的。


    “外妝我是一直在研究,也不一定非得就你和董禮來指點,隻是缺少了實妝。”一名化妝師說。


    唐曼愣了半天,實妝?


    有實妝他們敢上嗎?


    “我們可以提供,但是需要省組長的同意,簽字。”唐曼說。


    六名化妝師顯然是一愣。


    他們逼宮,目的就是想讓董禮和唐曼教妝。


    就現在他們的狀態,外妝是教不了的。


    一個化妝師,心態都不平,急功近利的,會出問題的。


    “對了,顧南南可以的喲。”唐曼說。


    “顧主,也不……”一名化妝師說到這兒就停下來了。


    唐曼就明白了,她就是想知道,顧南南和他們攪在一起沒有?果然是。


    “顧南南是給了你們錢呢,還是答應了你們什麽呢?”唐曼問。


    其實,唐曼感覺到是非常的可怕,顧南南竟然把很多的化妝師,拉進了機構,這個機構唐曼感覺有極大的問題,在妝上麵。


    “顧老師,這個人很好,知無不言的。”另一名化妝師在縫補這個話兒。


    “好了,你們實妝可以,我給省組長打電話,如果他同意,明天你們就可以實妝。”唐曼說。


    唐曼走到窗戶那兒打電話。


    省組長接了電話,聽說要實妝。


    “胡鬧,不行。”省組長說。


    “那你得給他們打一個電話,我說不服的。”唐曼說完就掛了電話。


    唐曼轉身說:“對不起,我還有事情。”


    唐曼拿著包就走了。


    開車離開場子,唐曼到河邊呆著。


    很冷,東北的十二月。


    唐曼站了一會兒,有點哆嗦,一件衣服就披上了。


    呂羊說:“回吧,我給你炒幾個菜。”


    唐曼看了一眼呂羊,竟然會做菜。


    回宅子,呂羊做菜。


    六個菜,都很精致,其中有兩個菜,和竹子做得完全一樣,味道也差不多。


    “怎麽樣?”呂羊問。


    唐曼沉默了,半天眼淚下來了說:“這兩個菜,我喜歡吃,竹子總是做給我吃,你和他做的一樣,你到底是什麽人?”


    唐曼站起來,走到窗戶那兒,點上煙。


    東北的冬季,窗戶都上了霜了,唐曼抽著煙,把手按在窗戶上麵,那霜化了,看著外麵。


    “你要忘記竹子,我就是呂羊,我和竹子是兄弟,自然會有一些相同的地方,就這菜,我和竹子在一起探討過,甚至我也會一些雕刻,我在竹子那兒住了三年。”呂羊說。


    唐曼突然蹲下大嚎起來。


    呂羊沒說話說,喝酒。


    半天唐曼站起來,坐到沙發上。


    低頭喝酒。


    呂羊沒說話。


    “你的羊找到了嗎?”唐緊抬頭,笑頭問。


    “其實,我心裏很難受的,如果你願意,你們一起找。”呂羊說。


    唐曼心裏是矛盾的,是猶豫的,沉默了。


    “不急。”呂羊喝酒。


    唐曼喝酒,董禮一下就進來了。


    “師父……”董禮看到呂羊,愣了一下又說:“對不起,打擾了。”


    “滾回來,坐下喝酒。”唐曼說。


    董禮嬉皮笑臉的笑下,倒酒喝。


    嚐了一下菜,董禮愣了一下說:“這菜的味道有一種溫暖,很熟悉的一種,很熟悉……”


    董禮和竹子在一起的日子,唐曼知道,但是董禮那段記憶是殘存的,有一些根本就不記得了。


    “噢,這個人菜我是綜合了很多種菜的做法,所以你感覺到很熟悉,還成吧?”呂羊說。


    “難怪,不錯。”董禮說著,把酒幹了。


    唐曼知道董禮會有質疑的,但是這個丫頭,心眼子是越來越多了,看著傻乎乎的,其實心眼子很多。


    這過飯,呂羊就走了。


    唐曼休息。


    第二天上班,那六個化妝師又到辦公室來了。


    “你們先回去,等我把工作安排好的。”唐曼確實是生氣了。


    六個人不走,說就坐在這兒看著。


    唐曼安排工作,然後下樓轉一圈,看看各部分。


    給花園給省組長打電話。


    “他們已經影響我正常的工作了。”唐曼是非常的生氣。


    “給實妝。”省組長說完就掛了電話。


    唐曼回辦公室,說:“你們先回去。”


    唐曼去了局裏,局長說,就按照上麵意思辦。


    “出了事情,怎麽辦?”


    “你是場長,當然你要承擔了,你是副局長,你一直在下麵呆著,自己不上來,這怪不了我,我承擔不了,出事我要追你的責任。”局長說。


    唐曼並不意外,官場的規矩唐曼還是懂的。


    既然這樣,也隻能是認命 ,這是逼宮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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