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實在想不明白,哪一個師父會這樣對自己的徒弟?


    唐曼打董禮也不過用妝刷打手背,這還把腿給打斷了。


    “喪師傅,您這次來……”唐曼問。


    “嗯,來看十二屍,十二妝,再讓我看一次。”喪叟說。


    “怎麽?沒記住?”唐曼問。


    “我老喪頭沒有記不住的東西,可是回去就是不對,我讓喪文久,喪文娟給我護妝,可是連成兩妝,那妝魂都不見了,根本就沒有妝魂,沒有妝魂,這妝我化著有什麽意義呢?這兩個廢物,護妝連妝魂都護不住。”喪叟很惱火。


    “您也不用生氣,董禮去畫室把骨碗拿來,在保險櫃子裏。”唐曼說。


    董禮去拿碗,閑聊。


    唐曼才知道,妝魂就是跟在自己身後的那魂,那對妝有什麽意義呢?


    唐曼感覺第三妝,上出來的妝,是靈動的,如果單憑著自己現在的妝術,斷然是化不出來的,唐曼此刻明白了,妝魂是在引妝,讓自己的妝有著一個質的提高。


    唐曼絕對不能讓喪叟知道魂跟著自己,不然又會鬧出來事情。


    董禮回來,把骨碗遞給唐曼。


    唐曼打開盒子,遞給了喪叟。


    喪叟看著,半個多小時,把骨碗遞過來。


    “謝謝你。”喪叟說。


    “喪師傅,你們喪家妝,也是大妝了,糾結在這藏妝是,也沒有什麽意義。”唐曼說。


    “無魂則難成天下之妝。”喪叟說。


    唐曼也明白了。


    “噢,是這樣,那我沒有什麽興趣,這妝太嚇人,我看幾次都感覺到害怕,我到是想問問喪妝的事情。”唐曼說。


    “你徒弟不是在教喪妝嗎?這有什麽好問的?”喪叟說。


    “我說的是老三的喪妝,無法實妝,每妝有妝點,找不到,就無法實妝,這個妝點是什麽?”唐曼問。


    喪叟聽完,低頭沉默了半天問:“老三還好吧?”


    喪叟這樣問,唐曼一愣,這語氣,恐怕和老三有著不一般的關係。


    “我師哥死了。”唐曼說。


    喪叟突然眼睛就瞪得非常的大。


    唐曼一愣。


    “師哥?誰是你師哥?”喪叟問。


    “老三是我師哥。”唐曼說。


    “怎麽成了你師哥了?”喪叟非常吃驚的樣子。


    唐曼說了。


    “他真把喪妝教你了?”喪叟說。


    “對,全部。”唐曼說。


    “噢,那我得去半扇門村去拜祭一下師父了,有十幾年沒回村子了。”喪叟說。


    唐曼愣住了,這個喪叟竟然是半扇門村的人,而且老三是他的師哥,他們是同一個師父。


    喪叟講,自己和師父生氣了,離開了半扇門村,自己跑到外地,研究出來了喪妝,但是到現在,也說不上成功,也談不上失敗,就差那麽一步,如果跟魂而妝,那就成功了。


    唐曼真是沒有想到會是這樣。


    “喪師傅,你看完骨碗了,有什麽問題沒有?”唐曼問。


    “你應該叫我二師哥。”喪叟說。


    “二師哥。”唐曼沒有料到,到最後弄成了這樣子,喪叟成了她二師哥了。


    “師妹,不多說了,這飯就吃到這兒,我去半扇村門。”喪叟站起來。


    “二師哥,我送你去吧。”唐曼說。


    “不用,大師哥埋在了什麽地方?”喪叟問。


    “唉,大師哥不想回村子,我埋到了墓地。”唐曼告訴了位置。


    喪叟帶著喪文娟走了。


    唐曼看著董禮。


    “師父,這跟演戲一樣。”董禮說。


    “人生就是戲。”唐曼也沒有心情再吃了。


    離開十年。


    “師父,去古街幹啤酒去,喜歡那兒的煙火氣。”董禮說。


    去古街,下雪了。


    這個喪叟並沒有告訴唐曼老三的妝,妝點在什麽地方。


    喪叟知道嗎?


    老三的喪妝,喪叟也會嗎?


    一個師父的徒弟,想必應該是會的吧?


    回宅子休息。


    唐曼一直在琢磨著妝的事情,很晚才睡。


    早晨起來,上班,檢查工作,叫婉就打電話來了。


    “這邊有個活兒,下麵的人找到我,讓我幫著找你。”叫婉說。


    “操心的命,讓人過來。”唐曼說。


    “就知道你會答應的。”叫婉說。


    閑聊了一會兒,掛了電話。


    唐曼站在窗戶那兒,告別廳那邊有人鬧起來,辦公室主任現在是副場長,新提了兩個主任,一個監控中心的,一個是辦公室的。


    三個人都在那邊,唐曼沒辦,看著。


    家屬這個時候的情緒是非常的激動的,不理智,發生了什麽事情,唐曼不知道。


    保安都跑過去了,一度失控,副場長被按到地上,被家屬圍打。


    報警了,警察來了,唐曼是一直在看著。


    現在就是她過去,也解決不了這樣的問題,隻有等著家屬冷靜下來。


    家屬冷靜下來,副場長雖然被打了,一直保持著冷靜,把事情處理下來。


    十點,副場長進來了,鼻青臉腫的。


    “去醫院看看。”唐曼說。


    “我先匯報一下工作,在告別的時候,工作人員站在一邊,冷笑了一下……”副場長說。


    唐曼點頭,副場長去醫院。


    工作人員唐曼是一直要求肅場的,不準笑,全部是素妝,這冷笑恐怕也是家屬心裏生出來的一種東西。


    唐曼去告別廳工作人員辦公室。


    “怎麽回事?”唐曼問。


    “我就是繃了一下嘴,就說我冷笑,對死者不尊重……”工作人員也是委屈。


    “沒受傷吧?”唐曼問。


    “副場長把我擋了了。”


    “嗯,我知道了。”唐曼回辦公室。


    就這樣的事情,辦公室主任人處理的,做工作,如果嚴重的,就要心理治療室幹預,這個也需要自己來調整。


    委屈得受著。


    下班的時候,副場長回來了。


    唐曼過去。


    “怎麽樣?”唐曼問。


    “沒事,皮外傷,家屬也道歉了,這事過去了。”副場長笑了一下。


    “嗯。”


    唐曼出來,回辦公室,收拾一下,下樓。


    董禮,陸加加坐在車上等著她。


    那明晚如秋,自己開車走的,從來都是這樣,不太合群的一樣人。


    吃過飯,唐曼回宅子休息。


    起來後,進了明晚如秋的房間,明晚如秋在看書。


    “明姐,我想讓你到畫室,給我看看妝。”唐曼說。


    明晚如秋猶豫了一下,點頭。


    明晚如秋和唐曼去畫室,到畫室看十二屍妝,第三妝,明晚如秋抱臂站在那兒看了很久。


    “魂跟妝了,非常完美妝。”明晚如秋說。


    “到沙發上坐,喝茶。”唐曼說。


    唐曼泡茶,倒茶。


    “明姐,這魂妝我都是成了妝的,恩革說,這妝要不能成全,要留一筆,丁河水也這樣說過的。”唐曼說。


    明晚如秋低頭,沉默了半天,說出來的話,讓唐曼的手一哆嗦,手裏端著的茶碗晃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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