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淩深吸一口氣:“你要解壓看這些東西幹嘛?!”


    “那我看什麽……”


    “看我!”


    薛謹看看她睡亂的頭發,看看她掉到肩膀下的睡衣領,看看她紅紅的雙頰。


    最終誠實表示:“看你壓力更大。”


    沈淩怒發衝冠,頭毛炸得像金色小太陽:“怎麽就壓力大啦?!休息時間放鬆不看我看狗嗎?!”


    能看不能吃,這項考驗耐力與胃部的活動怎麽就能讓我放鬆啊。


    薛謹保持良好認錯態度,但他避而不談的樣子已經給了沈淩答案。


    她眼圈一下就紅了,大有哭著發脾氣的架勢:“我們昨晚才做過!你今早就看上別的狗了!你混蛋!阿謹混蛋!我討厭你!”


    薛先生:???


    這句話無論哪處都是槽點,他費力挑了其中比較正常的。


    “淩淩,我們昨晚沒有……”


    你剛開始就睡著了。


    “你說謊!我記得清清楚楚!”


    沈淩一邊揉著眼睛一邊捶枕頭:“你親我眼睛!然後用那種奇奇怪怪的方式吻我嘴巴!我說站不穩,然後你脫——”


    薛謹莫名其妙。


    “淩淩,你昨晚剛開始就睡著了,而且還變成了小貓的形態。我什麽都沒來得及脫。”


    “呸!撒謊!你明明就——”


    沈淩頓住了。


    她順著薛謹的視線,這才發現自己身上好好掛著的大睡衣。


    在薛先生的眼中,這姑娘茫然地摸了摸她自己的臉,摸了摸她自己的嘴巴,然後揪住睡衣領子,往裏瞅了好幾眼。


    後知後覺的,她雙頰一點點爬上了紅暈。


    “……哦。沒做。抱歉。”


    薛謹眨眨眼。


    他注視她雙頰愈來愈紅,揪著睡衣領的那隻爪子捏來揉去。


    後知後覺的,他也明白了什麽。


    “你覺得我對你做了這些事嗎?”


    微微沉下尾音,“淩淩,那是在你睡著後的夢裏嗎?”


    沈淩瞎扒拉的爪子停止了。


    她漲紅著臉往被窩裏縮。


    ——這避而不談的樣子很明顯了。


    薛先生的喉嚨滾了滾,拋開手機,和昨晚一樣伸手過去捉她往回縮的腳腕。


    但這次是毫不留情地捉著她的腳腕往外拖,不再縱容對方的掙紮,直接拖到了床下的地毯上。


    “過來。讓我看看。”


    “不,等等,不要,阿謹,我困——”


    沈淩一頓,睡衣從上而下被撕裂的聲音讓她的耳朵不安抖動起來。


    這是他從那次之後出手撕壞的第一件衣服。


    ——想必不會是最後一件。


    “淩淩,你會把我弄壞。”


    一聲含著苦惱的歎息,轉而卻又變成了吹在耳根上的氣息。


    “要不要來把我弄壞?”


    咕。


    沈淩腦子“嗡”地一下,突然就陷入了那個隻存在腦子裏的夢境。


    隻是這麽一愣神的功夫,最後抓著床沿固定的爪子也被扯離,安全的被窩徹底離去。


    作者有話要說:  根據老婆的xp引誘老婆怎麽了,能吃到肉就是好辦法,“雄性的尊嚴”根本不在規則範圍裏。


    (理直氣壯且臭不要臉)


    第85章 第八十三隻爪爪


    第八十三隻爪爪


    “我討厭你。”


    “嗯。”


    “我討厭你。”


    “嗯。”


    “我最討厭你……你在聽嗎?”


    “嗯。”


    床邊的椅子上, 丈夫窸窸窣窣翻過一頁文件,神色柔和:“好的, 你繼續討厭。”


    ——而我以後依舊會繼續使用之前那個姿勢。


    趴在床上的沈淩:“……”


    她不知道這個屑中之屑正下定了什麽決心,她隻知道剛才那些親熱和自己夢裏的完全不同。


    比在c國時的感覺有些不一樣了,沈淩還說不上是具體哪些地方不一樣。


    但有幾點她清清楚楚——狼狽的是她,失控的是她,丟臉到半路耳朵尾巴都彈出來,到現在都控製不住的也是她!


    ……明明夢裏狼狽的是阿謹!發出好聽聲音的也是阿謹!哼!


    她氣呼呼地皺緊鼻子,“嗷嗚”一聲就要撲過去拍開他手中的破文件, 卻又“嘶”地抽了口冷氣, 倒回床上。


    被討厭的對象沒抬頭,但很自覺地伸手過去,揉揉腦袋,揉揉耳朵, 再撓撓她的下巴。


    ——介於之前他想幫對方揉裹在被子裏的酸痛部位時遭到了分外警惕的反抗, 所以這次的撫摸落點純潔, 隻是單純無辜的安撫而已。


    沈淩抬高下巴,被rua得耳朵抖了好幾下,順著他的手指發出哼哼唧唧的鼻音。


    手指順理成章地rua完下巴, 便繞到後方, 輕捏她的後頸肉。


    “呼嚕嚕……等等, 我現在在討厭你!不許rua我!”


    一邊rua貓一邊沉迷工作, 依舊沒抬頭的薛先生:“你可以一邊討厭我一邊享受被rua的感覺,淩淩。”


    對哦。


    沈淩想了想,發現仆人rua自己的確是種單方麵的服侍,可以間接看作懲罰對方的手段,這才放棄了掙紮。


    她懶洋洋地重新趴下來, 順著他捏揉自己後頸的動作,往前拱了拱腦袋。


    和第一次後溫存的舉動一樣,丈夫很溫柔地托住了她費力拱過來的腦袋,半抱著替她完成了“爬到阿謹懷裏癱好”的動作。


    沈淩調整姿勢癱好,總算稍稍滿意了一點。


    “繼續rua,繼續rua。”


    偉大的祭司如是說:“我要懲罰你三小時,脖子之後繼續rua我下巴,還有耳朵後麵的那塊軟毛也要rua。”


    這可真是了不得的懲罰方式。


    薛先生溫和地教導:“以後不要輕易和別人生氣,也不要輕易懲罰別人,淩淩。”


    “為什麽?”


    “因為太恐怖了,除我以外的其他人都頂不住你生氣的方式和懲罰的方式,他們輕輕鬆鬆就會心髒爆炸。”


    哦。


    沈淩自認非常仁慈寬和,於是點點頭,很幹脆地答應。


    被懲罰的仆人果然很乖順,把她僵硬的後頸捏得微微溫熱起來後,又重新轉回脖子,輕輕撓她下巴。


    沈淩的眼睛逐漸眯成一條縫:“咕嚕嚕……”


    雖然這次親熱的過程不是她夢裏的樣子,但親熱之後的這份溫存和夢裏一模一樣。


    甚至比夢裏的還更棒一點,因為夢裏的阿謹隻是抱了抱她,和她一起睡著。


    沈淩的腦袋愈來愈沉重,睡意再次翻卷而來,隻想沉在他的手掌裏。


    “晚上想吃什麽嗎?”


    薛先生不得不輕聲打消了這姑娘的睡意:她生物鍾一向規律,昨夜淩晨突然來河岸找自己,一個多小時後困得睡著,今早六點多又因為他看視頻而驚醒,接著……


    咳咳。


    如果現在又睡過去,她大概要顛倒黑白,在晚上九十點時精神抖擻了。


    薛謹看了眼牆上的掛鍾,內心估算了一下時間:“你想吃什麽,我會提前去買菜準備好,淩淩。而且今天我們可以一起吃午飯。”


    快睡著的沈淩腦子慢了半拍。


    她先是下意識嘟噥:“我要吃油炸小黃魚,好久沒吃小黃魚了。”


    又是從他的話裏反應過來:“為什麽晚飯的菜要提前準備好?”


    “因為……”


    薛先生一愣,猛地打住。


    他看看睡眼惺忪的沈淩,心裏陡然升起一抹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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