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上工作台,鞠躬後,開妝。


    十二屍妝的一妝。


    唐曼很快就跟進去了,跟魂似乎就伴著自己上妝。


    神入魂合,用的妝法也並不是固定的,多種的妝法融合在一起。


    董禮看得直鎖眉頭,但是在妝的時候,不言,不語。


    唐曼不緊不慢的上著妝,那是一種享受,唐曼從來沒有感覺到,今天就感覺到了。


    結妝的最後一筆,是轉收妝,行雲流水一樣。


    收妝後,唐曼看了一眼手表,快十二點了。


    唐曼的手機響了,竟然是恩革。


    唐曼接電話。


    “你實妝屍妝的時候,不要超過十二點。”恩革說。


    “你怎麽知道的?”唐曼問。


    “又問愚蠢的問題,鬼十三監什麽事兒不知道?”恩革說。


    “過了十二點又怎麽樣呢?”唐曼問。


    “有空我告訴你,謹記。”恩革掛了電話。


    唐曼和董禮出來,進會議室,裏麵的人都在說議論著什麽,她們進去,都不說話了,看著唐曼和董禮。


    兩個人坐下了。


    “辛苦大家了,半夜了,今天就不評妝了,明天我會講解的。”唐曼說。


    “也好,就這樣了。”錢東升說。


    出來,上車,錢東升就走過來,小聲說:“吃點飯吧。”


    “不,我累了。”唐曼上車,拉著董禮就走。


    兩個人去古街吃肉串。


    “師父,十二屍妝你也實妝,你不擔心會出事嗎?”董禮問。


    “我感覺不會出事。”那種感覺正是跟魂給她的感覺。


    “師父,你告訴過我,不要憑著感覺上妝,你這是……”董禮也不明白了。


    “自己悟吧,妝除了有人教,也得自己悟。”唐曼說。


    吃過飯,回宅子休息。


    早晨起來,唐曼去上班,安排工作。


    錢東升就進來了。


    泡上茶,喝茶。


    “唐教授,昨天的妝我們也討論到了後半夜,確實是看不明白,國外團隊也公認,您的妝確實也是出神入化了,今天他們想讓你拆妝講解,也研究了,國外團隊的邁克和村上田二留下來,在基地代培,看你的意思。”錢東升說。


    “基地董禮是主任,這個你和董禮商量就行,拆妝講解這個沒問題,下午。”唐曼說。


    “這個,也好。”錢東升恐怕還有其它的意思沒有說出來。


    這個人城府很深,什麽事情都拿捏到了恰當位置。


    錢東升走後,唐曼在想著,恐怕這個團隊一時半時的不會離開,他們的妝,隻見過了星位妝,其它的妝呢?


    名譽上是交流,這分明是來學習, 或者說是襲妝來了。


    下午拆妝講解,唐曼沒有讓董禮跟著,他們都看大屏幕。


    唐曼講解著,到妝最後,留了一個妝扣,她不能完全的都講出來,十二屍妝,到現在唐曼並沒有完全弄明白,如果教透了,有人實妝出事了,那也是很麻煩的。


    這些人並沒有看出來,唐曼留了一下妝扣。


    晚上五點多了,拆妝講解完成。


    唐曼出來,說有事,就開車走了。


    沈洋給唐曼打電話,約晚上吃飯。


    冰場對麵的火鍋店,沈洋在等著唐曼。


    吃飯喝酒,聊天,沈洋說:“我真的是化妝師?那種的?”


    “是呀!”唐曼笑了一下。


    “我沒別的意思,挺好奇的。”沈洋笑了一下。


    沈洋的第一次表現,還有說她身上的味兒,確實是讓唐曼心裏不舒服,想遠離沈洋,如果是這個,沈洋應該是不喜歡好怕。


    但是並沒有。


    唐曼用了掩味的藥。


    “吃過飯,還滑一會兒不?”沈洋問。


    “嗯,玩一會兒吧。”唐曼說。


    吃過飯,唐曼滑冰,沈洋坐在一邊看著。


    十幾圈下來,唐曼換了衣服。


    “還有一些問題,注意一下……”沈洋講。


    “謝謝沈老師。”唐曼說。


    “不敢當,明天晚上我想約你吃飯,看電影。”沈洋說。


    “你放心嗎?”唐曼問。


    “我請鍾點工,照顧三個小時。”沈洋說。


    “現在看著是沒事,我不敢保證到時候沒事。”唐曼說。


    “嗯,沒關係。”沈洋要送唐曼。


    唐曼沒讓送,自己去了畫室。


    坐在窗戶前,看著外麵,三月的東北,依然是寒冷的。


    唐曼把空調開大,開始上十二連屍的第七妝。


    這第七妝是非常的奇怪,唐曼推妝,是沒有問題的,成妝後,站在偏左側看,那妝左側的臉竟然是裂開的口子,翻卷著,把唐曼嚇一哆嗦,但是正麵對著妝,就是正常的。


    唐曼從右側看,也是正常的。


    這是什麽問題?


    唐曼很是奇怪,心裏害怕。


    第七妝的魂並沒有出來,也沒有跟著。


    那這第七妝就是上得不對?出了問題了?


    唐曼看骨碗上的十二屍妝,沒問題呀!


    唐曼頭痛,放下骨碗,坐在椅子上,已經是後半夜了。


    突然,有人敲門,把唐曼嚇得一哆嗦。


    唐曼看電腦,是葉軍。


    “你幹什麽?”唐曼問。


    “看著你畫室的燈亮著,我進來看看。”葉軍說。


    “滾。”


    唐曼看著,葉軍猶豫了半天,轉身走了。


    這個葉軍是真的太不要臉了。


    唐曼休息。


    早晨上班,唐曼安排完工作,給恩革打電話。


    “我問一下十二屍妝的第七妝……”唐曼說發生的事情。


    “這個我也不知道,也許是上錯妝了,你最好別再往下上妝了。”恩革說。


    “晚上能出來,到畫室幫我看看妝嗎?”唐曼問。


    “不能。”恩革突然掛了電話。


    看來鬼市是有事情發生了。


    快中午的時候,富昌進來了。


    “唐教授,說點事兒,國外團隊早晨就離開了,隻有邁克和村上田二留下代培。”富昌說。


    “這個不用跟我說。”唐曼說。


    “是這樣,還有一件事,就是錢院長想讓你到殯儀學院當教授。”富昌說。


    “不行。”唐曼拒絕。


    “不坐班,您有空就過去講一節課。”富昌說。


    “我現在不想講。”唐曼是拒絕的,尤其是昨天十二屍妝第七妝的失敗,讓唐曼更清楚,外妝的水太深了,想融妝,也是太難了,最終能不能為官妝所用,也是難說。


    “那就再等等,您有空了,到基地給指點一下。”富昌說完,身起就走了。


    富昌是不痛快的。


    唐曼在想著第七妝,那左側臉上的口子,是太真實了,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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