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看那《鬼圖》一百二十圖,他在琢磨著,這合成後,出現的妝,怎麽那麽可怕呢?


    導妝入境,唐曼還得找六先生,問個明白。


    淨妝後,唐曼也不知道,最後能不能再恢複了。


    六先生說,是有機會的,但是這機會有多大?唐曼不知道。


    第二天下午,唐曼去六先生那兒,她讓串子帶著去的,她怕出現意外,這地方是鬼市之街,走錯了,就走到鬼市裏去了,那是可怕的。


    六先生坐在院子裏喝茶,五月份的東北,還是一個不錯的季節。


    唐曼喝茶,說了事情。


    導妝入境,或者是導入妝境,這個導妝的人,要懂那個魘妝,或者自己入境,自己入境會難一些,有人導妝入境會好一些。


    如果這麽說,老恩是懂魘妝的?


    這鬼妝竟然叫魘妝,唐曼沉默。


    老恩導妝入境,他又參與到了鬼市中的事情,弄不好會有麻煩,看來隻有自己入境。


    “自己入境怎麽做?”唐曼問。


    “把自己分離開來,一陰一陽,陽導陰入。”六先生說。


    唐曼明白,陰陽相生,陰陽相克,生死相依,生離死別,陰陽分開,這個懂的自然就能做到,這個唐曼懂。


    唐曼回宅子,坐在院子裏發呆。


    陽導陰入,就是陰陽分離,這個是有危險的,弄不好就是陰陽兩隔了,玩得有點大了。


    讓老恩導妝入境,不行,她都讓老恩坐上了輪椅,不能再把老恩送到棺材裏。


    她也看出來,老恩也是在猶豫中說了,她說淨妝了,老恩離開,誰也不想死。


    唐曼也隻有自己陰陽分離,陽導陰入。


    但是,她要慎入,不得不小心。


    衣小蕊回來了,跟董禮一起進來的。


    “師父。”董禮叫了一聲,狀態看著不錯。


    “想吃什麽,讓保姆炒。”唐曼說。


    “不必,我在少爺樓要了幾個菜,一會兒就送來了。”董禮坐下。


    衣小蕊泡上茶。


    “今天場子怎麽樣?”唐曼問。


    “一切正常。”衣小蕊說。


    “董禮,你離開場子,一直在幹什麽?”唐曼問。


    “我就是在研究妝,喜歡妝,就研究。”


    “你應該停下來,讓自己放鬆下來。”唐曼說。


    “師父,我知道我是妝誤,即使我停下來,也沒用的,我喜歡妝,隻有往前。”


    “那你在研究什麽妝?”唐曼問。


    “師父,這個你就別多問了,今天來看看你。”


    “看你狀態還是不錯的。”唐曼說。


    “我根本就沒事,放心。”


    菜送來了,喝酒,聊天,董禮說要借牢蕊的那個燒掉一半的日記。


    “你怎麽知道的?”


    “宮月說的。”


    “不借。”唐曼拒絕了。


    “我就是好奇,借不借的沒關係。”董禮說。


    唐曼不借,是害怕董禮越走越深,如果拖著,唐曼有機會,是不是能把五弊除掉呢?那樣就有辦法讓董禮從妝誤中走出來。


    董禮晚上九點多離開的。


    衣小蕊說:“師父,我師姐來就是借日記嗎?”


    “我沒多想,那你覺得呢?”唐曼問。


    “我覺得我師姐的眼神有問題,總是往書房那邊看,如果不是房間鎖著,她會找機會進去的。”衣小蕊說。


    “你想多了。”


    “也許是。”


    聊天,晚上十點休息。


    第二天上班,唐曼去外妝樓,行香香在講妝。


    “場長。”


    “你講你的。”唐曼說。


    唐曼看著,外妝樓的妝,是一直在研究著外妝,融合妝,成熟之後,就進入實妝。


    就現在的情況而言,妝師的整體妝術都提高了。


    唐曼正看著,衣小蕊打來電話,小聲說,銀豔來了。


    唐曼回辦公室。


    “銀處長。”唐曼坐到椅子上。


    銀豔喝了口茶說:“我來為小劉的事情,你不能讓她停止工作。”


    “上次上妝的時候出了問題,應該有妝師跟著,但是沒有人願意跟著……”唐曼告訴銀豔,沒有人願意收她為徒的原因。


    “一個年輕人,自大就是自信,妝師需要這種自信心,別弄得像是比別人低一等一樣,出門不敢跟人家握手,也不喜歡交往……”銀豔說著。


    銀豔看來是真的不懂。


    “您什麽意思?”唐曼問。


    “你不願意收她為徒弟,你就點一名妝師帶著,我也不願意出事,你也不願意出問題,對不?這樣大家都好。”銀豔說。


    銀豔對這個小劉這麽關心,這是有會關係。


    “這小劉,劉舒婷是你的……”唐曼問了。


    銀豔說是她的親外甥女。


    “既然這樣,我就想想辦法。”唐曼說。


    “那就辛苦唐場長,上次打電話是我脾氣不好,對不起了。”


    “銀處長,你不用客套。”


    銀豔走了,唐曼送出去,這個她必須要送,不然會有麻煩。


    唐曼回來,把旗子叫來了。


    “旗子給你一個任務。”


    “一定完成。”


    唐曼說了,旗子一下站起來了:“場長,這個我可完不成,那個劉舒婷誰都知道,不行,惹不起。”


    “教育,慢慢來。”唐曼說。


    “場長,我沒那個本事。”旗拒絕。


    “說說原因。”


    “那劉舒婷目中無人,多少老妝師被她指責過,說妝不行,除了這個還偷妝師的妝筆,她偷完就給扔掉,抓住了她,她說自己精神頭不到。”旗子說。


    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唐曼都不相信。


    這是心理有病呀!


    “噢,旗子那你無回去。”


    唐曼打電話把希夢叫來了。


    “劉舒婷有心理檢查資料沒有?”唐曼問。


    “場長,您稍等一下。”


    希夢打電話,讓人查了一下。


    “沒有,原因是拒絕。”希夢說。


    “查一下劉舒婷的情況,這個人……”唐曼說了情況。


    “偷妝筆,並不是占為自己所有,而是扔掉,這是心理問題,還有她的表現,應該是害怕別人看不起她,這裏麵有問題,我調查一下,回頭給您消息。”希夢說。


    “辛苦你了,還適應吧?”唐曼問。


    “說實話,我來的時候並不想這兒呆著,但是來了之後,我發現,我適合這兒,我找到了我所學所用之處,這裏的妝師才是需要我的地方。”


    “謝謝你,這是場子員工的幸福,今年進級的時候,給你定到九級,場子全部實行了九級製,副教授,教授,明天我給你申請,這個需要申報,申請,審批也是十分的嚴格的。”唐曼說。


    “謝謝場長。”


    希夢走了。


    “我去妝區,你自己去外妝樓,看看行香香的妝,別嘴欠。”唐曼說。


    “我嘴才不欠呢,你是不是看那小劉……”


    唐曼看著衣小蕊,她一下捂住了嘴,進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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