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淩不想弄明白,她難受的時候隻想去阿謹胸口上蹭腦袋。


    唯一明確的,大概就是現在不生氣了吧。


    於是,片刻後,沈淩又抬起腦袋,鑽出了被窩。


    她維持著與走進臥室時相仿的速度,慢吞吞走出臥室,重新走到玄關。


    肉墊呈圓周的線路轉著踩了一圈,踩好點後沉下小屁|股,保持著蹲坐的姿勢,盯著門把手看。


    嗯嗯,已經等了好久啦,阿謹應該快回家了吧,因為我已經氣消,所以現在可以正大光明想他回來,而且他開門的時候我可以正大光明撲上去蹭腦袋。


    尾巴尖試探著往上抬了抬。


    沈淩耐著性子盯了好一會兒,又去瞥客廳的時鍾。


    時鍾顯示,距阿謹離開,才過了二十五分鍾。


    尾巴尖沮喪地重新耷拉下來。


    “喵。”


    鍾肯定是壞了,鍾也討厭。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較忙,明日爭取多更點哈


    再怎麽屑,薛謹不會拿貓貓的安全開玩笑。


    他不是個任性的人,也不舍得帶著妻子去做充滿未知危險的搏命工作,萬事必須做好萬全準備的信條意味著自身再怎麽強大也不敢保證能把她保護周全。


    之前行李箱空的那小塊地方是他空出來準備裝工作時被血染髒的衣服,獵人結束工作回家時見淩淩,總會換幹淨且沒有血腥氣的衣服。


    (今日鍋全在攪風攪雨的教團)


    第71章 第七十一隻爪爪


    第七十一隻爪爪


    【早晨七點二十分, c國c市,中心機場】


    艾倫還在打哈欠,手裏就被塞入了一杯冒著熱氣的飲料。


    他頓了頓, 繼續打完了哈欠, 並就著這杯飲料喝了一口。


    ……泡好的黃豆, 放了一點白糖,熱滾滾冒著白氣, 口感醇厚還能嚐到沙沙的豆皮。


    是杯貨真價實的現磨豆漿,出產自一位恨不得咖啡都自己磨的窮酸媽媽之手——雖然有個媽媽屬性的朋友真的很好, 咳。


    “謝謝。”艾倫又喝了幾口,扭頭對旁邊人道, “你怎麽這個點才來?”


    “我還以為你會是集合最早到的那個,然後藏在角落裏觀察其他成員。”


    薛謹已經穿好了工作服, 正低頭在扣自己無指手套上的綁帶。


    聞言他沒有抬頭:“家裏有點事耽誤了。”


    “哼。”


    艾倫陰陽怪氣道:“結了婚了不起嗎?反正肯定是你那位漂亮妻子打滾撒嬌抱著大腿不讓你走——”


    一想到幾年前還向自己請教什麽是妻子的單身狗搶先脫單,就好氣哦。


    “啊嘟嘴臉紅用手指揪衣角的女孩子……”


    ……不,是物理意義上的打滾抱大腿, 物理意義上的走不動啊。


    況且比起衣角, 她差點把我褲腳咬壞了(。)


    薛先生不得不轉移話題:“這次團隊裏就來了你一個?”


    他在約好的集合地點隻看到了打哈欠的艾倫。


    “當然不是, 我是第三個到的。”


    艾倫指指不遠處的便利店:“前麵到的兩個出自教團,似乎是嬌生慣養的小姑娘,說什麽‘候機廳裏太寒酸’, 就跑到便利店裏坐著了。”


    機場的便利店?


    真不愧是教團。


    自帶現磨豆漿的窮鬼默默拿出自己的那杯, 默默從懷裏拿出了自家蒸籠蒸好的肉包子, 默默退到了角落裏。


    艾倫:“……咳,你要是很想去便利店買份三明治的話,我可以請……”


    “別浪費錢。”


    皮薄餡厚的大肉包,卻香而不膩, 肉而不油,咬一口汁水四溢,就連白色的麵皮也仿佛沾上了熱騰騰的香氣。


    薛媽媽幾口吃掉了自己做好的包子,又拿出第二顆:“馬上要去e國不知待多久,三明治會鋪天蓋地。你不如趁現在多吃點包子油條……如果不是早晨時間急,我還想帶桶豆腦來。”


    說實話,漂泊這麽多年,他真心覺得c國的傳統早飯比e國的三明治、a國的煎雞蛋培根——都好太多了。


    雖然也青睞j國早餐偏苦的小菜和魚幹熬的清湯,但j國一頓早餐的物價實在負擔不起——天知道當年薛謹第一次在c國買早餐,八角錢就買到兩顆大肉包三顆白菜包一隻炸糍粑與一紙袋豆漿的時候,差點沒熱淚盈眶。


    從今天開始這就是我的家鄉了,回家真好.jpg


    ……雖然八角錢買一堆那是上個世紀的事,自包子漲價到一塊一個,薛媽媽就點亮了自己蒸包子的技能(。)


    艾倫看著他,咽咽口水。


    “你還有……?”


    “多做了好幾個,來拿。”


    【與此同時,便利店裏】


    卡斯咽咽口水。


    卡特文靜地咬了口手中的三明治。


    “喂,卡特卡特,你看那邊的兩個低等生物——”


    “卡斯。”


    “那個戴兜帽的低級狙擊手在吃什麽?在吃什麽?我聞到肉香了!卡特!是肉香!”


    “卡斯。”


    是你說街邊一塊五一個的包子是低等食物,我們才坐在這裏吃二十多塊的三明治的。


    卡斯讀懂了雙胞胎妹妹眼睛裏的譴責,她“嗷”地叫了一聲,繼續死死盯著那邊兩個低等生物。


    沒戴兜帽的那個也捧了一隻包子,但他的吃法一看就是吃慣了西式快餐,咬漢堡似的一口咬下去,搞得包子裏的肉汁從麵皮裏炸了出來。


    卡斯看著他手忙腳亂地舔幹淨淌在虎口上的棕色湯汁,又順著漏開的包子皮往上咬,讓卡斯看見了厚厚的包子餡和被醬汁肉汁染成一層淺褐的包子內皮——


    卡斯又咽咽口水。


    “低等生物!”


    “卡斯。”


    “低等獵人!”


    “卡斯。”


    “低等公會!”


    “卡斯。”


    “……啊啊啊不管了,走走走,卡特,我們也去買包子吃!”


    ——卡特與卡斯,此行是被黎敬學強行塞過來的。


    自黎敬學接手了尋找沈淩的任務,他就沒怎麽給這兩姐妹留情麵,直接以“作為執事過分失職”的理由把她們從搜索沈淩的任務中踢了出去。


    不知為何,卡斯總覺得這位總教長大人看她們比黎敬雪看她們還不順眼——黎敬雪再怎麽厭惡她們倆作為執事的“失職”,也是個隨時隨地把“規則”掛在嘴邊的死板女人,日常相處中從未真正逾越身份對她們表達不敬;而黎敬學……


    有時候卡斯會發現,總教長閣下看她們姐妹倆的眼神,比看沈淩的眼神還要鄙夷。


    比起蟲子,更像是什麽極端厭惡的垃圾。


    之前他被教團正式派來時,卡斯心裏就有點不太好的預感,被直接排斥出尋找沈淩的計劃也無可奈何,如今更是為了他的“小計劃”,被當作底層仆人派遣去了e國,莫名其妙被吩咐了一堆低等仆人才需要照看的工作,還說什麽“要仔細觀察那些低等獵人,懷疑裏麵有個力量強大的玩意兒隱藏著”……


    嗤。


    低等生物裏怎麽可能會存在強大的東西,那個總教長隻是看她們姐妹倆不順眼,讓她們去幹髒話吧。


    真不知道搜尋沈淩的進度怎麽樣了……上次她們事後才知道黎敬學竟然放出了akuama那種汙穢東西去追捕沈淩,簡直是……


    卡斯拽著自己還在啃三明治的妹妹走出便利店,推門時看到玻璃門上自己的倒影,暗暗啐了一口。


    ——她們可是隻侍奉祭司的執事,被黎敬學派遣來做髒話已經夠恥辱的,竟然還被命令說“要把臉遮住,不能讓祭司的麵孔被低等獵人窺見”,強製戴上了這個破玩意兒——


    她推推鼻子上銀色的半臉貓麵具,又想破口大罵了。


    但自己的妹妹是個隻會說“卡特”的悶葫蘆,破口大罵時旁邊沒有沈淩那個笨蛋“喵喵喵”捧場,就一點意思都沒有。


    ……啊,煩死貓了!


    “喂。喂!”


    正在輕聲和艾倫交換情報的薛謹,聞聲轉過頭來。


    “喂!喂!”


    ……接著稍稍低下頭。


    兩個戴著銀色無臉貓麵具的少女手拉手站在他麵前,一個文文靜靜啃著三明治,另一個正相當囂張地舉起手,指著他的鼻子。


    從薛謹的角度,能看到那個囂張女孩嘴裏的虎牙。


    “低等獵人!我們要買你的肉包子吃!錢不是問題!給我們肉包子!”


    ……討要食物的台詞和這種挑釁行為倒是充滿違和感。


    薛謹無意和教團勢力的家夥發生任何衝突,所以他並沒有對這姑娘指著陌生人鼻子說話的無禮行為發表意見。


    不過……


    他的視線微微下滑,停在了這對少女的脖子上。


    她們都佩戴著一隻項圈,項圈上綴著的是一模一樣的白色小鈴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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